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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脸-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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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此时最想见到的不是曹平,而是孟桐。他在狱中无时无刻不在想孟桐,而且越来越觉得孟桐是他最亲近的人。

  人,说来也怪,当一件事物,或一样东西一旦要失去,才觉得它的珍贵。在此之前,他与孟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相见的时间也很有限,自从他的那篇文章发表以后,两人已经若即若离了,但是,他并没有认识到这段情缘的重要。他在香港被抓的一瞬间,尤其是侯雨来到他面前时,他知道他与孟桐完了,这种深藏在心里的悲哀,是无法用语言或文字来形容的。正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与孟桐纯真的情弥足珍贵。同时,他也佩服侯雨手段高明,香港那一招,既陷他于不仁不义的死地,也使孟桐不能容忍离他而去。

  初冬的太阳,照得四野一片金黄。

  铁门在楚辞身后“哐”的一声关上,他眯缝上眼睛,随即用手遮住强烈地光线。适应了以后,他看到不远处果然有一辆车等在那里,他在心里感激曹平。

  “楚辞!……”

  风中送来一声清脆的喊声,他停住脚,茫然四顾,谁会来接他呢?

  逆着太阳的光,一个身材姣美的女子向他跑来。楚辞的心猛烈地跳动,他眼前出现幻影,是林子?不像;孟桐?也不是!当那女子跑近时,楚辞惊讶得睁大眼睛,是马兰! 。 想看书来

第四十九章 孤野哭灵(1)
马兰眼里噙满了泪水,她猛然一下扑在楚辞身上,双手紧紧抱住他。楚辞随即听见她嘤嘤地哭了,滚烫的眼泪顺着脖子流进他的衣领。

  “兰姐,你怎么来了?”楚辞非常奇怪,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是曹平让我来的,他说你在G市没有一个亲人……”马兰松开楚辞,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孟桐也知道了,她打电话给我,说我来接你比较合适……”马兰挽住他的胳膊,向停在另一边的小车走去:“走,上车!”

  楚辞向曹平安排来接他的人招手致意,随着马兰上了她开来的车:“她……没对你说什么?”

  马兰发动了车,以极快地速度向前开去,她扭头看着楚辞:“你……还是别问的好!”

  “告诉我,我想知道!”楚辞固执地要求马兰。

  “你在香港出事的当天晚上,她就知道了,在银夜喝了一夜的酒,天亮才回去……”

  楚辞完全明白了。虽然他清楚香港发生的一切都是侯雨事先设计好的,从与孟桐的感情上来说,他不愿意承认与证实这一点,毕竟侯雨是她的父亲。侯雨在当天夜里就将他的事告诉孟桐这个事实,把楚辞心里最后一点儿顾忌抹掉了。他咬紧了牙,此仇不报非君子!

  马兰边开车,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楚辞:“她今天要我转告你,她和你已经情断义绝,以后好自为之……”

  这个结局,楚辞早就意料到了,话从马兰嘴里说出来,他的心还是在隐隐作痛。

  马兰拿出一包烟给楚辞,楚辞一看是*香烟,他奇怪地望着马兰。

  “这是孟桐……为你偷的最后一包烟!”

  楚辞撕开封口,取出一支烟点上,他想起和孟桐在渔子溪味之腴酒家,她拿出这种烟给他,笑着说是她偷的。他当时觉得她说“偷”字的神情与她光彩照人的外表是那么的不和谐,令他感到滑稽,也第一次对他动了真情。

  楚辞眼里泛出泪光,他不想让马兰看到,便扭过头去看着窗外。

  一路上,善解人意的马兰从不提起香港的事儿,也不问他在里面的情况,尽量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想办法让他开心。

  小车进入市区,楚辞看见马上就要到他住的地方,他叫马兰把车停住,他要下车。

  马兰把车停在路边:“曹平在圣罗兰等你,你?……”

  “我先回住处去处理一些事情,待会就来,你先走吧!”

