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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不可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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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灯亮了,车队开始缓慢前移,古暮沙摇摇头:“我看游乐场就算了吧,这就叫天不如人愿。要不我们去吃麻辣涮吧?石水巷那里的,好久没去了,还挺怀念的。”微微眯起眼,开始怀念记忆中的美味,既有馋色又有享受。
  梁爽笑笑:“你是寿星,自然是你来拍板,小生唯古小姐惟命是从,任您驱使。”
  古暮沙斜眼看他:“我还以为以大少爷的脾气,不会去吃地边摊,你该去香格里拉还有凯宾斯基吃饭才对。”
  梁爽微微笑,随意地耸耸肩:“我在那里定了位子不假,不过大小姐看不上眼,要去石水巷,小生当然要舍命作陪,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古暮沙眯眼笑,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眼前浮现以前那个和她打成一团的那个调皮男孩儿。他小时候哪有这么好脾气,肯迁就她,每次都是为着一点小事就和她争得不可开交。
  转悠了几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梁爽和古暮沙下了车,立刻被扑面的热风薰出一头薄汗。
  石水巷是条小吃巷,从凉皮到酸辣粉,从肉夹馍到烤串,从关东煮到大连鱿鱼,应有尽有。此时天还大亮着,只有一小半摊子摆了出来,人也不如晚上拥挤,但也还是相当热闹。
  古暮沙熟门熟路到了一家写着“正宗重庆麻辣烫”的摊子前面,点了菜,找桌子坐下。梁爽看看发乌的凳子和桌子,再看古暮沙早已坐下,他耸耸肩,也漫不在乎地坐下,看着老板娘麻利地拿菜,下锅。
  天很热,梁爽把衬衫袖子一直卷到手肘以上,领口纽扣解开了三个,露出小麦色的胸膛,古暮沙瞥他一眼,再看看从摊子旁经行的女人们惊艳流连的目光,不由撇嘴:“梁爽,她们拿你当尤物看呢。”另外,还把她当成了箭靶子,冷箭是嗖嗖地一根接一根射过来。
  不一会儿,这小摊摆出的几张简陋小桌便挤满了客人,其中八成以上为雌性。嗯哼,这阵仗,倒是和以前同小客一道来吃的时候相差无几。
  梁爽正举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着,闻言一下子喷出来,不羁而帅气的美好形象土崩瓦解。
  古暮沙招招手:“老板娘,麻烦拿抹布过来。”
  梁爽狼狈地捂着嘴,咳得眼睛发红,他拿手绢擦擦嘴,伸手掐住古暮沙两颊,捏了捏:“沙沙,你故意整我的是吧?”
  古暮沙拍掉他的手,他不甘愿地放下,又伸过来掐了一把才收回去,看老板娘已经拿了抹布过来,正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打情骂俏”,梁爽冲她笑笑,接过抹布:“我来擦就好。”
  古暮沙托着腮轻笑:“大少爷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平易近人哪!”懒懒地乜着四周,“你看,那些女人的目光可更把你给生吞活剥了,恨不得这就绑回家,做贤夫良父。”
  “唔,那你还不赶紧捷足先登,把我绑回家?我很抢手的哦!”梁爽擦着桌子,笑嘻嘻地道。
  “嘁!”古暮沙摆摆手,“我才不要。”
  梁爽手下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收起抹布,丢到一边的水盆里,招手,“老板娘,来两瓶啤酒还有一瓶果汁,冰镇的。”
  老板娘此时把麻辣烫端了上来,又回头去拿饮料,古暮沙闭着眼凑近深吸一口,叹气:“果然还是这里的麻辣烫最香。”
  梁爽呷了口啤酒,从她碗里挑起几根粉丝,哧溜哧溜吸进,点点头:“不错,很香。”
  古暮沙瞪他:“真是,你又不是没有,干吗抢我的?”他从小就是这样,老和她抢东西,就连幼儿园手工课,老师发橡皮泥,他也觉得她手里的是最好的,非要和她换不可。这下真是劣行不改,又犯老毛病了。
  梁爽眯眼笑:“你的好吃。”
  古暮沙白他一眼,不再理会他的嬉皮笑脸,埋头吃起来,混不顾自己的装扮和周围的格格不入。
  “我还以为……你也不会来吃地边摊呢。”梁爽并不吃麻辣烫,只是慢悠悠地呷着啤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曾稍移。
  筷子在碗里戳了几下,古暮沙扯起嘴角,想起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其实纯属巧合,自此却爱上了这家麻辣烫,喜欢在这里慢慢地回忆一些苦涩里夹着温馨的片段。
  “沙沙……”他伸手出来,轻轻覆上她的左手,“别这样笑,这样的笑一点都不适合你。”这样淡然而苦涩的笑,让他看了,会生出怜惜来,不由自主地。
  古暮沙抬头,对上他认真的眸子,不由一怔,旋即移开了眼,嘴角一勾:“大少爷,认真的表情和煽情的台词也不适合你呢。”
  梁爽抹了把脸,有些挫败地:“得,不说这个,省得扫兴。你麻辣烫也吃完了,我们去哪儿转转吧,看电影还是兜风?”
