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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染尘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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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尖传来一阵刺痛,血腥味蔓延在彼此的口中。欧阳子恒只是微微一愣,染尘便靠着墙壁退后了两步,眸中寒光冷冷,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太子殿下,请自重。”染尘冷冷吐出一句,甩袖离开。
  
  欧阳子恒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染尘的右手,不肯松开。
  
  染尘吃痛的站在原地,只觉得手腕处的伤口,正在缓缓开裂,背上冷汗涟涟,却依然不肯回头。用尽力气,重重的将欧阳子恒的手甩开。将伤手护在胸前,飞奔而去。
  
  血顺着指缝滑落,一滴滴落在染尘离去的路上,可惜天太黑,月太淡,欧阳子恒的眼里,除了染尘远去的背阴,再无其他。
  
  闭上眼睛,无奈的长叹,嘴角那一弯弧度,不知何时变得如此苦涩。
  
  马蹄声渐远,在蜿蜒的宫道中,像一曲悲凉落幕。
  
  染尘背靠着拐角的宫墙,缓缓软下身子,倒地而坐。
  
  这一次,你总该死心了,对吗?
  
  马车之内,欧阳子恒缓缓掏出怀中的那一瓶“桃花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的泪似珍珠滑落,一滴滴汇聚在掌心之中。
  
  闭上眼,却见染尘那一脸的杀气,那竹林的一掌,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
  
  “孤独终老,枉送此生……”欧阳子恒若有所思的吟着那纸条上的最后一句话,浅浅的笑了,“尘儿,你是我一生挚爱,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孤独终老,枉送此生。倘若今生,你我之间非要做个了结的话,那就让我送你一程。”
  
  ===============
  
  十二月十五,钦天监定下的出使好日子,阳光明媚,一连卷了几日的北风,也停了下来。澄净的碧空没有一丝云彩,一扫冬日的阴霾。
  
  一身月白色银龙戏珠长袍的染尘披着白色狐裘,腰间配着凤鸣宝剑,坐在白色骏马之上,英姿飒爽。
  
  身后十辆马车列队排列,两百多人的仗队浩浩荡荡的列在姑苏城外。
  
  “秦国不比姑苏,是西北苦寒之地,万事小心,注意身体。”欧阳子恒说道。
  
  染尘下马,俯身半跪扣道:“臣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此番出使,一定不辱圣命,也请太子殿下能体恤民情,孝顺父王。”此番离别,你我终是没有再见之日,染尘心中凄凉,一时不觉,尽然说出了这些话来,顿觉失言,又连忙止住了。
  
  欧阳子恒低头笑了笑,说道:“尘儿如今是吴国的云王了,当真不在是当初靖南王府的书童了。”抬起头,转身向身边侍从说道:“拿酒来。”
  
  玉壶点翠,白瓷留韵,欧阳子恒亲手斟满酒杯,端至染尘面前,眸光深邃无底,嘴角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尘儿,本王敬你一杯,祝你一路顺风。”话语止,酒杯仍在手中,刺目的白光晒的人晃眼,染尘似乎看见欧阳子恒额际细细的汗珠。
  
  伸手接过欧阳子恒手中的酒杯,那日被他弄裂的伤口正突突的跳动,酒杯虽轻,却似握了千金重量一般,微微颤抖。
  
  染尘淡然一笑,侧过身子,右手盖住伤处,一饮而进。
  
  欧阳子恒双目圆凳,只觉得脑中轰隆一声,似遭了雷击一般,额角的汗珠愈甚。
  
  伸手欲将酒杯归还,动作之时,却一个不慎,酒杯落地,化作片片白瓷,染尘只觉得心口一虚,旋即将右手藏到身后,说道:“太子殿下,您的酒,臣已经喝过,时间不早,臣就是别过。”
  
