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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兽至尊-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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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人们入阵探测的结果发现，这座天空之阵确实神秘莫测，让那些哪怕是最高明的阵修都自愧不如、无法勘破其中奥妙，但似乎也仅止于此了。这个阵法不具备任何攻击性，对任何出入阵法的人都无害；即便是有人用道法轰击它，也没有任何反噬，仿佛根本就是敞开大门任出入的不设防阵势。
阵法之中，当然是有了不少宝物，件件都是人间少见的珍品，因而在随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引起了无数修道者的争夺和血腥厮杀。但这阵法却依旧巍然不动，静静地漂浮在天空之上，看着人间为它的藏品争得头破血流，就像是个不相干的旁观者。
一转眼数万年就这么过去了，随着阵法中的东西被人拿之殆尽，这空荡荡的阵法也渐渐失去了耀眼的价值。不过，慕名而来的修道者依旧洛泽不绝，有人认为，阵中的宝物不过是小道，这样一个天界布设的大阵本身才是最大的机缘，哪怕是能学会一点布阵的皮毛，也是终身受用不尽的好事，所以依旧有很多人还是锲而不舍地钻研着。
可是，不知道是这个阵法太过玄妙，还是钻研者敝帚自珍、秘而不宣，以后就再没听说过有什么人从这阵法中发现什么好处，倒是天空之城籍此获得了巨大的机缘，借大批修道者来此探阵的机会——越是研究不出什么名堂，就越是有人会过来研究它，还有更多的人把它当成一个旅游景点来参观游览——把个本来是灵气稀薄、草药匮乏的边陲之地，硬生生发展成为一个拥有道尊尊者坐镇的二级修道者城市。
正当大家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么一座天空之阵在天上，天空之城也凭借着旅游业和外来修道者的消费、纳税而繁华异常的时候，一万年多前的某一天，这座神秘的天空之阵突然间土崩瓦解，坠落在天空之城北部的一处山中，把一座山头硬生生砸为山坳。
这事件立刻又轰动一时，谁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大批的修道者再次蜂拥前来，到天空之城北部的山坳中，天空之阵遗址里一探究竟。
这回探测的结果令人大吃一惊，有人经过仔细分析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明石大陆这座“出入无忌”的天空之阵，和远在碧渊大陆碧波潭水底的那座“有进无出”古阵是一脉相通的，都是通过采集外人对阵法的攻击能量而自动充能，以维持运转的。
不同于碧波潭那座“有进无出”的水底之阵，这天空之阵由于“出入无忌”，阵中宝物早就被人拿之一空，随后来的人少了，自然也就不再有人攻击此阵了，也没有人在阵里阵外血腥厮杀了，无法充能的天空之阵，终于在一万年之后，能量耗尽、大阵堕落。
这个结论，自然引来修道界诸人的一片叹息之声。
逝者已矣、来者犹可追，碧波潭那座“有进无出”的水底之阵，从此被人类修道者定下来一个“禁止攻击、待其自破”的策略，数千年下来已经初见端倪；而这已经堕落的天空之阵，就唯有遗址留给后人瞻仰了。
在这里，唯一的输家就是天空之城。这个本来就是依靠外来者“输血”才能维持下来的二级修道者城市，随着天空之阵遗址探索热渐渐冷却下来，城市也随之渐渐衰落。
外来者慢慢地不再来了，本地修道者却多有离开、另谋高就的，城市越来越走向不景气也就是题中应有之义了。若不是天空之城还有最后的道尊尊者勉力维持着，它这“二级修道者城市”的资格可能早就保不住了。
