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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夹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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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芳!”当年的旧事被妻子当着程家老少三代重提,程世华终于按耐不住,对妻子厉声喝道。

    “你真恶毒!”孙婉琼脸上的肌肉都狰狞的变了型,说出的话便口不择言,“难怪二哥……”

    “够了!”程老爷子的拐杖猛地在地上戳了两戳,发出“咚咚”的声响:“越说越不像话!”老爷子显然被儿媳重提往事捅到了心窝子,虽然极不高兴,却因为没理,只好憋着。

    “阿谦可以做些工作,但不能强求,婉琼,这件事程家会尽全力,但绝对不会做以势压人,逼迫人家小姑娘的事,否则我们成什么人家了。”老爷子的口气凝重,目光却冷冷地扫过一直垂头不语的程世华。

    这个儿子性子有些淡泊,和大儿子谨言慎行的作风完全不一样,虽然当年对父母包办的婚姻不满,却仍和田丽芳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年,在有了儿子几年后,却突然传出和孙婉琼有些扯不清的话语,继而又提出离婚。顿时在程田两家掀起轩然大波,别说田丽芳父亲与程老爷子也算是多年交情,就是程老爷子也断容不得孙婉琼坏了程家门风。

    这倒不是程老爷子不念孙家的恩情,而是这孙家家族的后人行事与孙老将军当年的侠肝义胆大相径庭,虽然孙家的根基仍在,但名声上就差了许多,例如这孙婉琼,程当秉承有恩必报的庭训,照拂一下倒是无妨,但娶进家门倒是不必了。

    “程爷爷!”

    本来是程老爷子一锤定音的事,可孙婉琳仍不甘心,她猛地站起来哭倒在程老爷子的膝前:“求求您了,程爷爷,弟弟昨天又发病了,您,就救救他吧!”

    孙嘉琳哭声不大,却凄婉的草木生悲。程中谦的大伯母怕她冲撞到老爷子,忙伸手去拉,可孙嘉琳像是非要程老爷子答应下似的,跪在那儿怎么拉也不起。

    正乱着,猛听到一声喝问:“发生什么事了?!”
22拒绝
    屋内太吵,没有人发现从大门口携着妻子进来的程中皓,他皱着眉头大步走过来,满脸的怒意。

    “阿皓。”大伯母看到儿子回来,露出一丝惊讶:“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说要明天才结束吗?吃过饭没有?”

    “首长提前回京了。”程中皓简洁地答了母亲一句,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各人,“爷爷,爸爸,二叔二婶,孙阿姨。”程中皓一一和屋子里的长辈打过招呼,也不坐下,只是站在爷爷的身边,皱着眉头发问:“出什么事情了?还没进门就听到家里很吵。”

    程老爷子有两子一女,动乱年代送长子长女出国读书,女儿在美国嫁人;长子程世安回国娶妻生子,退休前曾任某重点大学副校长;二子程世华一直在国内跟在程老爷子身边,现在中央某部委任职;程家第三代有程中皓、程中怡、程中谦。程中怡女承父业现在大学教书,程中谦大学还没未毕业便在姑姑程世平的支持下,开始创业赚钱,一身铜臭;程中皓目前为某领导人的政治班底,显而易见其政治前途将超过其父亲和叔叔,虽然对程家的大事小情他极少插嘴,但目前却是程家说话最有份量的人。

    “阿谦,出什么事了?”见众人脸色不好,又都不开口说话,程中皓只好问弟弟。

    “皓哥,是小炜的病。”不等程中谦说什么,孙嘉琳抢先开口解释。

    在程中皓面前,孙家母女都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程中皓冷静睿智,头脑更是一流,孙家母女在他面前不敢玩一点花样,此时不约而同换成了一副委屈求全的脸。

    “小炜的事我听说了,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程中皓与程中谦两兄弟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说话时直视人的眼睛,面孔也极少有表情。

    “中华骨髓库筛了几遍,台湾和海外华人的也都找过了,都没有适合的配型。”孙婉琼坐在那里凄凄哀哀抹眼泪,由着孙嘉琳打前锋。

    程中皓似无意地与程中谦对了下眼神。

    从他接到弟弟的电话开始,到刚刚进门儿看到众人的表情就知道,弟弟这次是狠下心不想管孙家的事了。他沉吟了一下,弯腰对着程老爷子略降低了声音:“爷爷,这件事情我们程家不便,也不能插手,这并不是我们不帮小炜,只是捐赠这事儿完全要由当事人意愿决定,我们不能强迫。”

    此言一出,孙嘉琳的脸即刻变得阴暗不明,孙婉琼用手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程中谦冷冷地看着孙家母女的表演,心中已极为不耐。孙家这两母女竟然能做出挟恩图报的事来,真够恶心的。她们根本不知道,自那天以璨受伤,就已经把孙家对程家的恩情挥霍光了。

    过了半晌,孙婉琼擦了脸,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打扰程叔叔了。”

