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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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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室弟子?!——”
  “哈哈哈哈哈!!——”
  唐小榭笑的花枝乱颤,他手中的茶水都洒了一地。
  我一皱眉,“怎么,我们听到的传闻不对吗?”
  “当然不对!”唐小榭冷笑,“莫雀别看他什么出身王族,血统尊贵,到了昆仑他什么都不是!他的上乘武功是跟着息迦叶练欢喜双修得来的!他就是息迦叶那老妖精的一条狗!息迦叶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唐小榭说到这里,像是很激动,心口都有些起伏不定。
  “……贱!真是太贱了!”
  
  偌大的屋子里面,只有唐小榭的声音在嗡嗡作响。
  老崔忽然柔和的一笑,“和你没关系,你气什么?既然你不想说他,那我们说别的。”
  
  我感觉自己口舌发苦,我哑着嗓子问他,“他用什么毒?”
  唐小榭似乎惊讶我会感兴趣,他说,“昆仑至宝——踏雪寻梅。”
  我,“那是什么?”
  唐小榭耐心的说,“那是长在四姑娘雪顶的一种樱草,它提炼的汁液可以做出最上等的致命毒药,会使人发疯,全身溃烂而死。可是这种药的药性是可以控制的,发病的时间,疼痛的程度都可以控制。说是用来杀人,其实用来控制人最佳。”
  我听着心里一动。
  老崔来了一句,“那好了,他要是带着几麻袋那个什么寻梅,满世上乱撒,全天下尽是他可用之人。”
  唐小榭斜了老崔一眼,似乎再说,你太没见识了!
  “崔老板此言差矣。这药既然号称昆仑至宝,那就是说他弥足珍贵。藏区雪山的落雪是松软的,稍微一丝的震动就能引发雪崩,取雪草的人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所以那种药万金难求。”
  我,“用了这个药的人,是不是眼睛珠子会变色?变得越深,越危险?”
  唐小榭惊奇,“对,就是这样!王爷果然是见多识广。”
  我又追问,“那它可有解药?”
  唐小榭摇头,“没有。凡是沾了这个毒药的人,必死无疑。”
  我,“如果是莫雀自己用了这个毒药呢?”
  唐小榭有些含糊,“嗯,这玩意是他和息迦叶弄的,也许有什么特殊的法子解毒?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据我所知,那药没救。”
  
  原本我有丝特别奇妙的想法。
  小莲不是莫雀。
  因为小莲似乎曾经中过踏雪寻梅的毒。
  可是,他后来没有死,这似乎却又证实了小莲就是莫雀本人。因为只有他本人,才可能知道昆仑至宝的解毒法子,才可能身中奇毒之后活下来。
  
  老崔又来了一句,“如此说来,和莫雀对阵,他又有毒药加持,你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
  
  唐小榭一撇嘴,“那要看怎么着了。公平比试,我可能差一点,如果舍命暗杀,胜负未定。我有五成把握取他性命,不过前提是,他不知道伏击的人是我。”
  
  说到这里,老崔都撇嘴了。
  我告诉过他的,羽澜,莫雀,明明白白的知道,唐小榭就在崔府留园做客。他们在嘉王府的那套戏法,逼我交出杜家私账,又把小莲的真实身份透露给我,我甚至可以说,莫雀就是摆明车马,等着唐小榭去杀他。
  
  小莲,高昌,莫雀,羽澜,这些事情要从长计议。我拉了一下崔碧城的袖子,冲着他微微摇头,想着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半晌之后,老崔才一点头。
  他和唐小榭就开始聊了些玉石,赌钱,还有东川药材的行情。
  
