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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作者:smtlove(阿凤)-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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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璇晃忽的想起一年多以前,自己被宴子桀带同随军随行的时候,那时才是第一次看到军营的生活。只是那时为家人所忧心、亦有心逃离宴子桀,那时候并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直到现在,亦是难以想像,那血肉横飞、人间修罗场的沙场上,便是如今面前平静军营生活中,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所造就的。
  不意外的,天空中划过熟悉而苍凉的雕鸣。胡璇由缝隙中抬眼看过去,万里碧空中,一只大雕盘旋鸣叫,清冽的声线带著苍凉的气息划过心头——胡璇的面上扯出一抹苦笑,这时只有血雨腥风的场面在脑海中更为清淅的呈现,那从未亲眼所见、尸积如山硝烟弥曼战後余殇。
  蓦然间一惊,自己神游的时候,一直窥看的缝隙前出现了莫查合意气风发的笑脸。胡璇向後退开,莫查合便举步进了来:“你还在这里看什麽!快去准备!”
  胡璇点点头,转过身去走到盛满了水的水盆前去洗漱。
  莫查合由身後跟了上来,粘在胡璇身後,环住了他的腰身:“我竟然也有些舍不得你!”
  胡璇微微的一怔,心中却害怕他又改变了什麽主意。
  莫查合嘻笑著胡璇的颈侧摩挲了一番:“若是你大难不死,本王也不会嫌弃你从过雷延武或是宴子桀,你就留下来,好好陪著我。他们给你享受的荣化富贵,本王也一样会给你,怎麽样?嗯?”
  胡璇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却仿佛感恩又不可置信的看著莫查合:“大王……当真麽?”
  “中原不是有句话:君无戏言麽!”莫查合得意的点点头,这才离了胡璇的身子,正了正自己的衣襟:“一会儿本王命人给你送来一套亲侍的衣装,你换上了,也方便行事。一过了晌午你就随本王同行!”
  这日上午,莫查合大营的二十万士兵,五万留守,余人分为五组,每隔半个时辰便有一组出发。到了午後,胡璇随同莫查合最後一批人马向北行进。

  第二十三章

  夜色下,通往宴子桀寝殿的路上,急匆匆的走著两个人影。
  安公公两手抱在胸前,微微欠腰。天气转冷,匆忙的节奏让他的吐息急促,在空中留下淡淡的雾气。
  “你要记清。”安公公微微侧了侧身,身后的男子跟了上来,只差一点就撞上安公公,愣头愣脑地一顿步,又退到安公公身后,探头侧向安公公,听他训话。
  “别自作聪明多说话。最好能不出声就不出声。”安公公交待着:“疼你也得忍!皇上心气一烦,你小命不保。杂家提点你,是福是祸,也得看看你自己的造化。”
  “小的记住了。”那男子低低的应了一句。
  安公公撇著薄薄的两片嘴唇点点头,半翕着眼继续向前走。
  宴子桀由大牢走出来。身后的仪仗浩浩荡荡的随他离去。
  “皇上。”原拓跟在宴子桀身后,低声道:“您今天来亲审……可是……另有打算?”
  “……”宴子桀仿佛正陷入深思中,顿了一顿才侧头看看原拓:“一切照旧。这些待与西砥交战后再理清也不晚!”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边疆来消息了没?安排去的人,都妥当了?”
