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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雄兵-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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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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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西秦那天从团教导队回来,一定要我看他写的一首诗:
“任兵戈旌旗五千年,白骨战魂,苦血兵恨,荒凉终归这抷土。丑辱斑斑、近代不堪,有东北割壤犹未雪,南方炮耻声悬门。忍看海内泪飞溅,令我男儿羞颜!
我前辈奋起救中华,民国起,八一继,是七尺英姿军心烈,怎忍顾江山罹难遭劫!誓崛起世界之林,还报经年恨!何时重振军队,一整山河,踏平红场、横扫英伦、威震白宫,唱响我万古刚烈雄风!”
“哎,篮球不打了,我们来看大杰作吧!”球场上一群战士围上来。
我们围绕这首诗展开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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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国庆的父亲原来是驻外使节,说:“我从小生活在苏联,我对苏联有深厚的感情。苏联是个伟大的国家,俄罗斯是个伟大的民族,18世纪以后产生了众多世界级的伟大作家、艺术家”
王宁军的叔叔在兰州大学历史系,说:“美国《独立宣言》马克思也肯定过”
“重振军队,一整山河!”如何振?怎样整?
山坡上人声如潮——这时候距离“幻觉”事件不过两年,仿佛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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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倒台了,这下要大比武了,当兵的不习武,我们成天政治学习,难道是文化军队吗?”王宁军说。
柏国庆一直在徒手倒立,竖蜻蜓,这会散身起来,红唇白齿,身材越发健美了,听说他天天晚上都和王宁军、杨西秦他们练单双杠“我是第二次参军了,原想的部队能打仗,没想到连军事训练都没有保障很想第三次参军啊!”
3。 军队万岁
3。 军队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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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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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这几年的军训,按说林彪折戟沉沙,应该是恢复练兵传统的好时机了,可连队训练越来越少,政治学习越来越多,每年的训练日只有12——20天,这不是还在搞政治冲击军事、文化军队吗?我们还是在西藏,一线边防啊!长此以往,不是变成豆腐队了吗?这样的军队能打仗吗?我们心头的疑团越来越大
4月下旬的一天,我和连长到团部去执行一项公务。中午,团部警卫员黄明对我挤挤眼,故弄玄虚地说:“你猜猜谁来了?”我说谁来了?“赵保军!”正说着,一个高大英挺的军人和一群战友说说笑笑走过来。老战友多年未见面格外亲热,保军告诉我他现在已经给师长当警卫员了。我说我们种了两年地,盖了两年房,现在很想把战士们的生活写一写。保军说应该好好写一下正说间,猴子一拳当胸击过去:“怎么样啊,和那个小妞?”保军脸一红,随即正色说:“去你的吧,怎么就没个正经的?现在都是什么时候啦,还有心思开玩笑!”我听出他的话中有话,一伙战友还在缠着保军逗笑,保军只有红着脸大大方方地说:“听说那个女孩也参军到了西藏好像是在54师师部,人家老红军一家可是世代忠良啊!”猴子、黄明说下午一定要和保军打一场篮球,说着“噢”的一声都冲到球场上去了。
保军回头对我说,你还像新兵营时一样厚重啊。我嘿嘿笑着,趁这时跟保军讲到这两年部队训练太少,非常担忧。保军脸上像是裹上了一层阴云,语气沉重地说:“你知道,现在形势很紧张啊,小平同志复出后,那一派的使出很多花招,甚至早就把黑手伸向了边防部队新兵营张教导员怎么回去的?就是因为坚持真理,向上面反映部队的情况!边防上会越来越困难的”保军痛心地蹵了一下眉头。
保军忽然说:“你知道曾大军吗?他已经在我们师了。”
“曾大军!”不是我们长江军舰上那位年轻的接兵干部吗?曾大军曾经说过:“为了捍卫美,要进行一场斗争!”我默念着这诗一样的警句,脑海里又回忆去当年长江军舰上的往事来
江面闪烁着万点碎金,残阳如火,发散着血丝,渐渐凝成一颗小火球,两岸青山如夹,中间清流一线,美制军舰像一叶发卡溯江而上,沿岸陡峭绝岩上蓬头垢面赤身裸体的纤夫,弓腰拉着长长的纤绳;几位衣不蔽体18岁的大姑娘在陡坡上持锛拱腰点豆,冷风吹动她们那补丁衣襟和焦灰乱发一声汽笛短鸣,她们从山坡睁大眼睛吃惊地望着舰上的我们我们也仰望着——荒凉峭壁上抖瑟着稀疏的油菜、麦苗
