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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令-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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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他低声嘶喊着哭出声来,双臂环上对方的腰,慢慢收紧。
  为什么,为什么成了丧尸了还是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还要这么温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嘲……”
  随便猛地抬头,手下一使力,将对方一把推开,接着扑上去推着它一直按回床上。
  他的眼睛布着血丝,比身下压着的对方还要红似的,眼泪还在不停地往外涌。手下却开始狠狠撕着对方的衣服,然后脱掉自己的。
  青白的皮肤完全袒露出来,烛光下透出只属于死亡的暗色。黑色丛林里的物事疲软着,永远不会再立起来了。
  随便重重地、毫不温柔地将对方翻过身去,压在它身上,泪水滴滴洒在它肩窝里。
  他低头吻了下去,近乎啃咬地用力吻着,一路顺着脖颈吻到腰臀。
  冰冷灰白的肌肤上连半点血色都没有泛起,变异后的皮肤厚实,也丝毫没有咬破啃伤。
  但是没有关系,泪水一直不停地顺着吻滴落,泪痕替代以往的吻痕。
  他伸了两只手指进去,粗鲁地扩张着。
  很冷,很冰,很硬,很干。
  没有生气,没有温暖。只感觉到死亡,只感觉到窒息,只感觉到绝望。只有撕心裂肺万骨俱焚的痛苦。
  但即使如此的痛苦,也还是要继续。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证明什么,要表达什么,要宣泄什么。
  同样粗鲁地对待着自己的fen身,强硬地蹂躏撸动,强迫它硬起来,强迫它进入对方阴冷的内里,强迫它动起来。在它被冷得软掉滑落出来之后,固执地搓揉它强迫它再次立起,再次进入。
  你知不知道做ai是什么?有爱,才做。无爱的做ai,那只是xing交。
  可以的,我们还能做ai。还有爱的,还能爱的,还可以爱的。
  我也不想这样爱你,我也不想爱这样的你,可是没有办法,我逃脱不了,什么样的你我都只能爱上,什么都没有了,爱还在。
  爱还在,我们就可以做,真的可以,真的真的可以。这真的是做ai。
  你不相信?你们都不相信?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不相信你们看啊,看啊!
  “啊啊啊啊——”
  孤单地一个人攀上高chao,随便趴在对方背上大口地喘着气,已经淌干的眼睛再也流不出泪来。
  身下那“人”始终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他折腾,喉咙里低低地咕咕作响。等他动作完了,伸了一只手出来,手背在自己背上抹了一抹,看一看,又是一滩先前那种透明的液体,嘲嘲地闷吼着,翻身要起来。
  随便猛地抽离了它,推开要靠过来的它,一言不发地下床套上自己裤子,连地上的枪也没捡,冲上楼去。
  不一会儿他就跑了回来,却是拿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铁链子,将站在地下室门口张望他的它拖回地下室床上,按在那里就开始捆,牢牢地缚住了四肢,连脖子那里也缠了好几圈。
  “……嘲……嘲!”
  “不准动!”
  “嘲……”
  “他们找过这里了,应该不会再来,”随便按住它的肩,直直看着它眼睛道,“不管你听不听得懂,都给我待在这里!饿了就忍着!”
  “……你等着,”他顿了一会儿,又说,“过几天我送大家平安离开这儿,就回来陪你。到时候……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再也不会丢开你……你等着。”
  “……嘲……”
  他低头在对方发上吻了一下,翻身下床,捡起雷神枪,从枪托处化出两道长针状的黑影,取了其中一道插在墙边那洞旁,有些不熟练地念了一段咒,蓝光泛起,不多时颜色变浅,在洞前化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膜。
  捡起上衣也套回身上,最后看了床上那“人”一眼,随便转身跑上楼梯,同样在地下室门口也加了段封印咒。关上锅炉房的门,退出教学楼。
  “哈欠……”爆头夸张地拍了拍嘴,然后嘴张着合不拢了,“大,大便?你不是去下面……”守夜?