    孙婉琼知道,看今天的情势,再多说无益,便适时站了起来,弯腰向程老爷子致意,拉着女儿离开了程家,这场风波就此结束。

    程中皓一锤定音,连程老爷子都没有多说一个字。程世安扶着老爷子去休息了,程中皓给弟弟使了个眼色:“阿谦,你送二叔二婶回去吧,天晚了,明天就是除夕了,要守夜的。”

    程中谦明白大哥的意思,扶着母亲的手起身告辞。

    “阿谦,我坐你的车。”田丽芳淡淡地吩着儿子,暗地里用劲儿握了下儿子的手。

    程中谦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往外走的父亲,扶着母亲上了自己那辆迈巴赫。

    阿诺送以璨回程氏公馆,担心程中谦要用车自己来不及接他,便让另一司机开了这辆车来别墅外等。

    “你今天带她去小王村了?”知子莫若母,田丽芳看到儿子那一身的穿着和满身的疲倦,便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嗯,本来早就该去了,因为前几天雪大路不好走,所以拖到这两天。”

    “阿谦,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做不够厚道。”田丽芳叹了口气,“你不是那孩子,体会不到她的心情,但我曾差一点成了林子叶,我能体会到心中的恨。”田丽芳说罢已是红了眼眶,当年的伤害依然刺入骨髓般的痛。

    “妈妈,我知道,我只是,想让她多看看,多想想。您不知道,每次我看到那些孩子,心里会干净许多,我不想她将来有后悔那一天。”程中谦陪着母亲坐在后座位上,缓缓和她说道。

    田丽芳凝住神,淡淡地看了儿子一眼:“她还是个小姑娘,你给她这么重的心理压力,就不怕她承受不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程中谦心里猛地一紧,以璨这两天苍白的脸色恍惚就在眼前。

    田丽芳一直观察儿子的神色,三十出头的儿子在母亲面前仍是个孩子,却因长期养成的自制习惯让她看不出一丝丝不妥:“妈,我会处理好,您放心。”

    “阿谦,不是妈妈心硬,而是,我们不能这样做。这不公平。”

    当年,如果不是自己显赫的家世,如果不是程老爷子态度强硬地找上孙婉琼的大伯父,自己早已经成为程世华的下堂妻。现在她有一个争气的儿子,她当然什么都不怕,她最恨孙家母女装小白花的样子,对她们的公然登堂入室厌恶到了极点,儿子是晚辈不好多说什么,自己才不想给那女人脸面,先骂个痛快再说。

    “我知道。”程中谦拍拍妈妈的手,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还有,”街灯将田丽芳的脸映的明暗不明,“不是妈妈小心眼儿,而是实在是不放心,你得提防一点那对母女。”

    “我会当心,您放心吧。”程中谦长到三十多岁,从懂事起就知道父母关系冷淡,但随着渐渐长大,对母亲越来越孝顺,否则也不会将程氏旗下的系列酒店以“丽芳”命名。

    程中谦将母亲送回家,再回到公寓已经是午夜了,以璨早已经睡下。他仍是不放心地去了她房间。

    落地窗已拉上了厚厚的穿帘,若大的房间只有一盏地灯发出微弱的光亮。室内温度有点高,这丫头大概觉得热,蚕丝被有一半被压在身下,睡衣也滚到了腰间,露出了匀称白皙的大腿。

    程中谦只觉的全身忽地一下,像是所有的血都欢腾起来,身上燥热的难过。

    停了半晌,才慢慢敛住气息,缓缓走到床边。

    这小丫头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撒在雪白的枕上,露出了一张秀气的小脸,长长而浓密的睫毛像两只蝴蝶停在两道蚕眉下,红红的唇像朵玫瑰花瓣,透着诱人的芬芳。

    程中谦从未这样近距离地,细致观察这小丫头,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他有种窥视到一个女孩子最隐匿的一面的兴奋和躁动。

    他伸手拨开几缕头发,试了下她额上的温度,觉得只是有些温温的低热,这才松了口气,帮她调低了两度温度,拉上了被子。

    终于,仍是抑制不住地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走出了房间。

    大约在一楼佣人房的小吴听到了动静,上楼打开了客厅的顶灯:“程先生?”

    “她吃过药了?”

    “苏小姐没吃晚饭,徐嫂煮了粥给她喝了半碗,又让她泡了热水澡,然后才吃了药,我看她退烧了才去睡的。”知道程先生对这位苏小姐用心,小吴汇报的很详细。

    “嗯。”程中谦走回客厅,看到一角的矮柜子上放着几个袋子:“这是什么?”

