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白风现代玄幻系列之五-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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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　（1）
题外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的经历深藏在心底，任岁月尘封也不愿启及，除非有一天我们必须面对……

　　我的心底也有一个困扰多年的死结，那就是五年前同老爷子的决裂。决裂的起源是由于老爷子对我感情上的霸权安排，但其导火索却是大舅传授我的那招“来而有往”。

　　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幕。

　　当时老爷子对我的爱情横加干涉，甚至以让我的恋人敏儿消失来威胁我去接近一个我根本就没有好感的女孩，其原因只是那女孩的父亲是本省最有权势的官僚！

　　我对老爷子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白家的事业已经不错了，用不着再牺牲子女的爱情来做这种交易了！你已经牺牲了哥哥，还要牺牲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再说一遍！”老爷子立时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他的目光能将我杀死一千次。

　　我感到脊背发冷，但如果就此退缩，我也就不是白风了。我仍硬着头皮不客气地将原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老爷子火往上撞，一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我一眼看出，老爷子动了真火，这一耳刮子可带上了真功夫，真要把我扇上非得打落几颗门牙不可！连忙一缩头，本能地回敬了一掌：“来而有往”！

　　这下可惹了大祸，老爷子的一掌扇到一半儿就收了招，毫不提防之下，我这一掌可正拍在他的胸口！当然我这一掌不可能伤了老爷子，不过这肯定大大伤害了他作为父亲的尊严。

　　果然老爷子虎躯微震，大吼一声：“小王八蛋！谁教你的这一招！”

　　我吓了一跳，脱口道：“我大舅舅。”

　　老爷子闷哼一声：“好你个王八蛋！居然教我儿子这招来对付我！”然后对我一指，怒喝道：“你，小畜生，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你永远都不要回来！”

　　接下来还发生了一些事情，这里就不多说了。总之结果是我狼狈地逃出了家，直到今天再也没有回去过。我始终不明白老爷子与大舅舅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芥蒂，我曾经询问过母亲和哥哥，他们也不知道。

　　老爷子自然是不肯说出原因，那么唯一的知情人就是大舅舅了。可他却在美国攻打阿富汗前夕去了巴基斯坦，一连五年都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上个月底，我终于收到了大舅的EMAIL，得知他已经平安回国，立即去北京探望他。

　　一见面，我差点认不出大舅来。只是隔了五年，大舅只是刚过五十的人，头发却全白了，不仅瘦了很多，连眼窝也深深地陷了下去。

　　我鼻子一酸，一下子就扑到大舅的怀里：“大舅，你可回来了！”

　　大舅呵呵笑着，一操手就捏住我的脉门：“小风，你的功夫没拉下吧！”我的心一痛，大舅也顿时从我的脉象上看出了不妥，他的面色一沉：“是白松年伤了你？”

　　我连忙道：“不是，不是我爸！”

　　大舅的眼中闪烁着慑人的精光：“小风，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敢废了你的天灵玄功！”

　　我不敢看大舅，因为他大半生都在探险生涯中渡过，没有妻子儿女，在他心中早把我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他不仅是我武学上的启蒙老师，而指导我修习《天灵玄录》的道家秘法，使我具有能用意念力做功的能力。

　　我早知道大舅必有此一问，稳定了一下情绪，按原来想好的词来回答：“大舅，如果你能告诉我，你同我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告诉你我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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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　（2）
大舅的面色突然变得铁青，他盯着我足有三分钟，才叹了口气：“小孩子，不要自作聪明！我没有同你一样的好奇心！”然后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便再也不理我了。

　　我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一程度，也不好再开口问大舅这五年的经历，只得悻悻地住下了。

　　对付大舅最好的办法就是欲擒故纵，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向他告辞。

　　我刚起床，就听到大舅的声音从楼上的书房传来：“小风，过来一下。”

　　我答应一声，伸了个懒腰，走进书房，没想到大舅这么早居然还有客人。那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老头，正在把玩大舅的一方端砚，翻来覆去地舍不得放手。而大舅似乎心情出奇地好，一边吸着古巴雪茄，一边微笑地看着他。

　　大舅见我进来，对那老头道：“这是我的徒弟白风。”我心头一热，大舅是天蛇门的正宗传人，他说我是他的徒弟，无疑把我归于天蛇门下。

　　那老头只顾把玩那方端砚，也不知在叨咕着什么，根本就没有听见。

　　大舅苦笑一下，又提高声音道：“大金牙，你装什么蒜！我给你介绍我徒弟呢！”

　　那老头一激灵，翻着眼看了我一眼，咧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方端砚上。我一瞥之下，看到他嘴中露出一颗金灿灿的大金牙。

　　大舅也真拿这大金牙没有办法，笑道：“大金牙，你这么早就来找我，只是为了这方端砚吗？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不过……”

　　这招投饵诱鱼真灵。大金牙眼睛一亮，激动得想说话差点没被口水噎住，好不容易把口水吞了下去，才道：“柳爷，这是真的？可不兴忽悠我！”

　　大舅又点燃一支雪茄，道：“大金牙，你别说东北话，我听着别扭。你要是真有她的消息，这方端砚就是你的！”

