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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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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齐桓赶紧往旁边迈开一步,笑得很心虚,“队长,那不是还有一周么,画那个破表还不如我在靶场上多练几枪。”
“破表?”袁朗跟着迈过去一步,眼睛在帽檐投下的阴影中眯了起来。
“是!”齐桓双手一手一把枪的拎着,全身绷得笔直,“报告队长,破表制作中。”
齐桓吼完后面那句话拔腿就跑,袁朗一脚踹空,笑着骂:“臭小子!想去375看夕阳就说!”
阿瑟随着齐桓跃起又落下,倒坐着看袁朗惜看爱将的表情越来越远,有些恍惚地想起朗宁很久以前和它讲过一个炮灰的故事,它说你别再叫我的团长是无赖,如果他是无赖,他就是这个世界里最伟大最仁慈的无赖,他抱着最卑微的希望,用把身子留在怒江西岸,把头抛过怒江东岸的决绝,用欠了一千座坟的怨宿换回十二条人命,没有谁比他承受了更多的痛苦和绝望。你知道人类亘古以来最怕什么吗?最怕死,你知道人死以后最怕什么吗?最怕死无葬身之地,最怕到死,都回不了家。过江前他们失去了一个又一个重要的兄弟,过江后他们失去了整整一个团,我的团长在江岸长跪不起,我的团长空架着身躯,回首仿佛召唤千人万魂,声音凝沉远沓,拖长了语调饱含了血泪,他说,走啊,我带你们回家。祭旗坡上,隔着怒江他们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兄弟一般的康丫和他们当初死去的所有战友被修建工事日本人掘坟抛尸,那种悲愤,阿瑟,你不懂的。
那是阿瑟唯一一次没有故意和朗宁对掐干仗冷嘲热讽,阿瑟不想和它争辩说我懂,阿瑟只是喃喃的问,康丫,长的什么样子?
朗宁呵呵的笑,康丫啊……康丫有微翘的下颚,耷拉命薄的嘴唇,天生一副讨饭样,问这个要针,问那个要线,笑别人被打中了其实他自己也被子弹咬了,其实他不是这样儿的,他会把白色的野花插进枪管,他只是想要大家都知道他存在,把他当兄弟。
微翘的下颚,命薄的嘴唇,阿瑟扭头打量着齐桓,嘴角抽抽,原来相同的模样也可以描述成坚毅的下颚和锋利的嘴唇,“嗨,你也发现了啊?”突然出现的朗宁蹲在齐桓的宽沿帽上,俯视正在瞅着齐桓的阿瑟。
“还完全不像了。”阿瑟摇头晃脑的。
朗宁感慨地点头:“看看这兄弟,多硬气,和康丫是完全不同喽。”
“但是又和你说的长得可像,一摸一样,”阿瑟哈哈的笑,笑着笑着就说不出话了。
“干嘛了你?”朗宁奇怪的看阿瑟。
阿瑟吐了口气,把目光投向白云:“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嘿,绝对还是那天真白痴的小孩儿样!”
“你说什么?!”
“喂,喂,别激动。”
“有种别跑,老子灭了你个龟儿子!”
第三章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和着泥土被爆开的闷响枯燥而单调的重复着,周而复始不知疲倦,晚风携了尘土散步,星星带着夜露观云,偏偏有人就是不识风雅破坏宁静,虽说A大队的训练经常能把人训得昼夜不知昏天暗地,但是休息日这个点儿还在射击场的几乎可视为拼命三郎。
C3打完最后一枪,爬起来坐在齐桓旁边直揉胳膊:“喂,菜刀,差不多了吧?再这么喂下去,队长可要被铁大爆头了。”
“我还想再练练。”齐桓眼不离靶手不离枪地说。
“我服你了,”C3无奈的笑,“食堂的那群狼铁定一点儿肉星都不给咱们留。”
“恩。”齐桓一边漫不经心的答应着,跟着砰的又打出去一枪。
“哎呦,菜刀拿着枪的时候,别说是饭菜了,就是老婆杵旁边都不带分心的。”C3左右拍了拍身上的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齐桓听到C3的话,终于扭过头来,微微仰着,笑得柔和无边:“那是,兄弟,顺便帮我打盒饭啊。”
C3挑眉撇嘴:“恩,我会在你的饭菜凉掉之前帮你吃光。”
“呵,猫崽子。”齐桓勾着嘴角朝着目标继续扣下扳机,几乎练了一整天,手脚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重复的动作,单调的声响,变化的靶纸,浮动的成绩,练到此时齐桓渐渐放弃了对熟练而标准的动作的刻意,打出去的子弹留下的触感此时此刻像是引导他走向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他只觉得现在不能停,一旦停下这种感觉就消失殆尽了。
阿瑟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托着腮帮子看星星。
“这时候你坐在那里不纯粹是捣乱么?”朗宁摇晃着腿,坐得没姿没态。
“我做什么了?”阿瑟仍旧是目不转睛的数星星。
“你身上有枪魂的气息,离他的枪那么近,相当于一种压迫,新枪魂要觉醒很困难的好不好?”朗宁把手撑在膝盖上,歪着头说。
阿瑟收回目光,跃到齐桓的枪上,斜靠着齐桓那把03突击步的准镜,挑衅的看着朗宁说:“老子就是站在这了,怎么滴吧?”