  楚辞等马兰走了以后,来到一幢大楼前,第十八层是报社的公寓,提供给单身的职员居住。他居住的是一套两居室,里面一间是卧室,外面一间是他的工作室。他打开房门,首先望着他用来画脸谱的长案,当他看见那支戒品大师送他的小瓷钵还在,一颗始终悬着的心放下了。那是除了身上戴着的玉佩外,对他来说是另一件最为重要的东西。他把瓷钵里的水倒掉,用一张绢包起它,放进西服的内袋。他找来一个可以背在背上的旅行袋,装了几件换洗衣服,然后将长案上的笔墨纸砚,还有一个脸形的面具放进袋里。这几样东西,是曹平在文静死后清理他的遗物时,发现文静一张条子,条上说:如果有一天他有不测,请将他用的笔墨纸砚,送给下列人中的任何一个。条子上罗列了好几个人的名字,其中就有楚辞。曹平想给别人还不如给楚辞,就把这几样东西带走了。

  笔,是宋朝的中楷狼毫,笔管用玉制成,笔头用成年狼尾的尖毛,非常珍贵;墨,是龙抱柱的条形墨,据文静说是苏轼用过的,今天,已经很难再看到清及清以前的古墨了;文静画脸谱,用的是上等的绢,非常光滑细腻,足足有十几张;那方砚台不大,是有名的端砚,装在一个木质的盒子里。文静这几样东西,楚辞爱不释手,也极为看重。他把平常用的手提电脑,越野车的钥匙放在桌上显眼的地方。出了这件事后,报社肯定不会留他,与其让报社除名,还不如自己离开,报社配给他用的电脑与车,物归原主吧。他想起一直关照他的老总编,便拿出手机打通了他的电话。

  “我是楚辞,老总编,不幸被你言中,我步了石英与许良渚的后尘,但现在还好,没死也没疯……不,我们就不见面了,你的心我领了……快一年了吧,感谢你对我的关照,我为给你带来的麻烦,心里过意不去……什么,你想错了,我没那么软弱,倒不下去的!呵,谢谢你信任我,那些事不是我干的……我要走了,将来,等我有了新的归宿,我会告诉你的!”

  楚辞挂了电话,背上背包,离开了。

  大街上车水马龙,流光溢彩。

  楚辞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他要司机先到圣罗兰,再向报社的方向驶去,然后进入沿江大道,拐上城郊的半坡别墅,最后去火车站。

  司机按他说的路线走了,楚辞突然心里一惊,当年石英也是用这种方法告别林子,离开G市的!他顿时毛骨悚然,这种惊人的、完全相似的再现,意味着什么?是否石英当年没有完成的事,要他去继续?换句话说,他当年欠下的债,由他去偿还?

  车到圣罗兰,楚辞望着华丽的大楼,默默在心里说道:“孟桐,我来的时候,是悄悄的来;我走,也偷偷的走……请接受我这低微地致意,愿你爱的人比我更爱你……曹平,谢谢你的好意,我走了,你的情,我永远记在心里!……兰姐,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这座城市,留给我的忧伤太多了,要不然我会留下来,经常来银夜喝咖啡,或和你去大排档,开怀地喝啤酒,听你讲你过去的事情……”

  楚辞的双眼模糊了,心里酸酸地,他改变了主意,要司机直接把他送到火车站去。

  车在广场附近停住,楚辞下了车,发现广场不是他原来看见的那样,变得小了许多,四周的房屋也显得低矮,破旧不堪。富丽堂皇的候车大厅也不见了,眼前出现的是犹如车棚一样的设施。入口处有一而很大的镜子,当他走近时,他才看见除了身上的衣服没变,他的面容与发型,都变成了石英。然而,他的思维还没有完全变化,他仍然能感受到自己骨子里还是楚辞。他把食指弯曲着伸进嘴里用劲咬了一下,手很痛,这说明他是清醒的,虽然他又处于意像之中……

  楚辞在售票处买了一张去渔子溪的票,至于他为什么要去渔子溪,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指引他。

  

