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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卿负(仙三景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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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卿凝神一看方才松手,“景兄弟,何故半夜来我房里!”

  景天揉捏自己酸痛的脖子道,“这明明是我房!”

  “可既然你已安排我睡下,这就是我房。”

  “但我没地方睡啊,明天一大早还要开工,要不咱一起挤挤吧~”说着眼睛猛力眨了那么几下,给劲的卖萌,但事实证明徐道长还是吃他这套的。

  “一起就寝?”语气放缓了不少。

  景天乘胜追击,“两个男人一起睡觉有什么的啊!你说对不对?”

  “这倒是,没什么不妥。”言毕,他竟主动掀开被褥,乍现洁白的胴体,景天大惊失色,硬是克制住自己血气上涌的兽性。“睡,睡啦……睡啦……”

  景天双目紧闭,才跻身入铺,被褥被对方捂得暖暖的还带上了一股子檀木清香。

  平时第一次感谢那吝啬的吸血鬼给了自己这么小的一张床,他几乎是贴着美人道长的身子睡下的,肌肤间摩挲,那温润丝滑如玉般的触感让他几度兽血上涌。

  还有就是,景天不得不承认……实践证明,自己偏偏就好这口!

  徐长卿,老子看上你了!

  不对,应该是,徐长卿,老子要定你了!

  都快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的床,看着身旁再度入睡的美人道长,浓密的睫毛蝉翼般振颤,在眼脸处投下个剪影,薄唇微启,如此销骨,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春宵。

  不知道是长卿体香醉人还是温床太养人,才一躺下,景天就觉得翩翩欲仙,似登极乐。

  徐长卿素来浅眠,再加之他的睡意在被景天惊扰后就很浅,半夜突然感应到了铜清镜的异样,“有瘴气!”立马坐起身,感觉瘴气晦气就在这房间里,他翻身下榻穿上鞋,刚想出房门探究竟,却发现瘴气反倒渐渐变淡了。

  惊觉事有蹊跷,“不好!”果不其然,他回到房内,点起蜡烛,只见景天双目紧毕,眼下乌黑乾枯,天庭更是满是瘴气。长卿忙掀开被褥看,见他胸前更是一团乌黑,手放置在景天天灵盖上方一探,是死气!

  “景兄弟!”忙出手摇醒对方。

  可对方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以此下去怕是定会一睡不起。

  长卿试着用意念和他对话,但一般只有修道之人,或是懂得阴阳术的才可以对话,景兄弟两种都不是,也只能试试了。

  “景兄弟听到我声音吗?”

  “徐……”

  “是我!”长卿见有回应,甚是幸喜,“景兄弟,你最近可曾被刀刃兵器所伤,或者是曾误服什么?”

  “没有啊。”

  “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我前几天都在铺子里,就昨天晚上去猪婆家地窖偷……拿酒喝。”长卿好笑道这景兄弟,都快驾鹤西归还知道无赖一番,明明偷酒硬说成了拿。“什么酒呢?”

  “就普通补酒啊!有毒啊?”

  “猪婆何人?”

  “唐家堡大小姐啊!”

  “唐门,唐家擅长用毒!”

  “完了完了,以后不贪杯了!”景天潜意识里手脚一阵乱舞,是对死亡抵触的本能反应,民间也有称此为回光返照的。

  长卿忙攥住对方的手,也不知为何,十指相握的一刻有股激流涌动而过。

  指腹划过对方的指间觉得有异样,举起对着烛光细察,有个针眼大小的洞,丝丝暗色学家血痂,“这伤哪来的?”

