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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知错作者:墨卿无为(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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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方子递与秦儿。
“劳烦秦儿跑一趟,按这个抓两天的剂量。”
可如何又将秦儿留了我身边,供我差事,给我折腾他解气不成。
“林公子,您不杀我?”
我如今自身难保,但你既跟了我,若我有一日存活,必保你平安。
多少年以前,张延成似乎也曾这么和他说过。
低头轻笑。
保我平安。
“我不杀你。”
再多的承诺,我给不起。
第 27 章
王太医走进郡王府的门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失了太医院的体面,如何太医院上下百来个人就偏偏要来求救于一个黄毛小儿,这人还曾经是个奴才。
“敢情你们太医院就禾儿是顶事的。”
临了门还被青阳郡王不痛不痒的戳了两下,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对了林禾自然不得什么好脸色。
“兰太医被廷尉抓了?”
客厅里,按主次坐了。
张延成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青阳西府第一天,兰友善在小花园盯着禾儿看了足足一刻,还窃窃私语……
青阳西府第二天,兰有善在本王榻前絮絮叨叨十句里九句是关于禾儿的……
青阳西府第三天,兰有善窝药房里给禾儿煮药,整整一个上午不得出来……
青阳西府第四天,兰有善拉禾儿坐着,还递衣服,还伸手念着帮禾儿捋头发……
京城府邸第二天,兰有善和禾儿在角门侧房握着手……
京城皇宫第三天,兰有善向皇帝举荐禾儿入太医院……
过往甚密,过往甚密,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延成对兰有善实在恨得牙痒痒,难得被抓,当然乐见其成。
“下官愿一试。”
张延成听到林禾这么说时,咯噔一下,心里五味陈杂的厉害。
“朝平公主病了,本王也理该去看望一番。一同吧。”
一句“不准”在齿关间打了一圈半,又折了回来,禾儿再也不是我的奴才了,出入自由,在不得相妨。那些牵挂羁绊,突然失了名目,在不得理直气壮的要他留在我身边,再不得理所当然的看他忧我所忧,喜我所喜。
林禾,我该拿你怎么办。
朝平公主出嫁五载,丈夫常年不在家中,时常陪着太后侍弄花草,下下棋,日子倒也清闲,几日前,突然就病倒了,不住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舌头肿了翻于唇外,于平日里娇艳的模样实在难做比较。
着太医来看,一连四五个,用了药均不得效,太后一气之下,全搁廷尉处置了。王太医这才应了兰有善的请求来找林禾帮忙。
“太后,林禾来了,您让林禾给朝平瞧瞧,他医术自小便是好的,指不定能给治了。”
皇帝一边耐心的劝着,太后只拉着朝平的手不肯放。
“太后,您上次得的病也是禾儿给治好的,让他试试可好。”
张延成又劝。
太后回了神,见是张延成,原本低落的心情立马回了大半。拉了张延成的手,连连点头。
“紧些瞧瞧。”
林禾弓身上前,手搭于脉,低头蹙眉。
弦而数,弦属肝之象,数热之象。心肝之火兀升。
“微臣要与公主身上施针,恕微臣失礼。”
这是内务,皇帝也不放插嘴,只等太后开口。
“若是治不好,怎么办。”
“微臣愿奉上性命。”
第 28 章
也不见林禾多少动作,只撩了朝平手腕的衣物,在内关并几处手厥阴经上的腧穴下了两三针,人便安静了不少。
王太医一旁看了都有些呆滞。他曾给张延成看过病,那时林禾还不曾跟了张延成,恰巧来府上探望,两人就怎么下针好一番争论,王太医只一句“不应章法。”也不理他。如今还是这般不应章法,病却好了。
“取些冰片来。”
林禾于案前又去拟了方子。
王太医一看,黄连温胆汤。
彻底懵了……
瞧着病征,分明是肝经火旺,如何就在手厥阴经上取穴,若是心上的病,如何就开了温胆汤。
“林禾,这方不对症的,如何就用的。”
“公主心肝火兀升,手厥阴心包经和足厥阴肝经经脉之气相通,两经同调,脏有实证泻其腑,黄连温胆汤,黄连泻心火,温胆汤清胆经痰热。下官只是应征下方而已。”
还有这冰片,不入汤,不入丸,用来点舌?
王太医也算遍读古书,这法子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事实是,公主的舌头被这么一点,果真就缩了回去。
张延成瞅着王太医,欲笑不笑,满脸得意自豪之色,真就好似这时救了人的是自己一般。
“微臣今日真是开了眼了,林太医于医道如此精进,微臣竟然毫无耳闻,太医院也太能埋人了。”
林禾回望,只见得那人眉眼俊秀微蹙,唇角盈润轻笑,娇艳明媚不可方物。
“太医院德才兼备者不胜枚举,微臣算得了什么。”
几年前,他曾在先帝廊前侍奉,对朝中能说的上话的人,大概都能认个脸熟,他不识得此人,应该是近些年才起的新秀。可若真说不得见过,这张脸,这样的笑,却又并不陌生,似乎在哪见过……是何底细,如何一见面就这般针对王爷?
