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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隐婚族"遭遇爱情阵痛:覆水之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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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挑了挑眉毛,摇摇头,调转方向盘从另一个路口开过去了。
陈嶙这才松了口气,从超市入口出来,继续向家的方向走过去。过马路的时候她觑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在背后闪了一下,那种被人盯梢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她心里十分害怕,加快脚步走了回家。
门将她和外面的世界隔了开来,她窝在床上,捂在被子里,才缓过神儿来,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她的手机在包里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过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本欲不听,却忍不住有些好奇地按了一下接听键。“喂。”她轻声说了一句。电话那边什么声音也没有,陈嶙“喂”了半天,那头安静得让她觉得有些心寒。她挂掉了这个奇怪的电话。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打开一看,号码是邹云顺的,她这才放下一颗恐惧的心,接过电话来。
邹云顺那边问:“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出了什么事情么?”
“没、没什么。”事情发生得有些突然,她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还说没事,你一说谎就结巴。到底什么事,告诉我,啊?”邹云顺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在慢慢哄着她。
陈嶙稍微犹疑了一下,还是把刚才去医院有人跟踪自己,随后又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的事情告诉了邹云顺。她有些紧张,说得结结巴巴的,但是尚算明白。邹云顺说:“那你在家等着我,我下了班就过来。”
“嗯。”她挂了电话,将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又重新坐到了床上,手足无措得,仿佛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邹云顺从家里给她带了一些文学方面的书,她看不进去,也看不懂。随手拿了一本,居然是本诗歌集。闷闷地翻了两页,她看到一首短诗:“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怕君寒。寄与不寄间,妾心千万难。”她虽然只有初中文化,可是看见这首诗,还是明白了几分意思。这分明是一个闺怨的女子对远在他乡的丈夫的一种思念之情。写得十分有趣,短短几句话,便把一个思君心切的女子的形象勾勒出来。陈嶙看完之后,又合上书本想了一想,古代的女人尚且为心爱的人如此为难,现代的人更是如此了。她想起认识邹云顺这么久了,从未给他买过什么东西:一件衣服、一条领带……什么都没有。她暗暗地想了这半天,又把刚才被人跟踪的事情抛到一边去了。她决定有空去给邹云顺买件礼物。
“一个*!居然是一个*!”
许慧茹忿忿不平地把私家侦探弄来的照片和资料扔在桌上,她的声音在原本安静的茶餐厅中显得格外大,在场的人无论是应侍者还是用餐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地朝她这边看过来。
“你小点儿声。”任萍埋怨了她一句,有点尴尬地在许多人注视的目光中解开那个牛皮纸袋。想不到许慧茹真的找来一个私家侦探去查邹云顺,而且还居然查到邹云顺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别说许慧茹了,连她都感到震惊!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冷静。她拍了拍许慧茹的手,让侍者给许慧茹端一壶茉莉花茶。茉莉花茶淡而清雅,最能陶冶性情了。但愿许慧茹喝了,能稍稍平稳一下自己的心绪。 。。
第四章 私家侦探(10)
她则一边看那些照片。照片明显是*的,抓的效果还不错,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邹云顺和那个女人亲密地搂在一块儿的样子。那个女人并不漂亮,只是娇羞的模样有一些动人而已。如果许慧茹不告诉自己她是个*,任她看了那么多的病人,知道望闻问切的医理,也是断然瞧不出这个面孔清秀的女人居然是做这一行的。
大概也就是这种表面上的清纯,才虏获了邹云顺的心吧。
许慧茹喝了口茶,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个女人已经收起了她的眼泪,好像神话中的龙,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完全忘记自己曾经会吞云吐雾的本领,而突然一下喷出熊熊火焰。嫉妒让一个女人的转变,不得不说是叹为观止的。
任萍说:“你打算怎么办?”
许慧茹并不着急回答,低头看着茶壶里的茉莉花白色的小花瓣,因为水的滋润而慢慢散开,仿佛在水中另一次得到绽放一样,异常美丽。它们幽幽地发出迷人的香气,在经意和不经意间,沁人心脾。
“她今天上午去九和山医院看病了。”许慧茹的声音一反常态地舒缓,脸孔里带着狡黠,嘴角似乎还露着一抹笑意。
任萍开始觉得对面的朋友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想做什么?”
许慧茹说:“你是医生,你知道医院有很多误诊病例的。”
任萍拿调羹的手微微有些哆嗦起来,碰在咖啡杯的瓷片上,清脆作响。“你是说……杀了她?”说到“杀”那个字眼的时候她看见许慧茹的眼睛闪过一道亮光,亮得吓人,“这可是犯法的。”她尚存一丝理智,压低了声音,暗暗说道。
“犯法不犯法,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任萍蹙起了眉毛,仍然犹豫着。她身为医生,自然明白误诊的后果。而将杀人和误诊对等起来,就感觉自己的心肠像喝了鹤顶红一般歹毒起来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漂浮在空中:“她得的是什么病?”
