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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雄兵-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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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的诡谲性（3）
…
甚至在第三部 热核战 / 第四章 热核战 开始，也透露出主题信息——
…
我是从冬天原野上踟躇而来的
一棵树正从自己头上撒下白瓣
一瓣一瓣 白色的追诉书
50年代的美好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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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经那么的中国
有过古希腊的萨福
俄罗斯的普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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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海岸线
曾闪亮过童真的眼睛
最美最纯净的东方水晶
…
你的星空下 一盏 一盏
没有被污染过的长安街的灯光
灵魂中一种稀缺的神圣
…
曾响亮过的 宝成铁路汽笛
保尔柯察金的风雪里
冬妮娅的身影
…
今天我不是来控诉来索取的
不！我来抚慰一棵树
那棵树依然笼罩着银光
辉煌的白髮的银光
…
这里在强调、怀念、追寻“灵魂中一种稀缺的神圣”，可以说，这种对“神圣性”的追求和表现，在作品中是随处可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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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歌颂某种神圣性，树立信仰支柱，才是作品的真正的主题。
…
这种“灵魂中稀缺的神圣”，其实也是中国当代文学稀缺的品格。
…
像李沪生、“中亚泥布拖地”、曾大军等在作品中表现的超人的品格，没有神性，是不可想象的。
他们感动着我们，也提高我们的品性。
当我第一次看到《帝国雄兵》接近成品，看到她越来越接近于成形时，甚至感到惊骇！
…
（当然，这只是表现在文学作品中，并不等于我国人民已经解决了社会信仰问题。呵呵。）
…
她在很多方面，作品的主要方面，甚至一些次要方面，都成色簇新，和过去所有的军事作品、获奖作品，截然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
她是继往开来的一部作品。
…
《帝国雄兵》在开篇中呼吁的、在作品中渴望的社会人格的大风，也是在呼唤中国文学作品的大风！文坛的大风！社会风气的大风！
…
主题的诡谲性，是每一篇作品都会遇到的。一个好作品，她概括的社会生活越广泛，她的历史含量越重，主题就愈诡谲。
…
一句话，是社会生活本身在演戏，是历史诸相在表演自己。
…红夜莺
《帝国雄兵》的音乐感（1）
《帝国雄兵》的音乐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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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语言，抒情性的语言，是有音乐感的。因此，一部好的小说，如果由好的语言编织，是应该有音乐性的。
有音乐感的，是有音韵的，是讲究声韵的。
许多音乐感直接由插入的诗歌带来，但更基本的音乐感，是由叙述语言本身产生的。
音乐感的语言，不仅因为它是精美的、锤炼过的，修辞的，看上去，有诗歌形式的外形的，而且因为它是可读的。