朗宁闷笑:“人家原本今天要觉醒的枪魂都能被你镇压喽。”
“屁话。”阿瑟不屑的说:“该觉醒它就是会觉醒,它睡觉起不起床和老子站在这里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站在那里,一会儿别后悔啊。”朗宁换了一只手撑脑袋。
“同类的气息能够起到唤醒作用,不懂就不要乱说嘛。”阿瑟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后悔?我又不欠他的。”
阿瑟说完刚想在枪管上坐下来,就看见旁边迷迷蒙蒙的醒过来一只小家伙,眨巴着眼睛看着阿瑟,阿瑟一阵高兴,笑眯眯的看着新同伴,新老两只枪魂如此对视几秒,小家伙出人意料的张口叫了声:“妈。”
阿瑟瞬时呆住笑容石化,朗宁则当场直接笑喷捶地。
“哈哈哈哈哈,妈,妈妈,哈哈哈,哈哈哈……”
“龟儿子!老子不是你妈!”阿瑟被朗宁的笑声气得冲着小家伙大吼。
“哈哈哈。”朗宁笑得直抽筋,一边笑一边喘,断断续续的说:“哎哎,小家伙,来来,叫爸爸。”
小家伙被阿瑟吼的一愣一愣的,又被旁边笑得打滚的朗宁整得不知所措,于是抿着嘴没出声儿。
阿瑟气鼓鼓的往前一步俯身盯着小家伙说:“看清楚了啊,老子是爷们不是娘们,算是你爷爷不是你妈,旁边那混蛋你爱叫爹叫娘随你便!”
阿瑟啪的跳下齐桓的枪,走了两步又回头冲着新生的小家伙吼:“拿枪那个是你主人,名字你自己起,别逮着谁就叫妈,你主人才是你妈。”
“哈哈哈,我,我就说你别后悔,哈哈,哎呦喂,笑死了。”朗宁笑得没形,声音都变成了升调。
齐桓的枪声又响过骤急的一阵,然后就是长久的寂静,几下掌声打破了空气的沉默,然后是袁朗的轻笑:“呦,明天就收南瓜了今天还这么拼命?”
“队长!”齐桓放下枪站起来。
“快赶上我了。”袁朗笑容隐约。
齐桓跟着笑得谦虚:“新南瓜来了得发狠的削,我这不是怕过后又有一段时间不能好好练了么。”
“行了你啊。”袁朗刚浮起来的笑容突然匿去,猛地吼了一嗓子,“找削呢啊!叫你制表你练枪!”
齐桓转身拎起枪跑开,远远回过来一句话:“收南瓜的时候保证有表。”
朗宁管新生的小家伙叫做喇叭,因为03突击步长了一小喇叭口。气呼呼的阿瑟第二天一早没有习惯性的溜到齐桓身上去,而是一副望天的姿态爬到了C3的帽沿上冷淡的扬着下巴。
朗宁摇着头看着阿瑟的侧影想起一个词叫做颠沛流离,它完全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小孩儿,吃尽苦头还要故作沧桑成熟,死抗硬撑。
所以当朗宁看到铁路领着一名海军少校朝袁朗走过来的时候,朗宁眯着眼睛翘起了嘴角,可惜朗宁这个若有所思高深莫测的表情持续了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就被身边突然刮起的一阵风带得五体投地的一口啃在袁朗的大盖帽上。
阿瑟从基地的最东边以它最快的速度飞奔而来,循着空气里万分之一的熟悉悸动,顺着魂牵梦萦了半个多世纪的思念,周身肆虐的酸涩让它想起一种被人类称为流泪的感觉,流年周转,白驹过隙,终归是让它筋疲力尽的最后,再次看到了它寻觅千万的少校。
吴哲朝前迈出一步,清浅的笑容,晶亮的眼眸,蔚蓝海面上的晴空一般带着怡人的明媚,单单是一个军礼,良好的军事素养便尽显无疑,纯粹而温和的声音铺陈开来:“首长好。”
袁朗抬手回礼,礼毕之后铁路大笑着,大手重重落地在袁朗的肩膀上:“这是吴哲,军事外语双学士,光电学硕士,我好不容易才从陈军长那儿挖来的宝贝,你小子给我上点儿心啊。”
“铁大,哪只南瓜我不上心啊?”袁朗轻笑着微微前倾,话语撕开铁路跟前的空气,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
铁路脸一板,把手中的牛皮纸袋啪地往袁朗胸口一拍:“人交给你了啊,带不出个样子老子就削你!”
