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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作者:smtlove(阿凤)-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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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虽然这个荷包滚得黑了,但还是一眼让宴子桀认了出来。
  胡璇依旧如住常给他倒水,回过身,却忽然看到宴子桀手中抓著那个物件,叭的一声水杯应声碎在地上,胡璇扑在宴子桀身上,疯了似的瞪大了双眼,又撕又扯的叫道:“还给我!还给我!你把它还给我!”
  宴子桀被他扑得一惊,反射性的一背手,伸手将胡璇推了出去:“这东西是玉柳那贱人送给你的、是不是!”
  胡璇退了好几步,终於一个斤斗摔在地上,手骨的挫痛让他瞬间止了刚刚还号叫似的声音,抖著身子在地上挣了挣,爬了起来:“还给我!你不能拿!我求你……还给我!”
  宴子桀面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跳动著,站起身来,一步步踱近胡璇,越发凶狠的盯住他:“你不说是不是?是不是玉柳那个贱人送你的东西?啊?”
  胡璇忽然涨红了脸,捉紧了自己的领口,不住的咳了起来,鲜红的血流由他的唇角渗了出来。
  宴子桀确并不意外,冷然的欣赏著他垂死的挣扎,心里漾著残酷——你死啊!你死了朕便不恨了!
  “还给我!还给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把它还给我……”胡璇扑倒在宴子桀腿边,挣扎著死死抱住宴子桀的腿,血染在宴子桀的衣摆和靴面上。他不住的拉扯摇晃著他,像个被人抢了心爱玩偶的孩子一般失声大哭:“……还给我……啊啊……”
  宴子桀注意到他焦急无措的神情,心底剌痛之余,蓦然腾起一种复仇般的畅意,他将手中的荷包举得更高,面对接近痴呆癫狂状的胡璇却露出了更为阴险的笑意:“你自己来拿啊!拿到了我就还给你!”
  胡璇脸上还流著眼泪,半张著有些干裂挂血的嘴唇,看了看宴子桀,然後他扯著宴子桀的裤子与下摆开始勉力想要站起身。
  几次因为手骨不吃痛而停滞,痛得他虚汗连连,才没到半盏茶的工夫,衣衫已然大部汗湿。很执著地一直盯著宴子桀高高举著荷包的手,完全无视宴子桀时快意、时而恶毒、又阴晴不定的表情,踮著脚,努力伸手去拿那个荷包。
  眼看著就要拿到手了,胡璇脏乱的脸上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即便已然被折磨得这麽不堪的他,这时候依然让宴子桀心中一动……而这急剧的荡漾,让宴子桀在瞬间惊醒,憎恨胡璇的同时,更加排斥自己对他的动情,心底涌起的暴虐情绪让他无可自扯的愤怒,他猛然将举著荷包的手缩回背後,狠狠一推胡璇,胡璇又吃了力道,一声惨叫之後狠狠的摔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床塌边,再跌倒在地。
  “……还……给我……”他复又挣扎著想要爬起身来,有些痴呆的表情上加杂了痛苦的神情,豆大的汗珠由额头上滑下来:“你……把它还给我……求求你……”
  宴子桀不屑地藐著手里的荷包,有些妒意,几近狞笑著缓缓踱近胡璇,手里扯著的荷包线让黑漆漆的荷包垂在空中滴溜溜的打转,胡璇就像一条垂死的鱼一样在地面上挣扎再摔倒,眼睛却始终不移开那个小荷包。
  “我拆了给你看?”宴子桀停在胡璇面前,高高在上的垂著眼藐视著他,伸出手,扯著那荷包猛的用力,嘶的一声,布被扯开,露出里面塞著的香料,而宴子桀手中抓著的大半中还露出半块碧色的玉佩。
  宴子桀怔了,胡璇却眼中流光微现,咧开嘴笑了,又挣扎著想要起身。
  “你……”宴子桀紧紧纂著手中的玉佩,不可置信地摇著头……是你玩的把戏!你又想蛊惑朕!——胡璇,你若对朕有情,哪会做下那些心狠手辣的毒事!朕……又上了你的当!
