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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雄兵-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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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开门红!”;这下又冒出个四班长的问题“小庞!快去”他让通讯员喊来了1排长,交待了任务,骑马向团部驰去。
…
今天上午团首长来视察水渠工程,“这样的砂土质,修什幺水渠!10公里啊!”参谋长擎着一根树棍,从水渠高端的半山腰视察走来,咒骂声响了一路。“你看看,这里塌方塌得…那里也是…劳民伤财啊!”他指着5米多深的沟底——为了达到设计的标高,取土已经开出了几层台阶,有独轮车和小板车像盘山道一样来往运送,沟底的战士,只看到人头,脱得只剩短裤、军用鞋踩在没膝的积水中,正光着大膀在每一层依层向上甩土——“这是挖掘香格里拉吗?呵呵!”讪笑一声,狠狠地咒骂:“瞎指挥!好大喜功啊!以为这样能解决粮草补给啊?水根本不能到大田去”他转过脸向另一处沟渠走去——
深深的沟底,有些战士在沟底弯着腰双手在水里捞石头,层层都是打赤膊的队伍,这里有战士创造出来的另一种取土方式,两人一组,用裤腰带绑在圆锹把上,一人铲土,一人拉把,土就被送到高处去土层不断塌方,塌一次方,就有一批战士冲上去抢险
他拄着棍子,站了一会,领会着战士的辛苦沟里传来藏族新战士多吉的劳动号子:“向雷锋同志学习!”甩一锹土,喊一声,参谋长听着,似有感动…向前踱去,又是一路叫骂“军队不训练,成天不是挖沟就是读报…哼!形式主义!”新战士田涤新从沟底向上白了一眼,发牢骚:“修什幺水渠,干脆喜马拉雅山定向爆破,倒下来就是一座雅鲁藏布江水坝,根本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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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一阵塌方,两个战士埋进土里,工地上一阵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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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山坡绿丛中跑动着一辆大车
几个在高处弯腰传土的战士都直起身,向大车眺望。
几个坐着喝水休息的战士也站起来。“马车回来了”二排长软绵绵嘶哑的嗓子颤抖起来。
“怎幺?没有拉到粮食?”毛胡子从水渠深处攀上来,心里嘀咕一句,一下愣住了。安排到后勤拉粮草的马车夫丘万成空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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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一声长哨,“休息啦!”炊事班用板车送饭来了,收工上滩的战士浑身泥水,也顾不得洗涮,抱着水杯喝水“我来给同志们念一段毛主席语录”绵羊嗓子的二排长站在工地上取出一本小红书:“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四班新战士吕小诗在下面小声学了一声羊叫:“咩嗨嗨”“哈哈哈哈哈!”引起哄堂大笑。
“他呀,根本没有以前的齐排长好!”
“齐排长?上任没两天,当侦察员去了!”
一个战士打开菜锅,“哟,今天又吃脱水菜啊!”
注① 从本章这里开始,又进入《兵士日记》部份——作者注。
2。 遍体泥浆
2。 遍体泥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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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入藏后的第一个月,我所在的部队开进塘嘠修一条战备生产需要的军民渠,部队为此做了一天的动员准备,军营里高音喇叭整天回荡着一支歌:“解放军是个革命大学校,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举得高战斗队、工作队、宣传队”从早到晚,营区内外热气腾腾,新兵老兵忙忙碌碌砍圆锹把,装十字镐,编竹筐、修架子车水渠全长28公里,从3营雅砻沟一路蜿蜒经团部接上江边大田3营负责东段、1营西段新来的王主任上上下下忙乎着、指示着
一晃开工两星期了,水渠最深处开挖到7米,我们分3—4层作业,最下一层的战士站在不断渗水的深沟底,双脚浸泡泥水,仰面只能看到窄窄的开口,把底层土一锹一锹扬到4—5米的中层,中层的战士再转到中上层直到地面,地面再组织人力一筐一筐一车一车转到较远地方。为提高取土效率,战士们发挥了极大的想象力,在铁锹头上系一根绳,两人分立合适角度,一人在下弯腰挖土,一人在上拉绳,同时用力,随着一声声“嗨哟!”号子,沟底淤泥被一锹一锹转到地面上来了。最值得表扬的是藏族战士多吉,他独自为战,首创“向雷锋同志学习”号子,甩一锹土,喊一声号子,随着他那英雄主义的口号,战士们加快了手中的进度地面上的战士也脱得只剩衬裤,光着膀子,背包绳勒进肩头,三两人一组,深一脚浅一脚拉鸡公车、小板车向远处转土水渠自开挖就不断有塌方落土时我已担任3班长,一会挥锹拉土和大伙一起赶进度,一会跑上跑下看险情不到一个月,战士们衣裤磨烂,鞋子断帮,双肩红肿,满手血泡,还咬牙坚持干
5月份期间天气阴湿,工程也开始变得艰难,不光因为下雨取土困难,且因气温骤降,不少战士受凉拉肚子,吐黄水上面领导也来视察,那支神圣的歌又唱起来:“军亦工、军亦农、军亦民、军亦学革命重担肩上挑”
一天,我在雨中组织施工,新战士小乐在一旁问:“班长,你说,咱当兵的成天就干这个啊”身边湖北兵副班长抢过话头说:“那还不简单吗?西藏运输难,粮食紧,供应紧张,就得种粮食,修水渠!”
