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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锦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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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比试的方法,出自承启。
“六千人一起上场岂不是要乱死?何况一天时间也未必够。不如就挑些嘴严守规矩的,料想我朝的羽林军中论武艺,个个都是英雄。”承启淡淡一句话,王淳所在的队伍里便有四人被斩首,八十余人吃了军棍。
现如今比武台上那些人,承启知道那是未来关系着自己身家性命的人。
他并不懂武功,过来看比武无非是出于对自己性命的关心。看着台上那些士兵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承启开始感到放心,这些人也许并不是武功绝顶的高手,但他们都不惧怕死亡,何况……端着茶杯的修长手指紧了一紧,承启嘴角溢出一丝笑容,这些人都有向上走的野心,否则怎会在台上和一个陌生人拼个你死我活?承启的目光落到台下等候比武的士兵中,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文宗也不练武功,但这个喜爱玩乐的皇帝绝不会排斥来看一场规模宏大的武术表演,文宗的目光也在关注比武台,不过他想的却是皇家猎苑需要补充几名好手了。
“哎呀!可惜!”眼见着一名手长脚长的士兵被对手一脚踢下比武台,文宗忍不住一声叹息。
“确实可惜。”承启的目光落在那名得胜者的身上,那个人身材很高,下盘很稳,手中没有拿兵械。承启对兵器没有好感,冷森森的刀剑总会让他感到不安。那个大个子士兵上来后,也没见他使什么漂亮的招数,仅仅几个回合后,他的对手便栽到台下去了。
承启认为这是一场意外,“可惜那个掉下去的,没露出什么本事,这一场就比完了。”
“皇儿。”文宗摇摇头,笑道:“那个掉下去的是弓马上的好手,可惜腿上功夫不够,不然也不会让对手轻易找到时机。”
承启的目光回到比武台上,刚才的大个子已经走了下去,又有新的士兵走上来,这一次两个人都是用刀,你来我往打的眼花缭乱。承启看了好一会儿,台上还没分出胜负,他扭头看看文宗,文宗脸上也微露倦意。承启便招过个太监来,轻声问道:“还有多少场?”
太监听他问,忙跑了下去,跟小黄门一阵嘀咕,又跑了回来,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禀殿下。没有比试的尚有十四人,方才的得胜者共计七十八人。”
承启心里盘算了下,对文宗笑道:“依儿臣看,虽说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这次毕竟不是试武举,下面的这些都是我朝武艺出众的人才,再比试下去难免会有人受伤,反为不美。”
他见文宗点了点头,又道:“这一次试完,便能择出好手八十五人,其中六十人可分与二位皇弟,再从败者中挑选些出来,也尽够了。”
文宗想了一想,也觉得实在没必要非要决出个武状元来,再说也确实有些倦了,便笑道:“如此便依皇儿所奏,只是承康承煦各得三十人,你那边可就只有二十五人了。”
承启笑道:“儿臣长在禁中,自比两位皇弟要安全许多,便是那输了的也未必不是个中好手,方才父皇不是还赞那个会弓马的么?”