  “下面没什么异常,守着大家就好,”随便道,拍拍他和蔡致,“回去睡吧,剩下半夜我来守。戎子呢?”
  爆头打着哈欠指指还亮着光的走廊最末那间房,“在里头,可能谷梁还没醒。”
  “知道了,去吧。”
  他们在那里低声说着话,第一间房的门突然开了,江黎惨白白的脸冒出来,把正要往那方向走的爆头吓了一大跳,“哇,你做什么!”
  “我们吵醒你了?”随便抱歉地笑笑。
  “不是……”江黎扶了扶眼镜不好意思道,偏头示意里面——张报国雄厚的呼噜声传出来,“我本来就没怎么睡着。”
  “难怪这几天脸色这么差,”随便理解地点点头,笑道,“要不这样,你搬去我房间吧,反正我也天天睡外头。就是小心点别乱碰里面的东西。”
  “那,那麻烦你了,谢谢。”江黎点点头,回屋去收拾东西。
  这晚的月光白亮皎洁,围墙外的乱舞群魔,依旧陪了随便剩下半夜。

  第 18 章

  '26/5,晴。
  又死了一个人。食物和水被破坏大半。头痛。
  我总觉得这些都不是巧合。这是预谋,是一早规划好的死亡地图,那东西就在我们周围,它藏在暗处,要将幸存者一个一个杀掉。
  但是它究竟藏在哪里,明天还会不会有人死?
  我写字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它戏耍我们,一只丧尸,将我们玩弄股掌之间。它在暗处嘲笑着我,我几乎能听见它的笑声。仅仅是一只丧尸!'
  “小米……谷梁米……”
  谁的声音,好远……头好痛……
  身体好沉……抬不起来,不要叫……吵死了……
  “小米……”
  “啊……”谷梁米张嘴发出一声烦躁的咕哝,皱眉摇了摇头。
  “你睡够了没?都一夜了!起来喝点水,你都快干掉了!小米?小米!”
  摇摇摇摇——
  被人扣住肩来回摇晃,晃得更加昏沉,谷梁米只觉得痛苦烦躁得快死掉了,眉眼都皱成一团去,娃娃脸再次团成包子,嘴巴里终于能咕哝出整句来,“啊……不要摇……死了……救我……”
  眼睛还闭得死紧,掰开来就是一团白眼,一放手眼皮就弹回去。
  累了老半天也不见效,戎子黑着脸采取最后一招。
  我扯——
  奈何就算被掐着脸蛋从包子扯成大饼,谷梁米还是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嘴巴里意义不明地喃喃。
  戎子无言地放了手,往他脸上拍拍,“喂,不要装死。”
  “嚅嚅嚅……”
  “……”
  叹气。脱力地看着他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干得已经裂了壳的嘴唇。因为极度缺水,身上的皮肤已经有了龟裂的痕迹,手臂上的皮肤更是明显干瘪萎缩。
  再这样下去只怕真的要成干尸了,戎子挂着黑线。他还记得除魔学院结业考核上的谷梁米,因为迷路在阵法里困了整一周才出来,缺水一周又大量耗灵耗水,出来一整个小号木乃伊。虽然是勉强通过考核,但之后被导师泡学院游泳池里泡了三天才给泡回个人样,连结业典礼也没参加,结业证书也是自己代领的。
  可是这里没有游泳池给他泡啊!泡聂江?只怕直接从干尸变丧尸。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继续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
  “小米!”大力拍脸。
  “嚅……”
  “……”
  戎子寻思了又寻思,在边上翻翻,找出个空矿泉水瓶,化出降魔杵来,拦腰砍断。接着把瓶口硬塞进谷梁米嘴里,下头大开的瓶底朝上,做个漏斗形状。
  抱起那桶桶装水,削桶口,倒——
  “唔唔唔唔唔——!!!咳咳咳!咳!咳……”
  “醒了就自己喝。”
  跳起身来拼命挣扎的谷梁米,脸红脖子粗按着胸口咳个死去活来,昏头昏脑花了老半天才听懂前面那句话。迷迷糊糊、眼睛昏花地瞧了戎子半天,才认清这是谁,“哦”了好几声,突然看到对方怀里抱着的水桶。
  “水!”他尖叫一声扑上来。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不过几分钟时间,一大桶水消失得干干净净。谷梁米是皮肤也变回饱满顺滑了,脸也从大饼恢复回包子了。嘴唇红润润地,水光闪耀。
  满意地一抹嘴,“嗝!”响亮的一声,喃喃道,“活了……”
  ——幸福地捧着圆鼓的肚子仰面躺倒,闭眼再次睡去。
  “喂!”谷梁米黑线满头地又去摇他。
  “嚅嚅嚅嚅……”
  “不要装死!你想我在你肚子上开个口全给漏掉吗?!”
