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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宫墙江山只为你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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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多想,依照位份坐好,早便到了的施容华向她点了头算是问好,沐清漓回以微笑,她们之间也算是熟人了不是。只板凳还未热,就有人看着她不顺眼:“到是不曾想,沐容华的肚子已经那么大了,看着真不像四个月大的样子。”
正五品周氏明华抬眼说道,只这话中的音调却是不讨喜的,谁人不知她是攀附着乌氏跑的,若不是仗着庄乌氏家族的门面和在后宫中的势力,不满的多了,因何只有她敢出口。
只如今这样也怪不得她,只因进宫数月她却是没曾单独见着过皇上的,而整个皇宫谁人不知道皇上在谁那里用膳最多?若不是那人身怀有孕,怕是要得皇上夜夜宠幸的吧!
偌大的后宫偏偏怎就她一人有孕!又凭什么只有她一人得到那人殊荣!如此想的又岂止一个她。
沐清漓向来厌烦这样的人物,更何况依照位份她还是在她之上不是:“周明华说的也是,这肚子确实有些大呢,只是周明华却也见多识广,不曾有过身孕竟能知如此之多。”
画中意思明显不过,要嫉妒她沐清漓也不怕你更嫉妒,此话一落却也不过只能让出言不逊的人更加气恼罢了:“你”
“行了,给本宫闭嘴。”庄妃懒得再听,出言阻止,要说不高兴何止她一个明华不高兴,她才应当更不高兴才是!
好容易皇上进了她的寝宫,却不曾想,竟然全毁在了一个太监身上,因为卑贱的下人他甚至还和她生气!
‘朕不想与你计较动用私刑的事端,更不想让庄妃你失了面子,只言说到这里,朕要的是和平的后宫,庄妃也自当珍重着些,别因为一些有的没的失了自己的身份。’
因为沐容华,又是因为那个沐容华!
可是如今又想来,也恨自己手欠,竟然当着他的面掀了果盘,致使他到今日也未再进他的寝殿,太后骂了她,家族里的人也都责怪她不够沉稳,只是悔却是也已经晚了啊。只盼着那人早些去了才好,懒得口舌。
沐清漓难得见庄妃竟然出言相阻拦,这倒是太阳生错了,只虽疑惑却也没再说什么。帝后两人分别穿着正统的龙、凤袍缓缓入座,众人请安问好不说。沐清漓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一种什么心思去应对这个新年,原本还是好好的,可当那个人穿着帝服出现的时候,她瞬间以为自己又看到了景阑。
等反应过来骂自己糊涂的时候,确又发现自己还是高兴不起来。帝后,帝后,她沐清漓在大鄢国的历史上又算个什么?两个皇上的女人吗?祁铭琰见沐清漓神色不是很好,才入座便开口问道:“沐容华可是身子不大舒服?”
这一声玉石轻撞之音,顿时引来了众人的一致侧目,仍旧是嫉妒,嘲讽。
“谢皇上挂碍,并没什么不好。”她能说什么?
