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兽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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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外音）电话里，仇秘书：赵会长的意思是，今天晚上在聚仙楼想和你商量一下纺纱厂工人的事。当然也邀请了姚探长。

　　郭震：好哇，行。

　　2—15

　　姚天明办公室（日内）

　　姚天明正在接电话。

　　姚天明：嗯，嗯，我知道。

　　电话挂断。

　　（画外音）姚天明：他该不会又看上她了吧？

　　电话铃声响起。姚天明拿起话筒。

　　（画外音）电话里，郭震：赵会长的秘书要在聚仙楼请吃饭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姚天明：嗯，答应了。你答应了吗？

　　（画外音）电话里，郭震：答应了，谁和吃饭有仇。哦，我问你，找到当年的交易员了吗。

　　姚天明：找到了，那人是崇明的，我打算明天就去。

　　（画外音）电话里，郭震：还有，你知不知道，王小姐死时穿的的什么衣服？

　　姚天明：不知道。到现场的是巡捕房的人。当时我没有去过那里。你有什么发现吗？

　　郭震：还没有。好吧，晚上见！

　　2—16

　　韩天国家书房内（日内）

　　韩天国、张秘书两人。

　　韩天国：姚天明去了交易所？

　　张秘书：嗯。还记下了老张的地址。估计，他很快就会去崇明找他的。

　　韩天国：去就去吧。我倒是担心那份遗嘱的事。

　　张秘书：遗嘱？

　　韩天国点了点头。

　　韩天国：菡萏夫人死前曾留下了一份遗嘱，要把一切财产留给王小姐。

　　韩天国沉思着。

　　韩天国：我担心的是，如果他们从遗嘱上着手的话，……

　　张秘书：姚天明知道遗嘱了？

　　韩天国：不是他，是郭震。

　　张秘书：郭震？

　　韩天国点了点头。

　　韩天国：你今天晚上就去取回那份遗嘱，而且，还要让张律师永远闭嘴！

　　张秘书：明白了！郭震呢？

　　韩天国：我自有安排。

　　2—17

　　“聚仙楼”门前（夜外）

　　夜，大门上“聚仙楼”匾额上三个烫金的大字在灯光照射下发着光。

　　西装革履的公子和花枝招展的小姐们出出进进。

　　街角处的暗处，依稀可见卖唱的街头艺人和蜷缩街角黑暗处的乞讨。

　　一辆黄包车由远而近来到酒楼前停下来。

　　郭震（一身入时的打扮）从黄包车上走下来，向大门走去。

　　2—18

　　包房内（夜内）

　　一张圆形餐桌上杯盘罗列，摆满了各种菜肴和酒类，其中一瓶是雪梨果子露酒。

　　郭震、赵会长、仇秘书和姚天明围坐在餐桌前。

　　赵会长指了指桌子上的酒，

　　赵会长：郭律师你愿喝哪一种？

　　郭震指了指雪梨果子露酒。

　　郭震：就喝它吧。

　　赵会长：没想到，郭律师也喜欢这种酒。

　　郭震：听会长的意思，也喜欢这类酒了。

　　仇秘书：会长没去法国上学之前，他原本是滴酒不沾的。没想到，在法国三年却喜欢上了它，从此后就养成了习惯。

　　郭震：噢？这就奇怪了。

　　姚天明：这有什么奇怪的，会长的熟人都知道他的这个习惯。

　　郭震：法国是盛产葡萄酒的地方，会长留学法国怎么会喜欢上‘雪梨’的呢？

　　赵会长：说来话长，……

　　赵会长摇了摇头。

　　赵会长：不说他了，咱们还是谈谈纺纱厂工人的事吧。

　　2—19

　　大华律师事务所大门前的大街上（夜外）

　　夜，月光时隐时现。

　　街角处，一个黑衣人紧盯着公司的大门，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律师楼一片漆黑，就像是一处坟。

