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兽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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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会长：噢？

　　仇秘书：在班上，姚探长说，那时人们都叫她‘小精豆’。

　　赵会长笑了起来。

　　赵会长：‘小精豆’？有意思。她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绰号？

　　仇秘书：这就不清楚了。

　　赵会长：找机会我要见见她，听听她对这次纺纱厂大*的看法。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集：5——10
2—5

　　姚天明办公室（日内）

　　郭震、姚天明两人。

　　郭震：那个道台姓甚名谁，具体怎么交易的查清了吗？

　　姚天明笑了起来。

　　姚天明：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说出这糊涂话来。你可别忘了今天是1934年，而那是1899年的事，距今已经过了35年了。怎么就会……

　　郭震摇了摇头，打断了姚天明的话。

　　郭震：不，我没有忘。办法是有的。

　　姚天明：什么办法？

　　郭震：很简单，事情虽然过了35年，那时在交易所工作过的人总还有活着的吧？你为什么不去找找这些人呢？

　　姚天明一拍手。

　　姚天明：你真是个‘小精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郭震：还有个事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王小姐有一串翡翠项链？

　　姚天明：好像见过。……

　　郭震：什么颜色？

　　姚天明：血红色。哦，不过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女孩子吗，哪有没有项链的。怎么了，你怎么问起这件事？

　　郭震：没什么。哦，巡捕房那边有消息了吗？我想看看他们现场的勘察。我想，他们应该有现场的照片吧？

　　姚天明：昨天他们说，照片还没洗出来。恐怕得等到明天了。

　　郭震：好吧，我还有件事要办，你呢，再去趟交易所找找当年在那里工作过的知情人。你看怎样？

　　姚天明：行！

　　2—6

　　韩天国、家书房内（日内）

　　韩天国在踱着步。

　　电话响起。

　　韩天国拿起话筒。

　　韩天国：你说。

　　（画外音）电话里：恐怕要出麻烦了。

　　韩天国：（吃惊地）怎么回事？

　　（画外音）电话里：遗嘱的事！

　　韩天国：遗嘱？

　　（画外音）电话里：菡萏夫人死前和大华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曾签下过一份遗嘱。咱们的人说，郭震对这份遗嘱很感兴趣。