“你如今身子越来越重,这两天天色也不好,坐一会儿子就回去吧,别着了寒。”祁铭琰的话字字透着关怀,而这样的帝王独宠又是多少人夜夜期盼而不可得的啊!沐清漓点头也未拒绝,算是领了命。
作者有话要说:
☆、暗藏的杀机
席间的客套也因为她怀着身孕而省掉了诸多事宜。因为祁铭琰的特别照顾,有很多她平日喜爱的食物都摆在了她的面前,身边更有暖炉不时的烘烤。
沐清漓到是真的一点也没受到罪,可她却是不瞎的,众位嫔妃心里眼里的火焰她都是看的真真的。
杯盏交错,妙音缭绕,宫中伶人起袖婉转,香气袭人,时间过的却也并不慢。只这样的一切,却更加让沐清漓思念起了从前,那并不遥远的时光。
不免觉得伤怀,之前饮的两小杯热酒,这时候也全都上头了,约莫着宴会也到了下旬,便起身告离了。
祁铭琰并未说什么,皇后嘱咐了一遍沐清漓身下的太监:“好生伺候着些,路上有积雪,多着些人提着灯。”
宫中长街和永巷的积雪并未有多少,时刻都有宫人们及时清扫。夜深天寒,嫔妃们皆在正殿与帝后欢宴,各宫房的宫女内监也守在各自宫里畏寒不出。偶有巡夜的羽林护军和内监走过,也是比平日少了几分精神,这样的皇宫越发的让人由内到外的感到寂寞。
再也找不到了,那些温暖而幸福的一切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吗?沐清漓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被赌住了一般的难受。
疯狂的,她第一次开始有一种不能自抑的想念着一个人:“应秋,去梅园,我们去梅园。”她想要找到,哪怕只是一丝的痕迹,她也想要找到那个人留下的混迹。
应秋哪里就想到自己的主子好好的忽然下这样的命令,这里天寒地冻不说,若是不小心滑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主子,怕是不妥,这天黑”
“去梅园。”不容拒绝的,沐清漓少有的执着着。应秋何时见着过自己主子这般模样,那一弯在夜色中也清亮的剪秋却是刺痛了她的。
梅园,自己的主子怕是想到从前
尚未进园,远远便闻得一阵清香,萦萦绕绕,若有似无,只淡淡地引着人靠近,越近越是沁人肺腑。梅园中的积雪并未有人扫除,刚停了雪,冻得还不严实。绣花暖靴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沐清漓没有让人跟着,只让应秋与赵至善搀扶着进了园子,园中一片静寂,只听得到踏雪而行的声音。满园的红梅,开得盛意恣肆,在水银样点点流泻下来的清朗星光下如云蒸霞蔚一般,红得似要燃烧起来。花瓣上尚有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红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也不知是雪衬了梅,还是梅托了雪。
一样,都还是如以前的景色一样,景阑的声音似乎也还在自己的耳畔,他轻轻揽着她,用自己的皮裘裹着她对她说道:“真真是一个“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神仙境界!而今还有一个仙子一般的人儿相伴,你说我是前世修的多少的福报啊。”
她都记着,每一句都清楚的记得
女人,她沐清漓终究做不得大丈夫,终究还是个女子,想要和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相拥看雪,相抱取暖,就这样的简单,只这样的简单却也实在难为。
“主子,这里寒,还是回吧,小心冻着。”赵至善知道沐清漓是忆起了往日旧时光,心中不免也是伤感异常。只担心她忧思淤积伤了身子,故而劝说。这里三人满目怀伤,又哪里想到正有危险靠近。
而这危险却也正在暗处蓄意待发,只等瞄准方位,举匕射出,毕竟这也算是一个难得从天而降的好机会。
然而,许是天意弄人,更或者说人算不如天算,那一身龙纹衮袍的突然出现,令梅林处手握短匕首的人微愣,收回了身子。
望着梅林的沐清漓哪里曾知道这样的一幕,正自伤心处,却没曾想忽然一个大力直接将她拉住,待她反映过来之时看到的便是一个男人瞬间放大的脸,那人不是别人
“祁”
“别说话。”祁铭琰一把将沐清漓抱在了怀里,眉眼中却是无尽的恐慌。
沐清漓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觉着身上的骨头都被他抱的有些疼:“皇上,松手,你弄疼我了。”
可祁铭琰并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只将自己整个身子更加的靠近身前的女子,宽大的斗篷将两人叠加成了一人,可沐清漓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那个人身上似乎从来也就没有温暖。
“清漓”他喊着她,唤着她,却只有天知道他的满腔恐惧。
沐清漓没做声,不知因何她觉得那个男人在颤抖,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他在害怕?