  欧阳子恒猛然回过神来,伸手抓住染尘的手臂。
  
  染尘一声惊呼,正欲挣脱,那再次开裂的伤口已然溢出点点殷红。
  
  欧阳子恒只觉得手掌中有些湿热,缓缓移开,却只见那血液如洪流一般,在染尘白色的衣袖上蔓延开来。捋起染尘衣袖,手腕处随意包扎的纱布,已经完全被鲜红的血液浸湿。
  
  “怎么了?”欧阳子恒胸口一痛,几乎说不出话来。
  
  染尘轻轻挣脱他的手,拉下衣袖,轻描淡写道:“不小心弄伤了而已。”
  
  欧阳子恒长臂一伸,挡在他的面前,派身边侍从找来随行的太医。
  
  帷幔轻掩,锦垫柔软的马车之内,染尘低着头,任太医摆弄着他的手腕。
  
  “怎么样?”欧阳子恒问道。
  
  纱布轻绕,包扎妥帖之后,太医才徐徐开口道:“回太子殿下,云王殿下右手手筋断裂,时间太长,已经难以医治,恐怕会留下终生残疾。”
  
  欧阳子恒只觉得心口似被巨石堵住一般,愤怒的看着染尘,而染尘,却一脸微笑,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在御书房见他,总觉得他行为怪异,原来我竟然没有发现,他一直是在用左右碾墨。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在礼部之外,他如此用力推拒,却从来没有用过右手。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被我重重握住之后,他全身僵硬,却不肯回一下头。
  
  欧阳子恒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重重的跪倒在染尘的面前,伸手抱住染尘的腰,埋在他的胸口痛哭起来。
  
  太医识趣的退出了马车。
  
  染尘让欧阳子恒这失常的举动惊呆了,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垂下双手,任由他这么抱着。
  
  就要离开了,还要坚持吗?染尘闭上眼再问自己一句,却连自己都给不了自己答案。
  
  “尘儿……别走……不要离开我……”欧阳子恒埋在染尘的怀中,近乎绝望的哭喊道。他从来都没有如此绝望过,他怎么能相信,愿意为自己去死的染尘,会伤害自己呢。
  
  “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染尘低下头,轻轻说道。
  
  “别走……我不让你走……”
  
  “我还会回来的。”染尘目光空洞的看着车帘子,缓缓说道。这种时候,只要脱身,便是好事,骗他一次又何妨?
  
  “那你发誓!”欧阳子恒抬起头,那刚毅的脸上,何时如此泪痕斑驳?
  
  收回了思绪,染尘低头看了一眼欧阳子恒,说道:“你又让我发誓,这誓言若是灵验,我也早已违背了,此刻不还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不行!你一定要发誓!”此刻的欧阳子恒,已经失去了理智。
  
  染尘淡淡一笑,说道:“那我还是那句誓言,若是我这次不回来了,就让我烈火焚身而死。”
  
  欧阳子恒安然的闭上眼,贴在染尘的胸口,双手环紧了染尘的腰肢,说道:“尘儿,你一定要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我不怕你练的什么邪功,大不了你把武功废了,我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把你栓在身边。我只求你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不要……”
  
  染尘低下头,湿热的眼泪夺眶而出,心中低低细语,我也想啊,子恒,我实在太爱你了,爱到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每每午夜梦回,看见满身是血的你,我都痛的几乎窒息。我不能再伤害你了,你就让我远远的躲起来,在某一个你不知道的角落,安安静静的看着你尽显你的才华,创建吴国新的篇章,开启八国统一的画卷,去实现你毕生的梦想。
  
  染尘低下头,在欧阳子恒的额前轻轻的落下一吻。
  
  用誓言一样的语气,说道:“好……我一定会回来。”
  
  第62章
  
  越往北走,天气越加冷了,染尘站在驿站之外,凭栏远眺,向吴国的方向望去,深蓝的夜空中,无数星斗点缀,连孤单的人,也觉得安慰了起来。
  
  呵气成白,染尘揉搓着自己冰冷的手,时不时呵着热气,却还是一样的冰冷入骨。
  
  转身回眸之间,张然将手中的狐裘批在染尘的身上。伸手递上一坛酒,说道:“云王殿下,这里的天气不必姑苏,还是喝些酒暖暖身子吧。”
  