　　韩天国握电话的手都动起来。

　　韩天国：嗯，……

　　2—7

　　金神父路、咖啡馆门前（日外）

　　郭震走到金神父路拐角处，抬头看到了一家咖啡馆，推门走了进去。

　　2—8

　　巡捕房（日内）

　　巡捕头和巡捕甲、乙三人正在检视着桌子上放着的照片。

　　巡捕头：你们看，……

　　巡捕头指着一张照片，

　　（照片特写：倒在地板上的王小姐，衣着整齐，脖子上带的翡翠项链十分明显，但脚上没有穿鞋，光着双脚。）

　　巡捕头：死者衣着整齐，说明她死前没有遭受到暴力打击，戴着的项链没有丢失，说明如果是他杀的话，至少不是为了财。

　　巡捕乙拿起另一张照片，

　　（照片特写：茶几上的烟灰缸中被烧毁的纸张和两支长长的烟蒂，还有烟灰缸边的一瓶未启封的果子露酒。）

　　巡捕乙：那张已经烧了一半的纸我们已经搞清了，我就不说了。我怀疑，那两支烟蒂会不会是死者留下的呢？

　　巡捕甲：我看不像。

　　巡捕头望着照片沉思着。

　　巡捕头：……

　　巡捕乙：为什么？

　　巡捕甲：你看，这烟蒂是那种近似雪茄似的香烟，它的气味很重，女人是不抽这种烟的。

　　巡捕乙：可死者会不会是个例外呢？

　　巡捕头摇了摇头。

　　巡捕头：（自语）嗯，应该是这样！

　　巡捕乙和巡捕甲：（不解地）头，应该是怎样？

　　巡捕头望了望巡捕甲。

　　巡捕头：当时，死者好像是在和一个先生在一起，而这个先生应该是一个上层人。

　　巡捕头挠了挠头，接着展开手，向手心吹出，头皮屑飘了起来。

　　巡捕乙和巡捕甲：你真恶心。

　　巡捕头尴尬地笑了笑。

　　巡捕头：而且，他们还认识。

　　巡捕乙和巡捕甲：（吃惊地）什么？他们还认识？

　　巡捕头点了点头。

　　巡捕头：是的。不然死者怎么会打着赤脚见客呢？

　　巡捕乙和巡捕甲：你的意思是说，杀死她的人就是这个先生了？

　　巡捕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巡捕乙和巡捕甲：那是什么意思？

　　巡捕头：问题就出在这里，从常理上说，如果他们认识的话，那瓶酒应该是为那个先生准备的，可是，它为什么没有被打开呢？

　　巡捕乙和巡捕甲一起笑了起来。

　　巡捕乙和巡捕甲：头！该不是她在等你这个酒篓子吧？

　　巡捕头：（尴尬地）去，去！开什么玩笑。

　　巡捕乙和巡捕甲停止笑。

　　巡捕乙和巡捕甲：是啊，这的确无法解释。

　　巡捕头：那天我看到，离案发宅子不远有一个咖啡馆，其它的商店都离宅子太远。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死者王小姐很可能就是在那个咖啡馆买的。走，咱们再去那里看看！

　　2—9

　　咖啡馆内（日内）

　　咖啡馆的留声机里放着音乐（西方经典音乐，略带忧伤情调）。

　　Boy看见郭震走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Boy：小姐……

　　郭震走进一个卡座坐了下来。

　　郭震：一杯black咖啡（不加奶的咖啡）。

　　Boy答应着离去。很快就端着一个托盘和一杯咖啡走来。

　　Boy放下托盘。

　　Boy：小姐请。

　　说完，Boy转身准备离去。

　　郭震：Boy，你等等。

　　Boy恭敬地站在原地。

　　Boy：小姐？

　　郭震：听说，你们这条街上出了命案？

　　Boy惊奇地打量着郭震。

　　郭震笑了笑。

　　郭震：我是《申报》的记者，想打听些情况。

　　说着，郭震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币递给了Boy。

　　Boy：（满脸堆笑）是的，就在前边不远的那座宅子里。死的是个小姐，她人长得漂亮极了。

　　郭震：噢，你怎么知道？

　　Boy：因为，她死前的那天下午曾来这里喝过咖啡，也是我接待的她。

　　郭震：哦，原来是这样。

　　Boy：临走时，她还买了一瓶果子露酒。

　　郭震：你说她人长得漂亮极了，看来你观察的倒是挺仔细啊。你还记得她那天的打扮吗？

　　Boy：记得，她穿的是件浅蓝色的旗袍，脖子上还戴着一串很漂亮的项链。

　　郭震：项链？什么项链？

　　Boy：我不知道，但项链很漂亮，是红色的那种，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郭震：……

　　Boy看郭震不再问话。

　　Boy：小姐还有事吗？

　　郭震：哦，没什么了，你去忙吧。

　　Boy转身离去。

　　2—10

　　交易所（日内）

　　姚天明向交易员询问情况。

　　姚天明：这么说老张知道当年的情况了？

　　交易员：嗯。

　　姚天明：他住在哪里？

　　交易员：崇明。我写给你地址。

　　交易员俯身写了老张的地址交给姚天明。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集：11——13
交易员俯身写了老张的地址交给姚天明。

