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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上之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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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我气得想跺脚。
恢复冷静的老师点点头,然后抱起自己的教科书和笔记本,以长者的口吻缓缓地说:“好了,你们也先冷静一下。”
他说完便离开教室,接下来的时间成了自习。
直到放学之前,兵头三季并没有找我说话,但是我一直忐忑不安,心情也闷闷的。
到了扫除时间,我换上运动服,开始打扫教室。就在快打扫完时,走廊边的窗户唰的打开,那两个学姐探进头来,像是在看笼子里的动物一样。
我正好在离窗户不到一公分的地方扫地,我感觉到窗户那边有动静,转头一看,那个高个子学姐正低头盯着我直瞧,然后轻轻举起右手,招手要我过去。
我像个傀儡,动作僵硬地向她走去。学姐那微厚突出的下嘴唇奇怪地动了一下。
“你能不能来一下?”
我沉默不语,另一个脸颊红润的学姐说:“我想你最好现在马上就过来。”
我连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毕竟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要是不去的话,情况会变得更加严重。
我点了点头,然后,有了那种感觉,我好像是不知不觉间被两人架着爬上楼梯的。
我们走到四楼视听教室旁边的厕所,除非有特别的集会,否则放学后几乎不会有人来这里。厕所也已经打扫完了。
兵头三季站在门口等着,她晃动蘑菇头,瞥了我一眼,然后走进去。接着换成脸颊红润的那个学姐站在门口。
高个子学姐跟着我一起走进厕所,瓷砖地板湿漉漉的,我穿着胶底室内鞋踩在地板上。
兵头三季走到白色厕所的里头。
我原本以为她会责问:“你为什么没有推落铅笔盒?”但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头咬着牙根。个人所见不同,在我看来她像是在忍耐什么,甚至像在忍耐着什么欲望。
高个子学姐将我带到三季身旁,然后撑开我的双臂,像鱼干般摊平,用力压在窗沿上。
墙壁一半是涂了油漆的木板,一半是瓷砖,不管是木板还是瓷砖都是冷冰冰的。情绪激动的学姐从身后压住我,让我动弹不得。
学姐的下巴靠在我头上,我能感觉到她从鼻孔里呼出的气息喷到我的头发里。
学姐就这样用她的右手举起我的右手,然后用力掰开我的中指,往旁边使劲拉去。
我不知道她要对我做什么。
我的指腹抵着墙角,旁边是一扇门,被上下两个大铰链固定住,朝里面开。学姐将我的指尖固定在门缝里,故意大声说:“米妮很害怕吧?”
我感觉兵头三季将手伸进厕所握住门把。
——我的手指会被夹断!
“住手!”
我这话是含在嘴里的,并没有说出来。学姐仿佛早已预料到我会大叫,于是用左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一只大手覆盖在我的脸上,我就像是被一块湿布盖住一般。她连我的鼻子都捂住了,令我无法呼吸。
靠在我头上的坚硬下颚,以及捂住我嘴巴的手,牢牢地固定住了我的头。当我心想只能蹲下来寻求脱困时,学姐的膝盖使劲挤进我穿着运动裤的双腿间,让我无法蹲下来。她熟练的动作,令我感到绝望。
学姐控制住我之后,像是对抱在怀里的玩偶呢喃地说:“别乱动。如果你的手乱动,不小心夹到不该夹的地方,到时连骨头都会碎掉哦。”
接着,她像爱抚般,下巴用力地摩擦我的头顶来玩弄我。
我只能看到眼前的白色墙壁,冰冷的手指抓住我自己看不到的中指,兵头三季好像是用左手确定了位置。
我曾在电视上看过敲打热铁铸型的画面:将烧得红透的铁块放在台上,然后挥动铁锤敲击。此刻的情形仿佛就是那个画面,在挥下铁锤之前,冰冷的手先确定好铁块的位置。
这只是短短的几秒钟而已。接着,刮起一阵风,我被压住的指尖感觉到空气的流动,厕所的门毫不留情地的被关上,像一把大扇子,刮起了一阵风。
门成了以铰链为支点的大杠杆,平常不会留意的门角朝我的手指袭来。
——手指会被夹碎。
我全身笼罩在这种恐惧中。
头脑中发出门关上的巨响,难道卡了一根手指在门里,门还关得上吗?门如果关上的话,我的手指会被夹碎吧。
说时迟那时快,门弹了开来。隔了半响,我才感觉到让身体跳起来的剧痛。
学姐对兵头三季说了什么,然后松开手,我的身体随即贴着墙壁滑下来。
我记得学姐的大手从上面来回抚摸我的头好几下。
“好可怜啊,意外,你可要小心一点儿。”
兵头三季说了什么,意思应该是“我自己来”。奇怪的是,我浑身是汗,一面呻吟一面心想:我应该哭还是做什么呢。我流不出眼泪,但是,如果想哭的话,我应该也能号啕大哭。我觉得哭出来应该会好过些。
学姐一出去,我就没空想这些事了。兵头三季在我面前蹲下来,拉起我的手,仔细端详我的指尖,简直就像在观察稀有昆虫般。
兵头三季看着看着,脑子里就像傍晚前的云朵般浮现出了各种想法。我好像看到了她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邪念。
远方传来学校的广播,但是,我觉得自己并不在学校里,也不在这个世上,而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时她冷不防地抓住我指甲已掀起的指尖。
我屏住气息,咬紧牙根,只能勉强不让穿着运动裤的腰部碰到湿淋淋的瓷砖。
兵头三季双眼圆睁,像是回过神来地问:“痛吗?”