  我忽然问了一声,“表哥,你和唐公子是怎么认识的?交情这么好?”
  崔碧城没有说话,唐小榭忽然一笑,“王爷是怕崔公子交友不慎,结交匪类吧。哈哈,那我说句实话,崔公子和唐某其实并无深交,和崔公子有交情的是,是本部天王殷忘川。殷天王欠下崔老板一个天大的人情。”
  我听着这话,震惊程度并不比知道我娘成了皇后更恐怖。我颤抖的手指冲着老崔,“你说,这个人,他曾经做过好人好事?”
  崔碧城正在喝茶,手一抖,茶水飞溅在自己脸颊上,而唐小榭微微侧着脸颊,单手支撑额头,显得似乎很忧郁。
  
  末了,老崔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这个,要说起来,殷修罗王和唐兄弟毕竟是武林人士,讲义气,受人定点好意就要涌泉相报。这可比雍京和江南那群官场biao子强多了,他们只知道拿银子,从来不干活。”
  我瞪了他一眼,他这才好好说话,“说起来,还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的商队运一批丝绸瓷器药材经由丝路到西疆诸国贩卖,我送潘掌柜出嘉峪关,那个时候风沙大,我们就在关外的一家小客栈打尖,可巧遇到店家找大夫,说是一个妇人病了,很重,需要医者。我就让商队的大夫去看了看,还熬了几帖药,可是那位妇人早已经灯枯油尽了,吃了几幅药,就去了。临终前她什么也没有说,没说自己有家人孩子什么的,她只说想要埋在嘉峪关内,埋在大郑的国土上。其实,嘉峪关内外都是大郑的国土,不过她已经听不进去了。
  正巧,潘掌柜出关后,我也要回雍京,就让人买了棺材,自己送那个妇人的棺椁入关,选了一块山清水秀的地方下了葬。那个妇人是殷忘川失散多年的娘亲。棺椁下葬的那天傍晚他就赶到了,遗憾的是,他没有见到亲人最后一面。他说他很小就上昆仑学艺,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下山寻找亲人,却又生死阴阳相隔,子欲养而亲不待。他为他母亲的坟茔上放了一朵银茶花,那场景挺伤感的。”
  唐小榭插了一句,“好人是有好报的。崔公子的恩德,修罗王放在心中,没齿不忘。”
  
  我一愣,这些话,这些事情,崔碧城从来没有对我说话。
  
  我问他,“你见过殷忘川?他是什么样子的人?”
  崔碧城想了想,“嗯,那天晚上,火把不明,看不太真切。他人长的有些单细,样子很斯文,前呼后拥的,他身后至少有十个人跟着。个个都是黑纱罩面,腰间挂着长剑。他骑着一匹价值连城的匈奴汗血马,穿着黑色的丝袍,披着孔雀翎织的披风,就是说话声音不大,不过奇怪的是,虽然声音轻的很,可是别人却听的十分真切。”
  他扭头问唐小榭,“殷修罗王好像有异族血统?我当时记得,他的脸色特别的苍白,眼睛是苍灰色的。”
  唐小榭有些惊奇,“原来崔老板不知道?修罗王的母亲是郑人,他父亲就是高昌王!”
  啪!
  我手中的茶碗扣在木桌上,大叫,“怎么,殷忘川也是高昌王子?”
  
  “高昌王子?”
  “也是?”
  唐小榭笑了,笑的有些高深莫测。
  “高昌和大郑不同,大郑的皇子都是尊贵的,并不计较母亲的出身,可是在高昌,只有受过月亮女神祝福,在神庙出生的孩子才能得到王子或者公主的地位。高昌王有很多孩子,但是高昌只有一个莫雀王子,一个阿伊拉公主。就因为他们姐弟的母亲是鲜卑族的公主,而他们降生在月亮神殿。”
  “王爷,修罗王的父亲虽然是高昌王,可他并不是高昌王子,他只是高昌的奴隶。高昌没有给过他一丝恩惠,给他还有他的母亲的只是无穷的羞辱和伤害。他是作为陪伴莫雀王子上昆仑学艺的八十八个奴隶中的一个,高昌王子这么尊贵的称呼,不敢担。”
  
