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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锦绣-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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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太后见他沉吟不语,淡淡的笑道:“其实清河这孩子的婚事也是老身与娘娘听了康儿一番话才想到的,这话娘娘不好说,老身这个年纪再没什么可忌讳的,就与官家讲了罢!”
  承启望望高太后,他知道自己这位祖母年纪虽大,却一向颇有见识,经历过两朝皇帝的她同样也经过了后宫斗争的风风雨雨,她既然说有话要说明白,自然有她的道理。
  高太后摒退了两边服侍的宫女,放缓了语气,这才道:“老身听说前阵子环庆兵变,官家为了救急,曾命殿前司翊卫郎同知都指挥使,去陕西路暂领兵权,可有此事?”
  承启眉头不由一皱,高太后说的正是前阵子他命王淳去陕西“保护”承康的事情,想不到承康已经先在太皇太后与太后面前露出了口风,他一面盘算着该如何应对,一面微微点了点头。
  高太后又道:“老身还听说,官家派去陕西的都指挥使自幼父母双亡,如今尚未成家,京师中再无亲族,这又是与不是?”
  她说的全都是事实,承启不知她卖的什么关子,只得又在高太后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这便是官家的不谨慎了。”高太后面色一凝,正色道:“他在京师没有亲族,孑然一身,如今去了陕西,正是天高皇帝远,手中又掌着兵权,若是有了不臣之心,趁着环庆兵荒马乱之时,借了西北大雍的兵力……官家,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承启一呆,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层,只是那时想着王淳再如何也不会是那个谋他反的人,再加上有韩魁、赵瞻、孙撼等人坐镇西北,就算想谋反也需要盘算盘算,是以才冒着风险做出那个决定。如今这隐藏的风险被高太后一针见血指了出来,且有理有据,承启一时间也不由无言应对。
  高太后虑得有道理。祖宗法度,将领领兵出征,家眷老小都要迁往京师居住,说好听些是让将领远征无后顾之忧,说难听些却是让她们做防止将领投降辱国的人质罢了。
  高太后见承启不吭声,和颜悦色的说道:“老身知道他是你东宫旧人,情分自然不同,但老身经过了两朝皇帝,这些事也看得多了,还是要多劝官家一句,人心隔肚皮,不可不防。”她轻轻拍了拍承启的手,又笑道:“何况防着他也是为了成全他,自古君臣间最难善始善终,与其将来有个什么变故,倒不如趁现在早早绝了这些可能。那王淳若是有了相中的小姐,官家不妨早日下旨赐婚,促他成家,臣子得了这面子心里自然也会感激官家的恩典;若是他还没有定下婚事,倒不如就和清河凑成一对,清河相貌好,性子好,又是个县主身份,不像公主有那么多规矩管束着。就算嫁给他官家将来也一样可以用这个人,不怕有什么忌讳,于国于家都是一桩美事。”
  “朕……”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承启合上眼,轻轻摇了摇头,“朕确实从未听说过他已经定了亲。”
  “官家事忙,哪里想得到这些?”高太后与向太后笑吟吟的对视了一眼,“也就是老身与娘娘,天天盘算这些未出阁的公主、县主们。不瞒官家说,娘娘起初还担心那王淳是个武夫,清河嫁给他委屈了,还是康儿听说娘娘的顾虑后把那王淳好一番夸,娘娘这才肯放心。听康儿说,现在环庆的事情已经平定了八分,倒有一半是那个王淳的功劳呢。”
  向太后也点头笑道:“康儿说那王淳是个老实的厚道人,脾气最是和气,官家看着是怎样?”
