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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作者:smtlove(阿凤)-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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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宴子桀昔时对自己百般折辱,就算是万分之一,这幼小的生命又岂能承受?到时候宴子桀仍会以弟弟的性命为要协,以这孩儿的性命为要协,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胡璇这麽想着,就不由得从心里往外发寒,抱着孩子的手臂不由得收紧。
  宁儿仿佛感知胡璇心里的苦楚,挣扎着由梦中醒来。
  胡璇看着孩童一双天真无辜的眼睛,心中更是酸楚难当,泪停不住地落下来。
  宁儿一见胡璇落泪,小家夥更是心惊似的忽然扯开喉咙,号啕大哭。
  胡璇死意已决,生怕有人听到孩子的哭声前来救人,咬牙转身奔到回廊的栏干边,紧紧闭起双眼,向着湖心纵身跳下去。

  第六十五章

  园外的守院太监听着两个侍女吩咐,就着磨着到内园去。侍候胡璇这厢园的宫人们都知道胡璇身体一直不大好,防着他有什麽吩咐找不到人,两人刚走到园门前,见胡璇正起身抱着孩子,忽然间孩子大声啼哭。两个太监正对着眼神,商量着要不要赶紧去找侍候小公子的那些宫女,正这时候,眼见胡璇往栏杆边奔着跳了下去。
  这俩太监吓得心都要从嗓子跳出来,齐声高喊:“不好啦!胡公子抱着小公子跳湖啦!快来救人呐!”这麽喊话的公夫,两人拼了命的往胡璇跳下去的地方奔。
  两个太监赶到湖边,哪敢怠慢,双双跳下湖中去救人,随後院外奔进来的侍卫太监有二三十号人,又跳下四五个人去帮手。
  胡璇虽是死意已决,跳进湖中就狠命抽气吸水,恨不得早死早脱生。但忽然呛了水,免不了本能的咳嗽。他一只手将孩子抱得紧紧地,另一只手拍了几下水。湖水涨潮似地往鼻子腔子里头涌,胡璇觉得胸口撕裂似的痛着,又不断地只往自己身体里涌水。鼻腔喉咙胸口无一处不被湖水呛得撕痛,还有那窒息的苦楚,在痛苦中头脑一片黑暗,这濒死的痛苦,竟也似曾经不堪一般,实难承受。
  可怜了前一天才弃朝奔回後宫的宴子桀,上午的早朝才安抚了一班敢於忠心死谏和一些随声附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应声虫,下午就听到胡璇抱着孩子跳湖的消息。
  他就算习惯了胡璇发病晕眩,可跳湖却是头一遭——还是抱着宁儿跳,死意可见坚决。
  那一刻宴子桀仿佛听到晴天一声霹雳,头脑一片空白,只隐隐觉得此刻乃是天崩地裂之事,惊到自己忙然无措。就在众目如炬之下,踉跄着起身,一边嘶吼着:“传了御医没!快给朕传御医!”一边拨足狂奔冲出正殿,抛下身後的一片唏嘘之声。
  宴子桀驾车赶到流苏菀的途中,已遇到一个传事的太监,来报胡璇和小公子皆已由湖中救起,生死未卜。宴子桀到了流苏菀院门前,里面正奔出後一个小太监,说胡璇已经给救过来了,小公子还未复醒。
  虽然听到胡璇救过来了,宴子桀心头算是得到片刻宁静,但若宁儿就这麽死了,胡璇对自己的心结,这辈子也难指望解得开了。宴子桀急步过去,远远看着胡璇萎坐在远处的亭廊中的身影,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胡璇身上披了件干衣,一左一右两个太监生怕他再闹出什麽乱子架住了他。胡璇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几名太医围成一圈,看诊布团上小小的身躯。
  宴子桀来到近前,挡住了胡璇望过去的视线。
  胡璇的目光缓缓地顺着绣龙的褂子爬上了宴子桀脸。
  胡璇苍白的脸上,透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诡异,几分不屑又仿佛在冷笑的眼眸中再也不见了往日的畏惧。
  此刻心有余悸的,其实是宴子桀。当心惊过後,剩下的便是恼怒。宴子桀双手垂在袍袖里,紧紧握着拳,全身气得发抖,连牙都咬得咯咯作响。
  若大的庭园中,只有不远处的御医几个人在幼小的尸身边忙碌着,其他人等皆静静地跪伏在地上。
  “……你倒底要怎样、是不是要朕为你倾了城亡了国,你才甘心!”