  染尘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酒坛,浅笑说道:“张大哥不必拘礼,我们都是一起在王府长大的。”
  
  染尘仰头灌下一口,烈酒入喉,一阵灼烧直从嗓子蔓延到胸口,烫的染尘不禁咳了起来。
  
  张然笑着拍了拍染尘的背说道:“染兄弟,不要喝的这么急,喝酒不是这么喝的。”
  
  染尘制住了咳,侧身问道:“那是怎么个喝法?”
  
  张然转过身子,倚着栏杆坐在地上,举起手中的酒坛子,仰头缓缓喝了一口,说道:“喝酒要缓缓入口,慢慢吞咽,适应了它的浓烈,才不至于被呛到。尤其是好久,这样一灌而下,岂不是白白糟蹋了好滋味。”
  
  染尘笑了笑,说道:“张大哥说的有道理,只不过喝酒也是有心境的,如今我心境全无,再好的酒入口,都品不出味道了。”
  
  张然有些哑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低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自己怀中的酒,说道:“染兄弟,恕张然郁闷,靖南王如今已经是吴国的太子,继承大位,那是迟早的事情,而你现在身份也已经公布,你们是嫡亲的堂兄关系,本就可以一起坐拥吴国大好江山,又何必执着,坊间传闻虽然成不了正史,但是总会左右别人的太子殿下的看法。靖南王文韬武略,将来必成一代英主,你真的忍心就这样损了他的清名?让自己也背上惑上媚主的骂名?”
  
  染尘倚着栏杆,无助的低下头,寒风割面,刺痛了他的脸颊,泪水所过之处,皆是冰冷的痛楚。
  
  如果可以……惑上媚主又如何?奸佞小人又如何?
  
  如果可以……他会在乎那所谓的清名吗?
  
  仰头灌下一口口的烈酒,酒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物,寒风中冷的刺骨。
  
  可惜……我连做惑上媚主,奸佞小人的机会都没有……
  
  “张兄你多虑了,我与太子殿下,只是纯粹的兄弟之情而已,坊间传闻,那也只是传闻而已,他日必有澄清的机会。”染尘转过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张然,笑着说道:“张兄,染尘一直很感激你,感激你那一年,为我买的那碗豆腐脑。可惜……这份恩情,染尘这辈子恐怕无法还清。”
  
  提起这件事情,张然挂下脸来,瞟了一眼染尘道:“兄弟之间,这种小事提它做啥?”他站起身来,扣着染尘的肩膀道:“我差点忘了,这次靖南王临时将我派来,就是为了照顾你日常起居,现在时候不早,你快点进去休息。”
  
  染尘无奈的一笑,说道:“我若真的要走,你恐怕也拦不住。”想了想又说道:“再过几日就要到长安了,只希望一切顺利,早些返回吴国的好。”
  
  张然推着染尘的背说道:“染兄弟,你就别想这么多了,早点进去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染尘无奈的跨入门中,问道:“你今夜还要在门口值一夜?”张然不语,只是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染尘低头笑了笑,说道:“我说了我不会走,自然不走,你不用守着我,要是这样,只怕我们还没到长安,你就已经累趴下了。”
  
  张然不说话,依然靠在门口,没有半点走的意思,染尘无奈的将他拉进门来,说道:“张大哥,这样吧,我睡床上,你睡榻上,如果你怕我跑了,就躺在那里不要睡觉,可好?”
  
  张然连忙双手推拒道:“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和云王殿下共处一室呢?”
  