“好像是胃里出了毛病。”许慧茹说。她不敢肯定,只是资料上表明陈嶙挂的是消化内科,猜测之下应该是这个可能多一些,“任萍,我们是认识十几年的老朋友了,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她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任萍的手。
任萍的手有点凉,许慧茹的同样冰冷。任萍碰到她的手,觉得心里都开始寒冷起来。她慌忙把手收回来,放到温暖的咖啡杯外壁上,呵着气说:“我只能尽力而为了,结果是不是能令你满意,我也不知道。”
许慧茹点点头:“你放心,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所有的责任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任萍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我们还没做呢,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即便有什么,那也是误诊,和你们都没有关系。”
许慧茹如释重负般点点头,将茶壶中的茉莉花茶倒些出来,热气腾腾的,在这个乍寒欲暖的春日,喝着格外地舒服。
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陈嶙惴惴不安地拎着她的包,几乎瘫软在长椅上。刚刚吃了钡餐,做了胃镜,现在她喉咙里总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想吐又吐不掉。她被医生安排在门口的长椅上稍做休息,抬眼却又瞥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匆匆消失在某一处回廊的尽头。
她面色苍白地踱回门诊室,那名小个子医生给她开了一张药方,让她去领药。那药方上龙飞凤舞的字体,她一点都看不懂,只得接过,道了声谢。她有些急促地离开那个令人生畏的地方,转过楼梯口,便是领药处了。陈嶙的药单又草又长,那名医生辨认了很久,才把她的药找齐,用一个大塑料袋装了,递给她拎在手里。 。。
第四章 私家侦探(11)
她走下楼梯,不曾想和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撞了一下,药全撒在了地上,四下乱滚起来。那位不知道是护士还是医生的人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帮她把药瓶拾起来。陈嶙向后看了一眼,来不及细看手中的药是否齐全,便侧身奔下了楼梯。她不曾留意到那名中年女人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奇怪的是,一出医院,那种有人盯梢的感觉却突然消失了。陈嶙觉得好生奇怪。回头看去,九和山医院几个金光闪闪的字仍在春日夕阳的映射下,分外夺目。可是她总暗暗觉得有些不安,女人的预感向来很准,她自然也不例外。可究竟是哪一道环节有让她不安的因素,陈嶙自己也说不上来。
现在她既不敢坐公交汽车也不敢打计程车,既然已经没有人再跟着她,她便可以一个人沿着九和山路慢慢踱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在走进那条日渐熟悉的小巷子会听到房东太太的抱怨声,有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拎着一大包行李,好像在旁边央求着什么。她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听见房东太太很无奈地说:“哎呀,你走吧。我这儿的房子都租满了,没有空房了。你再求我有什么用呢?没有就是没有,别处找去吧。”说完,推搡着那个女孩走开。
陈嶙看了那个女孩一眼,她长得很干净,也非常漂亮,眉眼儿分明的五官,高挑的身材,一脸委屈的样子。这样的女孩子如果走投无路,会不会也做她这一行呢?她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但是并没有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突然折回去说了一句:“把我的房间匀一小半给她住吧。我看她也怪可怜的。”
那女孩儿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嘴唇,并不曾说话。看得出来,这也是个倔强的丫头。陈嶙不在乎她能不能对自己说声谢谢。因为日后,她要是知道自己是做那一行的,说不定会立即退了房子,一溜烟跑掉呢。
房东太太怔了怔,忙赔笑道:“那怎么行呢?陈小姐是做大生意的。这丫头用了你的房间,那你的客人们怎么办哪?”
陈嶙咬咬牙不吭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大大的眼睛只看着那个女孩儿,说:“我只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房子是你的,你租不租给她与我有什么相干!”她一口气说完,低下头匆匆走过去。那个女孩儿——也就是后来的丁薇见她走过去的路上,有一小串水渍,珍珠一般大小,一直密密地延伸至她的房门处。
“哎,走什么,房租怎么算哪!”房东太太挥着手嚷了一句,又看看丁薇说:“你是个好孩子,可别跟这个女人学坏了。做什么不好,偏偏做野鸡!”
丁薇拎着行李,无所适从地站在一边,什么话也没说。她只留意到陈嶙大而空的眼睛和那一串珍珠般的泪水。命运多舛的人非常多,她此刻亦是自身难保。学校里劝自己退学,非逼着交六千元保证金才能重新回学校上课,不过仍然要背负着一个记过处分的帽子。她没有钱,也没有脸回学校去了。她看着这些低矮的红色砖墙,在暮色中发出一种柔和的光泽,虽然美丽,可仍然显得沧桑陈旧了。
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邹云顺回到家里,见玄关处多了一双球鞋,便知道是儿子回来了。他心中按下欣喜,悄悄换了鞋,看见儿子正在房间里做作业。妻子许慧茹坐在他的床上,捏着一根针在帮儿子缝扣子。见他进来,许慧茹只抬了抬眼皮,并不做声,继续缝她的扣子。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私家侦探(12)
邹云顺对妻子最近这样冷冷淡淡的行径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在意,只是低低地唤了一句:“沫沫。”
“爸”,邹沫从书桌旁跳了起来,“我每次回来都见不到你,你忙什么去了?”
