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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馆不死传说-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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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那么达丽娅是玄遥的第二任妻子吗?
“不久,玄遥和阿铃生了两个孩子。第一胎是儿子,起名叫玄太,第二胎是女儿,名叫百合。玄遥作为丈夫和父亲,深爱着妻子和儿女。”
“尽管如此,他们后来还是离婚了?”我插嘴问道。
玄儿黯然摇头:“不是。是死别。”
“死……”
“婚后不到十年,三人都死了。阿铃、玄太和百合,得了同样的流行病,几乎同时去世。”
“怎么会……”我低声说道,不知该怎么回应。
玄儿没有停下来,继续说下去:“玄遥于此切身体会到‘浦登家是短命家族’这一宿命性的现实。不说阿铃,两个孩子都继承了浦登血统。他们小小年纪就夭折了,阿铃也未幸免。”
“当时,玄遥应该悲痛无比。在事业方面,他依然一帆风顺,不断积累着巨额财富,奠定着杜会地位。尽管如此,他还是一下子失去了爱妻和孩子。用刚才的说法,我想——正是在那个时候,他发自内心地怨恨抛弃自己的无情的神。”
虽然玄儿的口气和刚才相差无几,但声音突然让人觉得非常凄凉。我依然觉得身上麻痹,无法正确把握自己的心情,低着头,翻着眼睛,看着他的嘴角。
“失去妻儿的第三年,可能也是为了治疗心伤,玄遥离开日本,环游欧洲。玄遥那年37岁,73年前的事了。”玄儿将视线投向斜上方,“然后,他遇上了达丽娅。”
7
“达丽娅原本姓索艾维,据说出生在意大利佛罗伦萨近郊的小镇。不清楚她的家庭和身世,既不知道其双亲的出身,也不知道有无兄弟姐妹。连她本人的详细情况都不知道。和玄遥相遇时,她23岁,离开故乡,独自生活在威尼斯。”
“威尼斯……”听到这个意大利北部城市的名字,我心里想到的只有泛泛的常识。
水城威尼斯。一百多个小岛汇聚成马赛克状,由无数桥梁连接而成的商业城市。伫立水中的拜占庭建筑、圣马可广场、莎士比亚的喜剧、玻璃工艺……曾在照片上见到的穿梭在运河上的刚朵拉船和见影湖上的渡船慢慢重叠起来,尽管两者形状差异很大。
“著有的马可·波罗据说原本是威尼斯的商人,而织田信长、丰臣秀吉时期,被派往欧洲的天正谴欧使节的少年们曾拜访过威尼斯总督。所以说那里和日本颇有缘分……总之,环游欧洲时,玄遥来到意大利,在威尼斯停留期间,与达丽娅相识、相知。来自东洋岛国的伤心的实业家和异国美丽的‘魔女’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宿命式的恋爱故事,现在无人能说得清楚——只不过……”玄儿慢慢地抬起眼,“关于两人的相遇还流传着一段小小的逸闻。”说着,他的视线没有投向隔着圆桌相对而坐的我,而是我身后的某个东西。我回头一看,在那儿——北侧的墙壁“那是什么?”上,有一个不高不矮,犹如药柜的架子。在架子左边的黑墙上摆放着两张充满怪笑的面具。
那并不像日本“能”中的面具,一看就知道来自西洋。右侧的面具从额头到鼻子涂成白色,从嘴到下巴为灰色。左侧的面具为深黄铜色。两张面具的双眼都挖成柠檬形,鼻子上穿了透气孔,大概制作时就准备实际佩戴的。即便外行人,也会觉得那是非常讲究的美丽造型,面容基本端正,与此同时,也会让人产生极其非人、恶魔般的感觉。绽开的微笑也有点冰冷,不舒服……甚至是奇怪。
“那是什么面具?”我又问了一遍,玄儿将目光移到我脸上。
“那都是威尼斯的面具。”回答完,玄儿紧接着问,“关于威尼斯的狂欢节,你知道吗?”
“狂欢节?”