  “在唐家喝酒时不小心被针刺了下啊。”

  “针?”淬毒多以针为媒介,长卿嗅了嗅指尖的气味,“针上果然被淬了剧毒,照景兄弟脉象来看,毒已至心扉。”

  “那岂不是老子要挂了?”景天欲哭无泪。

  否极泰来

  长卿将此时已是一滩烂泥般的景天扶起,并用自己的身子抵住他,不让他倒下,又将他的头搁在自己的肩窝,然后开始用功帮景天逼毒。

  可惜毒已渗入五脏六腑,若是常人早是药石无灵,回天乏术。但刚才指间触及时的激流,怕是景天与自己体内的天罡真气有所回应,于是长卿抱着试试的心态,将真气输入景兄弟的丹田,果然立马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与之呼应,或许景兄弟真是骨骼惊奇的习武奇才。

  长卿将自己的天罡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景天体内,并再次借助内力助他逼毒,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将他体内的毒全数排出。

  自己也因为耗了太多的元气,体力不支地倒在床榻上。

  再次醒来,长卿发现自己怀中的人不见了。

  “白豆腐!你醒了啊?”

  闻声抬首,对上一双乌黑澄亮的眼眸,被景兄弟这么盯着怪不好意思,移开视线,“白豆腐?”

  “你从上到下都那么白,皮肤还那么白皙水灵,不是豆腐是什么啊!”

  长卿无言以对,像是被调戏的妇女,腮晕潮红。

  “啊……景兄弟,身体可复原?”忙扯开话题。

  “好了!比之前还精神呢!你恢复了吗?”

  长卿支起身子,准备下榻,“我没事,体内元气稍有耗损,但会自行补给,加上我再运功调理,自然无碍。”

  “既然没事,等等我带你去集市!”

  “去集市做什么?”

  “我刚才快死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去全聚德吃顿烤鸭!”

  “长卿乃修道之人……”

  “没事没事,大葱和饼皮就省给你了!”

  “多谢。”

  不一会两人坐在全聚德。

  “想想自己平日里节衣缩食,差点就这么挂了,你说我多不值啊!好歹吃顿好的,犒赏下自己。”

  “是该这般,景兄弟懂得节衣缩食,定是持家有道!”

  “那是,那是……”景天心虚的扭过脸去,实在不想承认他节衣缩食是为了多进几次赌坊。

  随即又夹了好几块肥瘦适宜的鸭肉往嘴里放,还拿饼皮包了根葱递给了长卿,并主动地直接塞进对方嘴里。

  第一次被人这么喂食的长卿着实不好意思,“长卿自己来就好!”

  “这烤鸭的荷叶春饼是拿澄面做的!我特地省给你吃的!”说着直接抓了几块鸭肉往嘴里塞,平日里也没少“省”些鸡头鸡屁股给茂茂。

  长卿莞尔一笑,“还是景兄弟见多识广。”

  “一般般啦,整个渝州城我认第二就没人敢居第一!”

  “死菜牙!又烂吹……”寻声而去,正是唐家大小姐,唐雪见。

  “猪婆,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和你算账!”

  “我们有什么帐好算?”

  “你毒我在先,要不是白豆腐救了我,我做了厉鬼也不放过你!”

  “我毒你?我什么时候毒你了?”雪见音高了八度。

  “我去唐家地窖喝酒……”话说了一半忙捂上嘴。

  “好你个死菜牙!到我们唐家堡偷酒喝不算,还恶人先告状!”

  见两人有大打出手之势,长卿忙起身。“这位就是唐家大小姐唐雪见姑娘吧。”

  “正是本小姐!”一贯骄横而又目中无人,但当雪见的目光触及眼前的人时,语气立马缓了下去,“这位道长,怎么称呼?道长你一看就是仙风道骨,英俊不凡,玉树临风……可是,你怎么会认识菜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哼!”一旁的景天不待见猪婆这般夸长卿,嘀咕着,“是个人都看的出白豆腐仙风道骨,英俊不凡,玉树临风。”

  长卿笑了笑,“唐姑娘,在下徐长卿,乃蜀山大弟子,而有幸能与景兄弟结识实属我和他有缘。”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少和他来往,怕毁了你一生的道行!”雪见向景天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长卿笑曰,“同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恶乎知君子小人哉,同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是谓素朴,素朴而民性得矣!”