文宗笑道:“朕是惦记着猎苑秋围!”父子二人对视一眼,一同笑了起来。
说话间,就有太监过来禀报这一圈比武完毕,文宗便命承启自去选人,承启谢了恩,带了两名侍卫便自去了。
王淳站在得胜者的队伍中。这场比试中大多人都是势均力敌,赢了的身上脸上也难免挂伤,与他们相比,王淳那一场简直可以说赢得轻松,不禁让旁人纷纷羡慕他的好运气。
王淳的心里却在叹气,明明前一刻还是一个队伍中的兄弟,上得台便要拼个输赢,须知刀剑无眼啊,刚才那个被削掉半根手指的士兵算是残废了……王淳没打算在比武台上亮刀子,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对手输的太难看,瞅个空子便把那人踢了下去,算是草草了事。
也不知还要比几场。王淳看了看剩下的人,别人发现王淳的视线,回报的目光都带有一丝警惕。王淳忘了,眼下站在一起的人都是竞争对手,他虽没恶意却难保旁人不会多想。
忽然有小黄门骑马过来传口谕,要他们速速面朝东方排成“一”字,末了还特意嘱咐,不必低头下跪。
众人不明就里只得照做,也不知这是不是比试的新花样。大家心中各自警惕,都自觉与隔壁的人保持半臂距离防止有变。
又过了一会儿,好容易才看到远远的过来三匹马。走在前面的那匹马上坐着一名杏黄衫子的少年,后面两匹马上坐着的却是两名侍卫,手都按在刀柄上,警惕的注视着场上的每一个人。
小黄门骑着马从一字队头跑到一字队尾,口里喊得仍旧是皇帝口谕不必低头下跪,众人老远看到那杏黄衫子心里就都有了数,若不是小黄门来回跑着喊口谕,早齐刷刷跪倒一排了。
饶是如此,当看到杏黄色的衫子越来越近,所有人心跳都不由得变快。这是难得的机会……只要被太子挑中!想到此处,有几名士兵的呼吸不免就急促了许多。
王淳心里亦是压不住的兴奋,承启,是承启!
那袭杏黄衫子在他的思绪里曾经出现过无数回,现下那个人就要出现在眼前。王淳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偷偷捏了下大腿,很疼,不是做梦。
承启和两个侍卫终于走近了,他并没有直接走到这些士兵面前,而是从南往北,缓缓驱马前进,每一名士兵面前他都会停一下,仔细察看对方的眼睛。有人面对他审视的目光不由自主便会垂下头去,有人的眼睛中却写满了热切与渴望。承启微笑,这种眼神他见得多了,身为储君他最自负的便是有识人之明,这也是每一位帝王必须要从小学习的功课。那些垂下头去的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那些目光过于热切的人,有些是单纯的自负,有些却包藏了野心。
承启不怕有野心的人,野心家是帝王最好用的工具,承启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手腕驾驭他们,野心家总比庸才要强,承启想。
承启一边想,一边继续观察每一名士兵,他的目光落在刚才那个胜得轻松的大个子身上。这人还真是魁梧,在上面看时还不觉得如何,走近了才注意到他肩宽腰细,一双长腿,一看便知是自小习武的人。
当目光落在大个子脸上时,承启愣住了。
这人是谁?为何他的目光敢与我对视?!
大个子的眼神也是满溢着热切与渴望,承启定定神,他认为这个武人敢于如此纯粹是因为没有受过上下有别的教育,他不想理会这种琐事,目光刚要从大个子脸上移开,却捕捉到那热切目光下的一缕温柔。
温柔?
承启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父皇与母后是慈爱的,弟妹是恭谨的,宫人是小心翼翼的……各式各样的目光承启都见过,却唯独没有温柔。
但是太子殿下懒得去确认那目光里究竟有没有温柔的成分,这个大个子有一双温和湿润的眼睛,他是无害的。这一点承启可以肯定,而他只需要知道这个就够了。
这个大个子正是王淳。他看着承启的马在每一名士兵面前驻足,承启偶尔会问问他们的名字,立刻便有随行的侍卫取出纸笔记下。王淳知道这代表承启选中了他们,他希望自己也会有这样的好运气,承启的马越近,他的心跳得越快。
