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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照青苔上(bl)-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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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白寒微微讶异,望向寂青苔眼神里带着几分兴奋的神采,“你怎么这茶是别人送的?”
寂青苔抚*着碗壁上的花纹,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午子仙毫并非进贡御茶,要从千里迢迢的梁州运到宫里,想必也费了些功夫,送茶那人有心了。”
白寒莞尔,摇头道:“确实是有心,可却不知有的是什么心,这送茶的人不仅不似这茶水一般温润,反倒凌厉无比污浊不堪。”
“能得娘娘如此夸赞的人,想必也不一般吧。”寂青苔放了茶碗,抬头遐思。
想当今世上,有谁还能清者自清,当真以为自己是朵莲花,可以出淤泥而不染了?又不禁联想到竹林里的言一师傅,虽身隐于天地间,心却在红尘内,只能担一个假隐士的名头。
“呵,说来也巧,这人恐怕你也认识。”白寒单手托腮,懒洋洋道:“世王爷亭锦忆,你可听说过没?”
寂青苔一怔,竟然是他?
笑意在唇边扩大,白寒添茶,“看来还真认识。”
寂青苔道:“不过是见过几面罢了。”
白寒笑得意味深沉,也不在此问题上多做纠缠,而是转向其他话题,“对了,我还不曾问过你,在大理寺还习惯吧。”
“还好。”
“你这人就是这样,多说几句话会死吗?总是用两个字来敷衍我,别把我当傻子。”白寒撅起嘴满脸的不乐意。这人怎么老是这样,总是在有意无意间与人拉开距离,即便与他相处多时,也随时给人一种疏离感。
“抱歉。”
“你……”白寒灌了自己一口茶,气呼呼的别过脸。好吧,她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本性难移了。
可就算这样,她气归气,却发不了半点脾气。
“青苔现在也不过才十五岁,同那十三皇子一般年纪,我每次瞅着十三皇子同宫女太监们在花园里扑蝴蝶,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就不得不感叹一番,你说你这样子哪里像是十五岁,说你五十岁都不为过。”白寒皱着眉,盯着寂青苔的眼里似有责怪,又有无奈。
“他是主,我是臣,理应如此。”淡淡回着,说到十三皇子,寂青苔脑海里浮现出亭锦煌的面容,只觉得越来越熟悉,却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装作无意一提,“我听说十三皇子是圣上流落在民间的孩子,九年前才父子相认的。”
白寒笑语嫣然,“你还真什么都知道了,可别告诉我连这事儿大理寺的卷宗里也有记载。”
寂青苔抚杯敛眉,“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确实是九年前才认的,只说是圣上还是太子时在一次出游时遇上一貌美女子,之后便与那女子有了孩子,只是后来那女子死了,圣上觉得愧对那女子,才把孩子接到宫里认祖归宗。”
这种事在白寒看来在平常不过,哪朝皇帝不曾爱过几个平民女子,龙种流落在外,找到了便认祖归宗,要是没找到,便任凭自生自灭。现在看来,十三皇子算是命好的了。
“君王多情却又无情……”寂青苔悠悠叹了一句,抬头就见到不远处有一绿衫宫女分花拂柳小跑而来,附在白寒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又规规矩矩立在一旁。
“真是巧了,太子殿下刚回宫,走,和我一起过去。”白寒眼角眉梢满是喜意,说着便由旁边的宫女扶了。
寂青苔稍稍怔了怔,也起身抱拳,“青苔今日只着便衣,怕失了礼数,还是先行告退吧。”
“你要走?”白寒略有失望,“自你走后,太子每日都提起你,今日难得……”
“不了,多谢殿下娘娘抬爱,这面,其实不见也好。”寂青苔打断白寒的话,语气中不免又生分了些。
“也罢,那便只能另寻佳期再邀大人品茶了。”白寒无不遗憾道,指了两个宫女为寂青苔引路,自己先回宫梳妆打扮。
寂青苔转身,宽大的衣袖拂落几朵西府海棠,花香袭人,香气浓的有些过分便成了臭。白寒的心思他岂会不懂,还记得第一次与之见面时,白寒说过“留你在这里,他的心才会在这里”现在看来,此话还真是应了。
只是现在他已经离开羲和东殿,她还有什么不放心,偏偏要邀他来喝茶,故意一试他对太子有几分情意,这茶里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他心知肚明。
人一旦陷入心魔,想抽×身出来便难了。白寒的心魔是亭锦悭,而他的心魔……怕是亭锦忆吧。
☆、第二十一章
来时的轿子等在花园外,阿宝四处张望,回头时远远便看到一人徐徐走来,青衫龙纹锦袍,腰挂鎏金嵌玉镶琉璃金带钩,剑眉入鬓,眉宇间一股傲然之色挡都挡不住,阿宝还没回过神来,双脚已经自动跪下。
“奴……奴才见过世王爷。”
“起来吧。”亭锦忆挥手,不免打量着阿宝身后的轿子,好奇道:“你们在这做什么?”