许慧茹在他们身后咳嗽了一声,邹云顺回过头去看了妻子一眼,她仍是低眉顺目地在那里挥动着针线,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他拉了儿子在书桌旁坐下来,仔细打量了儿子两眼,便说:“爸爸最近忙系里的事情,顾不上回家。”
“哦。”邹沫悄悄看了母亲一眼,觉察到屋子里的气氛,因为邹云顺的出现而异常紧张了起来。他附在父亲的耳边,小声问:“你和妈妈吵架了吗?怎么我觉得你们俩怪怪的?”
“傻小子,想哪里去了!”他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表面上装作没事,心里却有些虚虚的,脸上堆出一丝笑容来,勉强说道:“我和你妈挺好的。”
邹沫喜笑颜开:“那就好,”他转而面向母亲说,“妈,我饿了,什么时候做饭啊?”
许慧茹用牙齿将线头咬断,把邹沫的衬衫一丝不苟地叠平。这件衬衫拖了一个月才上扣子,今天总算是作了个了断。那么她和邹云顺之间,是不是也要作个了断呢?她口中答应着儿子,心神却有些恍惚。看着邹云顺和儿子一团和气的样子,她决定先忍一忍,即便是有什么话要说,也不能当着儿子的面。
“你先做作业,我去看看书。咱们呆会儿吃饭。”邹云顺拍拍儿子的肩膀,径自走去书房。虽然他不如唐麟泽在某些情况下小心谨慎,但是遇事通常也比别人多一个心眼儿。他看见许慧茹最近的脸色不太对,总是阴晴不定,郁郁寡欢。问她,也是半天不理的,把自己撂在一边。邹云顺想,是不是许慧茹发现什么了?
他走到电脑旁,打开抽屉里的一个CD包,里面的一张手机发票仍然安静地躺在原处。他果断地将那张发票撕成碎片,随手扔在了垃圾筒里。他依稀记得陈嶙上次说的一颗扣子,难道说,许慧茹真的发现了那颗扣子,却秘而不宣,隐而不发?如果是这个,他的额头沁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许慧茹真是太可怕了。
他站在门口看许慧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粗笨而且臃肿。他无法想象这个行动都有些不便的女人,到底在暗中如何操纵这场毫无硝烟却战火弥漫的战争?邹云顺掏出手机,将陈嶙的号码从手机中删除掉。这个号码已经记过无数遍,早已不需要任何工具再去承载。他像神经过敏一样,力求把关于陈嶙的一切都从这个家里像中国人把日本侵略者一样驱逐;像电脑中处理临时文件一样删除;像牙签在牙缝中找出多余的残留一样剔除……总之,他预感到了某种危险的讯号。他要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先把这一块地方清理干净,至少让这片已经受污染的海域,表面上看仍是风平浪静的。
“爸,准备吃饭啦!”邹沫在厨房一边洗手一边帮衬着叫他。
“就来。”邹云顺用手背抹了一下汗,有些力不从心地走了出去。他看见许慧茹面无表情的模样稍稍有些改观,至少面对儿子的时候,她依然和颜悦色。
他有些如释重负地走出了书房,餐桌上饭菜飘来的阵阵香气让他有一些家的感觉了。在陈嶙那边,他找到的是做男人的感觉;而在这边,温柔的灯光下,儿子的笑容中,他找到了一个为人父的责任。两边用天平称了,勉强一样重。割舍掉任何一边,他都不愿意。不过此时此刻,家庭的砝码似乎是重了一些,他倾斜过来,看着妻子和儿子悄声说着什么秘密,然后两个人会心地一笑。他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嘴角却也微微翘了起来,刚才的沉重感顿时一扫而光,气氛也轻松了起来。 。。
第四章 私家侦探(13)
他在餐桌一头坐了下来,任儿子摆放好碗筷,深深嗅了一下饭菜的香气。米饭是用电饭煲煮出来的,柔软可口,四道菜咸淡适中,只是那道酸辣汤里加重了口味,有些咸了。他喝了一口就被呛了一下,咳嗽间,许慧茹问:“味道不好吗?”
这是许慧茹这么些天来跟他主动说的第一句话。邹云顺非常珍惜这个机会,强忍着喉咙处的不适,边咳边说:“又酸又辣又咸,你自己尝尝。”
“酸辣汤本来就是这样的,不酸不辣不咸,那是清汤寡水。”许慧茹别有用意地回了他一句,取了筷子,并不喝汤,只吃面前的四样菜。邹沫想伸手去舀汤喝,许慧茹用筷子拦了他,说:“沫沫,那碗汤是给你爸爸做的,你吃菜就好了。”
邹沫“哦”了一声,不情愿地把勺子收回去,用眼睛瞅着他们两个人。一个是闷头吃饭的母亲,一个是呛得满脸通红的父亲,气氛又好像回到了刚才的紧张,“冷战”也不过如此罢。他懂事地一声不吭吃完饭,说了句“我回房间看书了”就匆匆离开了餐桌。
邹云顺看了许慧茹一眼:“有什么话,不要当着孩子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饭粒嚼在嘴里,已经失去了滋味。许慧茹低头吃饭,只是很机械地用筷子一口一口往嘴里扒拉,嘴里蠕动着,像某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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