5
我没有回答,只是弯腰低着头。兵头三季一靠近我,马上将手放在我的脸上扳起我的头。
于是我从正面看着她的脸。她的手指紧紧掐住我的脸颊,令我感到疼痛。
她那像是猫眼的双目,充满了愤怒。我整个人被吓坏了,这好像又惹恼了她,她杀气腾腾地说:“我想杀了你。”
当然,她应该是在恐吓我,但话说回来,她未免太偏激了。我不住地颤抖,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为什么?”
话一说完,她的脸几乎贴在我的脸上。
兵头三季目露凶光地吊起眼梢,嘴巴撞上我半张着的嘴。那就像吃饭时头被人推了一把,牙齿撞到碗的感觉,坚硬的东西碰撞在一起,发出咯哒咯哒这种令人不舒服的声音。
这么一撞,说不定嘴唇都撞破了,她还用牙齿咬住我的上唇。
她快速移开的嘴是红色的。
这当然不是情侣间的接吻。“恨不得吃掉你”也是一种爱的表现,但是,我想兵头三季当时对我并无爱意,而是真的单纯只是“想吃掉你”。
在她心里我似乎确实是个令她在意的人,但是米妮对兵头三季而言,却不是个待在她身边令她愉快的人。
正因为如此,她肯定是在某个机缘下提起过我,在众人口耳相传下,才有个那个讽刺的绰号。
就像有非爱不可的人,相对地,也有非恨不可的人,就是这么回事,不是吗?
兵头三季好像也无法处理这份感情。
我只能这么认为,她就像用蛮力将那份焦躁不安塞进箱子里一样。
“我不想看到你的脸,知道吗?”
她舔了舔嘴唇,然后右手握拳擦拭嘴巴。
她照着镜子检查是否已经擦拭干净,然后抓住我的运动服胸口让我站起来,接着她对准我的嘴巴挥了一拳。
她大概想说,我嘴唇上的伤是她用手打的吧。赏了我一拳之后,她就出去了。
我背倚着墙看着自己的指甲,就像从正中央切开的贝壳般,裂成了两瓣,裂开的上半部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血倒是没有想象中流得那么多,指甲包覆下的肉,颜色看起来像是生鲑鱼。
我这么一看,如同被千百只虫子啃咬的疼痛感变得更加剧烈了。
——抱歉,说了这样令人恶心的话,请让我休息一下。
对不起。
当然,疼痛令人难以忍受,但是更令人难过的是,难道我的指甲一辈子都是这副德行吗?
嘴唇的伤并不严重,虽然看起来明显,但似乎只要止血了,也就没什么大碍。只要说是被篮球打到,应该就能搪塞过去。
但手指上的伤还是令人放心不下,于是我去了保健室。
“你怎么了?”保健室阿姨当然会这么问我。
“我被厕所的门夹到了,因为比我先进去的女生忽地关上门。”
我露出做了蠢事的腼腆表情,保健室阿姨皱起眉头,似乎她比我还疼。
“我跌倒了,结果嘴唇也破了。”
我不晓得保健室阿姨相信几分,但是她没有进一步追问。
果然如学姐所说的,这件事以意外事故的形式结束了。
保健室阿姨替我涂药、包扎。光是这样,我就觉得舒服多了。
回到家,我没有让母亲看伤口,表现得一派轻松,母亲也不觉得我受了什么重伤。
那件事之后,兵头三季有半年对我视若无睹。到了二三年级,我们被分到不同班级,所以没再发生类似事情。
你问我的指甲有没有复原。
现在好了,喏,就是这一只。完全看不出受过伤吧。或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伤也好得快,指甲长出来后,根本看不出来受过伤。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对了,后来我一直没有再遇到兵头三季,所以,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一场重梦。
但是事情并非如此,我也知道兵头三季对我视若无睹的原因,她应该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害怕。
她的内心有一种希望自己发疯的渴望,犹如画家发现适合自己、命中注定的素材,就会心生执著,坚持不懈地不断画下去。
对她而言,我就是最佳的素材。
我事后回想,第一次在自行车停车场遇见她时,她之所以忽然变脸,就是因为看到了我。她是否感觉到了一般超越理性的强烈情绪呢,一种想要把这家伙整得七荤八素的情绪。
我本身也像弱小的动物恐惧着野兽一般,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情绪。
在中学的这三年里,我一直感受得到她的目光。我之所以对毕业感到高兴,是因为我觉得这么一来就能摆脱兵头三季了。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我与她再度相逢。于是…
我开始希望能够……
一死了之。
如果我死了的话,我周遭的一切,与我有关的一切,都会消失。
就像飘在空中的雪花融化后,什么都不会留下,唯有纯净的虚无,剩下的空无一物。
第七章 白子国王进入攻击状态
1
我思考应对之道。
该以怎样的步骤处理这个事情呢?若是走错一步,一切就将如海市蜃楼般逐渐消失。
当一切准备就绪时,我想起一件该做的事来:有一通电话非打不可——这通电话不能被监听,最好小心行事,于是我拿起棧业牡缁啊�
一切如计划进行。
放下灰色话筒时,我总觉得刚才握着的电话恍如做梦。即使我身在棧乙裁挥惺裁凑媸蹈校芯踝约合袷切『⒆樱蟠辰四吧慕ㄖ�
如果是小孩子的话,就可以放声大哭一场,哭累了,回家睡一觉就好了。当一觉睡醒,又是全新的早晨。
如果是这样的话,该有多好。平凡无奇的生活琐事一如往常的重现,就像转到早上重播连续剧的频道一样。
当我这么想时,眼前浮现了友贵子的脸。
会不会适得其反呢?