“是的。在基督教把复活节前40天称为四旬斋。在这之前的几天里进行的活动就是狂欢节了。在四旬斋的戒荤生活之前,整个城市饮酒、歌唱、狂欢。”
“啊!”
“据说面具原本是传统祭祀活动中使用的咒语式的道具,这在每个国家都是一样。戴着面具,神和恶魔就会降临。但是在中世纪的威尼斯共和国它被用做隐姓埋名,进行娱乐‘遮羞布”,扎根在兴盛的城市文化中。
“随着文化进一步兴盛和颓废,面具的‘遮羞’功能自然与各种不道德、不轨行为和犯罪联系起来,当然它也被充分用在狂欢节中。人们将议会和教会的谴责完全抛在脑后,不断狂欢,到18世纪迎来最盛期。据说最疯狂时,狂欢节要持续数月,期间,街上挤满了穿戴各种面具和服装的人。”
“威尼斯的面具节——说起来,我记得在书上看到过。”
18世纪末,因为拿破仑的进攻,繁荣千年的威尼斯共和国解体,同时狂欢节也一下子衰弱了。不过,威尼斯的面具文化延续下来,到19世纪中叶,意大利统一后,又逐步兴盛起来。
“据说玄遥来到威尼斯时,作为公众活动的狂欢节已不存在,但到了狂欢节的时期。随处仍有小规模的活动和舞会。参加者依然用各自喜爱的面具,隐藏本来面目……”
“那么……”我再次回头看去,“那两个面具是那时的吗?”
“听说玄遥混进一个舞会,在那儿和达丽娅相遇。那就是两人当时所用的面具,被带回来留作纪念……真浪漫啊!”玄儿露出奇怪微笑,仿佛在模仿墙上面具的表情,“以前——达丽娅健在时,这里好像经常举办假面舞会。我想当时‘凤凰会’的有关人员和各界的朋友,经常来这山里聚会——这个房间现在没有任何用途,但以前是舞厅。”
当我发现那个暗道,来到东馆一楼的大厅,初次遇到美鸟和美鱼她们当中一人是这样说的。
——许多人受邀参加舞会……父母也在这儿跳过舞。
——当时我们还没有出生。
据说30年前达丽娅死后,那个舞厅还照常开了一段时间舞会。
那——那依然是假面舞会吗?这一对双胞胎的父母在这里戴着那样奇怪的面具……
——真棒!
配合着虚幻的乐团演奏,她们跳着奇异舞步,那本身化为奇异的幻象浮现在我眼前。
——真棒啊!
“总之,据说他们俩就是这样相遇,并陷入热恋的。”玄儿继续说下去,“在威尼斯待了几个月后,玄遥和达丽娅决定一起生活。据说达丽娅一开始就希望去日本。不知为何,她好像一直都不喜欢本国的环境,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生在那里,应该去别处。或许这也和她是‘魔女’有点关系。”
“魔女……”我低声念着,缓缓地摇摇头。
“在其后的旅途中,玄遥便和达丽娅在一起。途中发生了一件产生决定性作用的事件。玄遥突然发高烧,病因不明,卧床不起。”
“是生病吗?”
“嗯。请医生看过,但无计可施,好几天,玄遥徘徊在鬼门关边。在高烧的折磨中,他想——难道自己也要这样吗?难道自己也要遵循浦登家的宿命,年纪轻轻就客死他乡吗?但是……”微笑在玄儿脸上完全消失,“达丽娅救了他。”
“救了……怎么救的?”
“让玄遥喝她的血。”玄儿表情严肃,“由此,玄遥超越了医学常识,活下来。”
“这……”我又缓缓地摇摇头,“这肯定是某种……”我想说是偶然,但马上被玄儿打断。
“达丽娅的血是不死之血。”玄儿的话仿佛狂热的异教徒口中的咒语,却具有某种难以名状的力量,在我受到奇异麻痹感侵袭的脑子里回响,“接受‘达丽娅之血’的人就会不死。玄遥得到了,所以他不会病死。”
“不会病死……”
“据说达丽娅·索艾维是通过与‘黑暗之王’订立契约而得到的。达丽娅14岁时,她向‘黑暗之王’发誓,结果获得了‘不死性’。”
“所谓的‘黑暗之王’是……”
“她规定自己是‘魔女”,所以还是所谓‘恶魔’的范畴吧。好像和基督教的‘恶魔’概念不完全一致。”
“所谓的契约是什么样的?”
