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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刀作者:没有鱼的水煮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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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自有打算。”周伐喝了口茶,镇定道:“我天一亮就回南阳找衣礼来,快马加鞭来回不会耽误他的病,你在这里好好照顾他。”
  兰姗站起身:“周郎能等到天亮?奴家这就叫人备马吧。”说着盈盈行了一礼,走出门外。
  **
  不到五更天周伐就出了院门,天蒙蒙微亮,启明星照出一骑快马的英姿。
  兰姗留在云泥房里照看他,少年一直昏睡着,偶尔发出痛苦的呻吟,兰姗替了换了伤口的药,又缠好纱布。
  她挤了把热帕子擦了擦他的脸,因为痛苦他的眉心拧在一起,长发也被汗濡湿了贴在脸上。
  这孩子也就十几岁吧,大概比花习还要小一些,想当年自己在这个年纪也是如花朵般娇嫩的时候,兰姗想到这里又淡淡地笑了,和自己当年一样,遇人不淑,将一片真心错付……
  主上这样紧张他,不惜连夜去找衣礼,有几分是为了灭尽刀,有几分是为了这个孩子,她并不能清楚明白,但仅仅是看着这个有着惹人怜爱容貌的少年,就让她不禁更加怜惜起他如今的境遇。
  她擦净少年的脸颊,站起身,难得主上不在,她也正好可以去看看西厢房的那个少女了。
  她为云泥盖好锦被,关好房门,朝西边的庭院走去。
  西厢房仍然是过去的模样,院落外的杏花开得正好,一片春意盎然。
  兰姗走进西厢房,海棠沁抬起头,“你来了。”
  兰姗含着笑意,“你在等我?”
  海棠沁站起身,略长的脸蛋上带着往常不曾有过的微笑,她并不是多惊艳的女子,鼻梁太过挺立眉目太过锐利,甚至偏于男子的英气,但她笑起来却如冬天的冰雪融化,胜过春日第一簇迎春花。
  兰姗走近她,她比海棠沁矮一些,因此她抬起头望着她,娇软着声音说道:“海棠姑娘,你今天很特别。”她说着,将留着细长指甲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肩上。
  海棠沁不说话,只笑。
  兰姗又靠近了她一些,“今天这里由奴家做主,姑娘且陪奴家一次,好么?”
  海棠沁点一下头,认真道:“你要我做什么?”
  “奴家对海棠家幻术倾慕已久,”兰姗眼波流转着,“请海棠姑娘赐教。”
  海棠沁想了想,“这是我师门不外传的武功心法。”
  “不外传,可是……”兰姗勾着海棠沁的肩:“奴家是外人吗?”
  海棠沁迟疑着,一动不动,兰姗又说:“奴家不仅倾慕海棠家的幻术,也对海棠姑娘你……”
  海棠沁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她,“对我什么?”
  “奴家对沁儿姑娘也是倾慕不已,”兰姗媚笑道:“求沁儿赐奴家心法,一偿奴家心愿。”
    
    ☆、46 医者1

  “我只会琴术。”海棠沁不隐瞒,“你要是想要其他高深,我也无能为力。”
  “琴术也是好的。”兰姗抚着少女光滑的脸颊:“还有,叫我姗儿。”
  “姗儿。”海棠沁乖乖地叫道,又说:“琴术需要有琴。”
  “这个不难,奴家早年卖艺,琴棋书画都略通,奴家房里就有琴。”兰姗说着,就往外走。
  海棠沁叫住她,“你我二人在此处弹琴,外面人听到会闲言乱语吗?”
  兰姗想了想,若是下人听到告诉周伐,的确是大大不妥,说道:“还是沁儿思虑周全,奴家这就支开他们。”
  兰姗走出庭院,将佣人们皆支远了,又去房中取来一把梅花断的七弦琴,拿与海棠沁。
  海棠沁看着桐木琴身,赞道:“好琴。”
  “好琴才配得上沁儿。”兰姗依着海棠沁坐下:“奴家洗耳恭听。”
  “姗儿听过海棠家的琴音吗?”海棠沁侧脸问道。
  兰姗笑脸盈盈,“没有,所以此次特别希望沁儿能对姗儿指点一二。”
  海棠沁又笑,“不过这个技艺不外传,还请姗儿务必要保密。”
  “姗儿只盼习得一招半式,以后若有浪荡子欺凌得以自保,”兰姗握了一下海棠沁修长的手指:“沁儿好漂亮的手。”
  海棠沁看着自己的手指:“嗯,我先弹一支简单的琴曲,还请姗儿先指点一下我的指法技巧,再谈琴术内功,好吗?”