“林大人过谦了。皇上,林大人如此本事,今个儿又立了大功,合该赏赐。”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妖孽,张延成脑子里这个词不住的飘过一遍又一遍。
林禾不识得此人,他却识得,当朝第一宠臣,承临渊承大人。皇帝宠他可谓宠上了天,致仕不过两年,金印紫绶,近日临风阁又有密报说皇上有加他特进的意思,提的议案就从未有不许的,举荐的官员从来不得不任的,为谁求个情从来不见不赦的……
甚为笃然的坐在一边,拨了拨浮在茶上的沫餑,清香宜人,都说朝平精于茶道,收藏的果然都是上等茶叶,只是育华不足,倒是白白亏对了这么好的茶叶。
作者有话要说:王太医当时就有种“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的感觉……
第 29 章
“公子,皇上赐了好些东西啊。”
“恩,你留一半,其他的和院子里的人分了吧。”
见秦儿蹦蹦跳跳的出了门的可爱模样,不由低头会心一笑。
“好久不得见你这般笑过了。”
“奴才不敢。”
林禾本在案前看书,见张延成来了,忙下地去迎。去了张延成的裘袍披风,收了衣架上,又去捧了茶来,这些都是平日做惯的,就是如今身份不同,这般做起来也不觉得突兀。
张延成随手取了案上的书来看,却是《内经》,不由好笑。
“林禾在青阳的时候就常捧着这本书看,如何看了几年还是这本书?”
“万变总也不离其宗,看了旁类杂记,总觉得不如《内经》取义精妙。”
张延成笑了笑,拉了林禾坐在自己腿上,林禾身子微颤,却不得挣扎,老老实实的就着张延成的腿上坐了。
张延成见得他如此温顺乖巧的摸样,心情越发的好了,将人揉在怀里,捋了捋林禾的青丝,柔顺光泽,凑到鼻子上一闻,还带了谈谈的香气。
“王爷,廷尉来了人,朝平公主薨,嚷着要抓林公子。”
柳絮并不进来,只立在门外,低低的回了。
叶上本积着的厚雪终究经不起风吹,微晃了晃,雪便成堆的散落而下。
林禾念起几年前,也是这样大雪纷飞的天气。兰有善一如既往的找着由头来府里玩。
两人摆着盘下棋。
“你看,按五行来说,黑是水,是阴,白是金,不是阳,五行与阴阳学说相悖啊。”
兰有善有意刁难,但这个问题,他确实想过,不得通透,随口就问了。
林禾歪着脑袋,想了想。
“阳化气,阴成形,这地是实的,天却是空的,阴阳中的黑是实黑,白却是虚白啊。”
白却是虚白。天道如此,人世何异哉?
林禾盈盈站起,跪在张延成的脚边,素衣裹身,广袖合抱,挡了眉眼。
“奴才拜别王爷。”
张延成本欲去扶的手,五指微动,又收了回去。淡漠的看了一眼。
“去吧。”
待林禾走的远了,方觉得刚刚环抱着林禾,那份温暖,那份柔软,都突然逝了,分外的冷冽。
“林禾,取件袍子来。”
……
……
柳絮本在门外候着,听得张延成吩咐,忙进来为张延成加了袍子。
五指微曲,指背在柳絮的脸上似抚似揉。唇红齿白,还带着几分胭脂气,真是娇艳,但和林禾的温润相比,还是差了几分,林禾……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恢复了本性了,敖呜呜呜~
第 30 章
“听说林大人幼承庭训,对廷尉这一套应该很熟悉,大家也不用废话了,说还是不说?”
“林禾依证下药,根据太医院记载,朝平公主的病已然好转。此事与林禾无关。”
林禾跪的工整,背脊挺拔,垂着眼眸,有淡淡的惆怅从中流过,复又被死寂覆掩。
“本官把方子给方丞看过,你猜他的判评是什么?”