  “回皇上,张劲太守连日快报,都说还没到,不过想必皇上启程的时候,一切便已经顺利进行了。”
  宴子桀点点头,便又不说话了。
  原拓知道宴子桀最近时常神游,特别从韩越之离开那日起,听宫里的侍官太监说皇上总是难以入睡。睡到一半便起来砸东西。想是他喜欢极了那两个男子,都先后离他而去,一时心绪不宁,晚上睡不好,白天气色也差,常常精神晃忽,原拓自是能看出他强打着精神理政。
  但宴子桀天性倔强,如此一来,不但不精神萎靡,反倒变本加利不忙到夜深绝不回宫安寝,最近一日三餐都是在御书房里,原拓也偶尔被他叫上一同进膳。
  每到回寝殿时宴子桀定然十分疲惫,可步子渐渐向寝宫移近,心里就越发惧怕那个空旷的房间。要是回去了……又睡不下……
  这些天宴子桀都时常有错觉。一个人入睡,那殿房安静得就像自己浮在一处黑暗、空旷、永远没有光亮的空间,甚至不知道何时就会摔向见不到边的深渊……那种孤独的心惊胆颤,就像时光倒流回五年前,尚在胡国皇宫中,每日每夜不断反复的可怕梦魇。
  犹记胡珂那时总是嚷着怕黑,竟也不怕侍女太监流传,常常钻去胡璇的寝宫安睡。而自己呢?只好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的房间。比起黑暗,仿佛那摇曳不定的灯火,地面上晃动的影子,就像不知何时便会突起的危机,会让独坐在床头的自己心惊胆寒!黑暗却似乎更为安心,就像——遇到了可怕的袭击,只能闭起眼什么也不看——在黑暗中把命交给上天……却又不甘心。
  不知不觉,已来到了大殿前。连原拓是什么时候离去的,自己都没有印像。
  宴子桀的脚步有些犹豫,站在阶台的下面,微微仰头望望深蓝的天空,这座白日看来气宇轩昂的宫殿,不知为什么,夜晚却像是一间进去了便出不来的庞大古刹。
  “皇上……”安公公悉悉索索的小步跑了下来,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您回来啦,快准备就寝吧。入了深冬,皇上要以龙体为重呐。”
  宴子桀再由仿佛自虐的可怕心境中挣扎出来,点点头,示意安公公引路,走了过去。
  打开殿门,房间比每一天要阴暗,也没有侍女来伺候更衣。宴子桀倒仿佛习惯了和胡璇在一起时候的亲力亲为,也并不在意,回头向安公公道:“浴殿备好了?”
  “回皇上,早便备好了。”安公公笑咪咪的道:“皇上若没吩咐,老奴告退了。”
  宴子桀点点头。上两天他还总给自己抱上宫人的画像来问要不要传侍,传了两个女子来,也没什么兴致,又给谴了下去,今天他没聒噪,倒也不错。
  房门关合,宴子桀便举步向自己的龙塌前走。这时候才发现旁边的屏风边上,静静站着一个人影。
  房间太阴暗,进门的时候宴子桀跟本没发现。如今余光藐到这个人影,与某个在心中久久不忘的身形极其相似。宴子桀此刻第一个惊心的感觉竟然是——鬼!
  但那绝不是恐惧。宴子桀仿佛更有几分兴奋,脸上忽然现出神采,猛的转头向那个方向望过去。
  是一个人。微微低着头,不自在的用手抓着腿侧的袍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有些失望,却又仿佛足以安慰。宴子桀向他走过去。
  那是一个长发拔肩的男子。身形样貌的轮廓……和那人确实相似,才会让宴子桀一度以为那是鬼魂。
  到了他近前,宴子桀抬手,用指尖掐着他的下颌,抬起他的脸颊端详。这人不仅面对帝王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感,更显而易见是个羞涩的人。不敢正视宴子桀,目光游离不定却绝不敢正视君王。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呼吸频促,身体微微发抖。
  宴子桀收了手,转过身去给自己宽衣解带:“该准备的,安公公都让人给你准备过了?”