及至承启站在他面前,王淳才压抑下澎湃的心情。他细细的打量着承启,四年前的影子太过模糊,那时候的承启只留给他一袭杏黄色。四年后呢?王淳发现承启并不是他在梦里见到的那个样子。梦中的人很温和,马上的人温和的面容下隐藏着的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王淳注意到承启打量人时喜欢微微抬
6、6。武无第二 。。。
高下颌,背却挺得笔直,通身笼罩着独属于皇家的骄傲,还有那双眼睛,细长内敛沉静如水,不肯泄露出半分心事。
承启的马在他面前停了停就走开了,王淳很失望,承启没有选中他,是看不上他的武艺?还是单纯不喜欢他这个人?王淳自己也搞不明白,承启明明不是他梦中的样子,甚至是完全相反的一个人,为何却在没有被选中时会有这样失落的感觉。
承启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又拨转马头往回走,这一次他走得很快,只在几个人前面略停了停,侍卫记了名字,王淳正在五味陈杂的想心事,全然没有注意到承启的马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眼前这个士兵垂头丧气的样子让承启觉得好笑,他决定屈尊降贵的开口询问。
王淳呆呆的抬起头,承启的视线正落在他身上,他不由自主的开了口:“王淳。”
承启点点头,这个答案太过简单,实在缺少宫廷里那些必须的礼貌。但是承启不在意,他需要的是口风严谨的侍卫,这个叫王淳的高个士兵话不多,看上去还算可靠,这就很好。
承启的诸率府卫队就这么确定下来,由二十五名优胜者和五十五名失败者组成。文宗特别恩赐这二十五名优胜者为右侍禁,是正八品的武官,例同于武举出身,另赐六十名优胜者为左侍禁,是从八品,虽说低了一等,但对于这些没有任何出身背景的士兵来说,却是难得的殊荣。
7、7。诸率府卫队 。。。
诸率府卫队护卫的范围只有庆宁宫。
说是庆宁宫,其实他们只能在外围巡逻戒备。承启居住的庆宁宫分为殿前阶、中阶、前殿、正殿、后殿五个部分。前阶与中阶都铺设了汉白玉石阶,两侧是由同样洁白的汉白玉雕成的扶栏,上面刻着云气与龙纹图案。这里已是诸率府卫队能够到达的最深处。有好奇的偷偷往里看过,视线总会被前殿门前那两根巨大的金丝楠木柱挡住,无法一窥里面的究竟。
承启的生活极有规律。
他每日丑正起身,寅初梳洗完毕,寅时一刻用早点,三刻去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处请安,辰时回庆宁宫,辰正到巳初抚琴或学诗文,这个时间文宗一般刚刚下朝,有时便会在此时过来看一看,父子二人说上一会话。巳正用午膳,会见访客的时间则定在午初刻,申初刻用晚膳,申正去两宫太后、皇后处请安,戌初休息。
这种日复一日的重复生活看在王淳眼里无疑是单调枯燥的,他常常想承启总这么一个人呆着会不会觉得寂寞,却忘了他自己也是每日三次巡逻,逢双数日值夜岗,也是一样的单调重复。
王淳却乐在其中。承启生活的正殿和后殿是什么模样的他并不知道,他只能从那层层叠叠的琉璃瓦和参天的绿树上推想它们的规模,王淳喜欢值夜岗,一个通宵之后,在天刚破晓的时候可以看到承启的轿子在一众太监的簇拥下从前殿大门缓缓行出,沿着汉白玉的台阶拾级而下。
上午的巡逻也很有意思,运气好了可以听到承启抚琴。王淳不通音律,他不知道承启弹得是什么调子,只听得有时琴音清透,有时却浑厚如钟,王淳觉得,不管是哪一种调子,承启弹出来都一样好听,好在承启并不爱常换曲谱,有时反反复复的只弹一首曲子,王淳便将那曲子旋律默默记了,在心情愉悦的时候小声哼唱。
王淳虽然在庆宁宫巡逻护卫,但他见到承启的次数一个巴掌便数得过来。
承启很少在他们面前露面,他常常坐在一顶杏黄色的轿子中来来去去。只有一次,是在黄昏时分,前殿门吱呀一声开了,王淳惊讶的看到承启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身后一堆太监想拉不敢拉,只得主子殿下的胡乱唤他。
承启的脚步走到白玉石阶处便停住了。王淳看到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手指反复抚摸着汉白玉扶栏上的花纹图案,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追出来的太监们都不敢上前,在他身后半米处跪成了一个圈,王淳看到承启回过头去,声音平静无波:“都在这里跪着做什么?要误了去两宫太后处请安的时辰了。”