“回,回王爷,奴……奴才在等寂大人。”阿宝结结巴巴道。
“寂青苔?”亭锦忆沉声问道。寂青苔早就不是羲和东殿的人了,怎么还会到这里来?瞳孔微微收缩,亭锦忆眼神幽暗。
“是。”阿宝战战兢兢地回着,眼角不经意间瞥见一旁的人影,瞬间松了口气,可算是把正主等来了,再回下去,他可真要送掉小命,皇宫里人人皆知,世王爷向来喜怒无常,赏罚更是在一念之间,所以回话的时候阿宝都踹了十二分的小心。
亭锦忆偏头顺着阿宝的视线望过去,那人身上松松搭着一件宽大红衣,青丝泻在身后,宛如上好的绸缎一般,走路时衣袖兜了风,更像个谪仙人似的。
想到那晚,这个冰雪似的人也能在自己身下露出那样诱人的表情,亭锦忆不觉莞尔。
见到亭锦忆的寂青苔脚步一滞,二十几步的距离,他看着他,过了一会,似乎是鼓足的勇气一样再次迈开步子。
跪倒在他跟前,寂青苔不卑不亢,“微臣见过世王爷。”
“免礼。”亭锦忆斜眼看他,似乎更瘦了些,但脸色还算不错,抬头看天色,轻飘飘来了一句,“寂大人这是要去哪?”
“微臣赴白妃娘娘之约,现在正要回大理寺。”
描金扇子一摇,亭锦忆作吃惊状,“那可巧了,本王也正要去大理寺找寺卿商量点事,寂大人若不介意,可否一同前往?”虽是询问的话,用的却是毋庸置疑的语气,令人拒绝不得。
寂青苔低眉顺目,“微臣遵命。”
“如此,甚好。”
于是,在亭锦忆的命令下,寂青苔撤了轿子,无奈与之走回大理寺。
此时正值春季,柳垂金线,桃吐丹霞,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常,寂青苔身着便衣,翩然若仙,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而亭锦忆锦衣华服,面若冠玉,描金玉骨扇轻轻摇着,风流不羁,不时惹得路过的人侧目,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轻薄模样。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寂青苔眉蹙春山,故意放慢步子走在亭锦忆后面,不想两人太过接近。
亭锦忆心下不悦,顿了步子扭头,眼眉上挑,仪态风流,“似乎寂大人不愿与本王同行。”
“微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大人谦虚了。”冷冷笑道,亭锦忆也放缓步子,只等着寂青苔跟上。
皇城外鱼龙混杂,有不少异地打扮的人穿梭于市集做买卖,其中以西翎国人最多。本来自朔州一战西翎战败之后就再无动静,但元城突然出现这么多异邦人,再加上大乾与西翎国此时形势紧张,很难不让人生疑。
“在外不必以君臣相称,寂青苔。”侧头垂目小声交代一句,亭锦忆不知当日那个敢叫他疯子的人现在为何对自己如此恭敬了。
“是。”寂青苔容色淡淡,连半个字都不多说。
元城出现这么多西翎人不可能毫无缘由,只是不是他分内事他自然不会插手,权当没看到一般。
若是天下大乱,则正合他意,要取皇上首级,也可浑水摸鱼,方便许多。
亭锦忆拂过一条挡眼的柳枝,笑得温文儒雅,“话说你我上次见面之后,疏狂一醉的老板便把那个名叫千年的小倌给我送来了,真真会做生意。”
寂青苔面色如常抱拳而道:“恭喜王爷。”
下颌被扇柄轻佻抬起,亭锦忆似笑非笑,“这句话我可听不出有几分真心。”
“王爷得此佳人,青苔身为臣子,自然是由衷喜悦。”偏头避开扇柄,寂青苔越过亭锦忆大步往前走。
那千年原是他吩咐红袖亲自送到世王府的。不为交好,也不为巴结,只是他喜欢,只要是他有,他便送上。万里江山他都肯为他打下,更何况这区区一个小倌。
亭锦忆站在原地,眼神里有一丝莫名,心里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看到那人明明在意却装的平静的样子,他原本应该高兴,但却高兴不起来了。亭锦忆自嘲一笑,管他寂青苔心里如何,只要他的心任在自己身上,即使装得再平静不过,他也不怕他飞了。