  “呜……”谷梁米哀鸣一声睁了眼,可怜巴巴地,“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又怎么了……”
  “死不了就给我起来,天都亮了!”
  悻悻地穿好外套跟着戎子往外头走,谷梁米嘀咕着,“什么时候能对我好一点,我是病人啊,伤员啊……”
  回头冷瞥。
  “我说我来扶你!”
  靠在走廊上的随便见他们出来,笑着点点头算是招呼。
  “昨晚没发生什么?”戎子问。
  随便摇摇头。
  戎子看他脸色又憔悴苍白,只怕他等会儿又要脱力昏过去。“你又几天没睡了?去休息会儿。”
  随便笑了,刚要开口说话。爆头那屋噶地门打开,伸了个脑袋,“大便!我饿了……”
  “我陪你先下去,”随便道,回头对戎子道,“我没事,一会儿在会议室躺躺就好。倒是小米你好些了吗?”
  谷梁米正听了戎子那句话颇不是滋味,瞧着他对随便的态度就那么好,心里那个憋屈。脸上就皱巴巴地,点头又摇头,“还好,前辈。”
  随便笑笑,按着爆头脑袋下去了。
  他二人刚走,随便那屋子的门开了。江黎睡眼稀松,垂着头没精打彩地走出来,抓了走廊上的扫帚回屋。
  “哎,江黎你睡的随前辈那屋?”谷梁米招呼道。
  “恩。”闷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大清早的扫什么地?”
  “屋里有只死耗子……好大……”
  耗子?戎子一瘸一拐上前几步,刚要抬脚进屋,又顿住了,盯着门边——屋内的水泥地面要比屋外高那么一点点,阶梯错落的位置,黄黄干干的几粒土屑。非常眼熟。
  与他前天晚上在楼梯间摔了一跤时沾在掌心的那些,似乎是同一种。
  他那天就奇怪,附近都是水泥地面、柏油马路,哪里来的泥地。
  想一想,只唯一有土的地方……学校的花坛。
  花坛里的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黎正好这个时候拎着笸箕出来,一见里头的“大耗子”,谷梁米就是“啊”地一声,奇道,“这是……”
  那是只静静蜷着的仓鼠样的东西,一动不动宛若死了一般,皮毛凌乱脏黑。
  但即使它皮毛凌乱脏黑,也可以清楚地辨认出,这分明是除魔总部下发的发报器。
  这东西从随便屋子里扫出来……
  随便明明在第一次的见面的时候就说,发报器在当时的两周前“因故损坏”。因什么故,他没有说。
  他大多数晚上单独去守夜。他最初的几晚半夜一个人“搜”教学楼。阿贵死去那天他情绪激动、几乎拦不住。
  还有……地下室门上的封印。
  这些黄土。
  戎子的脸色一变再变,背脊发起寒来,脑子里晃过随便清爽明朗的笑容,突然就觉得像隔了层面具。竟有些不敢再想下去,摇摇头退了一步。
  对了,爆头!
  虽然很讨厌那神经质又嚣张的小鬼,但还不至于看着他出事不管。戎子俯身从脏兮兮的笸箕里抓出发报器就往楼下跑,一瘸一拐地单腿跳跃式前进,速度还挺快。
  “啊?”江黎还愣愣地,“他怎么了?”