  承启勉强笑了笑:“他在我面前自然是和气的。清河……嫁给他确实不会受什么委屈。”
  只怕那人不肯娶。
  福宁殿中的蜡烛光芒,今日比往常要亮得更久了。
  想都不用想,当王淳知道两宫太后希望他娶清河为妻时一定会断然拒绝,那个人直率的根本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心思。但不娶的理由呢?难道是爱上一个男人这样荒诞可笑的理由吗?朝廷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绝不会这样想,他们只会认为娶县主为妻并不能满足王淳的野心,或是猜测他外表忠诚却内藏祸心。何况,清河一名未出阁的女儿被人拒绝迎娶,先不说濮国公脸上是否挂得住,清河这一生的名声怕也会毁在世人的嘴里。
  再加上承康的推波助澜……
  除非王淳肯辞官老老实实回家去当他的平民百姓,才可能远离这权利斗争的中心。以王淳的性子,恐怕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一条路。想到这点承启不禁苦笑,承康还真是敏锐呵,早已看出了王淳对于他的重要。他如此轻巧的将王淳从这个朝廷中驱逐出去,简简单单的断掉自己一条臂膀,令自己在这个朝廷中更加孤立无援。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情节进度加快,有些地方诸位大大可能看得含糊,可以提出来,以后大修的时候再补~


56、56。夜客(一) 。。。 
 
 
  春去秋来。
  西北战事并未因政局的复杂产生影响,朝廷以其雷厉风行的手段将环庆兵变的恶果控制在最小的范围,边境生活的人民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这种兵荒马乱的日子,战事刚刚平稳,陕西路的几个重要大郡就又出现了欣欣向荣的景象。
  王淳与新任京兆府尹赵瞻骑着马行走在这座刚刚经过战乱摧残的城市大道上,这座西北第一大郡远不及京师的富庶繁华,甚至连京师附近的郡县都比不上。在这里,承启的人民生活得并不好,他的视线不由转向沿街墙角下乞讨的老人与孩子,那些沧桑羸弱的面容令他不由一阵心酸。
  “老爷,老爷,给点吃的吧。”一个瘦骨伶仃的身子冲到王淳的马前,伸出又黑又瘦的双手,眼中满是无助的神情,“三天没吃东西了,求您赏点吧!”
  王淳的马停住了。
  几个灾民可能是看到了王淳的同情心,立时一拥而上,把王淳与赵瞻二人团团围住,一个妇人把一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推到王淳面前,用夹杂着乡音的土话乞求道:“老爷,求你行行好,买下这个女孩吧!她再跟着我们,就要饿死了。”话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她这么一开头,立时众人都把孩子推到他面前,跪下苦苦哀求。
  王淳一生都没有见过这么凄惨的景象,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望着这些战乱后活下来灾民,只要目光一触碰到那些瞪大双眼,跪在地上,虽然默不作声,却已在眼中写满了哀求的孩子,他的心如被刀割一下,连忙下了马,默默的掏出身上的铜钱,塞到乞讨的孩子手中。
  赵瞻苦笑着,也掏出身上的铜钱,然而纵是二人把全部的钱散尽,又能救得几个人?反倒是吸引得乞讨灾民愈来愈多了,赵瞻摇摇头,拉住王淳苦笑道:“你我又能济得几何?这种事,还是要靠朝廷。”
  回去的路上,二人一路沉默,今日出来,原意是要看看这座在朝廷公卿们口中津津乐道的西北第一大郡经历过战乱后的安定,并将这些事写在给朝廷的札子里,谁想却遇到了如此凄凉的事情,赵瞻看出王淳的心事,叹道:“他们都是环州、庆州的灾民,流落到京兆府。与那两个郡相比,我们这已经算得上繁华了。”他顿了顿,又道:“我已经写表上报朝廷,要朝廷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一些无人耕种的地也可以分给他们,让他们先安定下来再说。怕只怕灾民数量太多,我京兆府容不下啊……”
  “朝廷难道就没有想到过这些?”王淳不禁疑惑,战乱不是最可怕的,战乱后带来的问题才是朝廷急需处理的。
  “官家日理万机,这些事都是小事。”赵瞻苦笑道,“何况现在朝廷也没有粮。若是庆国公在这边,倒是可以请庆国公先开常平仓再上表回奏朝廷。偏偏如今国公又回了京师,奏章一来一回的时间起码要半个多月,唉……只愿国公在官家面前能提一下,也好让那些灾民们少受几日苦啊!”