人民啊,您的儿子听到你们苦难中的歌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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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军人,人民供养了我们,在你们面前,子弟兵无地自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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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巫峡那高高的神女峰沉隐进紫色的氤氲雾霭之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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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来阵阵凉意,我俯身船栏上,忽然看见,离我不远,后甲板上一位青年军官,高高的个子,一双眼睛有着中国男子少有的美丽、温润和睿智他正眺望着江岸,和我一样,一直在注视着岸上的纤夫和农女突然,我看见,在晚霞映照中,他眼里涌动着闪闪的泪花,向空中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他就是几天来早晚一直在船舷上辛勤巡守看护的那位接兵干部。
汽笛一声长鸣,天色更暗了。那军人眺望着西边的晚霞——最后一线光芒正从死亡的黑夜中跳出,喃喃地,像是念诗一样,我耳边传来了一句:“母亲中国,为了你,我们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抬起头来——晶莹的泪光中,他仰望那正在粲然升起的星海夜阑。
江风骤起,美制军舰摇晃了一下,在江中搁浅了——这在当时的航道条件下是常事,年轻军官消失在甲板上了。
赵保军接下来告诉我大军是将军的儿子,这次不知为什么从上面放到了基层,听说这两年一直在中印边境的XX山口某连任代理指导员。
我想起了妈妈的嘱托,我想告诉金莺——我找到曾大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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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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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今天上午全团集合训练时,已再次多次出现哑炮事件。全团75炮连无后座力炮,全部哑弹!我们82后座力炮在雅鲁藏布江畔“敌阵”上没开出几片弹花被免职后尚未离队的曹副营长向上面寄交了一份意见书,很快被“有来头”地遣返了。临走前,他含泪把我叫到他住处,痛切地说:“林彪事件后,这么些年部队还是这样,中央的健康力量还抬不起头来,这样下去不行啊,一场大变迟早会到来的啊!”
他双手颤颤,目光像是两道火,紧紧逼视着手中那张密密麻麻爬满了2月11日梁效大批判文章《剖析孔丘的仁》文字的报纸,双手向中间合拢“咔嗤”一声,报纸被紧攥成一团。两手攥成一个拳头,眼泪像雪山泉水一样喷涌出来!
“斌斌,我走后,希望就寄托在你们青年身上了!”
“军队啊,我怎忍心看到你”
他一拳“咚!”地击在桌上,连头带身子伏下
钢铁的眼泪再次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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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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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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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今天执勤回来后,金莺的信到了,但已被战友们拆开了,还抢去了一张照片,这伙生活在没有异性世界里的男人们!照片好不容易让我抢回来,一看,还真叫人高兴!是金莺身穿军装、头戴军帽照的,可惜背景是军垦农场的麦田金莺告诉我她还在积极争取参军!
“真的噢,斌斌哥哥,你真的会等我啊?”一个甜甜的声音欢呼着,欢笑着,高叫着
“斌斌!我来啦!”我的个子高高、鲜花朝阳一般灿烂的青春女友——张开双臂,向我扑过来了!
一阵狂风将帐幕门吹开,火苗一闪,我仿佛看见金莺一身戎装,头戴钢盔,神采奕奕,英姿飒爽地行进在我军军威严整的检阅方阵中,军旗猎猎、军车隆隆,在东方民族太阳的照耀下,“唰”地抬起右臂,举齐帽檐,向我庄严地行致敬礼!
“军队万岁!”我缓缓地庄严地举起了右臂——金莺还在行进,远远地走来,走来,向我扬手微笑致意
“金莺!我等着你!我在八一军旗下等着你!”我大声喊起来!