  染尘也不说话,自顾卸下了狐裘,和衣躺在床上,说道:“张兄刚才还叫我染兄弟,这会儿就变成云王殿下了。”翻身打了可哈欠,又继续说道:“时辰不早了,我可要先睡了,张兄记得帮我把门关紧了,这风进来,怪冷了。”
  
  不多时,染尘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张然蹑手蹑脚的走到软榻前,躺了下来,也许是多日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原因,不过片刻,便打起了呼噜。染尘平躺了身子,睁开眼看着黑乎乎一片片的床顶,一夜无眠。
  
  公子,你的一片苦心,染尘只有来生再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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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长安的那日,正好是正月初五,繁华的长安城一片过年的喜庆之中,秦王派出了迎亲的使臣,将他们一行人等,安置在吴国驻长安的驿馆之中。这驿馆虽然是当年吴国斥资修建,但是秦吴一向交好,经常遣人修葺,不大的驿馆,装饰的虽谈不上奢侈,却也华丽异常。
  
  染尘扫视了一下四周,竟然连家具摆放,都是按照他们吴地的习俗,顿时觉得心中一阵暖意。转身对一直跟在身后的使臣说道:“劳烦陈大人了。”
  
  被称作陈大人的,便是此时负责接洽吴国来使的大臣,而立之年,文人气质,清秀的面容,却有着一双过于刚毅的眉。染尘朝他颔首一笑,那人却不自觉的侧过身子,低低咳了一声。又觉得自己失礼了,连忙恭着手说道:“云王殿下,今日陛下在宫中设下了宴席,专门为云王殿下洗尘,还请殿下赏光。”
  
  染尘点了点,应允道:“本王刚刚抵达,稍作休息之后,便随陈大人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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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皇宫,玉泉宫外,未化开的大雪压在梅花之上,梅之幽香,雪之清冷尽在着花园一隅。
  
  “你看见了吗?”
  
  “什么什么?”
  
  “那个啊……那个啊……”她手指着染尘走过来的方向,手肘不断的推着身边的人。
  
  “长的好美啊……和公主真是郎才女貌。”
  
  “女主要嫁的好像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吗?太可惜了……”
  
  染尘随着陈大人的步伐,一路向玉泉宫内的大殿走去。白色衣襟翻飞,卷落路边低矮的树叶上的积雪,风姿绰约。所过之处,宫女们无不窃窃私语。
  
  进入正殿,华靡装饰让染尘一下子有点无所适从,虽说吴国的宫殿,也是能工巧匠建造而成,但是装饰古朴素雅,且吴王素来从简,宫中没有一处宫殿如此之金碧辉煌。
  
  染尘踏着足下的羊毛地毯,缓缓走向座上之人,跪扣道:“吴国云王拜见秦王陛下,愿陛下福寿安康。”
  
  秦王朗声说了免礼,随即遣了宫女,安排染尘入席。
  
  染尘是最不喜欢这种宴席之类的,一想到宴席,便想起了那日在瑞王府的遭遇,酒过了三杯之后,便再也不敢多喝了。只是低头听着秦王的问话,如此一问一答,也不算太过冷场。
  
  染尘正要找借口离席之际,却听闻外面太监通报道:王后娘娘驾到。遂又只能安生的坐在一边。
  
  酒红色的罗裙席地,身上还穿着一层金色镂空纱衣,那步伐从容不迫,向殿内走来。只听见女子声音温婉动人。
  
  “陛下,臣妾今日听闻吴国的云王,是昔日臣妾的好友白雪烟之子,特来见上一面,陛下不会怪臣妾唐突了吧?”
  
  染尘猛然听见白雪烟的名字,一个闪神,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那雍容华贵到极点的女子。
  
  女子转过身子,看着染尘也是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对秦王说道:“陛下,你看,他长的真的很像雪烟。”
  
  染尘脸一红,随即又低下头来,正想起身离席,却又听见外面太监禀报道:玉蕊公主驾到。许是大殿里面的火炉烧的太旺了,染尘只觉得额际似有汗珠滑落。想起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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