它不仅是视觉的，可视的；而且是朗朗上口的。因此，她不仅使人沉醉于其中，赏心悦目；而且，使人流连忘返，在心读中，默默咏怀。
《帝国雄兵》的语言，因为它致力于现代的、人民大众的口语化表现，同时致力于高雅的、精美的语言织造（严谨的、准确的，同时是文学的），吸取中国古典小说的语言精粹，博采西方文学语言句式、组句的众长，在语言气势、语言画面的可感性以外，她还有可读性，许多段落、章节，在你目光阅读的时候，你可能还忍不住心中默默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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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中的世界，多么美，滋润着天空、土地、心田大雨中的世界多么美，每一片叶子都在说，让原野膨胀起来做梦，为没有战争而斟满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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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的长城啊，你曾经的辉煌，多少粘著人血的城砖，无法抵挡一道更加凛冽的光在亚洲原野上我们呼喊，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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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寻找闪电，她无私 温柔，能探索我内心的荒凉；她仁慈 悲悯，能抚平我体内的忧伤我也是一道闪电现在让我进入芳宅，在你的墙角靠一会儿
…
像水一样涌动的都长成了绿叶，因此，像血一样喷薄的也结成了红果，因为我曾吸吮过太多的乳汁，因此感情充满了我的歌喉我没有更多的话要说，我能奉献的是热血热汗，我眼中噙满了苦泪——因为我心中涌动着——中国！
…
他站起来，向小屋里打量：
最普通的中国，一床一桌一椅而已。墙上糊着报纸，有的已经剥落；天花是芦席，一个角坍塌着它浓缩着贫困的祖国，赤贫的城市工人家庭但因为有了一个中国军人的音容，而变得温馨美丽。
…
歌声是从地道里传出来的。
睡在干草上的夜莺并不是唱给你们听的啊！那透明的夜莺，自己就是一首歌啊！她只是想唱出她的热烈！她只是在唱出她的心爱！睡在干草中的夜莺！梦想中的夜莺！天空的夜莺！
…
黑土地里熟睡着我的热恋，什幺时候你的歌声甜了世界？睁开眼睛看看我，苹果树，如果不幸寒流把你围困——从我胸膛里会有火山喷发，用你爱情的绿叶，轻轻把我覆盖！
…
是啊——当真正的泪水下落，我们都一齐被感动过，当我们做演员，演我们自己的戏剧，在我们自己的舞台上；当真正的生活降临，当生命的压力来临，我们一齐逃亡，我们自由的时候，在广大的灵魂里，我们被释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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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在长条凳上，像睡在边防勤务的松条床上；睡在帆布床上，像睡在军营的帐篷里；睡在地上，像睡在雪地里，戈壁上，草滩上他想起了新疆那晚的石灶篝火，想起了睡在沙地上裹着毡子的部队长，想起了炮火纷飞的铁列克提
…
“是露露吗？”他眼前浮动着一个小姑娘的靚影。她白润的面庞，高耸的胸部，苗条的腰肢那是他多少个日夜思念的一棵小树他爱着这棵树，给她浇水、锄草；看着她吐绿、长大一天早晚，任她飘拂的柳叶荡过自己的面颊，晨风中吹奏短笛，唱给她听；让她袅娜的肢体靠着自己，温馨的夜晚，与她缠绵；一年四季，由她温柔的发丝缠绕自己的脖颈，听她絮语，和她对话春华和煦，给她更衣，看她迎风起舞；北风寒冽，为她保暖添被，用自己火热的胸膛熨贴她，卫护她自己曾狂热地赞美过她，讴歌过她，在睡梦中多少次搂抱过她——啊，我的小树！我的小鸟！
如果我真的爱你真的爱你
我要用霞光装点你的眼睛
如果我爱你我爱你我要像
像万颗金星闪耀你的夜空
我要把黄河抱成一条鲤鱼
我无法再甜腻 把我的眷恋