城市的衰败是实实在在的，这些年来，天空之城中的传送阵，除了在三级城市之间往来的微型传送阵之外，二级城市之间通传的小型传送阵使用的频率都不是很高，而且大抵是离开的人多、过来的人少，更不要说通往一级城市的中型传送阵了——那里简直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然而，奇迹终究还是会发生，而且就在今天，几乎被人忘却的中型传送阵忽然开始闪动起来，表明有人在使用传送阵，而且是从一级修道者城市往天空之城传送过来。多年未见的景象，让边上那一直无所事事的守阵之人都看呆了。
传送阵闪动过后，一个身材高大，长着一身发达的肌肉、古铜色肌肤，却生有一副不苟言笑的木头脸的男子从阵中大步迈了出来，看其道行，居然是个道婴初期真人！
守阵之人足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阵点头哈腰口称“前、前、前辈”。那道婴真人却根本没有理他，只往旁边跨了一步，让出路来，侧过身去看向传送阵。那守阵之人也呆呆地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传送阵中又走出一男二女三个人来。
那三个人道行都不高，男的是道胎初期境界，二女都是道基中期。不过唯其如此，才更加让人不敢怠慢，因为他们都是坐中型传送阵从一级修道者城市过来的；而且，看那最先走出来的道婴真人的举止，分明是以这三人——不，准确地说，这道婴真人、还有那两个道基女子，都是以那位道胎初期男修马首是瞻的，这才是显示出那位道胎公子的来历不凡！
不消说，这一男二女自然就是盛冲阳和李茹媚、秦茹嫣，最先出来的那位道婴真人则是脱胎换骨之后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出现在人界的石仙了。
明石大陆的超级修道者城市名叫空圣城，盛冲阳从赤玛大陆缘圣城传送过来的时候，使用的是白玄的那枚离火宗嫡系子弟信物，在把一大笔传送费记到离火宗账上的同时，也使得自己的行踪有迹可循，所以石仙依旧还得在小金空间中蛰伏着；直到他们离开空圣城之后，盛冲阳才把石仙放了出来，当作护卫陪同在自己身边。
石仙自从成功渡劫成婴，彻底化为人形之后，行为举止也更加像个人了，尽管受到本性影响，他显现出来的还是一种比较沉默寡言、内向的性格，但那也是人类的性格，再让他像个植物那样忍受静止和枯燥，却也是越来越难了。
在小金空间中寂寞潜修已经不再是石仙向往的生活，出了空间之后，他几乎是立刻就喜欢上了眼下这种在人间行走、近距离体验人间百态的生活方式。
因此这几日，石仙都是白天跟随盛冲阳护卫，直到晚上才会返回小金空间去，在药田之中采摘天地灵气、吸取日之精华，开出三、四朵仙人掌之花来，给盛冲阳用作炼制凝气丹的原料，修炼速度居然还不比以前慢多少。对此盛冲阳很好奇，曾经问过一句，结果石仙抽动了一下嘴角，说了一句极富哲理的话：“入世也是修行！”让盛冲阳赞叹了半天。
有了石仙在身旁护卫，确实给盛冲阳等人减少了很多麻烦。看到这样一队组合，即便是眼力再差的人，也知道他们来头不小；再从石仙的言谈举止，谁都不会认错这一行四人众中，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这也很让盛冲阳爽心了几日。
然而，盛冲阳却没有想到，眼前这座“二级修道者城市”天空之城，居然如此名不符实，原本应该是熟视无睹的道婴真人在这里，居然成了“稀有物种”；何况他这个使用道婴真人做护卫的道胎公子哥，那就真成了“稀有物种”中的“珍稀动物”了！
看着眼前颇感荒凉的城市光景，迎着那瞪着“珍稀动物”眼光的守阵之人，盛冲阳不由得心里叫苦：“糟糕！忘记‘低调至上’的原则了！”