遇到麻烦事,如果手忙脚乱,反而会变得更糟。
现在的我正是这样,为了友贵子,是不是该顺应形势呢?
然而,我现在无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观事情的演变。
当我准备妥当,离开棧沂保丫炝懔恕�
一般来说,警方应该会在傍晚或晚上召开记者招待会。召开记者会的时间通常很固定,主要是基于登报的原因,因此晚上召开记者会是为了赶上早报,而下一次记者会通常是在隔天下午,这是为了登上晚报,记者会会由某位穿制服的警官代表发言。
我不知道第一次记者会是否已经结束了,说不定招待会会因为等采访记者到齐,晚一点儿才开始。
总之,从记者会应该得不到新的消息,所以我决定不予理会。
随着逐渐接近现场,我感到我的胃开始绞痛。
汽车和人群像是被磁铁吸引般,聚集到平常少有人出没的乡下马路上,其中毫不客气往前挤的是记者的车。
我曾听赚到说,记者手上持有许可证,能够停在禁止停车的地方,当采访记者行驶高速公路遇上塞车时,似乎经常拿着这道免死金牌开上路肩。
警察站在转角的器材堆放处管制,不准看热闹的车从那里进入,凑热闹的人蜂拥而至,然后又纷纷遵照指示回转。
汽车调转方向,强烈的车灯照在一堆铁管上,不过,在车灯的照耀下,我才晓得那是铁管,似乎是施工现场的组合零件,铁管上到处都是组合的金属零件,看起来就像一个个的瘤子一样。
“我是末永。”轮到我接受检查时,我大声喊道。
我像是无票搭乘电车的人,此时来到了检票口一样。其实我的车子动了手脚,如果被问到可就伤脑筋了。
“什么?”
警察诧异地皱起眉头。我从打开的车窗亮出驾照。
“末永,我就是家里遭歹徒闯入的屋主,你们上级要我马上过来。”
不知警察是否已有耳闻,还是他接受了我的说法,很快地放我通行,车流从前方稍稍动了起来。
又通过一个岗哨,转进通往我家的路。靠近农道那一侧停了几辆车,形成一道车墙。
车往前开了片刻,我看到了像是在厚厚的豆腐上加装了车轮的转播车,因为车身是白的,所以很显眼。豆腐上方的不是葱花或鱼片,而是挤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天线和灯。
那是东亚电视台的转播车。
豆腐的侧面是熟悉的标志以及电视台名称,吉祥物兔子小东亚打着蝴蝶结领带跃上半空,脸上是自然的笑容。就算是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它也是一样的表情。
车上并排着好几台监视器,行成一扇扇光之窗,这辆转播车上搭载着最新的仪器,光是触手可及的开关恐怕就有百万个之多,这是一座专为技术人员设计的移动城堡。
转播车捷足先登,占据了我所指示的位置,停在那一带的几辆车都是我们公司的车辆。一如我所拜托赚到的那样,堵住岔路口的是小轿车,这样比较容易移动,那部车停在白色大车旁边,在昏暗的天色下看起来像是匍甸在地上。那部车应该是深蓝色的或墨绿色,但是因为天色的关系我看不清它原来的颜色。
暮色完全笼罩了四周宽阔的田地,宛如一片黑色的海洋。那个岔路入口就算是白天被堵住也很难被发现,更何况是现在,警方根本无法想象歹徒会试图从那里横向跳出他们的包围。
小轿车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是赚到。
他身穿双排扣西装,看起来不仅高大,而且还显得更加壮硕。
而他带着标志性的黑框眼镜,令他看起来有点像恶魔。
不知是因为天气冷还是坐立难安,他不断地原地跳动。
我倏地打开车内灯当做暗号。赚到知道是我来了,在我经过他面前时,他将脸凑近驾驶室。
我踩刹车,打开车窗,赚到说:“末永啊。”
他的语尾“啊啊啊”抖个不停。
“很冷吗?”
“这是上阵时的身体反应。”
赚到话一出口,马上露出“不能对当事者这么说”的后悔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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