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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青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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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些寻常人一生看都看不到的花草,在桑老头的府里杂乱地开着,其下甚至混了些来不及铲除的杂草。
简直是愚民伤财,暴殄天物。
“我们城主为人质朴淳厚,是以身居陋室。”
想起最后带青芜来此的那个老大娘对她谈及桑老头时崇拜敬爱的眼神,青芜简直想追出去找到那个老大娘,给她看看桑老头的真实面目。
“青芜小姐,到了。”下人恭谨的声音打断了青芜的思绪。青芜抬头一看,原来是到了一处**的高阁,正门上端挂着一副匾额,上书“天禄阁”。
已有些声音隐约自阁中传来,仔细辨认,有桑老头的,也有世殊的。然而许是隔了重重阻碍,他们说了些什么却是不知的。
确是此处了。
青芜向内行去。
入门后,大堂正中放着一扇上绘春夏秋冬四季景色的屏风。转过屏风,小小的三间厅,圆形的门上均坠着珠帘,世殊与桑老头的声音便是自最左的那间厅里传来的,世殊还在很激动地说着什么。
青芜走上前,撩起那米色细碎珍珠穿作的帘子——
还未来得及看清屋内的状况,便有一道黑影向着青芜撞来,收束不住,眼见便要与青芜一起扑倒在地了。
然而那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一个鹞子翻身,在后仰的状态下向右移去,顺带拉了青芜一把,使青芜免于后祸——
一个白瓷的茶杯擦着青芜耳边呼啸过去,在乌木的屏风上撞得粉碎,剩余的茶水与茶杯的碎片迸溅得到处都是。
厅内的世殊与南迦见青芜遇险,便都向着外边激射而来,却还是慢了一步。
世殊此时见得青芜脱险,赶忙拉过青芜上上下下地打量,虽是确认了青芜完好无损,脸上仍写满了歉疚。
“小女娃儿好大的脾气,这是想谋杀老夫么?”救青芜的那人开口了,看到世殊紧张的脸色,语气里很有些幸灾乐祸。
声音有些耳熟,引得青芜转过头去——
“……是你?”青芜大惊,随即便怒气冲冲,眼前的老头不是今儿摸了她钱袋的那个又是谁人?
那个老头看到是青芜,有些心虚的样子,脚下不停地向后退去:“老夫这次真的有事要办,有缘再见……”
看样子竟是又想开溜。
世殊气极反笑,一把拽住那老头的白胡子。那老头疼得龇牙咧嘴,却是挣脱不出。
青芜在一旁看着那个被南迦与世殊称作“盗圣”的老头挤眉弄眼地给桑老头使眼色,桑老头满面踟蹰,却终是不敢捋自己唯一一个宝贝孙女的虎须,怕世殊一怒之下便会迁怒似的,不禁好笑。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桑老头不忍看自己的老朋友被宝贝孙女折腾,忍不住开口:“亦然……”
世殊一手揪着盗圣的胡子,一手选了最长的一根,用力揪下来后,撇了一眼疼到不行的盗圣,将揪下来的胡子放在手中把玩片刻,转过头去问桑老头:“嗯?你叫我做什么?”
桑老头喉结耸动,“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将头转向别处装作没看到,表情垮下来:“……没有。亦然你忙……”
看着三人逗趣的样子,想起片刻前发生的事,青芜好奇,问盗圣:“为什么刚才亦然会用茶杯砸你?”在外人面前,为了防止给世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青芜还是称呼世殊的本名比较好。
提起这件事,世殊的脸色又有些阴沉,然而刚差点伤到了青芜,还是缓缓开口:“若不是这老头偷了青芜妹妹的钱袋,还挑衅我让我给他泡茶喝,我又怎会忍不住用茶杯砸他,还差点误伤了青芜妹妹。说到这事,账还没算完呢……”
世殊说完不怀好意地看了盗圣一眼,盗圣立即捂了胡子连连后退。差点被屏风前放置的红木方桌绊倒。滑稽得令人忍不住发笑。
桑老头开口,小心翼翼:“亦然,这老家伙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他吧……”
然而不开口便好,一开口,世殊转向他,语气有些冲:“还有你,不管好自己的朋友,居然让他偷到了青芜妹妹的头上,这事你也有份,罚你还青芜妹妹数以十倍计的银子。”
青芜看着桑老头肉疼的表情,想起他平日里对她们还算不错,开口为他求情:“亦然,没关系,这次就算了吧……”
世殊对着青芜,语气缓和了些,作出的决定却是不容置疑:“青芜妹妹心眼太好,不用替他们求情,这事就这么办了。”
听得宝贝孙女发话,桑老头立时便去立柜里取了千两银子出来,只打开柜门上那把寒铁大锁的时候有点停顿,将银子交给青芜的时候却是毫不犹疑的,仿佛刚才心疼得龇牙咧嘴的不是自己。
若是世殊想要天上的星星,想必桑老头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吧。
青芜笑笑,世殊当真是个幸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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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酒不消愁
待众人出了天禄阁,外面的天色已是有些昏暗了。
见得此情此景,桑老头便盛邀众人留在府中用餐。