    “哦,这是昨天一位苏先生送来的,他说是苏小姐的父亲,知道苏小姐不在家,留下东西走了。”

    程中谦走近随手翻看了一下,见一个大号纸袋里是件名牌女式呢大衣,另有两个塑料袋装着些进口水果。

    他站在这堆东西前沉思了半晌,将东西原样放好,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回想起今天晚上在大伯家发生的一切,程中谦脸上现出一抹讽刺的神色。

    今天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认为自己表明态度就可以了,关键是自己怎么做。虽然母亲的发怒让他十分意外,但对孙家母女这段时间的行为,他失望到了极点。

    孙家老爷子当年何等威风,在全国抗日进入最艰苦的阶段,他率部挺进抗日最前沿,打了最著名的一个战役,铮铮铁骨堪称为民族英雄。此后多年又一直致力于国共合作,孙氏一族显赫一时,历来都是当局的统战对象。却不想随着孙老爷子的去世,孙家日益没落,到上世纪末,更是子孙不肖,竟没一个有大出息的,多的是像孙婉琼这种的打着孙家的旗号混日子的子孙,到了孙嘉琳这些第四代,孙家更象是昨日黄花,只是在人们谈论起中国近代史时提起的一段往事罢了。

    至于苏航这个男人……

    程中谦那双桃花眼微微一眯,脸上掠过一丝轻蔑。
23原谅
    以璨第二天就完全退了烧,精神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一大早起床后,小吴将她赶到客厅搞卧室卫生,她便去厨房跟着徐嫂学做菜,又一起准备下午包饺子的东西。

    几天前,她给妈妈打过电话,说老板苛刻,要她春节加班,就不回家过年了。林子叶安慰她好好工作,不要惦着家里。所以今天一早上她又给妈妈打了电话,知道是陈晋南晚上会过来看妈妈,心中的惦念稍稍放下些。

    对陈晋南这个人,以璨虽然恨的咬牙,却对他这段时间的表现还算满意,加上林子叶的劝解,心里自然平了许多。只是一想离家大半年仍没有半点消息的妹妹,心里就揪得疼。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跑到哪儿去了,这天寒地冻的,真让人担心。

    想想程中谦说,妈妈正病着,她这一身伤回到家中妈妈不得气死,她也只得忍着强烈的想家念头。算着日子也许过了春运,她身上的伤也好了,再回去看看也好。

    吃中午饭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徐大哥回来了,徐嫂开门,却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我在楼下遇到这位先生和太太,说是来找苏小姐的。”徐大哥是程中谦的另一位司机,不过平时不常跟着他,只是偶尔有事才会用到,大部分时间是帮程中谦跑一些私事,再就是帮徐嫂看屋子,打理这间公寓的事情。

    徐嫂见丈夫没打招呼就随随便便带两个人上来,刚想责怪他,却发现那个男人正是前几天来过的那位自称是苏以璨父亲的男人。徐嫂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将客人带到大客厅。

    “璨璨。”

    以璨正扎着围裙在餐厅帮徐嫂洗碗,从厨房走出来,远远便看到站在那里的苏航和孙嘉琳。

    以璨瞪圆了双眼,机械地解下腰间的围裙,慢慢走了过去。

    “请坐吧。”以璨淡淡地说道,率先坐到了俩人的对面。

    只有几天不见,苏航像是又老了几岁,头上原本花白的头发像是否夜之间全部变白了,一件黑色大衣已经半旧,同色系的羊绒长围巾挂在胸前,更显的脸色灰白瘦削,相比孙婉琼一身皮草,脸上精致的化妆,倒显得有些寒酸。

    以璨早几年就查过孙婉琼的资料,印象里她应该有五十四五岁了,可那张脸看起来仍显得年轻妩媚,韵味儿十足,像是没有经过任何岁月的琢磨,相比小了两三岁的林子叶反而枯瘦而苍老。

    果然是有背景的人,居然有胆子来找上门来!

    小吴及时送了茶水和果盘,一双圆眼瞪了以璨半天,见以璨即不看她又没什么表示,只好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璨璨,我和你孙阿姨今天是来给你道歉的,顺便接你回家过年。”

    苏航掂量了半天,缓缓开了口。

    “我在哪里都能过年,您不用操心了。”相比上次,以璨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情绪倒是没有多少波动。

    “璨璨!”孙婉琼了一声,似呼哽咽住了,半天才带着哭腔说道:“璨璨,无论谁是谁非,当年的事都是我对不起你妈妈,请你,请你原谅我吧。”

    以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般,又垂下了眼眸。

    从小到大,只有最亲近的人才叫她璨璨,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叫她,自己的名子从她口中叫出来让她觉得恶心。

    以璨端起杯子,浅浅的抿了一口,像是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你之前提出的要求,实在是难以办到,以璨,我亲自去B市向你妈妈道歉好不好?我请求他原谅。

    “她不会原谅你们的,永远不会!”以璨突然怒气上涌,却只是声音淡淡地回了她一句。

    “不是的不是的,小炜只有你能救得了他,他是你的弟弟,你要救他啊。”

    “你错了。”以璨神情仍是淡淡地,“在你们孙家眼里,我是你和这个男人结婚的障碍,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应该打掉的野种,因此,我只是林子叶舍掉自己一生的幸福换来的一条生命而已,我,怎么会有弟弟?”

    孙婉琼一听,顿时呜咽出声:“璨璨,对不起,当年是我错了,我给你跪下了。”孙婉琼说罢,就真的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以璨面前,“我明天就去B市,我去求你妈妈原谅我,请你救救小炜吧。”孙婉琼又爬前几步,抱着以璨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孙婉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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