一众太监如蒙大赦般跑回去,不多时,杏黄色的轿子便被抬了出来,承启就在汉白玉栏杆处上了轿子,轿子如往常般去了又回来,那一夜也如往常般平静无话。
渐渐的,王淳发现,诸率府卫队的人数变多了。
王淳和其它侍卫并不在庆宁宫居住,宫廷礼制不可费,这些男人们另有居住的地方。作为二十五名右侍禁之一,王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单独房间,算是对他们特别的优待,其它侍卫多是二人或三人一间房,依据职务而定。
在一次吃饭的时候,王淳偶然听到一名侍卫说房间里又来了新的侍卫,原本的二人间变成四人间了。
王淳心里纳闷,他们这些人都是当时御前比试武艺选拔出的羽林军士兵,新来的侍卫?最近可并未听说诸率府的护卫人数要增加的消息。
他开始暗暗留心起来,平时诸率府众人各司其职,除了在巡逻时常会遇到的那几队外,大多数对王淳来说都是陌生脸孔,王淳留心了几日,只能得出人数是在不知不觉间增加的结论,却不知道增加的都是哪些人。
承启也在烦恼这件事。
文宗的好意在两年后就变了味道,窥视皇位的各方势力察觉了文宗保护承启的决心,他们聪明的选择了避其锋芒。在诸率府初成立的一年内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时间一长,便有各路人马打着保护储君增加人手的旗号把自己人往承启这塞。
偏偏承启现下羽翼未丰,同妃党、新党之间不得不保持虚与委蛇的关系,对于来自他们这边的推荐照单全收,同时也无法去向文宗诉苦。
承启了解自己的父皇,文宗十分看重感情,一个重情的男人会是一名好父亲,却不一定会是好皇帝。重视感情这一点在政治上显得太单纯了,承启知道文宗绝不会相信他对妃党和新党的控诉,一定会微笑着反过来宽慰他,要他学会接受来自别人的好意。而且,承启如今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指责这些人试图对他不利。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诸率府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与最初成立时的八十人相比,现在已经增至近二百人了。
妃党和新党在耐心等待最好的时机,不仅仅是诸率府卫队人数增多,连太监宫女也被他们塞进来几个。承启知道自己每天说了什么话,见过哪些人,甚至吃了什么东西看过什么书籍都会有人不厌其烦的通过各种渠道报告上去。偏偏他还要装出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模样,他现在已经不再翻史书了,承启的书案上铺好了厚厚的毛毡,摆上了青石笔洗、上好的宣纸以及各种大小不一的毛笔。
诸率府。
二百人的队伍有二百人的巡逻方式。
承启费尽心机的保持最初成立时的小队人员上的单纯,将新增的侍卫安排到新的队伍里,错开时间巡逻,如果王淳足够细心,已经可以发现巡逻的时间已经由之前的一个时辰一班变成半个时辰一班,甚至在某些时间内还会出现两支队伍同时巡逻的情况。
轮班站岗的侍卫他坚持不肯换,这些由他亲自挑选出的侍卫是承启在庆宁宫最后的安全线,承启顶住一层层的压力撑到现在,虽然对方目前没有动作,但是承启相信他们绝不会就此停手……他们的下一步计划,究竟是什么?
8、8。连环计 。。。
建宁十五年。
这一年入夏后,文宗便犯了痰症,起初文宗也不甚在意,只让几名太医诊过开了几个方子煎药吃,谁想到了开春痰疾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太医看过后又都是千篇一律好生将养的套话,文宗渐渐有了心事,开始命承启每日随他上朝,打算将政务慢慢交到承启的手上。
承启参政对妃党与新党都是一次致命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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