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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剑吟by七情123-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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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桑池看着眼前这片陌生的荆棘丛生的树林,愤懑难平。若不是眼前这人,他堂堂淮王,怎会如落水狗般狼狈至此?喻忱瞧他脸色难看,也很有眼色不再多问,晚风袭来,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
  夜幕初降,出林基本不能,只能择一山洞过夜。只是两人浑身湿透,必须先生火,还有吃食也得解决。
  思路清晰,行动却艰难,谁去做是个大问题。一位是养尊处优的王爷,一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动不动便体弱多病的富家公子哥……栾桑池瞅了眼基本指望不上的喻忱,火气郁闷更上一层楼,却不得不屈尊出洞拾了些干柴,钻木取火,刚生好火,一扭头就见喻忱已脱完湿衣服,搭在火堆旁烘干。
  要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喻忱见栾桑池望他,疑惑地道,“王爷有话对我说?”
  真会坐享其成!都自觉成这样了,还装无辜!栾桑池默默扭回头。
  栾桑池猎了只野兔作晚餐,另生了一堆火,将兔子串在棍子上烤,不多时,便香气四溢。
  洞口有风袭来,喻忱裸着身子抖成一团,打了个喷嚏,栾桑池扫了他一眼,脱下外套扔过去。他衣服是用内力弄干的。
  喻忱抱着衣服道了谢,栾桑池充耳不闻,始终拉着个脸。喻忱暗叹,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主动开口唤他,栾桑池却摆起王爷的谱来,置若罔闻目不斜视。喻忱暗笑,又唤了两声,栾桑池还是不应。喻忱拿小石子丢他,直丢到第五颗,栾桑池终于爆发,怒目而视,“你就不能安份点?”
  喻忱撇撇嘴,“不就是丢了你一块玉佩嘛,真小气,我赔你便是。”
  说完扯下脖子上的血玉,递给栾桑池。
  栾桑池气结,“这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玉石嘛。”喻忱一脸无所谓。
  栾桑池被他气笑了,觉得刚才不搭理他才是明智之举。
  喻忱见他不接,干脆走过去,替他系在腰间,“我觉得这块更配王爷些。”
  栾桑池冷笑一声,一把扯下玉石,扔回喻忱怀里。
  喻忱垂下眼,定定看着怀中玉石,久久不语,终是一笑,“长情便是绝情,喻忱今日终是懂得了。”
  那般幽怨,落寞,凄凉。
  被喻忱扔进水里的那玉,是阮凤耽送他的,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两人尚且交好,如今物是人却非,路有尽头,情路亦如是,若对往昔纪念得太过,便有点顾影自怜的可笑了。
  栾桑池淡淡道,“这么难看的玉佩,本王可没脸面挂在腰间招摇过市。”
  难得见到一贯城府深沉的淮王这么别扭,喻忱弯起眉眼笑,“那我替王爷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面,别人都瞧不见了,只有王爷一人看。”
  栾桑池看得有点堵,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被骗了?适才还那般落寞哀怨凄凉,转瞬便能笑得这么开怀,应该又是装的吧?
  栾桑池自暴自弃,干脆眼不见为净,专心坐着火堆旁烤肉,任喻忱折腾。
  喻忱站在栾桑池身后,微弯下身子替他戴血玉,从上而下的俯视角度,栾桑池微闯开的中衣下的肌肤,锁骨之下赫然有一只小猪烙印,细看之下,竟是胎记。
  喻忱闷声笑,终是忍俊不禁,“这就是王爷行房时不脱衣服的原因吗?”
  栾桑池瞟了他一眼,淡定地道,“本王英姿岂是区区一块胎记便能掩盖抹杀?”
  喻忱还是笑,王爷终于怒了,“你穿不穿衣服?”