　　黑衣人几个跨步到公司的院墙下个跳跃翻过了院墙。

第二集：20__24
律师楼一片漆黑，就像是一处坟。

　　黑衣人几个跨步到公司的院墙下个跳跃翻过了院墙。

　　2—20

　　包房内（夜内）

　　餐桌上已是杯盘狼藉。

　　姚天明和赵会长吸着烟，郭震和仇秘书谈着话。

　　郭震咳嗽起来。

　　赵会长连忙把剩下的烟插进了烟灰缸里。

　　赵会长：抱歉。

　　郭震：没关系。

　　姚天明望了望赵会长，也掐灭了手中的烟，接着把烟从靠近烟头的一端掐断插进了烟灰缸里。

　　赵会长：那么就这么定下来了？

　　郭震点了点头。

　　郭震：好，明天我就去纺纱厂，做工人们的工作。

　　2—21

　　律师事务所院内（夜内）

　　黑衣人隐藏在一片茂密的斑竹后边。

　　黑衣人拨开斑竹向小楼望去。

　　楼下的一扇窗户发出淡淡的灯光。

　　黑衣人探出身子正要走出，从楼里传出说话声，随即走出两个守夜人：甲打着手电，乙手里拿条棍棒从楼里走出来。

　　黑衣人赶忙退回斑竹丛中。

　　甲乙两人慢慢地向着黑衣人隐藏的斑竹方向走来。

　　甲：我说乙三，你说这世道怎么颠倒了？

　　乙：什么意思？

　　甲：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反倒人人喜欢，正正经经的东西倒没人看了。

　　乙：你是说近来走红的那个肖审美吧？

　　甲：好端端的一个男儿身，说起话来却拿腔捏调半男不女嗲声嗲气的，硬是红得发紫，你说怪不怪。

　　乙嬉戏笑着。

　　乙：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就是变态的人变态的世界了。

　　说着，两人走到了斑竹前，

　　甲：你等等。

　　乙：啥事？

　　甲：我得撒泡尿。

　　（说着甲对着斑竹尿了起来。）

　　乙把棍子交给甲，

　　乙：我也要尿尿。

　　说着，乙对着斑竹也尿了起来。

　　（尿全浇在黑衣人的头脸上。）

　　尿完，他们俩看了看四周，

　　两人：鬼没一个，困觉去！

　　两人又沿着原路回去走进楼里。

　　……

　　黑衣人一边摇着头一边用手抹了抹脸。

　　黑衣人：（低声）妈的，真是晦气，两泡尿全洒在了老子身上。

　　（楼下那扇窗户的灯光消失）。

　　黑衣人像一只狸猫，快速来到后楼下，手脚并用沿着雨水排泄管很快就爬上了楼顶。

　　黑衣人从楼顶的这边快速地来到了另一边。

　　接着，黑衣人用双手紧紧抓住屋檐，双腿夹紧雨水管道，自屋顶向下悄无声息地滑落到三层一间房子的窗台上。

　　黑衣人用手轻轻推了推窗户，

　　发现窗户是关着的。

　　黑衣人用身子贴靠着窗玻璃，用胳膊肘向窗玻璃捣去，

　　“砰”一声闷响，窗玻璃成了碎片。

　　黑衣人伸手拔开窗户的开关，推开了窗户跳了进去。

　　2—22

　　郭震住处（夜内）

　　门打开，一人走进来（见腿不见人）。

　　腿一抬，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现出了进来的人——郭震。

　　郭震走到梳妆台前，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慢慢地卸着妆。

　　（画外音）郭震心中想：明天我先去纺纱厂，然后再去找张律师……

　　2—23

　　走廊内（夜内）

　　微弱电筒的光，墙上的移动着的黑影沿着走廊向前飘去。

　　微弱的灯光照在一个挂有“档案室”牌子的房门前，黑影停了下来。

　　黑影变大，正是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用嘴叼着微型电筒，从裤袋里取出一个女人用的发卡，没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门。