  胡璇咳得历害,几乎伏在地面直不起腰来,一口又一口的血随著他几近掏心挖肺的咳喘声溅在他自己的衣衫和地面上。
  宴子桀手里拿著那块玉发抖。他怔怔地看著胡璇好似要把心都咳出来一般瘦弱的身影,发自心底的爱怜之情让他的鼻子发酸。可是他真的爱自己麽?这不是他的又一次欺骗麽?
  真的不会是他惧怕了朕杀了他……又来迷惑朕的把戏麽?
  “还给我……还给我……”胡璇痴痴呆呆地望著宴子桀手里的东西,一只手攀著他的衣料,用身体支撑著意图站起来,伸出虚弱不堪的手臂颤抖著去拿。
  宴子桀心里爱恨交集,人已呆若木鸡地站在房中,任胡璇用尽吃奶的力气扯著他紧紧握著那块玉佩的手,任胡璇怎麽摇晃、撕打,他都石像一般没了反应,只在自己的的脑海里翻腾思绪。
  胡璇抢不下来,委屈地抬头看看无动於衷的宴子桀,一只手掐著在宴子桀手中露在外面的半边玉佩,再低头看看那只紧紧握著不放的手,忽然张开口,发狠地咬下去。
  这一吃疼,宴子桀猛然间又暴怒起来,俯身扯起胡璇的领子,用手中的玉狠狠的点著胡璇的额头吼道:“你一直在跟朕装疯!”然後阴冷一笑:“亏你还想得出这种技俩?朕平日里赐你宫里的,哪个不比这个值钱?演戏也要像一些,你以朕还会受你的诱惑上你的当?你跟朕装疯……朕就打到你疯!”
  “啊……”胡璇被宴子桀扯著领子的手用力一甩,风筝似的又摔了出去。
  那块玉牵在胡璇身子上,又掉落在地上。
  胡璇挣扎著起身,挪著身子去拿玉。
  宴子桀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前,一把抢了起来:“砸了它!让你装疯卖傻!”手高高的举了起来,胡璇的脸色瞬间苍白。
  “还给我!……啊啊啊啊”胡璇在地上边挣边爬,失声大哭。
  暴怒著举起手中的那块玉,劈叭有声摔在地面。胡璇的哭号声嘎然而止。
  玉佩碎成了三块,带著些许碎片映在胡璇瞬间空洞的眸子里。
  大殿中只回荡著宴子桀的暴怒叫骂声:“贱货!你连这种破烂货都不配用!”
  胡璇什麽也听不到一般,忽然又府身,向碎玉的方挪过去,宴子桀骂他他也全若未闻,简直让宴子桀狂怒到失去理智。那股怒火无处可泄的感觉让人抓狂,宴子桀绕到胡璇背後,照著他的臀部狠狠一脚踹下去,胡璇一声闷哼,扑倒在地上。宴子桀抬脚踏在他背上,胡璇却依旧手脚并用著向前爬,形像可悲又可笑的挥动著双手手和双腿在地上挥划,在地上留下一片血痕,却挪不动半分。
  “你还表演什麽!”宴子桀俯身扯著胡璇的头发,吊著他抬起头,居高临下吼他:“丧尽天良的事都让你做尽了!你还跟朕表演什麽情深意重?啊!”
  胡璇仿佛什麽也听不到,就一直挣扎,被踩在宴子桀脚下不停地咳血。
  宴子桀急喘著解开腰带,露出与怒意相叫嚣的欲望,俯身分开胡璇的双腿,也不理会他咳完了便找空向前爬,只要他微微向前便再扯回来,一手托著他的小腹,一手扯破他的裤子,露出那个被他摧残得伤痕累累的幽处,毫不怜惜的用愤张肉刃撕裂孱弱的身体……
  剌骨般的痛苦让胡璇猛然仰起头,伸直了脖子,双目暴眦,干涸的嘴唇嘎了嘎,喉结微微的滑动,浅浅的一声闷哼,没能再发出声响。然後身体随著身後男人的冲撞而摆动,却依旧撑著单手向前爬、被拖回来,再向前爬,再被拖回来……
  ……
  胡璇脸色惨白,侧身倒在地上,小口小口的啜著气儿。他已体无完肤,血渍让他不堪的形像更为凄惨。
  宴子桀就坐在他身边,双目发直,面上的肌肉不住的抽动,仿佛一会儿勾起怒意,一会儿又暗自发笑。
  良久,宴子桀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仿佛被糟蹋了的人不是胡璇而是他,双目有些失神,却一板一眼的整好了自己的衣冠,打开房门,脚步虚浮的出了去。
  原拓来到清思园房中的时候,御医正在为胡璇调药。原拓来得急促,御医始料不及,心里怕著胡璇又要抱头嘶叫,忙当在门前:“原将军,这一厢您不能乱闯……”
  “连你也吃了他的迷魂药麽?你是皇上的臣还是他的臣?”原拓用手搪开御医,面色冷俊。
  胡璇缓缓转过头,他却没似往日一般哭叫,直直的看著原拓,声音虚虚缓缓的道:“原将军……是来取我性命麽?”