  胡璇的发丝垂落几绺,湿哒哒地粘在脸上。他盯了宴子桀半晌,最後轻轻地一声冷哼,缓缓转过头去,望着早已平静的湖水,竟不去理会眼前气得红了脸的人。
  宴子桀的语调变得诡异:“你不怕死!孩儿的性命不要了、弟弟也不管了?……全都豁出去了?铁了心离开朕?”说着话,微微向前挪了一步。
  胡璇依旧毫无反应,望都没望宴子桀一眼。
  “朕待你还不够好麽?你要朕怎麽偿你才算和心?”宴子桀皱着眉,仿佛他的表情更掺了些委屈:“……为什麽你这麽狠心,宁死也不愿留在朕身边?你不是曾为朕,连命都可以不要麽?为什麽到了今天,朕全心全意待你,你却能绝决到如此地步?!”
  “……”胡璇终於缓缓转回视线,神情里满是悲切与怨恨,声音凄冷而抑扬不定地说道:“……由始至终……对我都是欺骗……”慢慢抬头对上宴子桀:“……胡璇早已想不出,到了今天,我还有什麽价值让皇上如此费心设计……”
  “朕是待你好!朕对你一番情意!”宴子桀即刻回道:“是那老道以下犯上,又要带你离开!他威胁朕,朕如何能让他全身而退?朕昨日不是同你讲得清清楚楚?!朕待你一番情意,朕待你与宁儿自问不薄!当初胡珂在宫中,朕也不曾有半点难为!朕说过,就算你觉得朕有负於你,这些还不够,朕也愿意再补偿你!朕已做到如此地步,你、你……你就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连孩儿的性命也赔上了!?”宴子桀胀红了脸,几乎吼到失声。
  胡璇知道激怒了他,眼下死也寻过了,索性心一横,长久以来积压的愤怒一股恼冲上了心头,此时竟双目怒睁,迎向宴子桀,嘶声喝道:“够了!不要再在我面前虚情假意!你当真以为我是傻的,还看不穿你那些骗人的勾当?!”
  宴子桀顿了顿,立时销了三分气炎。静了一晌,才定了定心神,逞着强接话道:“朕待你是真心的好!这已是许久之前的事!朕没再欺骗你了!”
  胡璇不知是哭是笑,唇角的肌肉有些抽搐,发出几声讽剌般的冷哼,继续说道:“当初就算不是别人陷害,由始至终,对我都是利用欺骗!事到如今,胡璇早已一无所有,皇上大可不必为了胡璇、还做什麽假诣,造什麽放过胡国旧民谣言!做此一举,难倒不是明知我心软、欺我愚顿!让我感恩戴德、结果於我不过是再加羞辱!道长救我一命,皇上却废他修为,将他禁於内宫,又何来对我的情宜?又说什麽留我弟弟性命、实是出於待我一番情意、更是待我宁儿不薄!其实皇上当初便是为引胡人旧部营救他的性命、想要一网成擒;宁儿在皇上眼中,何偿不是迫我就犯的工具?!胡璇所言,可有差迟?如此手段,照然若揭,胡璇何德何能,还让皇上如此费心机巧言相欺?”
  “……”胡璇所说的一番话,确是他原原本本心里的算盘,如今就这样被胡璇撕破了脸皮,宴子桀也算清楚,他是再也哄不回胡璇的心了。他几欲暴发,却又怪不到别人头上。而如今对胡璇用情,又是千真万确,又恨又羞又恼又怒,气到整个人发抖。即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宴子桀也便不怕拿出自己嚣张的本钱,当下唇角才牵强勾出些许诡异的笑意,竟由盛怒转成了一张无赖的嘴脸:“即是连宁儿都赔出去了,朕也知道了——你不怕死!”