雨水中战士们浑身透湿,衬衣粘在身上,遍体泥浆,踩在水里,脚下“嘠叽嘠叽”响,两人一条杠子抬着筐子,踉踉跄跄踩着烂泥沿坡沟向远方运土一股股黄黑色的水流就从头顶沟沿流下来,流进站在沟底我的衣领,碎土泥流散落下来,就掉在我头上。沟底是清一色胶鞋短裤,战士们光着背,汗水雨水泥水抹了一身,一个个佝腰偻身汆坡起泥。副排长图隆还站在坑沿上大喊:“加宽!加宽!海起汆!”我望着雨幕中施工苦不堪言的连队,仰头看了看还是不断线一个劲地下着的天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从深坑里捞起一把锹,狠劲向上甩出一锹泥,大声对小乐说:“别说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叫你干你就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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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意犹未尽,又小声咕哝一声:“还是你们干部子弟好,一来就分在技术连队”他是指分到了通信连的猴子他们一伙我正撬着一块大石头,“咔嚓”一声,镐把断了,直起腰,手背蹭了把汗,歪头瞪了一眼:“别胡说八道了,你看我,还不是照样在干这个?”换了把镐,叹了口气,手掌里“啐”了一口,弯腰挖起来:“干吧!”
这一段时间,队伍冒雨上工地,一没雨靴,二没雨衣,浑身浇得透湿,干!副排长图隆干哑着公鸭嗓子在渠边边带头干,边笑喊着:“同志们,加油啊,马上就要和3营接通啦!今晚加餐红烧肉胡萝卜啊!”我在沟底弯腰捞起一块大石头,向渠上攀去,肚内绞痛,眼前一阵晕眩,踉跄两步,勉强站住,脸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忽然听到喊声:“快!班长!胡得宝他”我扔了石头,快步踏上第二层土坡,战士们正围成一圈,中间躺着胡德宝,扒开人群,但见他面无血色,两眼紧闭,口中流着黄水,这才发现他身上在发低烧,两手血糊糊我依着以前下乡当知青赤脚医生学过的急救知识,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虎口,胡德宝才微睁眼,呼出一口气副排长也来了,我说:“副排长,部队就这样雨天作业,不少人拉肚子,你看许多人身体全垮了再说效率也不高,这样土层挖了也白搭,得不偿失,能不能向上级反映一下?”图隆手一挥,“我来给你念一句最高指示:‘学政治,学军事,学文化,又能从事农副业生产又要随时参加批判资产阶级的文化革命斗争,这样军队的作用就大了’现在是抢施工,你身为班长,应带头执行命令,做好大家思想工作。”“那胡德宝怎么办?”“晚上烧点姜汤大家发发汗”
当晚,大家围坐在篝火烤衣服,煮黄连水喝,和了面粉自制黄连片传来图隆各班辅导学语录的声音:“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小疙瘩”侯友友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喂,喂喂不好了,树林里吊着活山魈他实在受不了啦”
第二天,天空放晴,一碧如洗,工地召开“全营干战总动员,拼死拿下红星渠”誓师大会,王教导员(新兵营王主任,在张武斌转业后接替了此职)做动员,反复宣讲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伟大精神和修水渠的重大意义,号召全营发扬“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革命精神,一定要赶在7月大雨季前把水渠抢出来会后,各连层层动员,表决心,见行动,人人争当五好战士,因为半年一次的“争四创五”初评就要开始了,保证书、决心书似雪片向连部飞来,许多战士结成“一帮一,一对红”,不顾白天的劳累,深夜找班长老兵谈心,检查自己怕苦怕累的小资产阶级思想,更有许多新战士连夜伏在昏暗的小油灯下书写入团入党申请书两天后,山雨骤下,山水无情,水渠早已浸润松弛,开始大段大段落土塌方;一星期后,山洪猛至,一场小型泥石流爆发,28公里水渠全线崩溃,不到三天内,彻底冲垮!