  雪见赞同地点头。

  一旁的景天凑过来,“喂,猪婆,你懂啊?”

  “不懂。”

  “那你还点个屁头啊!”景天抱腹大笑。

  雪见恼怒,居然让本小姐在长卿大侠面前丢脸!“你……死菜牙!你懂啊?”

  景天的笑意倏然间收住。“不懂……是不可能的!”

  说着又拍案而起,“好你个白豆腐,别以为救过老子一命,就胆敢骂老子禽兽!”

  一旁的雪见汗颜,这算哪门子的懂。

  “景兄弟误会了,此禽兽非彼禽兽,意为家禽兽类。”

  “管你什么兽的,猪猪狗狗,还小人,朴素!看不起我穷啊!”

  “长卿绝无此意!刚才所说的即是,与禽兽共同生存,与万物共同生长。不分君子小人,大家都无知;真实人性得以守住,大家都无欲……”长卿正将其道法大义娓娓道来却被景天一把手捂住了嘴。

  “可以了!……婆婆妈妈的,啰嗦!喂,死猪婆,人家是修道之人,你这般盯着他看怕是不妥吧!”景天哪有心思听徐长卿谆谆教诲啊,这个小呆被人家虎视眈眈窥伺了多时还毫不自觉,真是愚钝麻木到极致了。

  “大师兄,大师兄!”

  闻声,长卿忙取出别在腰际的通讯仪,“常胤,出了什么事?”

  “掌门召你速回。”

  “我这就回蜀山!”

  走前,长卿还不忘执起景天手腕探了下他的脉象,刚劲有力,“毒清的很干净,长卿有急事,在此作别!”说着正欲离开,突然又回过身来,“对了,景兄弟省给长卿的荷叶春饼你就代为了吧!”这才安然地御剑离开了。

  “死菜牙!你什么时候吃烤鸭吃饼皮了啊!”

  “哎……人家修道之人,不能破戒,毁了人家二十余载修为!”

  “亏你说的出口!”

  “要不呢,说自己不吃的丢给人家吃啊!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

  “我?”雪见不解的伸指指向自己。

  景天狡黠一笑,“猪婆啊,猪吃溲水啊!知不知啊?”

  “混蛋!我诅咒你走路扶墙根,吐痰带血丝!”

  “唉?”对方居然没有开骂,而是发出一个单字音。

  “这个不是长卿大侠的通讯仪吗?你偷的?”

  “你才偷呢!没听见他说啊,我是他的有缘人!他掉了,人海茫茫,偏偏我捡到了!”言语中透露着道不尽的得意。

  “茫茫你个头啊!这里就两人,不是你捡就是我捡!”

  景天一时神色尴尬起来,“不管,再不济,我景天也比你猪婆有缘些对吧!”说着又得意的扬了扬通讯仪,嘴咧出了大大的弧度,露出一整排皓齿。

  “你!”雪见推搡开了他,“恶心死了,吃鸭子还塞牙缝!”

  “有吗?”说着,熟稔地将通讯仪当镜子使,蜀山的宝贝个个多功能,他对着反光,在那边毫无形象地剔牙,还把那丝剔出来的鸭肉又塞回了嘴里,“颗粒归仓!”

  通讯仪另一头的常胤看着他剔牙的全过程,满脸黑线。

  魔尊降难(上)

  不消半柱香的功夫,长卿就匆匆回到蜀山,无极阁。

  “掌门,长老,师父。”

  “长卿!”

  “掌门这么急召弟子回来何事?”

  “不急,你先过来。”说着拽过长卿,递给他一盅茶,“喝点茶水看你赶路仓促。”

  “谢掌门。”长卿丝毫未察觉清微掌门的异样。

  见长卿喝下了茶水,清微似乎舒了口气,“长卿啊,在渝州可查到什么?”

  “恕弟子不才。”

  “没事,现又有新的任务给你。”

  “请掌门吩咐,长卿定殚精竭虑。”

  “昨日锁妖塔被破,事变突然,今妖孽从锁妖塔逃窜至人间,恐扰乱人间秩序。”

  “弟子这就去降伏此些妖魔!”