　　2—11

　　咖啡馆内（日内）

　　咖啡馆的留声机里放着音乐（西方经典音乐，略带忧伤情调）。

　　巡捕头和巡捕甲、乙三人走了进来。

　　Boy迎上前，

　　Boy：先生里面请！

　　巡捕头：我们是巡捕房的。……昨天下午是不是有位小姐来这里买过一瓶果子露酒？

　　Boy：先生是问死去的那个小姐吧？

　　巡捕头：你怎么知道？

　　Boy：刚才有一位小姐就来打听过。

　　巡捕头：（吃惊地）小姐？

　　Boy：她说，她是《申报》的记者。

　　巡捕头：哦？

　　2—12

　　领事馆，领事办公室（日内）

　　敲门声。

　　萨科齐领事：进来！

　　韩秘书走进来。

　　萨科齐领事：什么事？

　　韩秘书：张先生来访。

　　萨科齐领事：哪位张先生？

　　韩秘书：韩天国先生的秘书。

　　萨科齐领事：哦？让他先在客厅等等。

　　2—13

　　客厅（日内）

　　韩秘书和韩天国的张秘书站在客厅的落地长窗前望着窗外的大榕树闲聊着。

　　门打开，萨科齐领事走进来。

　　萨科齐领事和张秘书握了握手。

　　萨科齐领事：我已经按照韩先生的意思通知了巡捕房，他们也已经压下了案子，韩先生还有什么要求吗？

　　张秘书指着放在茶几上的盒子。

　　张秘书：我今天来，是受韩先生之托来看望领事的。没有别的意思。

　　萨科齐领事：（指着沙发）不客气，坐下说话。

　　张秘书：不客气了，我还有些事要办。

　　说着，张秘书打开茶几上的盒子，里面放着的是黄灿灿的毛笔。

　　张秘书：韩先生知道领事正在练习中国的汉字，特地让我送些毛笔过来以表谢意。

　　萨科齐领事微眯双眼，斜斜看了一眼盒子里的毛笔。

　　（画外音）萨科齐领事心中想：我什么时候练过中国的汉字，他韩天国这是什么意思？

　　萨科齐领事：无功受禄，让我实在受之有愧啊。（笑了笑）中国有句俗话，叫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哦，不对，应该是叫‘请笑纳’，对，就是这句话，那我就笑纳了。

　　张秘书：（起身）既然领事这样说，我就不多打扰了，我这就回去复命。哦，还有一事，韩先生希望能早日结案。

　　萨科齐领事：我知道了。

　　张秘书走了出去。

　　屋里剩下萨科齐领事和韩秘书两人。

　　萨科齐领事指着盒子里的毛笔。

　　萨科齐领事：（不屑一顾）我当是甚么好东西，几只毛笔值什么钱。

　　韩秘书：（笑着）不，领事大人，你拿起来仔细瞧瞧！

　　萨科齐领事拿起一只毛笔仔细看着，原来，这些毛笔的笔杆是金的，笔毛是用纯银拉丝制成。

　　萨科齐领事的双眼一下睁得大大的，

　　萨科齐领事：（吃惊地）我的上帝！原来这些都是金的！

　　萨科齐领事望着韩秘书。

　　萨科齐领事：你怎么知道？他事先对你说了吗？

　　韩秘书：没有。

　　萨科齐领事：那你怎么会知道？

　　韩秘书：在晚清时有本小说，其中一段说，清朝时有个官员，他一直想升官发财。你也知道，在我们这里，底下的官员要想升官发财没有上司的提拔是根本做不到的。而他的上司就是道台大人，于是……