“皇上”孙德海心里狂跳,见自家主子这般只得自己站在了两人的前面,似乎要为那人挡住什么危险一般,才要开口可祁铭琰却先了一步:
“准备车辇。”这一声里是众人不明白的阴寒!
温热的气浪,瞬间逝去的冰冷,祁铭琰紧紧将沐清漓抱在怀中,仿佛深怕有什么会从暗夜中窜出一般,即便进入到椒房殿的内殿都还是不曾放下。
原本无事可做自己寻乐子的宫人,哪里就会想到原本应该赴宴的主子,竟然会被当今皇上抱着回来,一时皆慌了手脚。
沐清漓却也仿佛才意识到什么一般,从一种浑噩中惊醒,一张玉面却难得的升起了红晕,可又不得大反映,只能开口嗔道:“皇上!”
这一声也正将精神经绷的男人也叫了回来:
“又生气了?生气也好生气有时候也是好的。”缓缓将怀中人放在了软榻上,祁铭琰失了起初的紧绷,眼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这样的情愫沐清漓也曾在她的景阑眼中见到过,不免又是一愣。
可那人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朕今晚不走了,你别离开朕可好?”
沐清漓哪里想到他竟然会莫名的当着如此之多的宫人说了这样不该的话,一时心中本能的升起了一团慌乱。
只才要发作,目光却对上了那一双寒潭深邃的漆墨眼瞳,那里是一种她根本无法去开口拒绝的祈求,这双眼睛的主人似乎在用自己全部的生命来祈求一个恩赐。
沐清漓知道似乎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一路上祁铭琰都没有让她离开了他的怀抱,她感觉得到,他是在保护她,她不是个傻女人,可既然他不说,那她也没必要去问。
只这样的祁铭琰心竟然,竟然会感觉到那么熟悉的疼痛,那明明只是只属于他的景阑的疼痛,她不知道该如何,所以剩下的也只有无声的默许。
在皇宫中,大年三十是没有真正团圆与守岁的,因为有太多的女人在共享一个男人。可椒房殿的宫灯却亮了一夜,宫人们都带着欢喜与希望想要迎接下一个美好的一年。有皇上恩宠的主子,就是有大好的前程。
沐清漓因为有孕在身的缘故并未有熬太久,便在温暖的锦被中睡着了,在困倦席卷身体的时候,她其实是想嘲笑自己的,真的,这就是习惯,当某些事情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很可怕可是,景阑,他什么也不会对我做,所以,我只是累了,只是想如以前一样躺着。
那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又看到了她的景阑,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有淡淡的不知名的芳香,而后景阑瞬间变成了另一个男人的脸,那是祁铭琰,他就那样紧紧地揽着她,有湿凉的液体滴在了她的脸庞,他近乎于呢喃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说着一句话:
“清漓,你不可以有事,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活着,一定要长命百岁,再等等我很快就可以,很快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所以在朕自由以前,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对,那就是一个梦,一个她不应该去思索的梦。
“皇上。”御书房内孙德海面色有些不善。
“怎么样?人抓着了吗?”祁铭琰紧盯着殿前的人追问道,这等反映到是让人称文杰的施洛安一愣,心中计较:不知是出了何事,能让皇上这般?
“皇上息怒,奴才该死,下面的人并没有抓到刺客,也没有离了园子的迹象,怕是,怕是此人”
“哼,是内鬼,此人在宫里。还是能了解清漓行程的人。”祁铭琰疲累的闭目揉眉,他该猜测到的,只这人却是属于谁的势力?对,那一日他是看到了,他甚至已经看到那个在寒夜中带着反光的匕首。
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他不是因为担心她追了出来,如果他再晚一步,他的清漓她的清漓在那一晚就将会离他而去,这样的认知,哪怕只是一种假设,他都无法去控制身体本能的颤抖。
她是他的药,是他祁铭琰的命,做那么多不过就是想要自私的幸福一下,就是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怎么能失去,如何可以失去
“皇上认为此人就在当时的宫人里?”孙德海大惊,在椒房殿内的宫人他都是查的清楚明白才敢用的,就怕日后有这样的事端,结果竟然还是出了纰漏!