像甜美感性 那宛若婴儿身上的体香
沉睡在你的胸乳上
…
（未完待续）
《帝国雄兵》的音乐感（2）
《帝国雄兵》的音乐感（2）
…
我们在阅读《帝国雄兵》时，仿佛进入一个音乐世界，心灵的、审美的、前所未有的感觉在随时敲击我们的耳膜，震撼着我们的心弦。
《帝国雄兵》作为一部优美的叙事小说，或者，雄壮的多调式音乐剧，一部多场大型话剧，其音乐感，不仅表现在它直接引用鸟鸣、三角琴弹奏这些发声的道具，不断地出现“叮——咚！”“叮——咚！”“7——1”，“7——1”这样的乐句；而且也在于它让那些有思想意义和艺术魅力的语言一再地重现，重章叠句，反复咏唱，有歌唱艺术中，主旋律多次复现的意味——
…
“有一只鸟，把青春和爱的歌声，唱遍了整个西域”
“有一只可爱鸟，红夜莺，飞翔在整个西域地区她唱着我们的青春、热烈和爱情”
“我们可爱的祖国在危急中，我们是热血军人，不能坐视不救！”
“祖国有难，四海悲歌！”“牺牲个人，拯救中华！”
“冲锋！”“冲锋！”“冲锋！”
…
它在用于故事主要表现的我军战争主题之外，还有一条隐含的副主题，或者第二主题——人性的主题。这是一个终极的主题，意义丝毫不弱于第一主题，而且比作品第一主题还要重。从故事的角度，第一主题是主旋律；从思想性的角度，第二主题是主旋律。两个主题互相缠绕，互为表现；两部旋律轮番演奏，相辅相成，像一首大型交响乐——有散发着人性辉光的温柔婉丽的谐谑曲，也有唱响着祖国至上热血报效的暴风骤雨的战争序曲以及混响在一起的大调奏鸣曲。有田园，也有命运交响曲；有月光颂，也有英雄交响曲
第一主题是显而易见的，它就是故事的主体，就是事件的本身，它从头到尾高唱着一首保卫祖国战胜强敌的英雄交响曲；第二主题也是显见的，它高昂激切地呼唤着新社会，呼唤着社会的平等、民主和法治，突出集中地表现在高虎声“蒙冤”“人性社会”一章，也反映在几个侦察员面临的共同遭遇上——他们都是忠臣“受冤”——中亚泥布拖地、部队长、曾大军，甚至李沪生这里面情况很复杂，具体的反应又不一样高虎声是任劳任怨、以德报怨“中亚泥布拖地”是忍辱负重、宽容仁慈部队长是深谋远略，胸怀全局——他们都有高远的目标，为了我军的下一个世纪这些都是“牺牲个人，拯救中华！”“受难”精神的表现，具有崇高的宗教献身意义，而不是旧时的 “愚忠”、 所谓“君叫臣死，不得不死”；相反，是在质疑社会，挑战时代的理性思想、理想主义中的迸发、升华
…
在他们中间，曾大军表现得最为高贵——
…
“和我们亲爱的祖国现正遭受的苦难相比，强加于我们个人头上的一切罪责是多么地微不足道！我经常梦想着有那么一天，我们强大的祖国站起来了，我们美丽的祖国焕发了她青春容颜，东方大地和风万里，东方母亲秀发飘飘，神采俊逸，带领她的儿女们昂首阔步走向2000年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能再变成一只可爱鸟，飞翔在黄河长江的上空，为母亲衔去早雾的纱巾，翱翔在蓝天白云间，再次为她唱出我心中春天的歌”
“但是，我们可爱的祖国现正处于又一次受难的境地，我们每一个青年都有责任去代她受难！”
“现在是用我们水晶般心灵和朝阳般血肉去还报母亲祖国的时候了！”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小兵弟弟！前师遗志，后军继承！”
“代母亲去受难！为母亲去赴汤蹈火吧！母亲中国万岁！”
尾声：静静的土伦山口9。 打倒战争
…
（未完待续）
《帝国雄兵》的音乐感（3）
《帝国雄兵》的音乐感（3）
…
它的第一主题和第二主题交相辉映，此起彼伏，仿佛在我们耳边混响着雄壮的大调——贝多芬第五英雄交响曲和第九交响曲《欢乐颂》，一直到尾声，达到了交响的最高潮——
天空继续在黯淡下来，一道震撼的电裂闪来，飘来了雨丝，是红的——
…
我是来谢幕的
在青黛色的曙色中
它们都是默默无闻的幕后英雄
阴谋策划过黎明
…
天空继续在黯淡下来——暗红的古堡色里，正浸透、淫漫着最浓艳的黑色朝阳在群山中挣扎着上升，在她那奋勇攀登的血路上，发射出探照灯般的寻梭
…
一注血光喷射出来了，远远灿灿地照耀着阵地后方那片默默无言的野桃林——灰鸽群向崇岭雪峰间桃花盛开的姹紫嫣红飞去，发出惊喜的欢叫，仿佛在唱着一首“哥哥弟弟，救我中华”的赞歌。
…
血色继续在渲染，天空扬开了一张战袍——
…
有急促脚步声，雄壮冲锋号，有生命的呐喊，有弹洞旗帜，有人在倒下
…
起来 中国！
当我们年轻热血喷薄
在这里得到爱情的——
也在这里将生命交给你！