  兰姗眼波温柔,“一切都听沁儿吩咐。”
  海棠沁收敛笑容,眼中精光微露,她抬起手腕,指甲置于弦上。
  只见银丝琴弦拨动,琴声铮然而鸣,随即清越的古琴声就如高山流水般流淌出她的指下。
  她只弹了几个音,就停了手:“姗儿觉得如何?”
  兰姗托着下颌,抬眼望她,“才听几个音,姗儿听不出来。”
  “那就听个够吧。”海棠沁又动着指甲,继续着刚才的琴音。
  她弹的并不是弹耳熟能详的古琴曲,而是一首相当生僻的曲子,琴声有些怪异,却不难听。
  兰姗边听边打拍子,“沁儿指法流畅,比难得一见的熟练琴师还要娴熟地多。”
  海棠沁头也不抬地答道:“我自七岁开始学琴,已有十二个寒暑。”
  “七岁……”兰姗在琴声中慢慢说道:“想起来,我也是七岁的时候进了天仙阁。”
  海棠沁边弹边随口说:“那是什么地方?”
  “青楼。”
  “……”
  “沁儿不必为我难过,”兰姗反而一笑,“人各有命,你能进海棠家做名门弟子,就有人如我般贱命,被卖入青楼做烟花女子。”
  海棠沁不说话,只低头弹琴。
  兰姗望着拨动的琴弦,“到青楼也学琴,学画,学诗词,学歌舞,样样都是伺候男人的技艺,我十六岁的时候成了天仙阁的头牌花魁,那时候沁儿在做什么?”
  海棠沁沉默了一会,“我十六岁时琴术被师父赞已有小成。”
  “真好,我十六岁还不会武功呢,但是我能把最铁石心肠的男人哄得心花怒放,把最矜持冷漠男人弄得欲火攻心,”兰姗仍然笑着:“也很厉害吧?”
  海棠沁答道:“你很愿意做这种事?”
  “不愿意又怎样,就算是最身子娇贵的花魁,不愿意伺候男人也是要被鞭子抽打的,”兰姗伏在桌上,眼神幽深地看着木色的琴身,“哪个女子不愿意求得一心人,哪个女子愿意在烟花之地陪着不喜欢的男人们彻底陪笑作乐?”
  海棠沁又沉默着,半晌摇头:“这种事,我不懂。”
  “你还小,还不懂情爱之事,”兰姗又笑了,“后来我遇到一个恩客,他说他喜欢我,要为我赎身……”
  “那是好事。”
  “他花重金为我赎身……”兰姗望着海棠沁细长的眼角:“是为了将我送给他的哥哥。”
  海棠沁并不清楚情爱的事,但她直觉地说道:“他负了你吗?”