“比起光明更爱黑暗。”
“啊……”
“并没有约定要出卖灵魂或者堕落之类的。基本上她只是通过‘比起光明更爱黑暗’这一誓言,从‘黑暗之王’那里获得不死。目前在这一点上,我们或许可以说她是‘魔女’吧。并没有发誓要背叛基督教的‘神’。但是毫无疑问,她生命本身存在的这种魔女性和刚才说的玄遥那种‘我们被神抛弃,因此……’的精神基础和思想倾向产生强烈共鸣,并相互影响。”
“玄儿!”我喘息着,“这个——这个故事,你真的相信?”
“我不想相信,但不能不信。我不是这么说过吗?”
“是的——不过……”
“你有疑惑,这是正常的。好了,你别说,让我先说完。”
玄儿继续说下去——
“获得达丽娅之血的人就获得了与达丽娅一样的‘不死性’。玄遥获得了。获得‘不死’的人必须起同样的誓言。玄遥发了誓:比起光明更爱黑暗。两个人还发誓今后共度人生。于是,玄遥决定带达丽娅回日本,做自己的妻子。
“同国后,玄遥住在建于熊本市内的宅邸里,不久,便正式娶达丽娅为妻。那年玄遥40岁,达丽娅25岁。周围的人当然对玄遥突然带回异国女性并提出再婚的行为感到惊讶和疑惑。因为是在那个年代,所以不少人强烈反对。但是,据说玄遥无视所有反对,毫不犹豫地与反对者断绝关系。此后不久,玄遥着手建造这座宅邸——黑暗馆。他以湖为中心,将附近的土地整个买下,不惜动用大量人力和钱财,开始在岛上建造这座宅邸。”
“为什么在这儿?”我插嘴问道,“为什么特意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对于感兴趣的事物,玄遥会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执著。大概正因为如此陕格,他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吧。”玄儿停顿了一下,“理由当然有。那就是见影湖的人鱼传说。”
“人鱼……啊!”
“玄遥以前就听说过这湖里独特的人鱼传说,并一直很关注。玄遥十分清楚浦登家族短命的事实,而且在失去第一任妻子和孩子们之前就担心不已。在日本,提到人鱼,人们首先联想到的是长生不老。所以……‘凤凰会’很早就涉足制药业,可以想像——那是玄遥的誓愿,希望能制成可以摆脱那一宿命的灵丹妙药。
“玄遥也对达丽娅说了人鱼传说,她也表现出浓厚兴趣,并把这个人鱼栖息的见影湖上的小岛看做‘长生不老的圣地”希望在此建造居所。玄遥实现了她的愿望。”
“可是,玄儿。”我又悄悄插嘴,“假设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么达丽娅夫人不是已经获得了不死吗?接受她的血的玄遥也一样,无需再依靠人鱼之类的,不是吗?”