  “呃……是因为太脏了急着帮你扔掉!”谷梁米解释着,“你去叫蔡致和张师傅起来守着大家啊。”
  楼梯间里,一把抓住前头的戎子,“戎戎!小心你的伤!”
  “少废话!快下去!”戎子挣开他。
  谷梁米只能扶着他跟着往下跳,边跳边问,“你怀疑随前辈?发报器可能真的坏了。”
  戎子往“仓鼠”脑袋上一拍,红闪闪的小眼睛睁开,滴溜溜望着谷梁米。
  没话了。
  他二人匆忙忙奔到楼底,一看会议室里,昨日的狼籍一片,桌椅焦黑,几罐幸存的食物罐头留在上头,竟无半个人影。
  该死!戎子心中暗骂一句。难道已经……?!
  转身往教学楼那边跳。
  刚要去拉教学楼大门,就听见随便的声音从院子里的车后头传来,“戎子?小米?你们做什么?”
  “你们怎么下来了?”他有些讶然。
  那问语和表情茫然无辜,但戎子只背上更为发寒,手在背后已经化出降魔杵来,刚要开口——
  爆头从随便后头冒出脑袋来,表情衰衰地,但看样子没什么问题,见了戎子还是不屑地撇开头去。
  戎子手里降魔杵收紧,那只“仓鼠”也悄悄攥进掌心。
  “……会议室没看见你们,以为出事了,”他平静地道,“没事就好。”
  随便牵唇淡笑,“我们没事,就来看看车里还能找出些什么。食物没剩多少了。”
  爆头的肚子应景地在后头呱呱啦啦叫了一串,表情更衰更灰败。
  “大家呢?”随便又问,“都下来了?还是还在上面?”
  戎子一瞪眼,回头看了看谷梁米,后者忙举双手说,“我让蔡致和张师傅……哎!你又跑什么?”
  指不定是调虎离山,上面出事的话那俩个顶什么用?啊啊你这混蛋跟着下来做什么!
  于是又一瘸一拐跳回去。张师傅扛着铁铲守在四楼楼梯口,蔡致还在走廊上刷牙,吐得泡沫乱飞,蔡雅也起来了,很认真地举着手枪对着围墙外瞄准,再瞄准。
  一派平和景象。
  “……”
  小孩子们都被尧浅倩叫了起来,排成一排在走廊上刷牙洗脸。最后一间屋子房门开着,阳光与咕噜咕噜的嚼水声从外头泻入,谷梁米蹲在床边给戎子换药。
  戎子的恢复能力强,恢复速度要比常人快得多,休息了这三天,伤口的状况比前几天刚受伤时要好上许多。只是昨天被一撞一折腾,刚才又跳来跳去一阵,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又爆了些血出来。
  “戎戎,”谷梁米边换边偷瞄戎子,看后者黑着一张脸、又一直一言不发地,担忧道,“你没事吧?”
  “他有问题。”
  “你还怀疑随前辈?可是他都一直护着大家,还救了我们……”
  “我说他有问题,你信不信?”戎子冷冷打断他,盯着谷梁米。
  谷梁米给盯得一缩,嚅嚅道,“好啦,信啦……”
  他将手里纱布条绑紧,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沮丧,对自己很无语似的,低着头,小声叹道,“……你说什么我都信,可以了吧……唉……”

  第 19 章

  食物和水不多了,早餐取消,中午也只每人分了一小份。谷梁米这才知道他早上一口气干掉的那一大桶是大家存水的一半,内疚万分,中饭分给自己那份,被他一半偷偷放进戎子那里头,一半塞给爆头。
  爆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眼睛都绿了,热泪盈眶扑住他就大喊,“谷梁!你是好人!等我以后换新枪了,‘终结者’就送你!”
  “……”你还真说得出口!
  “有没有可能引开丧尸,出去找点吃的回来?”随便和戎子商量着,“至少水也行……戎子?你在听吗?”
  阴着脸将视线从又开始勾肩搭背的谷梁米与爆头的身上撤回来,戎子回道,“在听,不大可能。杀出去就不容易,回来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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