  “我给王爷戴玉佩,王爷给我穿衣服,礼尚往来。”
  王爷冷笑,“我看你以后也别穿了,反正都是要脱的。”
  握住他腕,一把扯进怀里,压在身下,肆意肆虐,手过之处,桃花点点盛开。
  喻忱喘息之余按住他手,推开一段距离,“我帮王爷宽衣。”
  栾桑池盯着他眼,喻忱也不躲,浅笑着回望,坚持片刻,栾桑池握住他下巴,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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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事于喻忱而言,好比饮茶,可有可无。栾桑池却相当热衷,他那器物天生伟岸,纵然后来得趣,初始进入时,总归是痛楚多过享受,每次喻忱都要暗自埋怨。
  栾桑池今次格外耐心,借着喻忱射的几发浊白,开拓得尤为细致。前戏做得过于久了,于两人皆是煎熬。喻忱满头是汗,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伸手握住小王爷,“王爷进来吧。”
  栾桑池一震,要害被摸,果真要命!本怜惜他身子,怕他受不住,这才忍到极限地替他开拓,哪料这人不领情,“喻忱第一次邀请本王,可真是新鲜,待会儿可别求饶。”
  其实喻忱说完那五字便后悔了,“王爷的太大了……”
  “你还比较起来了?”栾桑池挑眉,“喻三爷倒是见过不少世面啊。”
  “跟王爷比,差远了。”这张嘴,越是这时候,越不让他省心,栾桑池咬住那唇,细细碾过,手指抽离他身体,将巨根抵在那入口处,缓探进去。
  栾桑池不徐不疾,喻忱被磨得浑浑噩噩,忍不住开口催他,“王爷快点。”
  “喻三爷现在倒是说说,谁比本王更厉害?”
  喻忱本来懒得搭理他,栾桑池依旧轻多重少地抽动,吊得他心急难耐,终是求饶,“没有别人,只有王爷,王爷饶了我吧……”
  “求饶这种话,每次喻三爷都要说几遍,本王听得耳朵都长茧了。喻三爷要学会长记性。”
  “长了……”喻忱敷衍,抱住栾桑池的背,吻他唇,被栾桑池避开,抽出下身,只笑吟吟地看向他,“来,让本王看看喻三爷的诚意。”
  再难为情的事,喻忱都毫不扭捏地做过,只是那时心境与当下截然不同。
  燥着脸,选了栾桑池最喜欢的姿势,推倒栾桑池,跨坐在他身上,握住他下面,用手套了几个来回,抵住自己后面那处,身子缓缓下沉,连根吞没,栾桑池满足地叹息一声,握住喻忱那秀气的小兄弟,边摸边挺了挺腰,“接下来呢?”
  喻忱动了十几下,终是受不得栾桑池那灼灼的目光,趴在栾桑池身上,耍赖道,“我没力气了,王爷动……”
  栾桑池极少见他这样子,心下觉得好玩,倒也不再折磨他,抽了半晌,换了几种姿势,两人一同射了。
  喻忱泄身后便累了,懒懒地靠在他怀中,待喘息平定,一抬眼便看到栾桑池的小猪胎记,抿唇笑,旋即送上一吻,轻咬那小猪,印上一圈细小的齿痕。
  这都是栾桑池惯常在他身上做的,如今被喻忱反过来,栾桑池有些不习惯,却也没制止,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丝柔软,触在掌心里,撩得人心神恍惚。
  有那么一刻,他生出一种错觉,前尘尽忘也未尝不是种人生快意。
  然而,只是一瞬。梦终是要醒的。
  两人颠鸾倒凤了大半个时辰,似是用尽了力气,此刻依偎在火堆旁,一时无语,静默流转,忽听得声响,栾桑池警觉,拿衣给喻忱披上,自己也穿上中衣,顺着适才的动静走去,拨开杂草,竟是一只半睁着眼的小老虎,懵懵懂懂傻傻呆呆地看着两人,那澄澈天真的小眼神,瞧着便让人心生柔软。
  喻忱惊喜,伸手即抱,“怎么就你一只在这?”
  喻忱话音刚落,便听得洞外有虎啸。
  两人对视一眼,原来是他们鸠占鹊巢了。
  栾桑池道,“给我吧。”
  洞外,母虎对两人虎视眈眈,不时低吼几声,栾桑池顺了顺小虎项上皮毛,小心翼翼地将小虎放在洞口,拉着喻忱退后。
  喻忱见栾桑池那神色,装作不经意地道,“王爷已是而立之年,既是喜欢小孩子,怎么不养育一位?”