袁朗伸手接了厚重的档案袋,跳跃的目光扫过吴哲透着微光的表情,然后对着铁路耿直的背影敬礼,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低磁而幽转,“是。”
“喂,我以为你会扑过去呢。”朗宁从袁朗的大盖帽上爬起来,冲着怔怔的停在半空的阿瑟说。
阿瑟没有搭理朗宁,真真日日想念的人出现在跟前的时候反倒只能这么停着,狂喜欣慰疼痛心酸一起涌出来,于是只好小心翼翼的看他熟悉而亲切的容颜,穿越时光,隔世重逢,我的少校,你好吗?
“少校同志,迈进A大队的基地,感觉还好吗?”袁朗松缓地微笑着,看上去很平和。
“还行。”吴哲拎着行李跟在袁朗旁边走,脸上带着隐去兴奋的浅淡笑容,一边走一边不住地给向他们敬礼的战友回礼,“这里的气息和别处不太一样。”
“哦?”袁朗饶有兴趣的侧脸看了看吴哲,“什么气息?”
“枪。”吴哲的回答很简洁。
“哈!”袁朗失笑,“难道你们海军那儿没有枪?”
“那,不太一样。”阳光落在吴哲肩上的金星上,打出耀眼的光芒,“我不知道确切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袁朗猛地收住脚步,锐利而轻慢的目光落在随之停顿的吴哲脸上,吴哲沉静的承受着袁朗的视线,袁朗突然又笑了,淬利的眼神匿进深潭般沉黑的眸子深处,他说:“也许你很快就会知道怎么形容了。”
第四章
“真的?”吴哲的笑容跳跃起来,明快干净,“有多快?”
“嘿,谁知道呢?”袁朗拍了拍手中的档案袋,眼底好似有成片的真诚一望无际,“我还不一定是你的教官,少校同志。”
“可是刚才铁大不是说……”吴哲讶异的扬起眉毛。
“哦,那个。”袁朗笑得高深莫测,指了指前面的一栋白墙三层的宿舍楼,“一会儿我会把你交给那的一个副教官,至于他的上司是谁,我也不知道。”
“也就说,您是副教官上司的上司?”吴哲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这个嘛,”袁朗停下来,看着吴哲,“也可以这么说。”
“那么,麻烦您带路,是我的荣幸。”一句听上去很客气又有些揶揄的话从吴哲嘴里说出来却那般妥帖而自然,毫不做作。
袁朗心里一讪,这水嫩的硕士南瓜还带着轻软的刺呢啊,不小心划过去,刺痒微疼:“虽然我不知道确切是谁,但我知道一个消息。”
吴哲的睫毛沾了碎光,忽闪着好奇:“什么消息?”
“也许是一个好消息,也许是一个坏消息。”袁朗又迈开脚步,身形随着脚步摇晃出轻捷的节奏,“好消息就是你的教官好像杀过人是个狠角色,坏消息就是你将因此受到严格甚至是残酷的训练。”
吴哲差点撞到突然停下来的袁朗身上:“呃……”
袁朗笑眯眯的回过头,近距离看着吴哲说,“祝你好运。”
吴哲明净的眼眸里混着惊讶,懵懂,好奇和期待,吴哲这些若隐若现的情绪终于让袁朗满意的转过身去,冲着宿舍楼上吼了一嗓子:“齐桓!”