  兰姗摇摇头,她的声音像是喝醉了,“他对我许诺,早晚会接我回来,他只是要扳倒他的哥哥,而我,就成为他的棋子,帮他搜集想要的东西……”
  琴声悠扬,海棠沁没有再说话。
  兰姗笑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海棠沁没有回答她。
  她又自言自语道:“你不会猜到的,他是平南王爷……”
  海棠沁对朝堂的事并不了解,但她也知道这个王爷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她有点惊讶。
  “他当时还是小王子,他扳倒了他的哥哥,成为平南王世子,如今是王爷……”兰姗伏在海棠沁的臂弯上,“他骗了我,他后来连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
  海棠沁默认,半晌叹口气,“我师父说,天下男儿多薄幸。”
  “是了,后来遇到的那些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兰姗突然咬牙切齿起来,“他们把我当工具,当玩物,宠我爱我,给我数不尽的绫罗绸缎珠宝玲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娶我……”她突然停下了话语。
  海棠沁没有说话。
  房间里只剩琴声悠悠。
  有人推门而入。
  兰姗扶着头,“我为什么会说这些,为什么……”
  “因为你中了海棠家的幻术,你不知道那个很厉害吗?”进来的人口齿清楚地说道:“海棠姑娘最擅长的就是琴术,你正是中了她的靡靡之音啊,兰姑娘。”
  兰姗努力地抬起头,可是她的身体异常沉重,甚至连眼皮都无法抬起。
  因此她看不见来的是谁。
  可是她听出了他的声音——一个明明病得直说胡话方才还昏迷不醒的人。
  云泥关好房门,他走向兰姗。
  “你……你是……”兰姗勉强说道:“假装……”
  “你们可以假装,”云泥弯下腰,望着兰姗的眼睛:“我不可以吗?”
  琴声戛然而止。
  海棠沁站起身,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兰姗拼命地想要抬起头,“连你,你为什么……”
  “她当然不会中你的媚术,你的药早就被她识破了。”云泥替海棠沁解释道:“不过我们为了骗你,也只好联手演一场戏,支走周伐,骗你拿琴,趁你没有防备时对你使用幻术,以你之道还予你身,被人欺骗的感觉如何?”
  兰姗痴痴地望着少年年轻俊美的脸庞,在她的眼中,那已经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同样年轻俊美的平南王子,略带顽皮笑意的眼神,穿过十几年的光阴,重新落在她的身上。
  兰姗望着自己,她穿的仍然是旧时做花魁时的深紫色华衣,仍然是十几岁的花样年貌,不会武功,不懂媚术,漫不经心地对他笑着,饮下一杯浓烈的琥珀色美酒,金粉随着长发纷飞,纤纤玉指上蔻丹如水波般舞动,垂下的珠帘在香风中迷离眼眸。
  平南王子只笑,嘿,花魁娘子,跟我走。
  “这一次……不会再……”兰姗轻轻地说道。
  云泥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他觉得她的眼神恍恍惚惚,又似空洞无物。
  海棠沁站在女人的身边,“她的眼里已经看不到我们了。”
  云泥嗯一声,点了点头,他从袖子里抽出那把断金截玉的锋利匕首,翻开女人的外衣,并不迟疑地刺入她的心口。
  海棠沁侧过身,像不忍心再看。
  云泥收回刀,拜道:“多谢海棠姑娘鼎力相助。”
  海棠沁背对着他,“我也是为了报仇。”
  “姑娘大可放心,”云泥说道:“周伐是我的灭族仇人,我不会放过他。”
  “可是他武功高强,又心机深沉,”海棠沁犹豫道:“恐怕你,加上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云泥看着少女的眼睛,“他的对手是我。”
  海棠沁有些惊讶,云泥接着说道:“你应该回到海棠家去,你是名门弟子,理应有无限光明的将来,不值得为周伐这种人浪费光阴。”
  海棠沁眼神黯然:“我师叔师妹都不在了,我如何有脸回去。”
  “那不是你的错,”云泥摇头道:“你尽管实话实说,遇到灭尽刀,但被七杀抢了先,你杀掉这个七杀首领逃出来,我相信你回到师门之后不但不会被责罚,还会被奖赏。”
  海棠沁望着他,半晌才说道:“你替我想得这么周全……”
  云泥微微一笑:“因为你帮我报仇,七杀是我的灭族仇人,你是我的恩人,我恩怨分明地很。”
  海棠沁垂下眼睛,“明明我之前还和师叔一起用幻术加害你,差点害的你沉睡不醒。”
  “可是如果我当时是醒的,说不定加害你的就是我了,”云泥并不计较,“其实你们海棠家并没有害到我,反而让我更深地看清自己,和他人。”
  海棠沁犹豫了片刻,又问:“我师叔说,她的幻术会将你引入心魔中,恐惧会吞噬你的意志,你当时很难受吧?”