  栾桑池静静注视母虎叼着小虎跑远,片刻后方道,“古往今来,多少风流人物粉墨登场,最终也不过一抔黄土,便是青史留名流芳百世又如何?皆是身后事。生时悲苦,死后再有荣耀装点,也不过是留给后人徒添几道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这实在是答非所问,甚至……不知所云。喻忱抚掌赞道,“王爷英明!喻忱佩服!”
  栾桑池瞟他一眼,转身走到火堆旁,添了几根柴火,就在喻忱以为他永远不会再开口时,淮王爷却开口了。
  他说,“世人只道淮王天生好男风,却不知——”略顿,自嘲一笑,“淮王原是喜欢女人的。”
  喻忱诧异地看他,栾桑池拨了拨火堆,“皇位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闹剧,本王越是表现得没兴趣掺合,有心人越发觉得本王韬光养晦深藏不露。”
  栾桑池话及至此,喻忱便明了,不过又是皇室秘辛。说来道去,也就争权夺势中那点东西,只要皇权还在,百年千年都逃不脱这兄弟隔阖手足相残的把戏。那次栾桑池说羡慕他喻家兄弟情深,可能也不全是假,皇帝再宠胞弟淮王,那点宠爱在皇权面前,总是有限的,比不得这万里河山万人之上。
  喻忱捂住耳朵,“王爷其实我是聋子,您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您千万不要灭口。”
  栾桑池气结,也不过触景生情氛围刚好,他才放下戒备,难得跟人讲句心里话,竟被这不识好歹的家伙这般不留情面地践踏!
  现在,他居然还在笑!
  他竟敢笑!
  栾桑池越是生气,喻忱越是笑得欢,开怀的样子与他往昔那清泠泠的模样分明不同,眉眼弯起来,像是把戏得逞的小狐狸。
  就在栾桑池气得想捏死他之际,喻忱突然扑进他怀里,搂住他脖子吻他。
  只是吻了一下,唇便分开。
  他还是看着他笑。
  栾桑池一怔,望进他的眼里,恍若有种错觉,所有纷扰人事皆如过眼云烟,只愿在这眸云淡风清中沉沦不复醒。
  喻忱复又吻他,唇相触,轻轻浅浅。栾桑池按住他脑袋,唇瓣厮磨,似要将他的唇吞没,喻忱松了手,无力地搭在他肩上。
  第一场无关j□j的吻。
  拆解入腹亦是不够的,唯有融为一体方能缓解心中那股荡漾之波。
  栾桑池抱着喻忱坐起来,喻忱一时失了支撑,紧紧搂住他脖子。
  栾桑池吮他j□j,喻忱摸着他发丝,吐出一句,“王爷现在真像吃奶的小孩子。”
  他突然来这一句煞风景的话,栾桑池差点萎了,怒笑皆不得,“可惜这奶不出水。”恶意地拧了一下。
  喻忱一抖,身子弓起来,顺势搂住栾桑池脖子,胆大包天地摸王爷的头,“孩子都这么大块头了,有奶水才真是奇了。王爷竟连这点常识也没?”
  “喻忱倒是给本王生一个小的啊。”栾桑池重重顶了喻忱一下。
  喻忱也恶作剧地紧了紧后面,“那要看王爷的本事了。”
  栾桑池被他绞得差一点精关失守,重重顶了几发,笑道,“本王再有本事,也只能让女人怀孕,喻忱是女人?”
  “那——”他看着他眼,温润如水,轻声宣告,“我便是你的女人!”
  不过床第间的一句寻常情趣之语,明明没有女子的媚惑,然而经了那张嘴,却莫名地勾魂摄魄,栾桑池听得心神一荡,紧握那腰身,直将喻忱颠得如疾风骤雨中的一叶扁舟,不得不抱紧他这根浮木。
  这次淮王爷失了往昔水准,不多时便欲射,抽出时被喻忱按住,“就在里面!”