　　大金牙顿时苦着脸道：“柳爷，您真黑。我要有她的消息，就值这价儿？”说着，轻轻呸了这端砚一口，又紧紧地把它拢在怀里。

　　大舅轻轻吐出一口烟气：“大金牙，我知道你要这端砚干什么。所以，你别绕圈子了。”

　　大金牙一怔，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柳爷，胃口不要太大。”

　　大舅忽然把雪茄掐灭，冷冷道：“把东西留下。小风，送客。”

　　

题外　（3）
我虽然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也明白大舅嫌大金牙缺少诚意，便向大金牙做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

　　大金牙迟疑了一下，一咬牙把那方端砚放回书案上，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要走，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我脸上，那目光中开始是漠然，然后是惊诧。

　　果然大金牙是个行家，只听得他口中喃喃道：“天目通！竟然是天目通！”

　　所谓“天目通”是道家的说法，就是开天目，有阴阳眼。用现代科学解释，就是松果体异常发达，有心灵透视能力。

　　我修习《天灵玄录》多年，的确曾经达到过“天目通”的境界，不过在那件事情（也就是我接下来讲的第一个故事）之后这种异能已经基本消失了。

　　大金牙叹了一口气，对我大舅道：“柳爷，我服了你。没想到你的徒弟居然练成了‘天目通’，我没什么还价的余地了。”说着又坐了下来。

　　大舅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暂时退下，他冷哼道：“大金牙，你应该明白，我柳天纵这十几年的苦也不是白吃的！”

　　大金牙倒也爽快：“柳爷，我不同白松年白爷合作了。”

　　我一听到老爷子的名字，顿时眼皮轻轻一跳。

　　大金牙也非等闲人物，立时觉察出我的情绪波动，呲牙笑道：“柳爷，闹了半天，你同白爷联手摆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来哄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的这位高徒就是白爷的二公子。”

　　大舅不动声色，微微笑道：“大金牙，这本来就是我们柳、白二家的私事。你一个外人，知道得太多有什么好处？”

　　大金牙哭笑不得道：“柳爷，我这个文物贩子什么时候成了外人？您要是同白家结成同盟，胡家和黄家还真是一点辙儿也没了。”

　　大舅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和五张机票，轻轻一弹就飞到了大金牙的手里。

　　大金牙瞟了一眼，显然支票上的数额非常可观，他把票据飞快地塞入贴身衣袋，点头道：“好，我退出。”他口里虽然这样说着，眼睛却瞟向那方端砚。

　　大舅心知肚明，却故意插开话题：“如果有她的消息，别说这方端砚……”

　　大金牙连连摆手道：“别说我不知道，就是我知道有几个脑袋告诉您？明天午后三点，老地方交货。”说着，他起身就走，经过我身边时还贴耳丢下一句：“你小子咋不帮你爹啊。”

　　大舅似乎没有听到，望着那端砚，对大金牙的背影骂了一句：“兔崽子，还真他妈的识货。”

　　大金牙已经走到楼下，突然喊道：“对了，柳爷。胡八一又耐不住寂寞了！”

　　大舅闻言一震，疑道：“老胡不是已经金盆洗手了吗？”显然他对胡八一很熟悉。

　　大金牙嘿嘿一笑：“您让您徒弟到网上查一下《鬼吹灯》，就什么都知道了。”

　　《鬼吹灯》？我知道这本博客书，并且看过不止一次，虽然作者声明是一个盗墓者的经历，也写得非常真实，我却一直没把它当成回忆录来看。

　　等大金牙走了，我把有关《鬼吹灯》的情况一说，大舅听后，一言未发，沉思了片刻，却问我道：“小风，你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修练‘天灵玄功’怎么会前功尽弃？”

　　我欲言又止，我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讲述那次可怕的经历。

　　大舅鼓励我道：“别怕，有大舅在。连胡八一这个盗墓高手都可以把自己当年的历险写成博客，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对大舅讲呢？只要你说出来，你的心结就会打开了。”

　　是的，胡八一连盗墓的经历都可以写成博客，我又有什么顾虑呢？难道我经历的那次打击之后，就真的一蹶不振了吗？

　　我考虑再三，终于打开了尘封的记忆，把整个事情的原委同大舅讲述一遍。也就是同大家见面的《狐仙》，至于老爷子与大舅、大舅与大金牙之间的秘密则是其他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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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在中国的动物崇拜中，除龙凤之外，最为普遍并对人们影响最大的，应是对狐仙的祟拜。老人们也常说，狐灵性一大就成了狐仙。

　　那么究竟什么是狐仙？

　　从字面来理解，狐仙的含义就是“有仙术的狐”。《玄中记》上说：“狐五十岁，能变化为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巫……能知千里外事，善蛊魅，使人迷惑失智。千岁即与天通，为天狐。”《名山记》也说：“狐者，先古之淫妇也，其名曰阿紫，化而为狐。”