  云泥静默了一会,答道:“我只是更憎恨梦中软弱的自己。”
  他的表情,完全是漠然。
  海棠沁没有再问下去。
  云泥用匕首割开海棠沁的脚链,两人合力将兰姗抬放到床上,掩上房门暂时做出无事发生的假象,一起走出庭院。
  和云泥之前估计的一样,兰姗支走了园子里的佣人们,空荡荡的花园中只有寂寞开放的灿烂花雨。
  两人牵了马走出园子,门前的小径通向远方,春日阳光和煦,山峦起伏间有白色的鸟雀直冲云霄。
  云泥拱手道:“就此别过吧。”
  海棠沁牵着缰绳,“我回海棠家,云公子你要怎么办,留在此处恐怕被周伐回来发现实情,他不会饶你。”
  “他要灭尽刀的话就不会杀我,”云泥坦然说着:“何况我也有打算,多谢海棠姑娘关心。”
  海棠沁半天才点头道:“云公子聪明机智,吉人自有天相,只是我海棠家鲜少步入江湖,日后大概再无见面之日。”
  云泥不说话,只笑笑。
  海棠沁又点了点头,正准备上马,又停了下来,“云公子的伤……”
  云泥看一眼肩,“是我自己撕开的自有分寸,这苦肉计真是很痛,不过能骗过周伐也算值得。”
  海棠沁只觉这个少年对自己未免太过狠心,不禁心有酸楚,忍下去又问,“云公子如何得知兰姗姑娘是七杀?”
  云泥嗯一声,“我之前杀过一个七杀首领,他擅长易容模仿,能够完全地扮成另一个人,我想再高明的模仿者也一定要有一个原型可供他模仿易容,他曾经扮过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和兰姗姑娘有八九分相似。”
  “外貌?”
  “外貌并不很像,他扮的是个更年轻的女子,只是说话的声音、姿态、神情,足足像了八九分,尤其是用手扶金步摇的动作,完全一样,”云泥望着海棠沁,“所以我一见到兰姗,就猜到她和七杀有莫大关系,可能就是七杀之一,最后的时候我翻开她的外衣,看见她内衣上的紫色花纹,就更加确定她就是七杀。”
  海棠沁吃惊道:“原来开始你也不确定她是七杀,万一她不是,我们会陷入危险中。”
  “凡事赌一把,”云泥摸着马儿的鬃毛,“江湖凶险,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海棠沁若有所思,“她和周伐在一起,周伐也是七杀吗?”
  云泥眉毛微微一动,他仍然口气平淡地说道:“或许不止,”他望了望天,“不早了,姑娘还是尽快上路吧。”
  海棠沁嗯一声,翻身上马,“云公子,”她停了一下,深吸口气,“但愿后会有期。”
  她对他嫣然一笑。
  然后拉转马匹,驰骋而去。
  云泥望着她的背影,低声道:“或许大仇得报之后,我……”
  风吹散了他的话语。
  江湖儿女,快意情仇,理应如此。
  云泥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标所在,从来没有如此血脉沸腾又心如止水。
  他随时都能杀掉周伐,血液里的杀气正叫嚣着要脱鞘而出。
  “激动什么,”云泥低声自语着,他淡淡一笑,轻轻摁住心口:“沉住气吧,灭尽刀。”
  
    
    ☆、47 医者2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迅速地由远及近,正在园门口打扫的老仆停下手中的扫帚望向风尘仆仆的二人。
  为首一人鲜衣怒马剑眉星目,正是周伐,老仆瑟瑟地跪下来:“请周公子责罚……”
  周伐跳下马,“出了什么事?”他神色一惊,“难道他……”
  老仆颤抖着声音,“云公子……他……”
  “他怎么了!”
  “他不见了……”
  衣礼从他身后的马上下来,“什么事?”
  周伐揪起老仆的衣襟,“不见了?!”
  老仆哭丧着脸:“昨天周公子急急出门,不久之后兰姑娘就吩咐我们出园,结果我们晚上回来,云公子的房间就空了……”
  周伐甩开他径直往园里走,衣礼把老仆扶起来,“你不要急,慢慢说。”
  周伐大步流星地走入云泥房中,和老仆描述的一样,那里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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