  “此处清洗不便。”
  “王爷不是说要喻忱给你生孩子?”喻忱调皮地眨眨眼睛。
  狡黠、无赖、调皮、媚惑……这一天见了太多他以往不曾见到的模样,栾桑池一时竟惑住了,不受控制地尽数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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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侍卫是在翌日清晨找到两人的。喻桐也一道来了,见喻忱毫发无损,松了口气,当下便要带着喻忱回去,栾桑池这次这没拦。
  喻忱却问,“王爷说过的话可还作数?”
  栾桑池神色淡了些,随即又笑了,“自然。本王可不是喻忱!”
  喻忱说的是放沈絮之事,栾桑池说的是初见面时喻忱出尔反尔之事。
  两个人两句话都不离交易。
  喻桐没带马,与喻忱走了一截,许昌追来,送来两匹马,并带了句栾桑池的话,大意是多保重,以后有事需要帮忙可以找他。
  这便是分手费了?喻忱笑,多谢王爷!
  许昌走后,喻桐脸色不愉,“既是断了,你便安心吧。以后不许再去见他。”
  喻忱没应也没反对,垂着眼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两人一路无话。
  栾桑池这次果真痛快,喻家兄弟二人才到家,没多久沈絮便来了。喻忱刚洗了澡,正准备休息,一听沈絮来了立时披衣起身。
  才走到沈絮药圃外的拱门外,便听到喻桐的声音,“你打着救喻忱的幌子进王府,具体做什么,我也不问你,你也别跟我说,只是有一点,你别连累喻忱!”
  “我连累喻忱?”沈絮冷笑,“喻老爷这话就说得奇了。我要做什么?除了帮令弟治病,我还真要向喻老爷请教我要做什么。”
  “你也不用跟我装。淮王为人深沉,他抓你,放你,知道你多少事情,究竟有哪些考量,我们谁都不清楚。”喻桐神色倦怠,“其实你该知道的,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不计后果地帮你。但这后果不包括喻忱。”
  喻忱默默回屋。坐在窗边发了会愣,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翻了几页,过了眼没入心,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
  正是那日他从栾桑池腰间扯下来的,栾桑池一直以为他丢进湖里去了,却不知道他暗中偷梁换柱。喻忱何尝不知,这是阮凤耽送他的?连他那垂钓的习惯,也是因了儿时与阮凤耽一起养成的,即便后来,阮凤耽不陪他玩了,他每每独自垂钓,总习惯性地在身旁多摆一副钓具。
  长情,便是无情。
  谁说不是呢?
  喻忱拿书卷掩面,正昏昏入睡时,有人敲门,喻忱以为是晚袖,道了声进来。
  敲门声依旧。喻忱起身开门,见到来人愣了一下,竟是阮凤耽。
  “是喻三哥吧?”阮凤耽甜甜一笑,“沈絮说你爱吃点心,我特地让相国府里的厨子做了一些,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这是两人第一次打照面吧?开口便是喻三哥,也不自我介绍,说话内容却热乎得很,目标让人一眼看穿,还真是孩子。喻忱笑了,也不跟他装模作样,直接道,“谢谢!于情于礼,都该请阮公子进来坐坐,只是我身子一直不好,前日又染了风寒,若是传染了阮公子,实在于心难安。”
  “不碍事,我就是给喻三哥送些点心。”阮凤耽甜甜一笑,“那喻三哥你多多休息好好保重身体,我就不打扰了。”
  “谁让你到这来的?”沈絮的声音响得很是突兀,满是怒气,阮凤耽微微一抖,像是做了错事被抓的孩子,小声嘟囔道,“我来给喻三哥送点心……”
  沈絮面色难看,一言不发地拽着阮凤耽便走。喻忱看着两人,不禁笑了,正要关门,视野里出现喻桐,“大哥找我有事?”
  喻桐进了屋,喻忱虚掩上门。
  喻桐拿出一物,是一块血玉,正是喻忱给栾桑池那块。
  然而,细看之下,却又不同,玉面纹路有差异,隐约可辨出一字:梧。
  是喻梧的血玉。
  血玉有三块,粗看一模一样,细看后会发现纹路迥异,分别是:桐、梧、忱。
  喻家二子一女每人一枚,出生时便贴身带着。
  “这是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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