4。 一级信号
4。 一级战斗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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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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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军这次随军首长来是有来头的!
…一晃参军四年半过去了,眼下是1975年6月,形势突然变得险恶,年初小平同志升任中央副主席以来,中央刮起了一浪接一浪所谓批孔批儒批水浒的妖风,大田生产有两年没搞了,边防上仍然在无休无止的政治学习、大批判中折腾不光我们担忧,营连首长更是忧心忡忡每次军事考核不及格的就一大批——2月份步兵轻武器实弹射击,有9发子弹剃光头的;手榴弹实弹投掷有投15米的,有没揭盖就投出去的,还有的扔到了阵地后面的机枪连实弹射击有找不准标尺,本该平射结果连发弹打到天上去的炮连射击又是一连几次炮弹不开花几个连的军训合格率不到20%这些天,连队吃的是煮豌豆,马料…西藏常因大雪封山造成缺粮,一到这种时候,部队的日子很难,不过这两年来,情况反常,没听说什么雪封山,粮草却供应不上,连队已动用了压缩干粮——“黄豆”和“饼干”,为安定军心,毛胡子指导员“啃啃”着,说是为了让大家体验一下“战时”粮草:“平时也是为了战时”,听说国内发生大灾荒,四川老乡家里纷纷来信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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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杨西秦、柏国庆、王宁军找到我,他们要给上级写信,反映部队军不习军,一年到头政治学习,一年训练日12天,几个连军训合格率不到规定要求。
“这样一个军队怎么能打仗,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王宁军叹了一口气。
柏国庆调侃地说:“再这样下去,我也要退伍回去跳舞了!”
“听说边防山口上,印军对我们耀武扬威,抓住我方人员拳打脚踢的。”杨说,双手的骨节咯咯响。
“怎么办?”柏问王。“你说呢?”柏国庆问杨:“你想过复员吗?”王说:“我不是农民。”杨说:“我相信你也不是,你想的是什么?”
王说:“我想给小平同志写信。”又说:“你还记得4月份发生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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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下旬,印方强行吞并锡金,向我方边境一带大规模集结部队,增兵3个山地旅,其中有最精锐的锡克旅,一线构置针对我方的碉堡工事,印方士兵在警戒线上耀武扬威,揪住我方士兵动粗放狠,辱骂殴打,高音喇叭日夜播放恶毒攻击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挑拨文章印军参谋长亲自到中印边境中段地区视察,发出一连串战争叫嚣,公然说现在的印度已经不是1962年的印度了,狂妄地要与我军重新较量一番
就在这时候,团里接到莫名其妙的追查“反革命”指令,团长气得浑身发抖,胡髭眉毛一起抽搐,“啪!”地一掌拍在桌上:“到什么时候了,还抓反革命,真他妈的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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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军他们走后第二天,也就是X月X日,凌晨3点,三发红色信号弹从我团上空凌空升起,我们迅速备马上炮,全副武装紧急集合向团营地跑步集中,在团参谋长先遣队的带领下,铁幕一样的夜色里,3000大军无声地溜出大本营,像把钢刀一样,排上了边防公路,很快压过雅鲁藏布江大桥,直奔林芝城一路上,只听得一声声紧张小声的口令声,一个人影接着一个人影往下传:“快!跟上!口令:XXX,往后传!”天未明,部队已涉过尼洋河,从林芝谷隆岗后面一条崎岖山路直插XX方向…开始了我团历史上著名的7天6夜风雪大行军——一次以X方马德拉斯山地旅为假想敌的78865部队千里野营大拉练队伍沿途翻越3座5000公尺以上大雪山,涉过5条冰凉彻骨雪水河。一路上都是无人区,参谋长和藏民在前面探路——连经历过62年自卫反击战的郝参谋长都摇头嗟叹,可见其艰难程度我们负重60—70斤的武器辎重,柱着木棍,一脚一个深雪窝,口中呵着大团白气,部队像条长龙一样弯腰行进在千里大雪山上最后一天的夜里,全团强行军百里奔袭直插中印边境的XX山口,占领山口阵地长途奔袭达到了军事威慑作用,但也暴露出我军长期缺乏实战——战技术运作的许多弱点:不但表现在单兵作业上,且表现在多兵种协同作战上;而且还表现在基层许多指挥员缺乏临机处置及团统一协调通讯指挥能力上我连在野战实弹演习中再次多次出现哑弹火炮指挥和炮手操作上都存在很多问题
75年下半年我团部份分队奉命陆续调往XX山口一线,连续4个月大雪封山,边防供给问题日益突出,部队大量动用了战时的压缩干粮、固体燃料,平时吃的黄豆、海带已经被干萝卜丝取代,有的山口守备开始动用马料:青稞、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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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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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年10月下旬的一天,天空特别阴沉。傍晚,遥远的西边天空升起片片红云,阵阵沉闷的冬雷声隐隐传来,天空发出极短促的瞬间亮闪就在我连干战全副武装荷枪实弹席地围坐吃干粮脱水菜晚餐时,营区上空升起了3颗黄色信号弹,短促时间里,又有3颗红弹急剧地凌空升起,把黑暗的峡谷山口照得通亮这是一级战斗的信号!