  男子跟了上来,小心翼翼地伺候宴子桀更衣。依旧垂首轻轻点头,几乎难以闻声地应了声“是”。
  这幅紧张羞涩的样子让宴子桀心里一动,很快脱了个精光,披上浴袍:“去那边等朕。”手指了指宽敞的龙塌。
  宴子桀很快由浴殿回了来,已经开始带有某种兴奋和冲动。这次这个有些淡然,竟然比韩越之多了些神似……不由得急燥,几乎是小跑着回来。
  走到塌前,放底罗帐,尽量让光线更暗,只能隐隐看清对方的轮廓,宴子桀这时早已急不可待,掀开锦被扑了上去。
  很投入的一场欢爱,如果不接近那具身体,不微微辨别出那微弱却不同的体息、如果不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得让人失落、如果……这场欢爱后,自己可以像从前那样依偎在那温暖的怀抱里……宴子桀会几乎就以为这具体身,是自己一直渴求的。
  由背后拥紧他,享受欢爱后的温暖,那种空洞的心理似乎得到了一些填补。寂寞黑暗或孤独仿佛不再可怕。随之而来的,是扑天盖地的疲惫,连日来的夜不成眠积起的倦意袭卷而来,心底却荡漾着暖意,竟在意识迷离间,唇角含笑含糊呢喃:“璇……我……不走了……”时光仿佛飞回到十八岁那年,那个即将分别的午后。
  转身前,自己分明看到了他不舍的神情。那时候有种什么样的冲动涌上了鼻子?酸酸涩涩,比自己受过的任何一种委屈,都让自己觉得揪心。如果只是单纯的恨,是绝不会那般酸楚到想哭……可是那么久、那么远的心情,要到五年多以后、伊人不在的今日,才翻然领悟。
  记忆中的胡璇总是高高在上的,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祥和的光辉。原本就是受人尊敬拥戴,永远气定神闲、微微含笑,高贵得就像天上的神人降世。
  你凭什么!原本,我应是皇子,你却是一名草芥!原本,如果我愿意,你的温柔就应该只有我能拥有……
  他绝不只是待自己这般温柔,这种高贵的温柔,也绝不是自己那种拖油瓶的“皇子”可以占有的!
  还有……那朝不保夕的命运。如果命都没有了,还想要拥有什么?如果,能重新拥有这天下,还有什么不可以得到?
  可朕——真的不知道,你也如此自私。
  胡璇哪!如今朕也如你当初一样,高高在上。你看,你不是也难于自安,不肯全心全意接受朕的情爱,一定想要夺回朕的江山么!
  如果……那时候,朕没走……你就把全部的温柔,都给朕一个人……
  “好不好……”宴子桀拥紧了那个身躯,脸上笑意更深。
  男子忍着剌疼,却愣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死死咬着唇、皱紧眉,点点头以示应承,却全然不知身后的人,早已入梦自呓。
  胡璇随莫查合行军,还未到两个时辰,前方便有快报传来。
  胡璇知道莫查合这次行军甚密,并不张扬声势,完全是为了不让雷延武发觉。这正是自己的主意,莫查合也觉得最为上策,才如此行事。
  胡璇知道,如今以一已之力,必定全无成就。要想成全自己的心意,必然要将计就计才是上策。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要顺著莫查合有力的方向去游说,才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契机。离间本就是险计,要取信于这个人,必然要深入其心。
  此时传来的快报胡璇虽然听不懂,莫查合依旧对胡璇也是颇有防犯,只让那通信的使者在耳边轻语。
  胡璇只管大大方方地看著莫查合的表情,发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手扯着马缰,微微发抖,低低的向来人交待了些什么,那快使应声策马而去。
  莫查合命大军停驻,向胡璇招了招手,两人骑马向前走了一小段,估计后面大军再也听不到二人的说话声距离,莫查合才勒住缰绳。
  胡璇关心大计,本也无妨,便向莫查合问道:“大王,可是有何变故?”
  莫查合皱着眉头道:“母后的人马遇劫……人数不多,却以死相拼……”
  胡璇一惊,心想莫非雷延武当真得到消息,先发制人,想杀了定宁郡主而自立门户?可这让人想不通……他那就等于竖敌西砥、自寻死路……莫非……隐隐的猜测,或许是肖老将军他们依旧行事,见到有通使便拦杀……是以那一路人马并非西砥军士……??