陆静和托着脑袋,大半夜仍是兴致盎然的模样,丹凤眼中闪着璀璨的精光,夜色中格外扎眼。
“林禾不知。”
“和王太医当时的反应一样,不应章法。本官还听说医家言,治病八字,虚实阴阳表里寒热,八字不分,杀人反掌。”
“确实,但林禾遵照医理,绝无越举。”
“那就只有上刑了。”
身子后仰,尘埃落定。进了刑房饶是你多少能耐,今晚再别念着走出廷尉府衙门了。
无声无息,永不见天日。
廷尉的刑房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熟悉的甜腻味道,地上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斑斑血渍。走路时能听到脚下格叽格叽的声响,是靴子擦着血迹而行的声音,桌椅齐整,刑具按轻重各有所归,除了沾染了血渍外,倒也算得干净。
林禾低头浅笑,自己也有这天。
“林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刑具。”
“陆大人不过堂,这算私刑,若用杖笞一类,可能不方便交代,依林禾看,若要外用,尖针最为合适,若要内用,醉春风,连心锁都能让人痛不欲生,且不留痕迹,只是连心锁讲究剂量,若用的不好,林禾小命不保是小,大人丢了官帽就不好了。”
林禾被反手绑在木架上,粗糙麻绳倒刺横生,几处扎在皮肉上,不破皮不露血,底下却早已红紫一片。林禾神情温润淡然,悠悠开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官听说林大人在青阳的时候,郡王对林大人百般折辱,你还这般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莫不是林大人就好这口?本官醉心禾儿经久,这方面也比郡王地道,不如你跟了本官如何?”
“陆大人若要知道何不试试,看看林禾会不会喜欢上大人。”
是不是他做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需要这件事是他做的。那便是他做的吧,只是不能就这样认了,这戏不但要演,还要演的真切,真切的自己都相信了才是。
“呵,好。来人,醉春风伺候。”
虽是早料到,但是听到这个词从陆静和嘴里说出来,林禾的身子还是微微的颤了一下,如何能不怕?
醉春风,饮者若迎春风,外寒内热,内里若盛夏炎炎,似火中烧,腠理却如遇寒骤然收敛,不得疏泄。脏腑烧烤灼伤,纵然破口崩血,痛不欲生,表面却是光洁依旧,连一滴汗都见不着。
陆静和接过狱卒递来的药瓶,凑到林禾嘴边。
借着瓷器在润泽的唇齿间按揉。药物特有辛香之气不断的刺激着林禾的鼻腔,阵阵晕眩,阵阵干呕。
第 31 章
“张嘴。”
林禾垂着眼眸,盘算着自己的忠心够不够一瓶醉春风,说不准就顶不住什么都说出来了。
“还是说你这张小嘴只用来侍奉人的。恩?”
陆静和指尖在林禾唇上游走,勾勒着盈润的轮廓,怪不得皇上视若珍宝,果然是个可人儿。
可惜是皇上的人,碰不得,为什么所有让我上心的人都是皇上的人,承轩,承临渊,林禾,为什么?
陆静和手上猛一用力,钳住林禾的脸颊,就着张开的嘴,将药全灌了进去。
林禾不防,会厌未敛,一阵猛咳。双眼含泪,两颊嫣红,惹得陆静和更是心痒难耐,恨不得就地吃干摸净,连根骨头都不剩了去。
“上次那个叫的撕心裂肺,把喉咙叫破了,又去撞墙,头破血流,死了。再上次那个,不断的求我杀了他,最后抵不住,自己咬了舌头。再上次那个……”
陆静和支起林禾的下巴,迫着他抬起头来,林禾脸上哪怕一点一滴的痛苦神色他都不愿放过。
“怎么,怕吗?”
“这药……药性刚猛……有因药性而死的吗?”
一声轻哼,陆静和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要将这人的下颚碾碎一般。
“至今不得,林大人不妨试试。”
林禾眼眸紧闭,整个身子都在不住的颤抖,反扣着木桩的手,指节泛着白又透着青,倒刺横生,模糊了整个手掌的血肉。齿扣着唇,生生咬出血来。皮肤却因腠理急收白的几近透明一般。
“还真能忍,本官倒要看看林大人能忍到几时?”
林禾实在说不出话来,或许叫出来能缓解一些,或许用头撞墙可以引开些注意力,不致这么疼,或许招了,便有解药……
阳光灿烂的午后,放眼具是白茫茫的一片,和煦倾洒,遍体暖和,难得的好天气。
林府后院摆了两张藤椅,并着几上的各色糕点。一锅茶,如鱼目微有声,刚值了一沸。
张延成取了盐来,放了两勺,林禾在一旁只不做声,看着他笨手笨脚的又去舀水。
望天,你要糟蹋茶叶,回府糟蹋去……
三沸育华,张延成已是迫不及待的舀了茶递到林禾面前。
眉心微蹙,眼角微垂,双眸满是期待之色。
接了,对不起自己,不接,又不忍心……
“还是不肯说?”
林禾回神,连抬起眼睑的力气也是不得。浑身一阵阵的燥热难耐,神经如同瑶琴上的根根琴弦,绷紧着,又似有无数根手指在上边肆意弹弄一般,胃里翻江倒海的闹腾,胃壁粘膜被一波波的撞击着。耳边真似能听到星星火焰随血液流淌的声音,四肢骨骸如临烤炙,只不得半分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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