…
天空继续在黯淡下来
…
传来了那激越、高昂的诗人的吟哦——
…
天空曾有过黑暗的时候，但是，最黑暗的是我们的心灵！
天空仿佛有鲜血倾注，乌云狰狞，阳光在穿射
…
顶天立地站起来一个金甲壮士
…
血色已经把千仞雪山的土伦山口照耀得一片通红
…
一座永恒的纪念碑，一只鸟久久盘旋，歌唱
…
雷鸣电闪，英魂不散。
…
“他面若冠玉，红唇白齿
从流泉鲜花的雪山走来”
…
静静的土伦山口。
…
那天早晨的启明星特别亮，并没有混同于普通的星星。
…
粲然的星花已经，已经，礼花般地，轻轻地，升上了祖国的夜空
…
…
祖国的军徽！
…
我们向你敬礼！
…
全剧终
…
我们的耳畔一直响彻着嘹亮军号、敲击着震天军鼓——全剧正是在这种英雄主义和理性精神的高昂的、响彻尘寰的双重鸣奏的最高潮中，在一声无奈的悲剧性的历史道德哀叹中，徐徐降下了大幕。
红夜莺
后记 作品的意象
作品的意象
…
作品的意象，指作品中含有意蕴的概念，是次于形象的形象，它们像白云飘来飘去，对作品的形象，辅助，进而促成。
最能解说意象的，是在诗歌，尤其是现代诗中。由于诗歌形式短小、分行，字数有限，讲究意象的运用，有时候一个意象已经概括主题，有时候两三个，合作完成一个主题。
…
《帝国雄兵》中意象，集中表现在尾声——静静的土伦山口，10。鲜红五星中，像作品中的桃干、鸽子、朝阳、血色、雪山、小鸟、战袍、小马灯、中世纪图画、军士持灯、阶下地牢、地狱毒焰、嫠龙、火蛇，天使搏战，旌旗飘动、一道光明照耀的地方、一缕晨光扫射照耀、朝云、“云空中浮现了一张脸，我的祖国，我的爱，我的那双噙泪的眼睛”、金鼓齐鸣、光线莲花瓣般转换、生命的美丽晨奏、爱情诗卷、夜晚最后一颗星钻、我双重美貌的面容、双重美貌的大地和美丽面容下的双重鸣奏、那双美丽的眼睛、一地亮丽的草尖、一堆篝火、三角琴弹奏、“远处神山之王冈仁布钦已经亮出剑尖的白色”、一朵透明红翡翠、红色的雨丝、探照灯般的寻梭、一注血光、默默无言的野桃林、“灰鸽群向崇岭雪峰间桃花盛开的姹紫嫣红飞去，发出惊喜的欢叫，仿佛在唱着一首‘哥哥弟弟，救我中华’的赞歌”、“那激越、高昂的诗人的吟哦”、“ 血色已经把千仞雪山的土伦山口照耀得一片通红”、纪念碑、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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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象非常丰富，画面十分壮丽，蕴含异常累积，说明了尾声这一章节，实际上一部诗剧，也大致说明了整个作品诗化小说的奇特性质。
…
实际上，《帝国雄兵》整个作品都可以看成是一部舞台剧，可供舞台演出的大型多幕话剧。
…
红夜莺
后记 战争与和平
战争与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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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和平的题材，是世界文学史上重大题材。托尔斯泰笔下有名著：《战争与和平》。
…
《帝国雄兵》也写到了战争与和平，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篇专门写战争与和平的小说。她从古代中亚战场开始写起，写了20世纪冷战年代中亚战场的中苏战争、写了极端疯狂年代几近于发生的热核战前夕的中国社会“深挖洞”备战过程、情景，写了1962至1976年间中印边境大大小小、已经发生并成为事实的和那些近于爆发的战争、战事。
…
但是，她与许多战争军事文学显著不同的是，她是公开显明地、毫不掩饰地、从头到尾“反战”的。这点，无论是像珍珠般串缀于全文的、众多的、温情脉脉的讴歌生活、人道、和平、人类友爱主题的诗歌也好，还是《热核战》中雨夜寒风篝火中由露露领唱，赵忠诚、工人群众、荷枪实弹的年轻军士加入，最后由连长、指导员拉手风琴伴奏的苏联理想歌曲也好都明白无疑。
最有代表性的是，尾声——静静的土伦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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