出皇城不远便是大理寺,气派威严,黄瓦盖顶,未至门口,已可见到一人匆匆而至,身穿朝服,神色凛然。
亭锦忆一眼就认出此人乃是大理寺卿安系于,名取自江山社稷安危系于己身之意,年过半百,双鬓已经斑白,一副老实忠良之样。
倒是身为少卿的寂青苔,虽到大理寺已经有些时日,却是第一次见安系于,只得从他身上的朝服断别身份。
当下抱拳对安系于行了一礼,默默退下。
☆、第二十二章
“微臣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安系于俯身跪于前院,额头磕地。
“请起。”微微抬手,亭锦忆迈步直接走进正厅,安系于俯身小步跟上。
客厅内奉茶,大门紧闭,里面只有安系于与亭锦忆两人,所谈内容并无第三人知道。
寂青苔悠闲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时,见日头已经偏西,晚霞明艳,暮云重重,便收了树下的椅子回屋,只等阿祺回来再一同用餐。
谁知这日,已过晚膳时间,阿祺仍不见影子,寂青苔无甚食欲,开了窗子拨亮灯芯坐于窗下,月夜浅凉,他披了一件素色深衣,青丝散下,一缕长发顺贴地垂在胸前,而额前稍短发丝则晃着眼,映着温润的唇色,眉目清美。
他手中所执的并非经文典籍,也非兵法韬略,而是一本从疏狂一醉里带出来的账簿。
大致看了一遍,其中内容便记在心里,寂青苔轻柔额角,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这本账簿记的乃是近月来疏狂一醉与各处的兵器马匹交易情况。自金满堂被逐出疏狂一醉之后,他所辖的虚华堂事务就由红袖暂管,但疏狂一醉里的每一笔资金动向却都要由他亲自过目。
这月月初,有一个名叫做花逸的人购置了上千件兵器和数百匹良驹,数量之大,不得不令寂青苔心下生疑。疏狂一醉虽然也做兵马交易,但不过是与江湖上的人来往,交易数量从不过百。
看来这次的交易,说不定还能牵扯出一桩大事。
寂青苔把账簿至于案上,拿起笔架上的小笔在纸条上写下几个字,又把纸条卷起来收在袖里。
执了一盏灯走出屋子,凉风拂面,寂青苔伸手把挡在眼前的青丝稍稍揽到耳后,抬头看月华渐开,宁静祥和。月光柔柔照在他脸上,竟生出几分凄迷。
从袖中探出的手宛如上好的刑窑白瓷,类银类雪,食指和拇指轻轻捏在一起放在唇边吹了个口哨,就见有一个东西从空中俯冲下来,如闪电般落在一旁的矮石上。
那是一只纯黑色的海东青。
“翎。”寂青苔轻唤一声,走上前去,取出袖中的小纸条包好,紧紧系于海东青左腿上。
只听他话语中带着几分亲昵,“翎,今日匆忙,没来得及给你带吃的,等回了疏狂一醉,我再补给你。”
那海东青也似听明白了一般,侧着身子用羽毛轻轻侧他的手背,竟像个撒娇的小娃,哪里有半分猛禽的凶勇彪悍样。
寂青苔有些没辙,无奈笑道:“把这信带给红袖,不要耽搁了,快去吧。”
说完,那海东青转着眼珠子抖抖羽毛,展翅往空中飞去。
寂青苔直了身子,嘴角的笑还未完全收回,带着柔意,说不出的美好动人,只是见月光朗照之处再也见不到翎的影子,才拉了拉快要*肩的深衣,转身回房。
“吱呀——”
推门的手的还在半空,已有声音响起,在这月色中沉醉迷人。
“寂大人竟然驯养了一只海东青,真是难得。”
寂青苔停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才放下,转过身时已经换上平日里那副清冷的样子。
他双手抱拳行了一礼,“王爷看错了,那不过是微臣在几年前救下的一只鸟儿,怎么可能会是海东青。”
人人都知海东青稀奇名贵,乃是贡品。他寂青苔只是一区区五品官,怎养得起这种鸟。
看亭锦忆面上表情似是不信,寂青苔转开话题,“天色已晚,王爷还不回府吗?”