三个月的汗水劳动全部白费,一场瞎指挥的水渠神话终于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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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曹副营长吗?”“曹副营长?”田涤新说:“你连他都忘了啊?那个黑红脸,高大个,河北人,经常说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的”“噢!”我突然想起来,“他,怎么会记不得?就是他在水渠特大事故后发牢骚71年带部队从藏北回来在全营大会上几次说‘你们副统帅怎么怎么的’”当时战士们都纳闷,这不是在讲林彪吗?副营长怎么能这样说呢?那时还是“句句是真理”、“顶峰”、“一句顶一万句”的时候啊,怎么能反林彪呢?
六月雨中,正是水渠工程最紧张高潮阶段,也是宣传鼓动最热烈的时刻!
正在老连队雨水中浑身湿透遍体泥浆奋战沟底大战水渠的艰苦时刻,大部队从藏北执行任务回来了。战友们顾不得洗去一路上的老尘,一下车就挥锹扬镐加入了战斗的行列!
一天中午,全连连午饭都顾不上吃,还在沟底坡面抢战,就听到头顶上一方土坡发出索索响声,拳头大的土石圪垃稀里哗啦往下掉,“不好!”我大喊一声:“快跑啊——”战士们迅速择路爬出沟坎只听得“哗啦”一声,一座边坡齐整整地滑落下来,刚好掩没了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
刚从藏北带队回来的曹副营长赶到现场,这个彪悍的1米8的河北大汉憋出了一句话:“西藏这个地方地形条件复杂,总有一天要出大事的!”
“水渠攻势”失败了,但奇怪的是,负责带新兵的王主任非但没受批评,反而升任了团副主任。
部队齐集在营部操场上,宣布评奖名单。评给我的时候,我悄悄把班里上报名单上我的名字换成了小金
曹副营长在全营大会上说:“这些年部队净在搞什么名堂!这条水渠修了有个屁用!胡毬搞!你们副统帅说了,‘政治挂帅,一通百通’,这条水渠怎么不通啊!?”
副统帅?不是林彪吗?
我们全都目瞪口呆!
3。 娇艳梅花
3。 娇艳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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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回去看看,这念头在脑海中好久了,不!不止是修水渠这件事,还有后来的一起起往事
我的眼前再一次辉耀起那次惊天动地的雷电碰撞之声,泥石流天崩地裂,从高山大谷中瀑飞而下
小疙瘩、柏国庆、杨西秦、王宁军、陈彰夫、杨晋勇、梁小光
一个小分队的战士
妈妈!我们第一次见到泥石流是在新兵车队过巴塘越金沙江进入西藏地界后不久,公路一侧,10多公里远山豁口,大约上千公尺的高度向下做辐射状,从天而降,留下了占地数千亩大面积扇状冲积凝固物,一直延伸到脚下的公路当年一定是天降暴雨,地裂红光,山川震动,暴虐造物主一张口就吐出了这么个怪物今天这一切都化为往事陈迹,漫坡上片片点点灌绿林红,间或露有藏民的石屋,闪现牛羊但当年的悲壮惨烈已无从谈起只有阵阵悲风虚声、戚然一片的野草茫然唏嘘,向世人讲述那自然伟力不堪重负吞噬一切轰然冲决而下的可怕往事
我们进藏沿途遇到很多类似泥石流遗迹,但都没有巴塘古代泥石流那样宏大壮观,那么使人联想起宇宙伟大,生命渺小以及人类的悲剧性存在。
…
“啪!”田涤新甩过来一卷陈旧发黄的文卷:“还在幻想啊,看看你那过时的空想!落伍的直觉!虚妄的虔诚和空耗的激情!不要再胡思乱想啦!”狂风像满头乱发在我眼前疾书,阵阵狂草,我两手颤抖,目光落在随风摊开的几页诗稿上:
…
于葵丑年1973野营单伽雪山险峰绝境之夜
…
风欺雪帐掩忽开,
饥肠冻被不成眠
天下温饱我温饱
钢枪入怀坐如山!