  我看着他,“看样子,唐公子很恨莫雀殿下,那为什么对他的遭遇如此不忿呢?”
  唐小榭眼睛看着窗外,看着暮春这忒贱的韶光。
  “莫雀再怎么不好,他也是修罗王的哥哥,他可以杀死莫雀,却不想看着他受辱,可惜,那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事情,简直比乱麻还要乱!
  吃过晚饭,唐小榭就告辞了。
  我也走了。
  我上马之后,忽然又想起来一个事情,“老崔,在江南你便宜圈了地,诶,圈了就圈了吧,只是今年别种桑树,继续种稻谷。”
  他一愣,“你傻了吧,会不会算账?一亩桑田是三亩稻田的收益,可赋税却只高半成,你让我放着万顷良田种水稻,那不是把财神爷向外推吗?”
  我,“土地兼并的太过分,激起了民变,我爹也保不了你。”
  老崔,“这土地兼并历朝历代都有,说白了,只有造反之后才能均田。一般就是,造反,均田,土地兼并,再造反,均田,又土地兼并,就好像饿了,做饭,吃饭,又饿了,再做饭,吃饭一个道理。”
  我抓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让你种稻谷就种稻谷,今年大家都种桑树了,江南生丝多的很,价格就上不去,桑田的收益不可能和往年的收益一样多。你就算是吃一年的亏,也吃不了多少。”
  崔碧城憋着嘴巴沉吟了一下,说,“嗯,……,好吧。今年就不和他们抢了,明年再说。”
  
  我离开留园的时候,已经到掌灯时分了。
  崔碧城让我自己好好想想,小莲身份成疑,无论他是谁,都需要除掉。让唐小榭现在杀他,虽然只有五成胜算,可总比姑息他要强多了。
  我却不敢乱动。
  我后面的太子,再后面就是皇上。
  我一个人不值钱,最多把我娘重新打入冷宫,把我的亲王名号摘掉,发配到宗人府吃窝窝头,可是如果,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文湛,就是我爹怎么办?把我牵扯进去可以,但我不想把他们也扯进去,就好像我也不想把老崔扯进去一样。
  
  回到王府忽然眼前一阵浓艳,我仔细一看,小莲院子前面的牡丹花开了,风一吹过来,纤薄的花瓣羞涩的颤抖着,还带着甜蜜的香气。
  我跪在地上,仔细看着,忽然头顶上一个熟悉的声音,“终于舍得回来了。”
  我低头一看,华美的缂丝龙袍,精致的鞋子,上面缀着一颗明珠。
  是文湛!
  他低下头,在我的发顶亲了一下。
  “承怡,道歉吧。”
  ……

131

  第十七章衅起萧墙
  
  我听见了文湛的声音,抬头,有些醉眼朦胧的看着他。他的声音有些来者不善,我连忙傻笑了两声,赶紧说,“我不对,是我不对,不知道你来,把你一个人扔这里这么久,下次不敢了。”
  
  他可真高呀!
  原本还不觉得,现在我几乎是跪坐在地上,仰着脖子看着他,文湛就像一座山一样,遮挡住了皓月的光辉,他的脸就藏在自己的影子当中,因为暗,显得眼幽深复杂。
  