我们是在这里得到爱情的——
因此,也在这里把生命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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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轰隆隆!长空电光闪闪,夜暗沉雷滚滚…1975年!1975年!就在这民族生死存亡深重危机关键年头的千钧一刻——从远处传来的零星枪声,稀微炮响和闪闪红光告诉我们——XX山口友邻部队打响了!
夜色中,我们扔掉了干粮袋!在紧裹的轻装行囊上再塞进两颗手榴弹!在擦得铮亮的钢枪里再压上一排子弹!山猫一样轻捷地跃出战壕,向白雪覆盖的最前沿阵地猫腰潜去!
夜色中,我们最后一次吻别了妈妈的照片,最后看了一眼滚烫的情书,最后一次深情凝视阵地后方那片黑暗笼罩中的祖国,最后轻声呼唤一声:“亲爱的!再见了!”
夜色中,我们刀出鞘闪烁着冰雪的寒光!弹上膛即将发出尖啸的鸣叫!表尺准星已经对好!手榴弹盖已经揭开!匍伏在夜暗笼罩冰雪磔骨的神圣土地上眼睛!已经红了!胸膛!已经敞开!大地啊,你听到了战士最后的心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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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们为您血染山口尽忠报效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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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的浪声艳笑从我耳畔飘过,一桌一桌的麻将从我眼前闪过,一台一台的民脂盛宴、一列列大腹便便搜刮饕餮从我面前走过我悲痛地要哭民族的英魂死了吗?我一个死魂灵尚且知道为国、为民、热血、牺牲、无私、奉献、克己、奉公、积极、向上、信念、理想我想大叫一声:“英雄们,难道你们都死了吗?”呸!——媚俗的艺术,你们都给我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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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哩啪啦!”喜马拉雅密林篝火再一次在我眼前燃烧起来了,火光照亮了一张张嫩稚的青春脸庞——“我今年15岁!”四川战士杨晋勇的声音;“我今年16岁!”是我老乡刘平平的声音;“我今年18岁!”英俊的柏国庆!“我今年17岁!”这是猴子的声音;“我今年16岁!”这是机枪连射手小小个王宁军的声音!“我今年25岁!”响起了我们崇高的红色军人曾大军的声音!“什么是祖国?祖国就是我们灵魂最渴望的东西!就是我们心灵最不愿受到伤害的东西!就是我们觉得比一切都更可爱的东西!祖国就是我们愿意为它献身的东西——祖国就是这样一种东西,我们情愿为了她交出我们的一切,而毁掉我们所有的一切!祖国,就是千千万万个妈妈的组合母亲祖国万岁!”
“我们可爱的祖国危在旦夕,我们宣誓!”“我们宣誓!”“宣誓!”“宣誓!”“宣誓!”“牺牲个人,拯救中华!”“牺牲个人,拯救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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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来玩一玩嘛,很好玩的啦”“呸!地狱的妖精!”我鄙夷地啐了一口,她很神经质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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