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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雪(白马骨)作者:千朵桃花一树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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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五殿下登基即位之时,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若是二殿下自信无力与他抗衡,或许会向天界求助,那更将是一场混战,可浑水才好摸鱼,那时候五殿下大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推在二殿下和天界的身上。
季麟被他这麽一说,才算是明白过来,可心却止不住的往下沈。五哥若真是这麽做了,才是断送了一族的人,他僵硬的问道,“那你说你猜错了,又是什麽意思?”
白圻半天没说话,季麟焦急的催促著他,他才说,“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麽这个时候要你回宫?”
季麟没些好气的回他道,“难道不是为了赶尽杀绝麽?”
白圻毫不客气的说,“方才你们争斗,我也瞧见了,他若要杀你,也不是难事。”
季麟又羞又气,可这人说的毕竟也是实话,教他实在无法反驳,结果一张脸涨得通红,牙痒痒的说道,“原来你在一旁看得倒仔细?怎麽也不来帮我?”
《六月雪》 17 (4)
白圻微笑著反问道,“我怎麽没有帮你?”
季麟自知理亏,就悻悻的哼了一声,白圻说,“你若是要回宫,我不会拦你,只是回了宫又会怎样,又能怎样?这些你想清楚了麽?”
他半晌不说话,若是从前,他的龙角,五哥放得进,可却取不出。可如今那龙角化了白圻的血肉,已经不仅仅再是他身上掉下来的死物一件了。任他念动咒语,却无法感知五哥那里的情形。不过他却想得是,即便是他强加在那龙角上的咒术不好使,单那龙角要化血肉一事,已经够五哥头痛得了,不信那人不怕。
他还是想要再试上一试。那个人明明都亲口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他就更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抛到脑後了,他做不到。
他说,“我此次再入宫中,或许能够拿住五哥。。。”他顿在了这里,心里翻江倒海的想了许多,终於说道,“若是他肯低头认错,就仍旧教他坐这个位置。。。”
白圻笑了笑,说,“怪不得他也说你心软。”
季麟苦涩的说,“其实他说得也对,族人的死活,二哥这个人,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这个位置别人来坐,只怕也没有五哥这麽的合适。”
白圻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可惜五殿下那个人,看起来就是个死也不肯认错的。
季麟想起从前的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说起来,五哥他。。。从以前,就很瞧不上天庭的人。天上的使者到宫里来的时候,就是他最不高兴的时候,说,龙是上古时候的神物,当与天地同寿才对,怎麽落到如今这地步,反被那种卑贱的人呼来喝去。。。”
白圻忍不住笑了起来,插话道,“还少一句,应与日月同辉。。。”
他知道白圻说的是反话,就有些恼羞成怒的挥舞著拳头,说,“是他说的,又不是我,你笑话我做什麽?”
白圻笑著说,“我怎麽会笑话你。”
季麟的脸刷得一下红了,咳嗽了两声,突然说,“七哥的本相就是银龙,行於夜空,濯濯堪比明月的,连二哥都说他可以瞒著天庭,代替恒娥夜巡了呢!”
他说到这里,不高兴的撇了撇嘴,抱怨道,“他们的本相都好看,偏偏就是我的难看,被五哥笑话象只青虫也就算了,可龙珠竟然是赤红的,配著那一身青鳞,好不丢丑。”
白圻忍不住大笑。
季麟怒了起来,伸手就去捂白圻的嘴,口里忿忿的说道,“好笑麽,我说出来又不是要你好笑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为了这个都愁成了什麽样子!”
白圻温柔的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竟然开始微微的颤抖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麽。
白圻一本正经的说,“我是笑你不知足,我活了这麽久,你的本相是我见过的,最好看,最威风的龙。”
他虽然有些飘飘然,可还是觉得不可信,兀自嘴硬的说道,“那是因为你这辈子就没瞧见过几条龙罢。”
白圻不说话了,只是看著他微微笑。
他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起来,说,“。。。对了,尾羽山里,究竟是个什麽样子?”
白圻想了一想,大概也是不知道该怎麽和他形容,便说,“尾羽山就在昆仑山的下面啊,你想会是什麽样子呢?”
“咦,”他反问,“不该是在西北海之外麽?”
白圻好笑的说,“你不相信我麽?”
他连忙辩解,“没有没有。。。”白圻淡淡的说,“昆仑山也在西北大荒之中。你没有听说麽?能登昆仑者,长生不死。昆仑山的方圆八百里都是弱水,而弱水之下,便是尾羽山。你以为烛龙为何衔烛?尾羽山是通往阴间的入口,而烛龙,是为亡灵引路的。”
这个他倒是大略的听说过一二,可既然如此,娘也是昆仑的神女,为什麽也会死去呢?