  御医听到胡璇虚弱的声音,仿佛乎然想通了什麽,只是面有悲色的回过身,眼中悲意难掩望著气息孱孱的胡璇。
  “原某……来送公子一程。公子好走,皇上的心也就静了!”原拓沈著脸,拔出腰间的佩刀。
  “……何人……害我、害皇上……原将军究竟知道不知道?”胡璇用一支手支撑著自己坐起身。
  此刻他面上虽有瘀伤,神色音却恢复了几分神彩,竟然有了些力气,说话也顺畅了许多。
  “……”原拓并未出声,只是停下脚步看著胡璇。
  “贼人只想我死……吴城的驻兵便可与宴国反目……”胡璇继续道:“可将军一来勾结西砥之说理不通、再者如今还甘冒有违皇命之险来取胡璇性命……怕是一心一意为著皇上……”
  “……”原拓回头摆摆手,示意御医等人退下。
  那御医心里著量著,胡璇已然灯尽油枯之身,还受这样的折腾,不如死个痛快……由原将军担了,自己老命一条也保得住,当下神色凄然的退了出去。

  第八章

  “公子不必多说这些……原某让你死得冥目便是。”原拓缓缓抽出佩刀:“玉柳玉杉死在天牢,确是原某命人施为!其它均与原某无关,公子还有什麽要问。”
  “……”胡璇皱了皱眉头,苍白的面上几分恨意:“将军这麽做……只是不想……皇上审得清楚……”说到这里,大喘了几口气:“还胡璇个清白?”
  “正是!”原拓点点头,走近了几步,已然来到床塌边,垂著眼帘看著胡璇:“只肖你一死,皇上也便不会再分心朝政,由後来皇上容胡珂占据吴城来看,原某也并未做错。只肖皇上一心一统天下,宫中几个阴毒鼠辈又有何患!”
  “可惜了两位姑娘的大好年华……”胡璇惨然一笑:“就用这条命赔了两位姑娘又有何妨?只是……”说到这里,胡璇又咳了咳,点滴血渍由他的指缝间湛出:“……只是胡璇一直有疑……无人可以相信……将军即是一片忠心……胡璇还有几处想不通……告知将军……请将军思量”
  “你说。”
  “宫中素有奸人……”胡璇一字一句的道:“无法查明……将军与皇上……未入桐都之前,都久居宫外,胡璇……父亲在世……之时,并未曾封存宴国旧史,胡璇少有所知……定宁郡主……乃是皇上叔父之女……依野史载……”胡璇已然吃力,上气不接下气,但仍撑著断断续续的道:“皇上的生父……夺位之时,年经尚浅,并无子女……而……咳咳……而皇上的叔父的妻氏最後一胎,乃是龙凤双胎……咳咳……”
  血一点一滴的继续滴在床褥上:“……西砥再无外将……雷延武是唯一非西砥人,却一直受重用的将军……咳咳……胡璇在想……那龙凤双胎,就是雷延武与定宁郡主……民间……民间亦有传言,皇上的叔父曾为保下……一点血脉,只将女婴留在宫中,男婴送出……将军以为……可信否?”