  王淳心不在焉的听着。少受几日苦……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令他心酸,为了防止瘟疫流行,每日都有饿死的灾民尸体被拉到城外火化,这几日还是数十具,真要等到十天半月后,怕是要成百具了!
  “能不能先开常平仓?”一同在西北处理边事的这些日子,这位不奢侈不浮夸的京兆府尹已经深得王淳的好感。
  赵瞻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庆国公若在西北,就可以先开常平仓,国公自会在官家面前把所有罪责揽下。若是你我的身份,呵呵……”他苦笑了下,“只怕常平仓刚开,你我就要人头落地了。”他停了半晌,又道:“将军不几日就要回京,这次平定环庆战功赫赫,说不定能有机会见到官家,将军若有心,可以将京兆府所见所闻面奏,总也是个法子。”
  
  御书房里。
  承启认真的听着承康对陕西路、环庆兵变诸事的禀报,心中满是感慨。奏折他之前早已看过,有条理的行文,事无巨细的调查,种种应对问题的方略……撇开这个弟弟对皇位的窥伺不谈,连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承康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治理一方土地。与他这个常年呆在皇宫的皇帝不同,承康已经见过了太多外面的事情,想及此,承启不由有些妒忌。每一日他所看到的,都是朝廷公卿们的表章,里面充斥了歌功颂德词句,至于真实的情况没有人会告诉他。在这个皇位上坐的时间越长,承启越觉得自己像一个瞎子、聋子,需要别人牵着才能行走。看着对地方政务侃侃而谈的承康,承启笑了,恐怕现在朝廷上也只有他敢告诉我真实的民间情况了……
  “环庆战乱后,灾民大多流入京兆府、洛阳二郡,以臣弟所见不如就由朝廷颁旨,开常平仓以赈济,再由二郡太守召集地方乡老,发些无人耕种的土地与他们,每二十户朝廷发耕牛一头,免其一年赋税。一来可以安顿灾民,不至于引起变乱;二来荒地亦有人开垦,不会闲置……”承康将事情讲完,又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好!”承启点点头,笑道:“四五年不见,三弟真是大有长进了。不过还少了一条。”
  “哦?”承康不由一愣,忙问道:“二哥还有更好的办法?”二人一母所生,无人时从不顾忌这些宫中的规矩,还是按照承启做太子时的称呼相称。
  “赈灾的方略很好。”承启缓缓道,“只是常平仓赈灾所耗巨大,恐怕京兆府与洛阳的常平仓一时救不得全部灾民。可以将灾民中的青壮年选编入乡军,一来防止绿林、赤眉事重演,二来也可缓解常平仓压力。”
  “二哥!”承康急道:“这样是可以防止绿林赤眉事重演,但现在乡军、禁军已经极其庞大,每日空耗粮饷,而且青壮年正是灾后重建的主要劳动力,你将他们编入乡军,难道要让那些老弱妇孺去耕种荒地吗?!”
  承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总比灾民聚集,绿林赤眉重演要好。”他将目光放在了承康的折子上,“你奏折中也提到了,受战乱影响的灾民聚集京兆府、洛阳,若是出现心怀不轨之人,百姓们又要经历战乱不说,朝廷也要为此发兵,到时候造成的影响恐怕还要糟糕。”
  “二哥!”承康有些苦笑不得,“哪个百姓不是为了平安的生活?朝廷只要赈灾,他们何必要反?!”