盛冲阳是跟着小金、小紫的感应，拿着地图一路传送来这里的。刚到这里，小金、小紫就先后告诉他：“距离很近了！”这说明，明石大陆那奇兽，应该就在这天空之城里！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太过张扬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盛冲阳正在想心思，那守阵之人已经屁颠屁颠跑过来了，一口一个“前辈”、“公子”，询问他需要什么服务，声称自己是城中的老人，经验老到、熟悉地理、见多识广，一定能提供令贵客满意的服务，云云。
按说一个守阵之人，原本自有职守，不应该再去做这向导、掮客的差事，但这人却不然。在这边陲之地的“二级修道者城市”，一个中型传送阵几乎是形同虚设，除了每年有数的那几次公事往返之外，等闲都难得见到一个人，一般情况下，整旬、整月无人值守，都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这中型传送阵的正牌值守原本是个道胎境修道，实在不愿意浪费大把光阴傻站在这里无所事事，索性就自行花钱雇佣了眼前这人帮着“看摊子”，自己出去赚外快去了。谁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居然就给这“临时工”撞上了狗屎运，出门遇见了贵人，如不能抓住这个几乎是一辈子难得一次的机会，那岂不是犯傻到极点了？
况且，此刻天空之城中所有的向导、掮客差不多都集中在微型、小型传送阵那里，中型传送阵这儿反倒是空无一人。要是因为无人招呼、而怠慢了贵客，那可是影响天空之城形象的大事！此时此刻，我不冲上去，谁人会出头？
有了这个理由，即便是上面怪罪下来，这客串的守阵之人也有了足够充分的底气应对，行事起来自然是越发理直气壮。
盛冲阳倒是不在意谁来招呼他们，他见那守阵之人不过道基后期境界，但距离巅峰还差着一截子，叫自己一生“前辈”倒也没有错；论道行，此人比李茹媚、秦茹嫣要高出一个级数，可是论骨龄，可就大了不知道多少年去了，正是一个标准的苦哈哈散修。
盛冲阳因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连忙回话道：“回禀前辈，小的姚法才，听候前辈吩咐！”
盛冲阳听得一乐，忍着笑道：“要发财？这是好事啊！只要你服务到位，要发财也只在须臾之间！原本我以为，一个二级修道者城市怎么也应该有点二级的气象，如今看来这天空之城却有些名不符实啊？”
“来，我给你一个机会，带着我们先在城里随意走一走，给我们说说天空之城的故事、人物，说说我们为什么应该留下来。说得好，你发财的机会自然就来了；说得不好，我看你就是传送阵值守？正好麻烦你再把我们传送回去，也就一了百了！”
姚法才听了苦笑一声，道：“前辈要知道天空之城的故事和人物，那请只管放心，这些没有我不知道的，包管前辈满意！只是，前辈若要是想再坐传送阵回去，那可就不是小人的首尾了——我并非这传送阵的值守，只是受雇来代为看管一下，真要有人想使用传送阵，还是必须通知正主儿前来的！”
盛冲阳这才有点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禁又是哑然失笑。
第151章、城主府邸
天空之城的历史，几乎每一个当地人都能说上几句；说起这座城市历史上曾经的辉煌，几乎每一个当地人都会骄傲一番，何况姚法才这样有心卖好、力图在贵客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的人，那更是说得绘声绘色、如临其境。
当下姚法才带着盛冲阳等人一路走、一路说，介绍城市的发展和历史，间或指点着某处街道介绍几处古老建筑的来历，天空之城的故事很快就被说了一个大概。
姚法才说得投入，也就没有注意到，盛冲阳一边听着，一边和李茹媚、秦茹嫣交换了几个眼色，彼此眼中都充满了浓浓的喜色。
在盛冲阳等人看来，那座天空之阵，很明显和碧渊大陆碧波潭古阵一样，是用来放置奇兽的，这才是这座古阵不为人知的最大机缘！
同样来自天界，同样玄妙非常，同样通过吸收攻击能量自动充能；更关键的是，碧波潭古阵是在水底，放置其中的奇兽小紫保留的就是“下水”的能力，而四大奇兽目前已经认主了三个，解封了“入地”、“下水”、“蹈火”三大能力，剩下最后一个奇兽保留的能力，就只有“上天”了，这和天空之阵飘浮在天上的特征，也完全对得上号。