  古暮沙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想追我啊?这么殷勤。”
  “……你能不能别问得这么直接?”梁爽付了钱,拉她起身,“我说我想追你,你信吗?”
  “不信。”
  “那你还问?”梁爽嬉皮笑脸地凑近她,“我是看你连过生日都孤身一人,实在可怜,才发善心陪你逛这儿逛那儿,任你差遣——我很伟大吧?”
  古暮沙推开他的脸,嗤笑:“我要找人陪,还不是多的有人粘上来?还用得着劳你大少爷大驾?”
  “沙沙……”梁爽仍是带着几分不正经的笑,“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我很不错的。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给你礼物了哟。”
  “嘁,不稀罕!”古暮沙做个鬼脸儿,笑眯眯地往前走。
  “难缠的女人。”梁爽咕哝一声,快步跟上,两人找了车子,上车。梁爽却不发动车子,而是拿出一个小盒子往她面前一伸:“喏,礼物。”
  古暮沙勾起唇角:“不是戒指吧?”
  梁爽扯扯她的脸颊,取笑:“你想得美。”不由分说把盒子塞到她手里。
  古暮沙打开,只见红色的天鹅绒上,静静地躺着一根项链,黑色的链子,白玉的吊坠,素净而简单。
  她拈起,抿嘴轻笑:“不错啊,我喜欢。”
  他伸手接过:“我给你戴上。”
  她点头,乖乖倾身过去。她确实喜爱这吊坠,温润,不张扬,一下子便入了她的眼,是以一向不爱在身上戴什么首饰的她,也破天荒地愿意将它戴在身上。
  他低笑,双手环过她的脖颈,呼吸落在她颈子上,有些烫。
  羊脂般的白玉衬着莹白的肤色,愈发地细腻婉转,柔和动人。梁爽笑眯眯地看了两眼,夸道:“好看。我的眼光果然不错。”
  古暮沙嗤笑:“大少爷,我看那盒子都比这吊坠要值钱,你就拿这个打发我?还好意思自夸。”
  梁爽却依旧美滋滋地:“人家是买椟还珠,你舍得吗,把盒子留下,把项链还我?”