“到!”随着硬朗响亮的回答而下的是一抹迅速的身影。
袁朗稍微站正了一点儿给齐桓回了一个军礼,然后歪着头说:“喏,交给你了。”
“报告,”齐桓绷着的脸上像贴了块铁板一样,“这只南瓜怎么放?!”
“你爱怎么放怎么放!”袁朗毫不客气地斜了齐桓一眼,“堆叭堆叭扔进去,难道还找不到地方搁?!”
齐桓刀锋一样的嘴角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心想我这不是看他是个铁大特意交待的少校所以请示您一下,虽然我也知道这一问很多余,那我不是以防万一么。
吴哲的笑凝固在眼梢眉角,南瓜?!堆叭堆叭?扔?!没等吴哲反应过来,袁朗已经利落的转身离去,没等吴哲想明白袁朗的态度变化,齐桓已经朝他吼了一声:“愣什么?跟上!”然后一秒不停的转身上楼。
一个上尉用如此强硬命令的语气对一名少校说话,这让吴哲在前后杂乱的纷繁情绪里直接被噎到,吴哲跟在齐桓后面深呼吸了几下,心里不由得念叨平常心平常心,怎么说也是来受训的。
阿瑟绕着吴哲前前后后看了好几十遍,虽然它很骄傲的发现吴哲和张立宪一样英俊,吴哲和张立宪一样是精英分子,吴哲和张立宪一样周身散发着优越感;但是它也很失落的发现吴哲和张立宪是那样不同,吴哲没有张立宪的冷艳,吴哲没有张立宪的狂傲,吴哲没有张立宪刀枪一般的利器感,如此种种,是在生死中辗转丢失还是被遗落在时间荒野的粉尘里,阿瑟不得而知;阿瑟只知道曾经这些品格是张立宪给它的馈赠,也许也是张立宪给吴哲的馈赠,而吴哲,将会带来什么呢?吴哲,阿瑟缓慢地念着这个名字,像以前它轻唤着张立宪的名字一样。
朗宁没跟着袁朗离开,而是在阿瑟后面亦步亦趋,尾巴一样也绕着吴哲前前后后看了好几十遍,绕到最后一屁股坐在吴哲的肩膀上揉着太阳穴说:“祖宗哎,你不晕我都晕了。”
阿瑟瞪着朗宁,一脚踹过去:“那是你瓜娃子坐的地方吗?给老子滚下来!”
“哎哎哎!”朗宁一翻,索性跳到走在前面的齐桓身上,贱兮兮地笑着,“你娃娃的脾气干啥子那么爆嘛,又不是没坐过你坐的位置!”
“找死是吧?还提那茬?老子毙了你。”阿瑟说着就要揍过去。
“得嘞您啊。”朗宁桀桀的笑得特别欠揍,“心里翻腾着吧?数数他和你那张立宪有什么不同了吧?在活人身上找死人的影子了吧?”
朗宁还没说完就被阿瑟咬牙切齿地喝断:“闭嘴!”
“曾经我也一样。”朗宁的声音忽然沉凝起来,“别去找被时间冲走的东西,那样还不如看看它又送给了你什么。”
“什么?”喇叭从后面冒出来,把朗宁吓了一跳,说话的调子被整得变了个弯儿,于是朗宁索性大手往喇叭的脑袋上招呼,“儿子呐,你还小,以后你就知道了。”
“谁是你儿子!”喇叭抽了抽嘴角躲开朗宁的爪子,齐桓身上的硬气喇叭这会儿身上也带了五分。
阿瑟在一旁看着喇叭给朗宁踢铁板,忍住了没笑出来,让那两只继续纠结父子问题。齐桓声色俱利的交代特训注意事项,活脱脱一个黑面屠夫的样子,硬生生把吴哲堂堂一名校官挑剔的分文不值,最后把人看上去是请实际上像扔一样丢进了一间宿舍,然后迈着他砸地扬声的步子下楼去了。
阿瑟晃悠悠的靠近吴哲,听到吴哲念叨着平常心的时候终于没忍住,柔和的笑意荡漾蔓延。
吴哲和后来被扔进来的中尉27号拓永刚还算合得来,其实吴哲和谁都能说得上话,更何况是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一起发Xie对A大队作法有强烈意见的队友,只是还没等他们两个人吐槽吐够,又有两只嫩青的南瓜被扔了进来。
阿瑟诧异的看着四十一号成才,嘴巴张成了O型,翕合了几下:“何书光?”
“有点像呃。”朗宁凑过来说。
“我也……不确定。”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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