不过，这里的事情还有些微妙。从小金、小紫的感应中知道，这最后一只奇兽并不在天空之城北部山坳天空之阵的遗址中，而就在天空之城里。显然在过去的数万年中，已经有人得到了它，只是没有堪破其中奥妙、没有认主而已。
无论如何，时不我待了啊，盛冲阳心道。不知道奇兽现在谁手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一个机缘巧合，就把奇兽认了主，那才叫功亏一篑呢！
盛冲阳跟着姚法才又走过几个街区，突然之间就立住了脚，指着对面的一处建筑问道：“姚道友，那里是什么所在，看上去气派如此宏大？”
姚法才顺着盛冲阳的手指方向一看，顿时恍然大悟，连声恭维道：“前辈法眼如炬，一眼就找到天空之城的核心所在！那里就是袁尊者的城主府，当前城中最尊贵的所在！”
说到这里，姚法才的语气之中也不禁充满了崇敬和自豪，显然是对眼前这座城主府邸和居住在其中的城主尊者大人，满怀着仰慕和感激之情。
天空之城日渐衰落，许多修道者纷纷离开此地、另谋发展，但也有一批人坚持留下来、始终不渝，期望维持城市的地位、甚至再造辉煌。在这里，历代相传的城主，就是这样的坚持不渝的典型，天空之城之所以能始终维持二级修道者城市，正是因为当上一代城主老去的时候，总能有一名新的道尊尊者接班，成为新一代城主。
最近一次的资格危机出在大约五十年前，上一任老城主方中淦寿元已尽、最终陨落，而新一任的接班人却还没有渡劫入尊。按照修道界公约规定，一个二级修道者城市如果在十年的时间内，没有至少一名道尊尊者出任城主之位的话，就将失去资格、自动降级为三级修道者城市。那时候，整个天空之城的众多修道者，都是人心惶惶、动荡不安的。
老城主方中淦一生培养了许多徒子徒孙，这渡劫、冲击道尊境界的重任也就落在了道行最高的两个弟子身上。结果，大师兄洪贤彬渡劫失败，在天劫中灰飞烟灭；二师兄袁功鹤破釜沉舟，以绝大的毅力、绝大的气运，一举渡劫成功，晋升为道尊尊者，终于在十年将满的最后关头，再一次延续了天空之城的神话，保住了它二级修道者城市的资格。
一个道尊尊者的理论寿元可以达到二千四百岁，实际活到二千岁以上没有什么问题；而袁功鹤尊者今年不过八百岁的年纪，这就意味着只要有他在，天空之城至少在一千年之内，都不用担心会失去二级修道者城市的资格，这足以让很多人大为宽心了。
也正为如此，现任城主大人袁功鹤，就成了天空之城不折不扣的擎天柱、定海针。
“好！”盛冲阳断喝一声道，“姚道友，你说得很好！我决定了，就留下来看看！瞻仰一番天空之阵的遗址，体验一下天空之城的古老历史，也见识一下城主大人袁尊者的风采！”
姚法才闻言大喜，在他看来，盛冲阳这话的就是对他刚才一番工作的最大肯定；能留住这一群贵客，也堪称是自己今日取得的最大成就，不言而喻，发财的机会也就在眼前了。
果然，在姚法才的翘首以盼中，盛冲阳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他，道：“姚道友，我对你的服务很满意，这里是五颗聚气丹，算是对你这一路辛苦解说的奖励！眼下你再给我们介绍一个住处，要有独立院落的那种。介绍得好了，少不得还有你的好处！”
五颗聚气丹对于眼下的盛冲阳来说，根本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倒不是他吝啬舍不得多赏赐一点，而是这类赏赐多半是“升米恩、斗米仇”，何况在这种名为二级城市、实则三级的边陲之地，给得多了只能是反招嫉恨。
果然，就这五颗聚气丹的赏赐对于姚法才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大财”，喜得他双眼发光，紧紧抓着手里的丹药瓶子，强自按捺住了心头的狂喜，连声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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