难道是因为离开了昆仑的缘故麽?
他想起许多年前娘生病时的样子,心里难过了起来。如果娘没有遇到父王,一定不会那样郁郁而终罢?
他安静了好半天,又问说,“那你一个人在昆仑山下,一定很寂寞吧?”
白圻沈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还算好罢,只是象常羲那样,明明有了丈夫和女儿,却不能日日相见,才是真的寂寞。”
他没想到会听到白圻主动提起常羲,在心里挣扎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当初送白马给羲和的主意,到底是谁出的?”
《六月雪》 18 (1)
其实季麟心里真正想问的却是,你当初究竟为什麽要那样的帮她?
一个男子,肯为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抛却了尊严,隐瞒了身份,变成白马为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拉车,他一想起来,心里就泛酸。
这种事,或许那个被封起来的白圻做得出,可是这个白圻,这个人究竟为了什麽才会做到这样的地步呢?
季麟紧紧的盯著白圻的眼睛,生怕错过了任何可能的回答。
可惜他没有在白圻的脸上看到什麽可疑的神情,白圻只是突然皱了皱眉,说,“把你的火龙珠好好的收起来。”
季麟被吓了一跳,却不肯老实听话,只是嘟嘟囔囔的抱怨道,“可是这里很冷啊。”
白圻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稍纵即逝的动摇,可还是笑了一下,又同他说道,“说起来,我还真没想到你虽为青龙,炼出来的竟然真的是火龙珠。怪不得神女送了那昆仑玉雕的青龙戏红珠给你。你方才和五殿下在半空中缠斗,我还想,怎麽偏偏是你们两个相争?难道是命里注定的不成?”
季麟撇了撇嘴,说,“我幼时体弱多病,又极怕冷,娘想了好些法子,才让我炼出了火龙珠。不过这件事只有五哥和大哥知道,我也没想瞒你的,只是觉得。。。”他突然不好意思了起来,说,“一条青龙,配著个红珠,实在是怪傻气的。”
白圻微微一笑,感慨道,“你也很厉害了。你那火龙珠这半日都不曾收回,我却才察觉出来。若是你去对付五殿下,只怕还真有几成的把握。”
他听了这话,原本还有些得意,後来却觉得不对,突然站了起来,不分由说的去撕这人的衣裳,果然看到胸前好大的一片血渍,他手里抓著的里衣,都已经被血塌湿了,只是那外衣的颜色原本就豔红厚重,所以才看不出来。
他惊呆了,随即发怒的大声吼道,“这是怎麽回事?!”
白圻拨开了他的手,把衣裳整好,才轻描淡写的答道,“我在宫里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些伤,不必管它,自然会好。”
他再傻,也想得到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了,他声音微微颤抖,问道,“是不是我把龙角硬取出来,伤到了你?”
白圻见他这麽自责,也很是无奈,瞒也是瞒不住了,只好解释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自负了些,以为你不能把我怎样的。这伤也不重,养养就好了。”
季麟咬住了嘴唇,不甘心的说,“可你流了那麽多血。。。”他犹豫的伸手过去,似乎想要再瞧一瞧白圻的伤口,却被白圻捉住了,苦笑著说,“我好不容易才解了你的咒,可别再好心办坏事了。”
他啊了一声,才知道这人的伤是怎麽回事,心里是说不出的懊恼和痛悔。
他当时只要白圻分神才好动手,所以骗白圻说只是取心口的几滴血。下手之时,他见白圻痛成那样,也觉得心惊肉跳,可毕竟是长痛不如短痛,所以竟然一狠心,硬是取了出来。他又怕白圻心口上的伤一时半刻难好,还特意在那伤口上下了愈全的咒。
如今想想,也许正是因为冰火难容的缘故,白圻反而吃了很大的苦头。
他又後悔又心痛,说,“你怎麽不和我说?”
白圻淡淡的说,“不碍事的,过几日就好了,正好能赶在十五之前,我陪你回宫去。”
季麟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生气,还是内疚和自责。
他心里气的是白圻明明伤得这样厉害,却还是要瞒著他,要帮他和五哥斗。他内疚自责的却是,明明一直都在一起,为什麽他都没有瞧出来白圻的异样,虽然这人是有意要瞒他,不要他知道的,可他怎麽会这麽笨?
季麟突然抓住了白圻的手,闷闷的说道,“我不回宫了,五哥的事。。。我也管不了,还不如跟你回尾羽山。。。”
他说这番话,实在是违心之至。可他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著这人受他的拖累。
白圻怔了一下,竟然露出了吃惊的神情,问说,“你这是在为我担心麽?”