  古暮沙摸摸吊坠,白他一眼:“开车。”

  14 暧昧初现端倪

  回到古家,大厅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古暮沙也不开灯,借着外面微弱的光,慢悠悠地向楼梯走过去。
  “你还知道回来?”突地,背后冷冷的质问带着怒气袭来,活像逮到情人出轨。
  古暮沙顿住脚步,眯眼回望客厅里朦胧的黑影,啧啧叹息,仿若在惋惜后悔:“看来我该夜不归宿的。”也省得被抓个现行,还挨批。
  细微的咔蹦声在寂静的暗夜里格外惊悚,似是他手指骨节的摩擦声。古暮沙不再理他,回头上楼。
  仿佛有风从身侧刮过,背后忽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躯体,淡淡的酒味跟了过来。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翻了个个儿,手臂穿过她肩膀两侧,将她困在他和墙壁之间,顺手一拍墙上的开关,壁灯亮起,柔和,温暖,暧昧。
  古暮沙微感诧异,皱起眉:“你喝酒了。”他一向是滴酒不沾的,不光是因为职业需要,更是他个人习性的原因。他本就烟酒不沾,身上除了消毒水味儿之外,总是清清爽爽。
  綦连客低低“嗯”了一声,灼重的呼吸落在她颊畔,淡淡的酒气钻入鼻孔,古暮沙皱了皱眉,伸手推他:“一股酒气,去洗澡。”
  他低声嗤笑:“你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我都没嫌你,我不过喝了两杯,你就嫌成这个样子?真是叫人……真叫我伤心呢,姐姐。”最后两个字,他低低地吐出来,似在舌尖百转千回,恍若嗓间的吟唱,隐隐带了撒娇埋怨的意味。
  古暮沙一怔,旋即哼了一声,拂去心头的异样酥痒,却不知不觉放柔了声音:“我没有嫌你,只是……只是不习惯。不早了,你赶紧洗洗睡吧,我也回房了。”这小子,酒量可真浅,才两杯就醉了——呃,他用的多大的杯子?
  綦连客微微低头,长而微卷的睫毛遮住眼帘,轻轻颤了两下,低声叹息:“是啊,不早了,都一点了呢……姐。”
  看来挺清醒啊?古暮沙抬头看他,额头却擦过他的唇,立时觉得他身子一僵。她不敢再继续抬头的动作,只得不着痕迹地后移,直至后脑勺紧紧贴上了凉凉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似乎清醒了几分,眼神却依旧迷蒙,在她脸上逡巡几番,俊逸的眉微微皱起,手指抚上她脸颊,拨开她的额发:“你在出汗,很热吗?唔,好像是有点热……”他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旋即一连解开两颗纽扣,将衬衫的领子胡乱地扯向两边。似乎依然觉得不够凉爽,想了想,又解开第三颗。
  古暮沙不自在地移开目光,避开那就在眼前的胸膛。有种隐晦莫名的情愫在空气中缓缓流动,叫她不明所以,又不知所措。
  她穿的是月白色衬衫和休闲板裤,房间里打着中央空调,她却觉得细密的汗珠争先恐后地冒出,吸了汗水的衬衣几乎服帖在背后,桎梏着身子,万分粘腻不舒服。不由微微绷紧了后背,想要把衬衫和后背分开一些罅隙来。
  綦连客似乎也感觉到指尖下她的汗意,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脸颊滑下,落到她脖颈中,向前滑过小巧微凸的锁骨,拈起她的第二颗纽扣:“你也很热吧,只解开一颗扣子,是不是太闷?”自顾自地将纽扣解开,不给她抗议的余地。
  解开扣子,他将衬衣领口往旁边拨了拨,将她的锁骨完全展露在空气中。晕黄的灯光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将其映成了乳黄色,仿若上好的丝绸绒锻,柔和温暖,引着他的手指的靠近。
  他的指尖慢慢地滑过她的锁骨,古暮沙一僵,下意识伸手想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手指径自挑起她颈中的吊坠:“这是什么?”
  古暮沙抿了抿嘴:“礼物。”
  綦连客偏了偏头,这个动作隐约给他添上几分孩子气,和平日迥异:“谁送的?”
  白他一眼,古暮沙没甚好声气:“要你管!”
  “你从来,都不喜欢戴首饰。这个,不会是哪个狂蜂浪蝶送的吧?”
  “嘁!难道我认识的人都是狂蜂浪蝶吗?”她有些不悦。
  “难道不是?”
  “包括你?”
  “我和他们不同。”他低笑着凑近她耳畔,嘴唇几乎贴上她的皮肤。
  古暮沙哼笑了一声,侧开头:“是啊,你是我弟弟嘛,外人哪能和你比。”
  “弟弟?”綦连客莫名地笑了一声,“我倒宁愿,做个外人呢,沙沙。”
  “老头要是听到了,不定怎么伤心呢,我亲爱的弟弟。”
  “那你呢?”綦连客问,双手环向她颈后,一边将她带入怀中。
  古暮沙怔了一下,顾不上回答,挣扎着想要脱出他的怀抱。他低头,嘴唇擦过她耳畔,低声:“嘘,别乱动。你项链没戴好。”
  他十指在她颈后灵巧翻动,指尖偶尔触到裸 露的肌肤,她立时觉得一片火烫,不由低垂了头,额头不自在地抵在他肩膀。
  “好了。”他轻轻抽身放开她,古暮沙摸上脖子,却摸了个空,一转头,瞥到他手里正攥着那条项链,不悦道:“还给我。”
  他斜斜地瞥过来,唇角微微勾起:“别戴了,跟你一点都不配。”
  “关你P事!”古暮沙没好气,去掰他的手,“干吗抢我东西,又不是送给你的!”