　　翻开历史，狐仙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一直是亦正亦邪的形象。

　　其最早的代表是九尾狐，如《山海经·南山经》上说“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可见九尾狐是一个能“食人”的妖兽。而在春秋战国时代，九尾狐又同白狐和青狐一道成了祥瑞动物并流传甚广的文化观念。如郭璞为《山海经》注曰：“青丘国九尾狐……太平则出而为瑞也。”李善注引《春秋元命苞》曰：“天命文王以九尾狐。”《史记·陈涉世家》记载陈胜兴事之前，曾让吴广作“狐鸣”造势。

　　而狐仙的概念最早出现在东汉时期。许慎所撰《说文解字》中说“狐，袄兽也，鬼所乘之。”他还称赞狐有“三德”：其色中和（中庸之道）、小前大后（尊卑有序）和死则首丘（永不忘本）。大约作于东汉初年的《焦氏易林》记载“老狐屈尾，东西为鬼，病我长女，坐涕诎指，或西或东，大华易诱。”“老狐多态，行为蛊怪，惊我主母，终无咎悔。”可见此时狐已经开始兴妖作怪迷惑妇女了，不过似乎其神通魔力还比较有限。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狐仙便变得法力强大了许多，还拥有了人的外形、感情与智慧。如《搜神记》和《搜神后记》中就有很多狐仙幻化为美女、少年或者白发老翁混迹人间的故事。但是狐仙们有其自然属性的弱点（特别怕狗，有臊气，变形后一般还留有尾巴），他们混迹人世时惴惴不安，一旦被人揭穿真面目，也只能狼狈逃去。

　　真正意义上的狐仙出现在唐宋时期。当时，狐仙被提升到神仙的地位，不仅被人设庙参拜，而且还十分流行。但不容置疑的是人们内心深处仍然把狐仙看成是一种亦正亦邪的妖，认为他不仅会生气，也会实行报复。张鹜曾在《朝野佥载》感叹道：“唐初以来，百姓事多狐神，房中祭祀以乞恩，饮食与人同之，事者非一主。当时有谚曰：无狐魅，不成村。”在唐朝志怪中，狐仙还曾以菩萨形象出现，如《广异记》有载：“唐永徽中，太原有人自称弥勒佛……因是虔诚作礼，如对弥勒之状。忽见足下是老狐，幡花旄盖，悉是塚墓之间纸钱耳。”在《任氏传》中，狐仙不但利用法术帮助韦金追求到美女，而且能帮他经商营利。据记载，唐将贺兰进明家的野狐常将各种物品弄回家中，而袁嘉祚宅中的老狐能预知休咎，并能预知主人升官发财。到了宋时，狐仙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如宋人《邵氏闻见后录》曾记载有一位狐仙进入宫中登上了御榻；《暌车志》更是直指宋徽宗时的名妓李师师为狐仙。

　　再到了明清时期，狐仙的形象就更加丰富了。除《封神演义》的妲己形象是个大反派外，在《聊斋志异》和《阅微草堂笔记》中，狐仙们友好善良、真诚守信、执着地追求爱情的故事更是举不胜举。特别是蒲松龄先生专为狐仙做传，进一步提高了狐仙的地位，他笔下的狐仙们有情有义，可爱可亲，成为人们最向往的美好事物。

　　在我们东北老家，狐多，狐仙的传说更多。远的不说，就说东北沦陷时期，东北某座山的山洞住着一群狐仙，平时与百姓们非常友善。日本人占领该地区后，放炮把狐仙赶走了。狐仙们咽不下这口气，为报仇把日本人闹得日夜不得安宁。日本人后来还请来本国的狐仙来镇压……当地百姓为铭记狐仙们的功绩建起了狐仙庙，这狐仙洞今天还在，狐仙庙上常年香火不断。这个故事为狐仙的形象加上了爱国主义的色彩。

　　在东北农村还真实存在着一种“狐仙附身”的灵异现象，当它选中附身者（一般以农村女性为多）后，那人就必须“出马”成为巫师，如果不同意则会被狐仙一直折腾，病不病、痛不痛的就是难受。

　　直到今天，有的商铺还在店中贡奉狐仙，以“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为多。另据2004年某期《时报周刊》报道，包括台湾第一美女萧蔷、AV女星宣宣、何丽玲、李庭、林美照、郑亚云、小潘潘及胡晴雯等女星们为增添自己的“媚功”，使自己的桃花运更旺而拜“狐仙”。

　　那么，世上存在狐仙吗？

　　我的回答是：世上本来没有狐仙，信的人多了，也便有了狐仙。

　　但我的确见过真正的狐仙，那是五年前我在东北偏远山区的一段亲身经历，也就是下面所要讲述的故事。由于各种原因，我不能精确地说出故事中的发生地，所涉及的人物也使用化名，请读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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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爷之死　　（1）

　　那是2001年的事情了。故事要从我接到大哥的电话说起。大约是4月1日清晨三点钟左右吧，我正在北京开往D市的卧铺车厢中睡觉，白川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当时正是我同老爷子闹僵不久，我以为是老爷子是通过大哥来做一个妥协，没想到白川却问我还记得老家吗？还记得南叔、五爷和果山叔吗？

　　白川所说的老家，不是指我们的祖籍，而是老爷子当年下乡的地方。那是东北的一个偏远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