季麟看著白圻似乎不敢相信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从前究竟有多任性了,也很心痛,轻声的说,“我什麽也不要你做,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
只是剩下的话,他却没有说出口。
若是这一次我还能平安归来,就一定要你履行从前的承诺,陪我一辈子。
直到我死。
《六月雪》 18 (2)
白圻只听到他说什麽都不要,只要他好好活著的话,也愣了一下,然後微笑的看著他,问道,“只要我活著就好麽?”
季麟还没回过神来,愣愣的答道,“是啊,五哥的事,你别再管了,本来也和你没什麽干系。”
白圻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反问道,“和我没什麽干系?”
季麟有些著急了起来,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为什麽让别人明白自己的心意是这麽难的一件事呢?
在宫里的时候,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过好好说话的时候。不是他在使性子,就是白圻为了他惹下的祸事在劝说他。後来他从落霞山回来,更是没有宁日。他离开宫里也久了,再见著白圻,他心里暗暗的焦急,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这些年的空白,他想以往常那样的待白圻,却又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白圻瞧不起,觉得自己这些年还未长大。
他生平没有什麽苦恼,可偏偏就是在遇著了白圻之後,慢慢的,竟然生出了许多的愁事来。白圻这个人,照梅十三的话说,其实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可对著他,偏偏就是无风无浪的,没有丝毫脾气的样子。他说些狠话,发著脾气,都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絮堆里,只看到这人低头跪在他的面前,让他越发的恼恨。
如今的境况虽然与那时大不相同,却还是让他觉得无法施展。从前的白圻虽然会让他觉得窝心,气闷,可无论如何,他还是隐约的知道,在白圻的心里,是把他看得很重的。
可眼前的这个白圻,总让他觉得好像在忍耐什麽,在等待什麽似的。这个白圻也让他觉得害怕,好像随时就可以丢下他离开,回去尾羽山一样。
他虽然也知道一些可以看破人心的法术,可却无法施在如今的白圻身上。所以白圻一旦显露出丝毫的怒意和不快来,他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白圻蹙著眉看著他,似乎有些生气,却又按捺著没有发作,只淡淡的说,“你不用担心,我说这伤几日就能好,并不是怕你自责,说来安慰你的话。”
季麟听了越发的难受。白圻身上的伤也是因他而起,会被牵扯进来,也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当年多事,非要把龙角给白圻,也不会反被五哥钻了空子,竟把白圻的性命捏在手中。就因为他自小无能,样样都输人,才会把白圻拖累到这种地步。
可是他明明都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瞒住白圻,独自一人偷偷的赶回去宫中,去为大哥讨一个公道,去了结和五哥之间的恩怨。
为什麽他还是这麽的不舍得,这麽的难过?
季麟看著白圻脸上隐隐失望的神情,却突然想起在宫里时候白圻说过的话来,“不如这样”。
那时还说了什麽话?对了,素音和他们说,“你待他再好,他也不过当你是个衣架子,一个脚蹬子,从来都不会正眼看你。”
季麟的心猛然一颤,想起白圻封印解开後,还跟他说过一句话。。。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看过我。”那时候白圻的神情淡淡的。
那句话是为了什麽才说出口的?他不大记得了,可那种好像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个巴掌的感觉,现在却还鲜明的留在他的心间。他当时气愤的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好像什麽都说不出。
白圻待他,再好不过了。在这世上,除了死去的娘亲和大哥,再没有人待他这样好的了。可他呢,他这样抓著白圻不放,究竟算什麽?
他当初带梅十三回宫,一半是因为梅十三那令人惊豔的相貌,还有一半是为了什麽,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明了。那时侯,他觉得他是喜欢梅十三的。
白圻的过去,他一无所知,那个温柔安静的男子,也不喜欢谈论宫外的事,於是慢慢的,他眼里的白圻,似乎就只有他了。
可季麟其实是明白的,白圻的世界,并不只有他一个。只是在宫里的时候,他被那种似是而非的假象所迷惑,安心的享用著白圻的温柔和关怀。可到了落霞山,他才知道心慌,知道胡思乱想,知道原来平日里他根本不屑的树妖,打著白圻友人的旗号来见他,他竟然会慌慌张张的冲去了帐去迎接。
季麟的心在胸口拼命的鼓动著,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他想要为许多的事道歉,却又不知道怎麽开口。他想要诉说自己的心情,却又不知怎样才能说得清楚。
他只知道白圻对他来说很重要,比什麽都重要,他可以什麽都不要,可他不能没有白圻。
季麟突然愣住了。
《六月雪》 18 (3)
这种心情,他实在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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