我热泪滚滚,妈妈!难道养育了我们几代人的革命英雄主义,为他主义、乐观主义和世界主义的激情、理想都已烟消云散,冰消瓦解了吗?都过时,落伍、粉碎了吗?
…
柏国庆、杨西秦、王宁军、陈彰夫、章金莺、杨晋勇、梁小光、曾大军等,身穿补丁军装、拄着雪山野营的树棍,头上缠着鲜血染红的雪白纱布绷带向我走来了他们手挽手,高举军旗,发出震天的怒吼一片混乱叫喊中,有人高声吟哦:“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洒泪祭英雄,扬眉剑出鞘!”
星星啊——你们!
密密麻麻挤满了天空哦这天上的乡尘
你们阴私的光芒互耀哦这可怖的天庭!
乌云满天的时候,个个都在深藏逃匿
看到你们容光焕发,恰好是中天清明
一俟四宇响起沉雷,遍寻不到你身影
有没有一颗星曾辉耀过我失明的祖国
有没有一颗星哦曾升起在地狱的早晨
你们不死不活在天上闪耀了亿万年啊
大地还是这般黑暗、恐怖、阴森——
你们也会繁衍子孙,但愿不要传染病
星星,你们没有激情,也不需要献身!
…
篝火在雅鲁藏布的密林中熊熊燃起,映照着围圈而坐的一群战士憔悴年轻的泪脸。一位面带稚气的小战士低声说:“给党中央的信已经发出了!”“好啊!”人群中一片欢呼。一位高瘦清瞿的青年军官泪流满面地站起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有难,四海悲歌!我们是热血军人,不能坐视不救!让我们宣誓:‘宁负父母,不负国家!’‘牺牲个人,拯救中华!’”他从军靴里拔出利刃,亮光一闪,带头向自己的左腕上刺去,顿时一道鲜红的青年的血流从腕上无声地迸出,飞落在噼啪裂响的篝火中,绽放出一朵鲜艳的花朵,战士们轮流刺去昂扬的火头拥吻着战士们年轻高贵的血,呼吸着,仿佛在唱着一首忠诚的热血悲歌,绽放出一朵朵红艳的梅花!火光舔吻着那闪闪鲜红的领章帽徽,舔吻着张张稚气未褪和被青藏高原凛冽刚风吹过刻划下道道刀痕的脸!火光中年轻军官举起右臂,泪花闪闪;红光里“唰”地举起了一排右臂,一个苍凉有力的轻声呼唤回荡在冰雪的大峡谷:
“母亲祖国万岁!”
我放声大哭:“祖国母亲,我们曾经多么炽热地爱过你啊!”
…
汽车从成都出发 ①,经双流、新都两县,一路爬升驶入川西高原。正是春3月,一阵小雨轻润,青山草地染成一片红濡来不及欣赏这片美景,汽车已向雅安方向进发。这里曾是原西川行政首府,座落在一块美丽的平坝上,风景秀丽雅致,水草丰美,特别盛产牛皮从此便开始进入少数民族地区。一路上随处可见穿着藏式氆氇的老乡和大群大群黑乎乎悠闲自在的高原牦牛一声优美的乐音耳边吟起:“蝴蝶翩飞的雅安草地,鲜花如云的康定名城,美丽的藏族姑娘,你就生养在这牛奶流淌的土地上”又是一天的行程,车队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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