  承启端起手中微凉的茶水,深深看到承康眼睛里,才轻轻笑道:“哪个说他们要反了?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王淳并不知道,赈灾的事情已经早早传到了朝廷并且曾经有过一场小范围的讨论,只是这样一道折子,因为承启与承康二人的争执与承康的坚持,已经被压在御书房里两天了。
  待到熟悉的城门出现在他的眼前,王淳终于松了一口气。京师,总算是回来了!星夜兼程奔波了这几日,十五天的路程只跑了六天,即使是一向强健的身体也开始感到疲惫,但一想到京兆府里见到的那些茫然无助的眼睛和瘦弱的孩子,王淳就觉得身体中涌起了新的力量。
  措辞他早已想好。他并不懂得什么治国的方略,只能原原本本的将所见所闻告诉承启,他相信承启会在第一时间里做出决定,这几年来承启的所作所为他看在眼里,一个勤政的皇帝是不会不管自己的子民的。
  按例去兵部职方司报了道,王淳刚提出面圣的要求,便被同僚笑嘻嘻的劝住了。
  “王大人远来辛苦,何必急急忙忙的就要面圣?”负责此事的官员笑成一片橘子皮,“不如就趁这两日多歇一歇,这次王大人立了大功,官家的面少不得是要见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任王淳好话说尽,那官员仍旧就这一句,末了才勉强答应将他回来的事情报上去,但皇帝肯不肯这两日见说不准了。
  王淳郁郁的回了家。他原本想得极好,回京师、见承启、说灾情,事事都想到了却再没想到如今要见承启一面是这样难。
  小院久无人住早已显得荒凉,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王淳刚刚买下这里的样子,阴冷的房间、潮湿的柴火、泥泞的路面……王淳不由叹了口气,他已经没有精力,也没有心力再去修缮这个院子了,承启不会再到这里来了,修缮再无意义。与承启在这院中相处的事情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隔了四年仍是仿如昨天。王淳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挂在颈上的玉璧,承启在这院子中赠与他的礼物,被他一直贴心珍藏的礼物,那时候的承启虽然冷淡,却还有着少年的心性,不是如今这君心难测越来越远的永平皇帝……
  想见他一面,还要等着诏见。
  夜,渐渐深了。
  王淳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心事,他与承启的事,环庆百姓的事。他是那么急于要见到他,身份这道巨大的墙却将他拦在了宫门外。
  一丝几不可闻的声音传入了王淳的耳朵,似是什么人踩到了枯草发出的。王淳心中一凛,轻轻抄起从不离身的刀,贴着窗缝向外看去。
  一道黑影闪了过来。
  “谁!”王淳厉声喝道,一脚踹开屋门,他心里正好郁闷,如今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贼人会在这个时间摸上这无人居住的小院。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并未因王淳的突然高喝受到半点惊吓,身形一顿,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照着王淳直刺而来!
  王淳偏身闪过,从这手法极快的一剑上,他已明白对方绝不是普通的梁上君子,反而……更像是一名刺客。
  刺客?!自己今日才回京师,这刺客今夜便来行刺,消息未免太过灵通了!
  回身斜斜一个劈刺,趁那人跳起躲避时王淳刀锋顺势向上一挑,封住了对方的去路,逼的那人一个鹞子翻身向后退去。
  王淳几步上前,照着对方面门便劈。他如今的刀路与当年在乡军所学已经大不相同了,经历过战争的武人不会再看重刀法是否好看,他们只关心这一刀下去能不能要了对手的命,是以王淳一出手刀法便凛冽凶狠,招招都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套路。
  对手亦是好手,处于劣势也不惊慌,长剑一挡封住了王淳的刀路。饶是王淳力气不小也觉得虎口一麻,正要回手,对方左手中已闪出一柄冷森森的匕首狠狠向王淳心窝刺来。
  王淳连忙后退闪避,就是这一退之间对方便掌握了先机,长剑一挺又是杀招。
  就是这么一会功夫,二人在小院中已经交手二十余招了,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二人武功底子都不差,一来一去竟是打了个平手。
  王淳顾忌着要捉活的,刀式不由就缓了几分,对方瞅准这个机会几步挺上,长剑直指王淳面门,王淳侧头闪过回身一踢,一脚正踹在那人腰眼处,踢得那人身形一个趔趄,刚扭过头,一柄明晃晃的长刀便架在脖子上,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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