  “如今太后安好?”胡璇思不得解,只得又问。
  “嗯。那伙人来历不明,全被母后的卫队杀死或自尽。为防有变,我已让第一军转路护送母后向雷延武阵营而去。”莫查合的眉目间纠结着思虑。
  “如此一来岂不是让雷延武有了防备?”胡璇面色一冷,颇感不快。
  “难倒要本王眼看着母后送死不成!”莫查合亦立时冷脸。
  “如此一来又如何能引得雷延武入阵?那就不如大王这样领兵而去,讨伐雷延武,大王振臂高呼,西砥士兵还不唯你是命?”胡璇已然心中焦燥,此时自知偏离了自己的计划,不由得心急,再加上连日来自己忍气吞生受著莫查合的凌辱,情急之间,竟不冷目相对,与他争辩起来。
  “这也未尝不可!”莫查合猛然扬起鞭子,向着胡璇狠狠的抽下来,胡璇一个不防,被他打得正着,一声惊呼摔下马去。
  莫查合骑在马上扯缰提住因主人的暴戾有些不安的马匹,声色俱历,用鞭子指点摔在地上的胡璇,狠狠地道:“若非母后心有不忍,执意劝说雷延武,本王还要留你用什么火药阵、诱歼计?本王不过想给母后个心安才用你出谋划策,你不要不知好歹,给你几分颜色就爬到本王的头上!母后若安然无恙、本王又可不废兵卒伏诛雷延武,尚可记你一功,若是母后出了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凌迟刨心!哼!”言罢狠狠瞪了胡璇一眼,回身纵马归队。
  跑也是跑不掉,更何况都挨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胡璇捂着兀自抽痛的肩头站起身来又爬上马,见莫查和已然带军队向自己的方向行过来,便默默无声归入到他军队中。

  第二十四章

  “大王……别、别这……啊!”昏暗的营帐中轻轻飘浮著胡璇若有若无如泣如咽的喘息声:“我……啊……”
  全裸著身体,被缚住双手高举过头顶,缚在支架营帐的架柱底部。胡璇仰倒在铺平的兽皮上,辗转呜咽,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莫查合并没有给胡璇用药。这么做纯粹是一种心理压力的解消。母后的安危,还有这些天来对自己千依百顺,仿佛把自己当成了世上唯一依靠的胡璇今天竟与自己怒目相对,还有雷延武不知动向的对策、亦或是不久之后发生的变化,这些都让莫查合心烦意乱。
  午后小小的争执过后,他很快恢复了那幅气定神闲的样子,这的确让莫查合动肝火,却又不知道可气在哪里,冲进帐子来起初就是想拿他泄泄火气。
  或许是感受到自己的粗暴,胡璇竟出现了那种微微惊恐的神色,仅仅是一瞬、流过即逝,却让莫查合感到了某种满足。当做情事的调料也好、或是本来就想好好的折磨他享受一番也罢,那种妄想征服的欲望面对这个无时无刻不显得柔弱、却又无论如何都觉得掌控不到的人蓦然升腾。
  没有用任何药物,玩弄他已经没有了男人该有的反应的身体,听他时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向自己告饶,微微有那么一点点心痛之余,竟然兴奋又满足于这种游戏。
  干涩的幽处微微被手撑出了血渍。莫查合只用了点平常滑润的脂膏在自己涨大了的根源上擦均,然后一挺身,在他忍受极度痛苦的呻吟中,享受着占有的畅意。
  胡璇这一刻有些失神。身体上的伤害对他而言,已经变成了一种恐惧的心理反应。
  他自然不愿让自己在服了春药后,巫山云雨的时幻想对方是宴子桀,因为避免那样,仿佛可以忘记他虚伪给予的美好。可他更不愿在被伤害的时候想起他,那胆寒心惊的、痛入骨髓的折磨……可是却由不得他不想,心碎的片断一幕幕在脑海中翻腾,身体被凿开的时候,竟然闪现着自己将死之前,宴子桀那场粗暴的侵犯时,如野兽般恨恨地盯着自己的双眼……莫查合所造成的伤害没有那般痛苦,却使胡璇几乎昏阙。
  不顾那幅身体急剧的颤抖和挣扎,狠狠的按住了他,再猛力晃动着腰杆享受了高潮,甚至还意犹未尽的享受与平日不同、那紧窒内部传来急剧的颤抖,带给了自己无法言喻、销魂蚀骨的余韵时,才发现胡璇竟然惨白着脸,双目有些失神,咬紧牙关,面上挂着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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