  “……”原拓听著胡璇的说词,一时间复杂,难以猜透,可又并非全无根椐,他临死之人,言真言假,宫中书籍都有可查,只是事关重大,一时也不好否认,便只点了点头。
  “……将军肯信便好。”胡璇微微带笑,继续道:“胡璇已经没有机会……咳咳……没有机会知道何人害我……但害我之人,襄助西砥……咳咳,私通雷延武在城外劫我再放我……咳咳……此人定是在深宫之中,让这人……继续下去,实是危险万分……但只肖瓦解西砥……咳咳……便可解患。”
  “那是皇上的事,与这雷延武与定宁郡主又有何干?”原拓想得入神,不由得问道。
  “所谓……山不容二虎……”胡璇继续说下去:“若是入主中原……雷延武原为正统……定宁郡主的莫查合……又做如何处置?”胡璇面上微微扬起微笑的神彩:“……离间……是为上策……只肖……将二人关系……公诸於世……西砥兵将……定然分裂……不会支持雷延武……而雷延武……咳咳……又怎可将正统之位……拱手於人?”
  “……”原拓皱了皱眉,这胡璇心思慎细、谋到此步……
  “将军……莫非在疑一个将死之人?”胡璇抬眼,望向原拓。
  “……原某只是可惜你生不逢时,无力力挽狂澜,才亡了国。若是多与你些时日……当真还不知定数。”
  “……”胡璇微笑著摇摇头:“我胸中本无大志……只求安乐一生……能绝地思至此处……咳咳……全仗沦落人下咳咳……所经惨痛、心有余恨……不能手刃雷延武……”说到这里,胡璇抬头:“胡璇还有一事,请将军成全……”
  “……”原拓并未马上应答。
  “胡璇死於将军之手……仍谢将军仁慈,只念将军看在胡璇蒙冤之事……就算不能大逆不道有违皇命救我弟弟……可否也赐他一个痛快?胡璇……余愿足矣……”
  原拓开始向後退,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後退,无可否认他的心开始动摇。
  “将军不杀我……”胡璇提著一口气,微微含笑,咳倒似好了些:“胡璇命也不长久了……到了今时今日,胡璇……总算什麽都可以说出来……也不必……再害怕被人指为居心叵测……”胡璇生怕原拓走了似的,又接著抢白道:“内宫之中,还有两人……值得怀疑……一位……便是能写西砥文字的叶纳公主……此人我不必多言,还有一位……安公公……”
  胡璇正说到这里,猛然间房门一声暴响,被人踹了开,宴子桀怒红著眼冲了进来。
  原拓连拦都还来不及,宴子桀已然一阵风似的冲到床塌前,扬起手掌,朝著弱不禁风的胡璇就是一巴掌,打得他一个翻身,狠狠摔在床内。
  “你跟朕装疯卖傻也就算了!临死还要陷害朕的皇後与亲生舅舅!你是宁可你那雷延武大将军入主中原、名正严顺的坐上皇位,将朕害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是不是!朕待你一翻情意,你不但毫不感念,还变本加利,到今天这个地步还在算计朕!你……”
  “皇上……胡璇所言……”原拓觉得倒也可以参谋,宴子桀却红了眼回过头,对原拓怒喝道:“暂且不说皇後!四年前冒死救朕出了胡国皇宫的安公公就是朕的亲舅舅!胡璇他即然能知道朕父皇母後的事情,连朕的叔叔都查得一清二楚,他怎麽会不知道!他分明是要假手於你害得朕唯一的亲人也不得好死!你竟受了他的唆摆来与朕为敌麽?”
  原拓一时无以应答。
  宴子桀暴怒的摆摆手,命原拓也退下去。
  “你起来!”宴子桀回过身,不依不饶的扯起胡璇的领子。他那半边脸已被宴子桀打得肿了起来,唇角带血、目中含泪,绝望的盯著宴子桀,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别摆出可怜相来迷惑朕!朕刚刚还在外面听你讲得振振有词!你再继续讲啊!胡璇!你当著朕的面讲啊!”宴子桀暴红了双眼,撕的一声扯开胡璇单薄的衣衫:“你这不要脸的贱货!朕不嫌你朝三暮四留你在身边,你该一心一意服侍朕就是,你不只不感恩,还谋算著朕,要陷朕於不义。即想在原拓的面前害朕的皇後和舅舅,又想你的雷大将军名正言顺归为正统?”宴子桀的眼眯了起来,可以见到他的眼皮频促的跃动:“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权欲薰了心,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麽身份!苦头吃得不多!不懂什麽叫一个怕字!”
  胡璇只几近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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