第四十九章 孤野哭灵(2)
富饶的平原,洒满和熙的阳光。

  楚辞背着背包,迎着秋日,行走在乡间的骡马道上。

  望着艳丽的秋阳,楚辞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带有寒意的风仿佛吹到他心里,他感到阵阵透心地凉。

  上次出现意像时,楚辞想乘车去渔子溪,曹平在车站拦住了他,破坏了他的意像。此时,他突然知道自己来渔子溪的意图:那次与林子一别后,他相信林子就在她过去的家中。无论从林子断断续续地话中,还是他品味出来的只言片语,他判断林子除了回渔子溪老家,别无去处。

  楚辞加快了脚步。

  远远望去,小镇旁那片梅林隐隐在望,楚辞的心不由加快了跳动。他想起与林子第一次在梅林分别时,林子那双清澈的眼睛脉脉含情地望着他,双手捧起一颗晶莹的红豆,他情不自禁地抱住林子,眼里炽热的泪,融化了冰凉的雪花,他轻轻地吻了林子……

  也是在这片梅林,周身散发出青春气息的林子,沐浴着初春的阳光,站在树下,盼着他的出现。当他把银手镯戴在林子的手上,林子羞涩地一笑,拉着他在梅林里狂奔。两人忘情地手拉手笑着、嘁着……

  还是在这片梅林,他与林子分别后,黑暗中突然亮起的大灯照花了他的眼睛,他抡起棍子照着跑过来的人劈头打去,随即他被人打倒,血从他眼角的伤处汨汨流出,他双手被铐住,拼命从车里往外望,声嘶力竭地朝着小镇方向喊着……

  楚辞的双眼湿润了,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走进梅林。

  时间仿佛停滞了,梅林里一切如故。这里的一草一木,楚辞看在眼里,都是那样地熟悉、亲切,好象一切都没有发生,秦老没有故去,他也不曾离开,林子就站在前面一棵梅树下,在等他的到来……

  蓦然,楚辞耳畔响起林子的声音:

  ——你还记得那个小镇,镇旁的石桥,桥边的梅林?

  ——刻骨铭心!

  ——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找到我的归属,我的心才能得到安宁……

  楚辞再也忍不住,泪水从眼里夺眶而出,他对着空旷地梅林,竭尽全力地吼道:“林子,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林子!!”

  吼声震动了梅林,还未掉尽的落叶,被吼声震脱树枝,在林中纷纷扬扬。

  楚辞凭着记忆,在纵横交错的小巷中,找到那个曾挂着“中医骨科秦”木匾的小院。

  门额上的木匾还在,字上的油漆因风吹雨打开始脱落;院墙己快倒塌,墙上枯萎的蒿草,零零落落地从墙上倒挂下来,随风摇曳;原来整洁的木门也破败不堪,残缺不齐的门板上沾满了尘土。

  院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这是楚辞不愿看到的,他希望门上挂着锁,或从里面插着门闩。如果是这样,说明院里有人。

  楚辞的心紧了。

  楚辞进入院内,原来那株生机勃勃,开满花朵的老桃树掉尽了落叶,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颤动。院内杂草丛生,一片凋零。倒挂的竹门帘己断线脱节,玻璃窗上布满了尘埃,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

  楚辞推了推小屋的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霉气扑鼻而来。受惊的蜘蛛迅速退回到蛛网的中心,张望着这个闯进来的陌生人。

  楚辞进入室内,房间里陈设虽然依旧,却丝毫没有一丝人的生气。

  楚辞走进里间,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室内的墙上,还挂着秦老过去的照片。慈祥的老人,和蔼地笑着,一如过去那样亲切地注视着他。

  望着老人的遗容,楚辞的眼睛模糊了,他默默站在老人面前,思绪回到过去……

  寒风呼啸,老人被一群人推搡着走出小巷。寒冷的风吹拂着他满头的银发,他紧闭双眼,昂首向天,颤巍巍地向前走着,双手被捆绑的绳索勒出血痕;