晚餐的奢侈程度自不必说,总之使得青芜将桑老头在她心目中的贪/官形象又描重了几分。
用过餐后,桑老头又劝青芜与南迦留宿,而盗圣则被桑老头打发走了。临走还发了一大通牢骚,说得桑老头不留他是一件多么令人不齿的事情似的。
看到桑老头企盼的神色,她们略作考虑后便点头允了。世殊见她们同意,也只好答允。
世殊平日都住在渡中,很少回城主府居住,除却桑老头偶尔去渡中探望,祖孙二人怕是很少有机会见面的。
抛开桑老头叱咤江湖的身份不说,他也不过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儿女不知何故未陪伴在身边,唯一的孙女也时常有事要做。
青芜与南迦也算是成人之美了吧。
只是不知是不是青芜的错觉,总觉得世殊心中对桑老头是有些芥蒂的。
夜里,青芜与南迦、世殊各自去房里歇了,吹熄了用来照明的红烛后,青芜和衣而卧。
许是认床,翻来覆去半晌,都觉睡意全无。
索性起身,青芜想,便是嗅一嗅院中那些能够安定心神的花草香也是极好的。
因为是深秋,小间里都熏了暖香,那种燥热的感觉与奢靡的味道使青芜略有不适,此时吹了吹庭院间的凉风,觉得头脑只一瞬便清醒过来了。
青芜提着小间门口挂着的便于起夜的风灯,一路行至院中。
令青芜没想到的是,已是有人比她先到达此处,而且照眼前的情形来看,那人来得有些时候了。
庭院中架着一方花梨木的小桌,桌上秉着一盏龟鹤齐龄青铜灯,火光照亮了方圆数尺的地方。
桌上散乱着些酒坛,有些酒坛倾倒在了桌上,未喝完的酒液流淌得到处都是,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亮晶晶的。
空气中浓郁的酒味熏得青芜略皱眉。
桌后端坐着一人,满头银丝,黑色劲装的——
“桑老前辈?”
“怎么是你?”
二人同时惊呼出声,那个刚还装作醉酒,现在却直起身子,丝毫未显醉态的人,赫然便是桑老头。
看到是青芜,桑老头的脸上略显出些失望,随即自嘲地笑笑,唤青芜:“青芜丫头,过来,陪我喝杯酒。”
看到桑老头颓唐的样子,青芜不忍,劝道:“喝太多酒伤身。”
桑老头撇眉:“我刚才没喝。”
“……”青芜有些无语。这贼老头刚才八成以为她是世殊,故而作出酩酊大醉的样子,想唤起世殊心中的些许酸软吧。
青芜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走过去,想要将那些酒坛收拾了,到得近前却又改变了主意。
想起她对林夜阑无望的爱,想起桑老头眼巴巴地讨好世殊,世殊却不知为何不作回应——
青芜拎起一个酒坛,强制自己忍住鼻端的不适感,灌了一口下去。
辛辣的液体一路烧灼,青芜被激得猛地呛咳了一下。
桑老头看得青芜如此反应,疑到:“青芜丫头这是第一次喝酒么?”
青芜点头,正待要灌第二口,桑老头突然劈手夺下了她手中的酒坛,望着她,眼里闪烁着她这个年龄段无法企及的洞彻:“青芜丫头,借酒浇愁愁更愁。”
青芜待要反驳,想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说。即使她不愿承认,桑老头确是说中了她的心事吧。
桑老头一直看着青芜,了然:“我也不问青芜丫头为什么事忧心,今日你便来听我这个糟老头子讲个故事吧。”
看到桑老头那种哀伤的、辽远的神情后,青芜明白,桑老头的故事许是憋在心中许久了吧,只是不愿想,说不得。
于是青芜正襟危坐,听桑老头说起了尘封已久的往事。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的桑振衣还不懂得收敛自己的脾性,仗着自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隐者龙隐老人的徒弟,四处与人争勇斗狠。惹了不少祸事。
后来,一次外出游历时,年轻的桑振衣邂逅了世殊的奶奶,蕙质兰心的江南水帮帮主的女儿——雪玲珑。
便如所有的英雄配佳人的故事般,他们很快便坠入爱河,夜夜缠绵私会。
然而那时的桑振衣心还是野的,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不愿向雪玲珑的父亲提亲,更不愿一辈子屈居在此。
所以桑振衣任凭雪玲珑哭求,还是只留下一封书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得五年后闯出一番名堂,想起江南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子的时候,桑振衣回到那里,打问到的消息便是,江南水帮的帮主五年前察觉女儿未婚先孕,逼问下又不肯供出奸/夫后,觉得她有失妇德,早已将她驱逐了出去。
未婚先孕!桑振衣听得这四个字后怔在原地,如遭雷击。
是了,他何以没想到,那个沉静的女子挽留他时如何会变得那般歇斯底里,疯狂得甚至让他心生厌恶。
怕是雪玲珑太过骄傲,不想用已经怀孕的事来绑住他罢了。
而他桑振衣,漂泊的五年里甚至很少想起她。
雪玲珑这几年怕是过得很苦吧。桑振衣的心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懊悔过。
待得桑振衣多方打问到雪玲珑的下落,已认不出眼前那个曾经娇憨明艳的女子——
长时间的贫困折磨得她形容枯槁,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因为没人照料,浑身散发着恶臭。
破败的院落中蹲着个眉目间有七分像他的男孩,正在和泥巴玩,神情淡漠,似是丝毫不在意他的母亲躺在房中,病得已经快不行了。
桑振衣大恸,呵,这便是他的孩子,这个狼心狗肺的小崽子竟然是他的儿子!