“的确!他们并非真心期待人鱼的存在。而且,所谓的‘长生不老的圣地”也有迷信意识作祟吧。将人鱼作为长生不老的象征,通过置身旁边,进一步保证自己的特异性。关于见影湖水被人鱼血染红的传说也一样。他们认为这对于浦登家族来说是吉兆,说得难听点,也是自私的迷信吧。”
“但是,即便如此……”
玄儿对仍想表示怀疑的我说道:“达丽娅的‘不死性’还没有真正完成。所以……”他眼光中的严肃一如既往。
“未完成的不死?”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到呼吸困难,抬头向着天花板深呼吸起来。
扩展到肉体和精神上的麻痹至此开始具有奇怪的黏性。红色迷雾进一步加深,变成黏稠的液体,在肉体和精神的各处缓缓地描绘出扭曲的波纹。
8
“传说,‘不死性’大致分为三个阶段。”玄儿说道,“第一阶段是获得单纯的、简单的不死。达丽娅被‘黑暗之王’赋予的就是这种。这种‘不死’通过摄入达丽娅之血和肉也可以传给其他人。获得如此‘不死’的人,不会因任何疾病而死。虽然也会老,但不会因为衰老而死。除非因事故而受致命伤或被杀,否则就不会死。
“第二个阶段不仅是简单的不死,即便因为事故什么的死了也能再生、复活。据说这种‘再生性’和‘复活性’也有各种境界,从一时死后又恢复呼吸到完全从灰烬中重生。”
这是什么?我一边听着一边问自己。
这奇怪的定义是什么?
如果冷静思考,这些完全是胡思乱想、胡言乱语。是几十年前产生于异国魔女达丽娅的疯狂内心的、现实中绝对不成立的‘不死性’定义是由扭曲的妄念组成的荒唐理论……是的,当然只能这么想。
但是,玄儿毫不犹豫、毫不胆怯地说着。
我觉得玄儿没有一点自省和遮盖。我觉得刚才他所说的“并不是我想相信。但是我不能不相信”这句话仿佛不是出自真心……现在我眼前分明是一张“完全深信不疑”的狂热信徒的失控嘴脸。
“而且第三阶段——”
玄儿说道。语调仿佛是在背诵死去的达丽娅留下的“教义”。
“据说这不一定非要以完成第二阶段为前提。可以不经过第二阶段直接跳到这个阶段。到了这个阶段的人除了‘不死性’还可以获得‘不老性’。不会衰老也不会死。实现名副其实的长生不老……”
“等一下!”我打断他的话,“获得不死的人,除了事故或他杀就不会死……那么自杀呢?即便没有遭遇事故也没有被杀,如果自杀不也会死吗?”
“所以啊,中也君,自杀在这儿是禁忌。”玄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可是,现在樱子和卓藏不是自杀了吗?”
“嗯,是的,不过……”
“浦登家族曾是热心的天主教徒,他们把忌讳自杀的戒律一直延续下来,是吗?”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个因素。不过,不仅如此,达丽娅本来就把自杀看做最大的禁忌。”
“怎么说?”
“简单地说,获得‘不死性’本来就源于对‘生’的执著。由自己的手结束这‘生’的行为,在和‘黑暗之王’的契约中被认为是不容宽恕的重罪。”
“啊。可是……”
“犯了莫大之罪的人必须受到莫大的‘惩罚’。这是理所当然,对吧?”
“所谓的‘惩罚’是……”
玄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达丽娅想要的就是‘永远’。是在更高层次上和‘永远’融为一体的‘生’。为此就必须忠实于对‘黑暗之王’的誓言,使自己的‘不死性’提高到第二、第三阶段。比起光明更爱黑暗,不断地爱。
“所以18年前旧北馆被烧毁时,父亲将我死后重生的‘奇迹’评价为‘成就”就是这个意思。接受‘达丽娅之血”,在宴会中吃了肉的我,虽然形式上极为普通,但已经达到所期望的第二阶段。而且手腕上还留有‘圣痕’。”
“啊……”我抬眼看着朋友的脸,“所以说玄儿你是‘特别’的,对吗?”
“嗯?”
“是美鸟和美鱼昨晚说的。虽然还没‘成功”,但玄儿你是特别的。”
玄儿“啊”了一声,点点头。
“她们说的‘成功’也就是第三阶段——长生不老。我实现了第二阶段——从一时的死中重生,所以是特别的……”
“嗯,原来如此。”
恍然大悟地同时,我脑子里又响起她们当时的对话。
——玄遥曾外祖父呢?
——玄遥曾外祖父是特别的。
啊,对了。她们不也说了这些吗?
——虽然特别,但还是失败了。
——成功的人还没有啊。
“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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