亭锦忆听出他言下的逐客之意,竟也不恼,而是走近几步,“本王今夜就住这儿,寂大人可是有什么意见?”
“微臣不敢。”
“夜深露重,寂大人就不请本王进屋坐坐?”亭锦忆长身立在他面前,唇角微勾,富有深意的目光从空气中掠过。
寂青苔放低身子,依旧恭敬道:“寒舍简陋,恐怕招待不起王爷。”
亭锦忆冷哼一声,直接绕过他上前推门。
这间屋子干净简单,一床一案一椅,案架上堆满了书,映着昏黄的油灯,颇有几分萧瑟冷感,似乎这样的布置就一直是寂青苔的风格,无须张扬,简单低调。
亭锦忆拂了椅子坐下,见寂青苔杵在门口,影子被月光拉长,射进门内,脸上看不清表情,却可见他影子像一片沉沉的湖水,轻轻泛起涟漪。
“为什么?”唇里溢出三个字,他面露不解。
☆、第二十三章
寂青苔垂着眼,声音暗哑,问出这三个字。以前,他不是最看不起他的身份,甚至百般侮辱,将他送与他人,但今夜又为何突然来访,不怒不恼,控制着自己的脾气,还放低身份进他的屋子。想到当日他被买进世王府时,他从没踏进过他的小院,由他自生自灭,视他为一个玩物,现在为何又这样待他?
亭锦忆现在的心思,他不敢猜,也猜不到,生怕猜错了,反落得空欢喜一场,但却又固执地不想自欺欺人,非要弄个明白才肯。
寂青苔低声重复,声线带着隐隐的期盼与不安,“王爷到我这里来,所为何事?”
“你以为呢?”亭锦忆饶有趣味地打量他,语气带了戏谑的感觉。
“我不知道。”
“不知道?呵,那你不妨猜猜。”搁在笔搁上的笔沾满了墨,却不见案上有任何纸张,亭锦忆拿起笔细看,一边漫不经心道。
“我不想猜,还请王爷告知。”寂青苔走上前,目光落在刚才放到旁边的账簿上。
刚才一时大意,没料到今夜会有人来访,就把那账簿随手放到了案上,若是被亭锦忆无意中翻到,又将牵扯出一大麻烦,走私兵器不说,或许还会被判上通敌叛国的罪名,疏狂一醉也将受到不小的威胁,于公于己都不利。
“那你可还记得,当日在疏狂一醉里,你问本王,这江山值多少?”
寂青苔怔了怔,开口道:“自然记得。”
放下毛笔,亭锦忆看进他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记得便好,本王想让你随我去一趟清华县。”
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寂青苔淡淡道:“好。”
清华县位于青州,靠近西翎,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此去恐怕还是与西翎国有关,寂青苔轻咬下唇。亭锦忆身边贤才无数,此行他会挑他同去,也只是因为他比别人多了一样东西——美貌。
聪明如寂青苔,他岂会不知,亭锦忆只是想让他以色惑人罢了。
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的好。但他肯用他,心里应该会有一丝喜悦吧。
寂青苔走到案前,装作无意般把案上的书本收拾好,顺便把账簿压在了其他书下。
“那王爷什么时候出发去清华县?”
“这下个月初六。”
亭锦忆看他从容收拾书本,那宛如削葱根的手指在书页上划过,动作优雅柔美。
案上的书多是大理寺近几年来所处理过的案件记录,一册册整齐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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