是报应吧。
桑振衣想要一巴掌扇飞那个男孩儿,看到他与雪玲珑三分相似的眉目却又下不去手,只狠狠掴了自己一巴掌,返身抱起雪玲珑,向外掠去。
雪玲珑的神智已是模糊得认不出他了。然而许是知道桑振衣是救她的,嘴里不住地喃喃着谢谢。
是他害了她五年,她却对着他说谢谢。
桑振衣突然间羞愧无比。
他终是没能救下她,便是抱着她四处寻医的过程中,她死在了他的怀中……”
说到此处,桑老头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刚才喝的酒此时怕是已经开始发作了吧。
青芜从来没想过,这个看似快乐的老头心中,装着如此沉痛的往事。
青芜摇了摇那个已经开始打鼾的老头,未果,叹了口气,起身,预备去别处给他寻大氅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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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身在情在
穿过院中迂回相衔的甬道,转过斗折蛇行的回廊。便看到月桂树下立着的那抹单薄的倩影。
看着青芜了然于胸的表情,世殊开口,声音平静,语气里带了些如释重负,带了些无奈与惆怅:“你知道?”
是了,便在刚才,桑老头醉倒的那一刻,青芜就已经发现了隐在一处作装饰用的山石后的身影。
世殊应该也发现了青芜望向那边的视线吧,所以才匆匆离去的。
青芜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却未想到世殊会在此地等她。
看着世殊手里拿着的那袭黑色的大氅,一切都不必言明了。
二人一个明明关心着却打死不说,一个明明想接近却打死不做。
唉,这对别扭的祖孙俩。
青芜不禁莞尔。索性拉了世殊,一同坐在了一处裸露在地表的树根上。
谁也不愿打破这令人压抑的静谧。漫长的沉默。
竟然是世殊先开口的,问青芜:“你想知道些什么?”许是嗓子干涩,世殊的声音有些沙哑。
青芜掰过世殊的肩膀,认认真真地看着她:“世殊,不想说的可以不用说,不必勉强自己的。”
世殊回望青芜,轻薄朦胧的月光映衬得世殊的眼睛亮如星辰。
一直包裹在坚硬表皮下柔软的内核显露出来,青芜头一次听到一向冷定的世殊语气里掺杂了各种情感,挣扎的、取舍的、不安的、期待的:“不,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般看待,所以如果是你,我说。”
看着世殊不似作伪的神色,如皎月般清冷的面庞。青芜微叹口气,感动。
今晚过后,便让青芜与世殊一同分担心里最隐秘的痛吧,或者,让青芜就此打开世殊心内的禁锢更好。
那一夜,除了当空清冷的月色,庭院间不时穿过的微风外,无人见证世殊对青芜说了什么。
当晨露沾湿了衣襟的时候,她们终于从娓娓的叙述与漫长的倾听中回过了神。
不得不说,许是因为心思细腻敏感的缘故,世殊的表述能力极强。
即便只是世殊的故事,青芜亦察觉得出那些只言片语中潜藏的快乐与悲伤。
对视片刻后,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子达成了某种共识。
青芜想起了什么,突然大叫一声跳将起来:“糟糕!”
世殊被青芜的举动惊了一下,随即摸到手边因吹了一夜冷风已经变得冰凉的大氅。
“不用管那个死老头。”世殊嘴里嘟囔,脚下却是一刻不停地向院落赶去。
待得她们赶到院落里的时候,桑老头还趴在那里睡得香。鼾声如雷,露在外面的雪白胡须一抖一抖的。
青芜正待推世殊过去将大氅披到桑老头肩上,世殊突然狡黠一笑,让青芜附耳上去,对青芜说了些什么。
青芜不禁好笑,以前从未想过,冰冷如雪的世殊也会有这么调皮的时候。
于是两个女子悄悄潜了过去,作了番布置后,将大氅披在桑老头身上,又悄悄地走了,装作未来过一样。
二人躲在远处偷偷观察了一阵儿,见桑老头翻了个身,大氅掉在了地上。
大氅落地的钝响吓得他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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