  “长卿,我已吩咐常胤守一他们去了,你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办。”

  “弟子听命。”

  “魔尊解封锁妖塔只为夺得魔剑,而夺魔剑为的是一个人。我命你速速下山找这个人,他的名字叫景天。”

  “景天?”脑中竟浮现出少年宛如刀斧刻就的英俊容貌,尤其是第一次初见时他那抹酡红色醉容。

  清微见他一时失神忙继续试探问道,“长卿你可曾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答话的时候下意识地颦了下眉。

  “我要你不竭余力地保他周全,并带他回蜀山。”

  “难道他有难?魔尊找他为何事?”

  一旁的苍古看不下去长卿如此盘问,“问问问!为师平日怎么教导你的,蜀山情报人员首要规条是什么?”

  “每当受命时,只能做不能问。”

  “知道就好,下去!”

  “是。”被严声勒令后,长卿只好告退。

  长卿离开后,众长老面露难色,“掌门,长卿这次只怕凶多吉少。”

  “我既委派他去,定料定有此大劫。”

  “掌门,要不我们换换别的法子?”苍古沉不住气了。

  “劫数反正是难以避免了,总之,一切自有定数。”清微捋了捋白须。

  “哎!”苍古叹足一气,“说来说去老是那句!对了,那小子怎么又和长卿扯上干系了?他们怎么会认识?”

  “相逢一醉是前缘。”

  “孽缘啊!”苍古不禁扼腕叹息。

  又想到昨日晚上,掌门深夜喊他到无极阁。

  “苍古师弟,长卿是你门下爱徒。”

  “你找我来是为了长卿的事?”

  清微递了张卦象手抄纸给了苍古,“我昨日卜筮一卦,长卿有难。”

  苍古解读了下卦象,“又和那女娲后人有关。”

  “而且长卿此劫难免!”

  “这就等我去杀了那女妖,看他怎么来祸害我爱徒!”

  “休得诳语,紫萱乃女娲后人,你自知轻重!”

  “可是,难道再由她白白毁了我徒儿这修德慧根不成?”

  “劫数难逃,倒不如我们置之死地而后生!”

  苍古一时难以理解,“何解?”

  “我昨日又补卜一卦,算得景天有难!”

  “那臭小子有没有难和我爱徒又有何干?”一脸的不屑溢于言表。

  “我们让长卿代他受那一劫如何?”

  “不妥!万一有闪失你赔我爱徒啊!”苍古长老顿时暴跳如雷,最看不起的臭小子居然还要他的爱徒长卿去带他受苦,前世今生,景天那小子到底是凭什么。

  清微依旧毫不动摇,“稍安勿躁,我已想过,只须将女娲灵石研磨成粉搀入茶水叫他服用,定能保长卿的七魂六魄附体!”

  “附体,附体!肉身毁了也无济于事啊!”魔尊的道行岂是他一个区区蜀山弟子抵挡的住的,此行必是凶多吉少。

  “难道你要那女娲后人再误他一世?”

  苍古的眼神间几分闪烁之意,举棋不定,“可再怎么说也不能拿长卿的性命当赌注!万一……”

  “长卿且会殒死,你我自知!”清微讳意不明的话语倒是让苍古顿时没了声。

  终是拂袖作罢,我可怜的徒儿。

  也罢,

  自古但凡修道之人,总须经历几番人生历练才得修成正果。

  没历劫,

  何得道!

  魔尊降难(下)

  徐长卿按掌门的吩咐速速下山,一到渝州城就见到一股强大的魔界邪气氤氲萦绕,内功修为极高,不愧是魔尊。

  心头一紧,忙再提一股真气,两指挥力一指,御剑疾行,寻找少年的身影。

  城墙脚下,见魔尊正追着景天打斗,魔尊手中淬出一晕针芒,是集聚能量的表现,长卿见状,忙两指并拢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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