  他将手举高,看着她一跳一跳却又够不着,眼底现出几分笑意:“笨。”
  古暮沙怒,伸手扯向他隐约笑得得意的脸庞,捏住了往两边拉扯:“还不给我?!”
  他被扯住了脸而无法张口,眼底却都是笑意,高举的左手缓缓放下,将项链垂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像在逗弄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猎犬。
  古暮沙连忙扑过去抢夺,他侧转了身,将项链往裤兜里一塞,然后不顾她的拉扯向楼梯走去,一边道:“一条破项链,有那么好么?”
  “喂!那是人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凭什么拿走!”
  “生日礼物?”他顿住转身,脸色微沉:“你也知道今天——不对,是昨天——是你生日,那还跑出去不见人影,手机关机还想夜不归宿?”
  “有人给我庆生,我干吗不去?”她也呛回去。
  綦连客唇抿了抿,十指捏成拳,眼底有着怒气:“是啊,你找到人一起庆祝生日,连家也不用回了!”
  “嗯?”她捋了捋头发,“回家又没人等着我切蛋糕吹蜡烛,我又为什么一定要回来?你以为是你过生日啊,无数人等着给寿星庆生不成?小客,你姐我呢,是属于被人遗忘的角落,难得有看得顺眼的人送上门来,自然要紧紧抓住,省得夜深寂寞,你说是不是?”
  “古暮沙!”他一拳砸在她身侧的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大响,也将古暮沙吓得身子一颤。“你倒说说看,你哪次生日我没陪你过!”
  行啊他,酒壮英雄胆,冷静自持的小客居然能失控成这个样子,难得。
  不过仔细想想,他说的却又是事实。
  *** *** ***
  自从母亲去后,就再没人给她张罗过生日,而她自己,也不过是在生日那天恍然感慨“哦,又老了一岁啊”,就将这个念头丢诸脑后。
  还记得母亲过世的那年,不过是初秋而已,却已经是那么地冷,那么地萧索。那明晃晃金黄色的阳光,也照不进心里分毫。
  那天放学之后,她没有坐司机的车回家,而是在街上游荡。那时她还不认识花弄影,也没有相交的好友,想了一圈,才发现自己除了古家之外,竟然无处可去。
  一向自诩坚强的她,心底像有了一个大洞一般,空虚,无力,萧瑟,悲戚。
  她渴望一点温暖,渴望有人陪伴——然而却悲哀的发现,这些,是奢求。
  连她自己都已经觉得自己像个游魂,便随便找了张路边的长凳坐下来发呆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家面包房前——她极爱这家的蛋糕,是以每日生日,母亲都是亲自到这家蛋糕房来给她买生日蛋糕,从不假手他人。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面包房开始亮起灯,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瘦高的身影,以及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沙沙……沙沙……”那个少年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里隐有怒火,有担心,又有释然,如此复杂,让她几乎无从分辨。
  在那一瞬间,她只是觉得,终于不是……那么地孤独。
  “沙沙……”他还没得及发火,却突然慌张起来,弯下腰,双手伸出像是要触碰她却又停下,手足无措。她抹了一把脸,才发现泪水已经爬满脸颊。
  无怪他慌了手脚,自十岁以后,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流泪。
  她倔强的昂起头,朦胧泪眼和他对视,她不在乎是不是丢脸,她只想得到一些温暖。
  许久,少年坐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轻柔地抚着她的长发,像在抚慰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她埋入他怀中,泪水肆意流淌。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她抽泣地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轻轻拍着她的后心,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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