  文湛盯着我问,“我问你这个了吗?承怡,你说自己回冉庄陪崔碧城祭祖,怎么一转眼就到了雍京城外的古王陵?怎么,他崔碧城的祖先也是我大郑的历代先王?”
  我,“这事可不赖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跟着他瞎走,他的马跑的快,我跟着他,跟着跟着就跟到那里去了。老崔也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看看那里的桃花……”
  文湛,“是吗?那古王陵不是他崔府的后花园,那是龙骑禁军把守着的禁地。除非有父皇的手谕,或者是我给你的东宫令牌才能让他们放行。承怡,如果没有你的令牌,他崔碧城就算是手眼通天,也别妄想着跑到古王陵看什么桃花,这事,你有什么话说?”
  我,“……”
  老崔手中有东西,那些龙骑禁军一下子就放行了。
  不过,这些事情,还是不告诉文湛的好。
  那可是老崔保命的底牌。
  老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文湛,“那死的三十几个刺客又不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从观止楼买的那个人呢,他到哪里去了?短短的几天,背着我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我不能说这些,所以只能耷拉着脑袋。
  文湛却不让我躲,他让我抬头看着他,他的手指扣住我的下巴,轻轻扭了一下,让我看着他,他则侧着脸颊,眼神如刀子一般把我上上下下,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冷笑说,“这脸又是什么回事?”
  我茫然抬手摸了摸脸颊,心中一凛,这才想起来,原来老崔给我的狗皮膏药一直贴在我的半拉脸皮上。
  这个……这个……
  我不会一直戴着狗皮膏药从老崔的留园逛了大半个雍京城,这才回到我的王府吧。
  这下可热闹了,明天满雍京又开始嚷嚷开了,那个不学无术的祈王爷肯定和人抢小倌让人揍了,脸蛋子和屁股一样,都贴着狗皮膏药!
  我真惨,真的。
  我看文湛的憋着的火好像要爆,我连忙说,“这个,这个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文湛,“是吗?撞的可真准。是在哪里撞的,被什么撞的?”
  我,“……呃,……就是我低头走路,没看见前面一棵竹,所以撞了一下……”
  
  “你?给?我?闭?嘴!*—”
  他忽然在我耳朵边上吼了一嗓子,我被他吓的一哆嗦,诶呦了一声音,不小心咬了舌头,双手捂住嘴巴,真是欲哭无泪。
  
  文湛运了半天的丹田气,这才单膝跪了下来,小心的用手指探入我的嘴巴里面,按了按,又心有不甘的撤出了手指。
  “舌头没事,你还能说话。我等了你两个时辰,本来没想对你发火,你回来晚了我不生气,你又不是第一次撇下我,自己一个人出去撒欢,我忍的下。可是你一回来就对我撞傻充愣,说着漫不经心的谎话,你还想我放过你?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他慢慢凑了过来,嘴唇压在我的耳朵边上,炽热的感觉像一把野火。
  “为你忍那么久根本就是错的,我应该就在这里,狠狠的收拾你,即使你哭晕过去,我都不会放过你1
  
  我被他吓的舌头又开始打结,“你……你不会这么禽兽吧……”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却伸手把我脸颊上的狗屁膏药揭下,嫌恶的扔到一旁,状似不经意的说,“你说呢?”
  我向后躲了躲,他一把揽过我,半晌,却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
  “走吧。”
  他拖着我起来,拖着我的手,绕着湖边走。
  “啊?去哪里呀?文湛,你也太混蛋了吧,我前天刚刚受到了惊吓,差点连命都没了,今天又被打了,我现在这个凄惨的样子,你居然还想着拉着我上床,一逞兽欲,你,你,你,你不是人1
  文湛斜睨了我一眼,然后无比平静的说,“拉你去上药。你本来长的已经很难看了,现在脸上又有一个巴掌印,很像一个猪头。刚才说的话是吓唬你,我不会对一个猪头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我,“……”
  文湛,“小人之心。”
  我一扭头,“哼!嫌弃我长的难看,就不要整天抱着我啃嘛……”
  
  文湛扭回头,看着我。
  他看我的模样好像在看自家养的一条不听话的狗狗。
  那只小狗自己跑出去撒欢,可是人世太险诈了,小狗碰了一鼻子灰,惹了一堆恩怨,被人打,被人扯掉了尾巴,最后弄的一身伤痕,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最后可能还得需要他抱在怀中哄,他似乎很无奈。
  我却很炸毛。
  我不需要他哄。
  如果今天晚上他不过来,我一个人喝点酒,蒙住被子睡上一晚上,明天就能忘了那些令我吐血的事。我不想记得的事情,绝对不会记得的,我有这个天赋。可偏偏今天晚上他来了,趁我不备,直接闯到我眼前,看到了我的一身狼狈,本来这些东西,我打算埋葬,不给任何人看,包括我自己……可是,文湛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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