　　2—24

　　档案室（夜内）

　　黑衣人拿着微型电筒四处照着。

　　电筒发出的光照在一个硕大的保险柜前。

　　黑衣人快速走到保险柜前，戴上医生用的听诊器，把听筒贴放在保险柜的圆形转盘开关上，然后慢慢地转动着圆盘。

　　一声轻微的“咔他”声，保险柜的大门打开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集：25——31
2—25

　　韩天国宅邸（夜外）

　　夜色笼罩着韩天国那座两层的哥特式别墅。只有二层一扇窗户发出淡淡的灯光。

　　夜空中的圆月不时透过漂浮的阴云把惨淡的月光撒在别墅前的地面上。在别墅的顶楼上，静静地站着一只猫头鹰，猫头鹰的双眼熠熠发光。

　　2—26

　　书房（夜内）

　　韩天国独自一人在屋里徘徊着。

　　电话铃声响起，

　　韩天国赶忙拿起电话话机。

　　（画外音）电话里：一切都完结了。

　　韩天国：知道了。

　　韩天国挂上电话。走到桌子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报纸。

　　韩天国叹了口气。

　　韩天国：罪孽啊，罪孽。如果那些尘封的往事一旦败露，我还怎么活在这世上啊！

　　2—27

　　姚天明办公室。

　　姚天明正在接电话。

　　姚天明：什么？你们那里发生了焚尸案？别着急，你慢慢说。

　　（画外音）电话里：昨天夜里，我村的李四被一阵刺鼻的烟气熏醒，来到阳台上，看到他家的菜地里有火光。第二天一早，他去那里，才发现有人被烧死在那里，他就赶快向我报了案。

　　姚天明：好吧，你先保护好现场，我带人马上过去。

　　2—28

　　焚尸现场（日外）

　　一个三面环山（严格说是小土丘）、一面靠水，风景极为秀美的地方；从那里向东望过去，可以看到一片密密的竹林和一条穿越其间的蜿蜒小径；再往东眺望，就可看到报案人家的小楼。小楼是二层，一如江南农家的住宅一样都是屋脊尖尖、脊角高挑，从远处望去就像是个“二郎神庙”。

　　探员甲、乙正在拍照取证。

　　姚天明、保长和一农民装束的人（报案人）正在谈话。

　　保长指着农民装束的报案人。

　　保长：长官，就是他报的案。

　　姚天明对报案人。

　　姚天明：你详细说说。

　　报案人：半夜几点钟说不清，我闻到一股好像是‘烧肉’的那种味儿就醒了。我走到自家的阳台上，想辨别气味儿的来源时，却又闻不到甚么了。望了一周，看到西边自家菜地里有时隐时现的火光，因为是半夜，相距又远，甚么也看不清。本来想过去看看，可觉得不太平，就又回屋睡了。第二天一早，大概五点多钟吧。我就赶忙去了菜地，到了那里，才看出被焚烧的东西是人，所以就赶快报给了保长。