“不然你告诉朕,那个刺客去哪里了?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那个人尽快抓出来。”
“是,奴才就是拼了命也定会找到那人。”
“朕要的是他的命要你的命作甚?!”见当今皇上这般,施洛安不禁心里一紧,就知道,又是那个女子,只要牵扯上那个女子孽,这就是孽债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心
一日无话,用过午膳,沐清漓小躺了一时,却怎么也睡不安生,一颗心说不出的七上八下,糟乱异常。抱琴见她懒怠,以为是身子不适,着人请了周清廷却也把不出个所以然,又哪里知道自家主子那是出自心病。
当沐清漓发现自己在那个男人身边越来越睡的安生的时候,她就没有办法不去思虑,可这思虑也只能是越思越虑。
“主子,有了身孕的人多少都会敏感易燥,您若真不痛快只得发出来,发出来也会舒服一些。”应秋见沐清漓只翻书,却不曾真看,知她是心里烦闷,点了凝神的沉香放在小几上,希望能帮自己主子安安神。
却不曾想,沐清漓听了这话剪秋美瞳瞬时铮亮,仿佛抓到了什么般的望着她问道: “有了身孕,就容易敏感,心烦意乱吗?是不是还会胡思乱想,甚至嗜睡,这无关乎无关乎别的原因”
应秋见自家主子认真的样子,当时便笑了:“主子,可不是这样吗,您是第一回有身孕不知道也不奇怪,只这周太医没曾和您说吗?我全当您是知道的,感情您是一直在为这些个闹不痛快。”
“到不是什么不痛快,我只觉着自己最近似乎有些把不住情绪,心里就是乱哄哄的,睡眠更是”她没说自己在一个男人身边也能安稳毫无防备的睡过去,可话里的意思却是明白的。
“主子,您就省省自己的心吧,女子有孕就该是好好养着的,您看您这脑子何时闲着过,只不怕累坏自己,也该想着腹中的孩子,别思虑那些个,那些都是常有的,极为正常的。”
应秋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于如今的沐清漓来说是多么的具有安神力,至少这话落下以后,沐清漓神色变了,似乎瞬息放下了什么一般,找到了依托。
心中千千结开了,自然也就清爽了,喊了幽竹拿了针线又做起了小衣服,肚兜,小帽也算是样样俱全了。
“小姐,奴婢早就想问了,您这做的,奴婢怎么看都像是男娃用的,难不成您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幽竹看着金色绣篮子里的一应小儿用品,不禁望着不停穿针引线的主子疑惑道。
听了这话,即便是应秋也停了手里插花的动作,这也是她原先疑惑的。
沐清漓噗嗤笑了:“我若有那本事,还有今日?许是人家说母子连心,我知他定是一个男娃。”
这话说的没个根据,可幽竹等人却都是信的,只因那话是自家主子说的。
原本沐清漓是无需劳神,只一想到这是她腹中的孩子所用便觉着谁动手都不能安心,最后只得自己来做。原本就是大家闺秀出身,针线自然不在话下,百福,长寿,五色花,即便是那一个盘扣也细致的让人惊叹。
皇后王琳突兀造访的时候见着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光景,那是属于一个母亲脸上最美的仪容。
沐清漓哪里想到皇后会突然到访,赶忙放了针线,该自庆幸未说什么不该的话,一屋子人纷纷要下拜,可王琳却先一步扶起了:“别行礼,当心身子。”
沐清漓面色微愣,不禁对着刘三喜说道:“皇后来了因何不提早来报?这般岂不失了规矩。”
刘三喜一听,就要下跪解释,却被皇后王琳先开了口:“是本宫的不是,本宫没让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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