  突然,老人被人一脚踹倒在地,有人用皮带抽,用脚踢躺在地上的老人;

  楚辞跑上前去,拾起老人掉下的鞋,替他套在脚上,并将他扶起来;老人感激地望他一眼,向小巷深处彳亍而去;

  楚辞背着箱子,来到挂着“中医骨科秦”木匾的小院。应声前来开门的林子,看见楚辞和他背上的箱子,惊喜地叫出了声;

  秦老用劲一搬,楚辞错位的骨头被老人重新接上;林子替楚辞缠绕着崩带,楚辞抬头望着美丽的林子,林子羞涩地一笑;

  楚辞与秦老对坐在炕上饮酒,炕桌上放着秦老的手稿,两人侃侃而谈。老人突然怒吼:“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

  小院老桃树下,楚辞与秦老酒至半酣,都略有醉意。秦老乘着酒兴,抚琴高歌。楚辞听得如醉如痴。秦老歌罢起身,对有话想说的楚辞:“你不用说,我俩是心有灵犀……”他望着楚辞与林子,眼中闪出一丝欣慰地笑容……

  楚辞双眼模糊了,任两行滚烫的泪水在脸上横流。他走上前去,取下秦老的像框轻轻抚摸。

  兀然,他发现像框被人小心地擦拭过,像框干干净净,玻璃上也一尘不染。再摸摸炕上,炕席也没有一点儿灰尘。继尔,他又闻到一股时有时无的味道。这味道很特别,虽然他只有两次比较亲密地接触过林子,他还是一下就分辩出,是林子身上特有的女人香!

  楚辞激动了,林子确实回到了家里!那么,她现在在哪儿呢?

  楚辞猛然想到秦老,林子一定是去看她父亲去了!

  楚辞丢下背包,跑出了小院。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雨在灰蒙蒙的空中纷纷扬扬,又飘飘洒洒落在地上,地上一片泥泞。

  楚辞在路人的指点下,连奔带跑来到秦老的墓地。

  天己快黑了,他放眼四望,荒野之中没有人影,到处是孤坟野冢,一片死寂。

  楚辞找到秦老的墓,看见墓碑上的文字,己用新漆重新描过,坟上也培上了新土;纪念亡魂的供果旁,有一堆纸钱烧过的灰烬;一束枯萎的野*,花辫己经脱落,只剩下光秃秃的花蕊。

  这一切,说明林了来过。

  楚辞一下跪在碑前,哽咽着说:“秦老,我看您来了……”他从风衣中取出特意带来的一瓶酒,倒满两个杯子,然后对着墓碑:“秦老,请!”

  楚辞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将另一杯酒高高举过头,再缓缓倒在碑前的地上。他吸燃一支烟,恭敬的放在地上,然后再点燃一支,默默吸着。他凝视着墓碑,坟上长出的新草,心里一酸,泪流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 孤野哭灵(3)
密集的雨点,很快就将地上燃着的烟打湿。

  雨打湿一支,楚辞又点燃一支,他悲伤地沉默着,一支一支地点着烟。

  冷雨,寒风,就这么下着,吹着。有时风借着雨势,在旷野中呼号,更增添一分凄艾、悲凉;时而雨又夹着风,劈头盖脸地打在楚辞的头上、身上,他感到冷,一直冷到心里。

  为了御寒,也是为了浇灭心中的悲痛,楚辞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他抬起头,睁开被酒精烧红的双眼,看着墓碑上秦雨樵三个字,轻轻说道:“秦老,我照您说的做了,我不后悔。您的嘱托,我没做到。五年了,书稿,还没最后完成,林子,我也没有照看好,她走了,她离开我了。我知道,她回来看您,可是,我找不到她,她也不再见我……秦老,我还未呀呀学语,就失去了母亲,刚能下地,又失去了父爱,我从未开口叫过爹、娘……从懂事起,我就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哪怕是一星半点……何为人父、人母、人子,我不懂其中的含义,只是在朱自清的《背影》中,才蒙胧地知道什么是父爱,也只有在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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