  胡璇莫名的心头一紧,眼见着宴子桀又一步正正挪到自己身前:“可你也太天真!”说着话,缓缓蹲身下来,一只手慢慢抬起,想要抚摸胡璇的脸颊。
  胡璇偏头闪躲,侧目瞪视。
  宴子桀忽然一伸手扯住了胡璇的领子:“你当不怕死就能摆脱朕了?”宴子桀咬牙冷笑:“当初是你喜欢上朕的……”
  胡璇身子又是微微一颤。
  正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孩童哭声划破了静默。
  刹时间,宴子桀神情得意,胡璇煞白了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几个老御医的方向。就见一个小太监奔了过来跪报:“拖皇上洪福,小公子复醒了!”
  这一下胡璇也不知哪来的气力,像从地上弹了起来似的,挣扎起身就要甩开身边两个太监,推辞开宴子桀桀,就要向着孩子的方向扑过去。
  胡璇身边的两个小太监精明着,生怕他伤了皇上,立时冲上来一左一右押了胡璇的两臂将他按在地上。
  宴子桀几乎摔倒,双手後撑,又有宫人赶来扶起他。他一定了身形,横踏一步,又一手揪起胡璇的领襟,死死盯着面如死灰的胡璇,头也不回地下令道:“将小公子好好医治,出了闪失,唯尔等是问!”

  第六十六章

  宴子桀几乎摔倒,双手後撑,又有宫人赶来扶起他。他一定了身形,横踏一步,又一手揪起胡璇的领襟,死死盯着胡璇吓得慌了神的脸,头也不回地下诣道:“将小公子好好医治,出了闪失,唯尔等是问!”
  御医哪敢怠慢,同几名太监宫女抱了宁儿回去房中。
  胡璇的眼神随着孩子被抱走的方向移动,宴子桀恼火地一耸胡璇的领襟,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此刻四目相对,胡璇已没了不怕死的本钱,眼里满是恐惧无措,而宴子桀则神情阴冷地藐着胡璇,胜券在握般地威吓於他。
  胡璇力脱般地缓缓开了口:“……你、你要怎样!?那还是个孩子……他、他还什麽都不懂!……”
  宴子桀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微微蹙起眉头,反问道:“怎麽?此刻你终於知道他只是个孩子?!你也会说他还什麽都不懂!”随即咬牙切齿,那声音狠得打着颤,仿佛由牙缝里挤出来:“你都不惜要他赔命,也要辜负朕的心意……如今你又对朕说起他只是个孩子?!”
  “……”胡璇一时间冲激太大,上下唇微微发颤,几翻嘎了嘎嘴,竟对不上话来。
  “说话啊!”宴子桀一声暴喝,胡璇蓦地一个机泠,惊魂未定的神情使苍白面容更显得几分憔悴,颤抖虚浮的声音道:“……我又何偿不想悠然度日?……今日的一切,难倒不是受你逼迫?!”
  “当初是你先喜欢上朕的!”宴子桀凑近了胡璇,逼视着他:“如今朕动了心,仍要随着你的心意说放便放?”
  胡璇心虚又不堪质问,本能地闪躲着他的视线,别开头去。
  “你要求死麽,朕绝不再拦你!”宴子桀说着,忽然又一翻手将他整个人快要提了起来:“你想让朕不痛快!朕就让你看看,朕整治你的手段倒底有多少能耐!”
  胡璇被宴子桀蛮力拖拉着走了一路。後面跟着一队内宫太监,个个低头缩脑,生怕在这节骨眼上讨了麻烦,小踮着步子紧随其後。
  胡璇脑中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什麽,那种比死亡还要让人心惊胆颤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失去了反应,像个傀儡似的踉跄着脚步随着宴子桀的力道一路走过去。他心里其实想要抵抗,甚至於几度想要挣开宴子桀的手掌,却被那大得惊人的力道拖扯得几乎倒地,眼前的身影更完全不为所动,发了疯似地扯着他一路走下去。
  一路掠过眼中的景像,是自儿时起便再熟悉不过的一砖一瓦,即便物是人非,胡璇都能感觉到一路整整齐齐跪着的宫人们,不敢观望却又极尽所能偷偷投来的目光……有一刹那胡璇自己都觉得惊讶:这种被人当众羞辱的不齿感,何时在自己生命中,已成了家常便饭——竟是为眼前这个令自己心惊胆颤的身影沦落到这个地步,又全然无力反抗。
  每当胡璇的身形顿一顿,宴子桀拉扯的力道就更大一些。胡璇早已有如惊弓之鸟,到了後来越走越快,几乎变成了小跑,领子又被揪得紧,胡璇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直到眼前一晃,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宫墙的石垛上,领口才算松开,胡璇本能地用双手往身後一撑,大口大口地呼吸。定神之後,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中宫的城头。眼前仍是一层层宫墙,站着一排排肃然而立的侍卫,这样的景向一直延伸到自己视线的尽头。
  胡璇不明所以,忽然宴子桀又近身上前,复又扯住了胡璇的胸襟狠狠地一拽一推,胡璇只觉背後撞上了身侧的石壁,宴子桀暴红了双眼欺身在胡璇面前,一手指着延伸到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层层宫墙:“你看到没有!”