　　姚天明：你肯定闻到的是‘烧肉的那种味儿’？

　　报案人使劲点点头。

　　报案人：我敢肯定！

　　姚天明：顺便再问一句，你回到屋里后马上睡着了吗？

　　报案人：没有。

　　姚天明：嗯。醒来后你听到有其它的，比如说马达声或者其它的甚么声音了吗？

　　报案人：没有，长官。那天夜里风刮的很大，除了风声和树枝或竹枝折断的声音外就再没听到甚么了。

　　探员们勘察完现场向姚天明打招呼。

　　姚天明：完了？

　　探员：完了。

　　2—29

　　大华律师事务所，郭震办公室（日内）

　　郭震对着镜子在补妆。

　　敲门声响起。

　　郭震：进来。

　　门打开，马所长（大华律师事务所老板）走进来。

　　郭震：老板，……

　　马所长：郭律师，纺纱厂的事办完了？

　　郭震：办完了。

　　马所长：有件案子，当事人指明要你办理，想和你面谈。

　　郭震：什么案子？

　　马所长：当事人没有说。但他表示愿出大价钱。希望你下午去他那里面谈。

　　郭震：噢？当事人是谁？

　　马所长：商会总会长，韩天国参议。

　　郭震：我说怎么那么大的架子。打算出多少？

　　马所长：2万。

　　郭震：几点钟？

　　马所长：约的是三点。

　　郭震：好吧。

　　2—30

　　姚天明办公室。

　　姚天明和探员甲乙正在讨论案子。

　　探员甲：这是一起典型的杀人在前，移尸焚尸在后的恶性案件。

　　探员乙：从尸体看，死者身高应在五尺以上的男性。

　　探员甲：奇怪的是，从死者头颅被击打的痕迹看，死者似乎是在仰面状态下被致死的。从击打部位的粉碎程度来看，凶手的力度很小，行凶者似乎应该是个女性。

　　姚天明：尸检所怎么看？

　　探员甲：还没有反馈的消息。

　　姚天明：再去催催。

　　探员甲、探员乙：好。

　　2—31

　　韩天国宅邸，客厅内（日内）

　　（客厅的墙上挂着几幅照片和炭笔画像。）

　　男佣引着郭震走进来。

　　男佣：郭律师，你稍等。我去通报我家老爷。

　　男佣走出。

　　郭震慢慢浏览着墙上挂着的几幅照片和画像。当他看到其中一幅画像时。

　　照片：背景是一座山，前边是一湾湖水，在湖旁边的石凳上坐着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妇，男的胸前别着一只钢笔，夫人的脖颈上戴着一挂漂亮的翡翠项链。他们后面站着一位青年。青年长得非常像夫人。

　　郭震仔细看着相片上的夫人。

　　（画外音）郭震心中想：画上的夫人怎么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门打开，韩天国走了进来。）

　　韩天国：对不住，让你久等了。

　　郭震：没什么。

　　郭雨辰望了望墙上的那张全家福照片。

　　郭震：如果我看得不错，凳子上坐着的应该是先生的先令堂和令尊大人了。

　　韩天国点了点头。

　　郭震：那么，前边站着的，应该就是先生您了，对吗？

　　（画外音）韩天国心中想：好眼力！

　　韩天国：嗯。何以见得？

　　郭震：先生和令堂长得可真像。尤其是眼睛，秀丽中带着聪慧。

　　韩天国笑了笑。

　　韩天国：郭律师真会说话。

　　郭震：还有，如果我没有看错，令尊大人是个很，……

　　郭震想了想，

　　郭震：很有现代思想的人。

　　韩天国吃惊地望着郭震。

　　韩天国：你是说？

　　郭震：他胸前别着一支钢笔，在他那个年代说明了他，……

　　韩天国：是啊，他曾是维新派的人。

　　韩天国苦笑一下，

　　韩天国：也正是他与维新派的关系，使得我们全家，当年差点被赶尽杀绝。

　　韩天国指了指沙发，

　　韩天国：坐下说话吧。

　　（两人分别坐了下来。）

　　郭震：先生，遇到了什么案子需要帮忙呢？

　　韩天国：事情是这样，我在苏州有处房产，20年前，我离开苏州来上海时曾把它托付给了一个朋友。当时我也没有想那么多，曾写过一纸文书，说在20年后归他所有。可没想到，那地方几年来成了闹市，地价飞涨。所以，我想把它收回来。

　　郭震：你们之间有书面的合同吗？

　　韩天国：问题就在这里，算起来今年刚好20年。

　　郭震：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要回呢？

　　韩天国：我的这个朋友已经暴病而死了，他的儿子在他死后竟然将房产转卖了他人。

　　郭震：你朋友什么时候死的？

　　韩天国：去年年底。

　　郭震：既然是去年年底，那不是还不到20年吗？你完全可以收回的啊。

　　韩天国：是的，这我知道。只是，我的意思，是我既不想伤和气又想把地产收回。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