　　萨科齐领事：（兴趣的）于是怎么了？

　　韩秘书：于是他到处打探，最后得知那位道台大人是个清官，是个对行贿受贿深恶痛绝的好官。

　　萨科齐领事笑了起来。

　　萨科齐领事：那么，他肯定失败了。

　　韩秘书：不！最后他成功了。

　　萨科齐领事：成功了？那怎么可能呢？

　　韩秘书：因为他听说这位道台很喜欢书法，于是就想出了一个绝好的办法。

　　萨科齐领事：绝好的办法？

　　韩秘书笑了笑。

　　韩秘书：他找人用金子做成了‘毛笔’，然后拿着这盒毛笔去了道台那里。

　　萨科齐领事：难道他不知道行贿上司是犯罪的吗？

　　韩秘书：他当然知道。

　　萨科齐领事：（好奇的）结果呢？那位道台接受了吗？

　　韩秘书：结果就像今天一样，……

　　韩秘书大笑起来。

　　韩秘书：没想到又轮到了你，领事大人的头上。

　　萨科齐领事尴尬地笑了笑。

　　萨科齐领事：（感慨地）中国人就是聪明啊。

　　萨科齐领事摇了摇头。

　　萨科齐领事：可惜的是，……

　　韩秘书：这有什么可惜的呢，今天领事大人不也‘笑纳了’吗？

　　萨科齐领事：这是两回事。

　　韩秘书：两回事？

　　萨科齐领事点了点头。

　　萨科齐领事：（认真地）前几天，我也读了一本你们的书，其中有一则故事让我印象颇深。说的是，古代你们叫做春秋时期，一个齐国的使臣去楚国的事。

　　韩秘书：你是说“晏子使楚”的故事吧？

　　萨科奇领事：嗯，就是那个故事。大意是说，齐国的晏子在楚国为他准备的宴会上，看到武士们押解着一个犯人经过。楚国的国君有意问那些武士们：这个人是哪国人？犯了甚么法？武士们说：这是一个齐国人，因行窃而被捉。于是楚国的国君嘲笑着对晏子说：你们齐国的人为什么总爱偷窃？晏子听后很恭敬的对楚国的国君说：陛下，臣听说‘桔生淮南叫做桔，如果生在淮北就叫做枳，它们的枝叶及外表虽然完全一样，可是吃起它们来却就不同了，一个是甜的、另一个却是酸苦的，这是为什么呢？那是因为水土不同的关系呀！今天，这个人在齐国不去偷窃，来到楚国却干起偷窃的营生，这就是因为水土的不同呀！

　　萨科奇领事颔首微笑着。

　　萨科奇领事：我来到贵国，能不‘入乡随俗’吗？

　　萨科奇领事用狡黠的眼神望着韩秘书。

　　萨科奇领事：你说，我说的不对吗？

　　（画外音）韩秘书心中想：（哀叹地）唉，不知什么时候，中国官场上这些肮脏的哀伤历史才能画上句号啊！

第二集：14——19
（画外音）韩秘书心中想：（哀叹地）唉，不知什么时候，中国官场上这些肮脏的哀伤历史才能画上句号啊！

　　2—14

　　郭震住处（日内）

　　郭震走进房间就把手提袋扔进了沙发里，然后一屁股也坐了进去。

　　（画外音）郭震心中想：怎么回事？按张律师说的，那串做为鉴证的项链是黑蓝色的翡翠项链，……

　　郭震倒在沙发里，把头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沉思着。

　　（画外音）郭震：可是，咖啡馆那个boy和姚天明都说项链是血红色的：

　　闪回：Boy：记得，那天她穿的是件浅蓝色的旗袍，脖子上还戴着一串很漂亮的项链。项链很漂亮，是红色的那种，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郭震突然坐了起来。

　　郭震：难道？

　　闪回：姚天明：项链是血红色。哦，不过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女孩子吗，哪有没有项链的。怎么了，你怎么问起这件事？

　　郭震站起身走到书桌前。

　　（画外音）郭震：（自语）浅蓝色的旗袍？一年前的事？浅蓝色的旗袍？一年前的事？……

　　郭震打开抽斗，接着又把抽斗合上。

　　（画外音）郭震：难道？

　　电话铃声响起。

　　郭震懒懒地拾起话筒。

　　（画外音）电话里，仇秘书：郭律师吗？

　　郭震：是我。你是？

　　（画外音）电话里，仇秘书：市议会赵会长办公室的仇秘书。

　　郭震：有事吗？

　　（画外音）电话里，仇秘书：听姚探长说，你们是同学，对吗？

　　郭震：嗯。

　　（画外音）电话里，仇秘书：赵会长的意思是，今天晚上在聚仙楼想和你商量一下纺纱厂工人的事。当然也邀请了姚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