  胡璇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打鼓,脑海里一片空白,气息不稳,眼神中竟是无措与惊恐。
  “……”宴子桀的气也喘得急,他仿佛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暴躁与怒意,紧紧地抿着嘴唇,可粗重的鼻息却随着他一起一伏的肩头不断喷在胡璇的脸上。见胡璇没有应话,宴子桀又重重地吸了几口气,压低了声音对胡璇道:“这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朕说有多喜欢你,你都不肯信,朕就让你看看!”说着,指着宫墙下的队伍的手又狠狠地点了两下,声音更高出些许:“你敢离开朕,朕就有本事翻天覆地,让天下人来赔命!”
  这摸不到头绪的对话,就仿佛小孩子耍无赖,即便胡璇预感到要发生可怕的事情,却也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闹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宴子桀又凑近了胡璇的脸,神情间是一片阴冷,咬牙切齿地说道:“朕以为你死了的时候,就要出兵西砥。即便兵连祸结,也不能平息朕的恨怒!但如今你就在朕眼前,朕不能失而复得,也不会由得别人好过!他们害你是为这江山,但若朕当真失去你,此番悔恨亦都使朕一生不能安乐!即然朕心中不好过,这世上就不容有人过得快活!”
  胡璇渐渐皱紧眉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宴子桀渐渐扭曲得仿佛野兽一般狰狞的表情,听他一字一句残酷的告白:“朕知道你心软!一直都知道!朕不只会拿你的弟弟、你的孩儿来要胁你,朕还会施尽所有的手段!你求死,朕不再拦你!你有胆不妨同朕赌赌看,看朕是不是说得出做得到?!”
  此刻宴子桀凶狠的表情,残酷的字句,已令胡璇整个人都僵住。宴子桀却不依不饶,继续发狠说道:“朕让天下人给你添命,朕要你到九泉之下都脱不得朕的手掌!朕要你是生是死都为朕负上数不清的命债!你胡家宗庙已毁,总算有碑有坟!朕还想到使人行法事,将这些一五一十告知你九泉下的先祖!你不只心里有朕,连身子都赔给了朕!朕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一死百了、以何面目见你列祖列宗!”
  胡璇越听越是心寒,失了神般地盯着宴子桀,身子不住地发颤。
  宴子桀却冷冷一笑,那如同魔咒一般的声音又一度在胡璇耳畔响起:“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生生世世都别想脱了朕的手掌心!”
  “……”胡璇心中又是气恨又是恐惧,他气息不稳:“……你为什麽……会变到、如此残忍?”
  “朕没变过!”宴子桀压低了声音,顶住胡璇的额头,鼻尖儿与胡璇的鼻子对着,几乎贴在了一起:“你从前爱的就是朕!如今仍旧是朕!朕没变过!”宴子桀又吸了口气,离开胡璇些许,定定地看着他无措地连连摇头,自说自话地继续说道:“即便你不爱眼前的朕,朕也不会放开你!”
  胡璇两行泪滑了下来,他无力反抗,抬起发抖的双手,缓缓扶上宴子桀扯着自己领襟的手腕:“……我不懂……”哽咽着,字字泣血般悲凄而无力:“……口口声声说是对我有情……却一次次欺骗逼迫……令我……痛不欲生……为什麽、……我落到如斯境地、只求你见怜……赐我一个痛快……你都不肯成全?……我不懂、不懂……”
  宴子桀用力摇了摇胡璇,嘶吼似的声音里倒也发了颤:“朕不要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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