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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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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处,夏萧歌忽然萌生了一个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理由:卫庄要对盖聂下手,会不会就是因为盖聂放弃了做剑圣,而只是要做他的师哥呢?
  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也不必挖空心思解决盖聂了,一个为情爱放弃天下的人,能给大秦造成什么麻烦?
  如果不是这样,那也由着卫庄杀吧,背叛者总是要死的。

  第 65 章

  此时的夏萧歌当然理解不了卫庄的想法,她想得太简单,也把这两人之间的问题想得太单纯,所以等到一切发生的时候,才会追悔莫及。
  她低头沉思的模样全被眼前的男人看在眼里,如果是怜香惜玉的人,说不好要借个肩膀,说几句宽慰的话,可胜七很不幸地不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唯一能让他放软了心神的只有他的兄弟吴旷。
  他打断了夏萧歌的思绪,厉声道:“那盖聂现在到底何处?”
  夏萧歌被他一吓,思路立时就断了,可也不敢再耗时拼接,只得老老实实回答胜七的问题,谁让她忌惮这个男人还有他手里的巨阙呢。
  等她说完,胜七沉默了。
  方才他急于从夏萧歌嘴里问出盖聂和林中那个男人的所在,等知道了那个男人是卫庄的时候,确实一惊,一来没想到那人就是声名显赫的流沙刺客团的主人,二来,没想到危急时刻卫庄竟会保护盖聂,这与江湖上的传闻相差太远。
  最主要的是,这两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只不过急于一雪前耻,就想尽快解决两人。
  可听了夏萧歌的分析,他也终于平静下来,同时对付这两个人,确实没有把握。虽说这个女人是嬴政的人,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嬴政,可盖聂已经背叛了秦国,那么她的打算就算是利用自己,最终目的却还是盖聂的性命,这对胜七而言,岂不是正中下怀?
  本来有些窃喜,但听她又提到盖聂与墨家众人待在一起时,心里起了很大的阴霾。
  水寒剑在兵器谱上排名第六,它的主人高渐离这些年来声名在外,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若是这二人联手,那也是极为难办的。
  看胜七低头沉思,夏萧歌掩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墨家,儒家,道家,法家,纵横家,阴阳家,现在又加上了农家,这盘棋,可是越来越乱了。
  作为罗网的夏姬,她是不怕麻烦的,她只是对诸子百家终于开始的厮杀有了些隐隐作痛的感觉。
  月神不愧是帝国最有能力的大巫,那句“他们是一盘散沙,只会自相残杀”,如今就快要应验了。
  然而她更为在乎的,是月神的另一句预言。
  月神说:“盖聂终会被天明所杀。”
  她的预言从未出过错,所以饮羽劝她不必对此半信半疑,更不要急着对付盖聂,反正会有人杀他。正是这一点,让夏萧歌一定要抢到天明前头去,哪怕是改变天命。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不希望天明杀死盖聂,必要的时候,宁可亲自动手。卫庄虽然承认要对盖聂下手,但是她无法肯定这是否是又一个谎言,毕竟,她已经被利用了不止一回。所以,才更要想方设法让胜七去找盖聂,而不是去找卫庄。
  其实,卫庄也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自打在咸阳宫里看见卫庄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有这种感觉。身为罗网夏姬本不应该有这种情绪,无可奈何的是,她还是有了,从十年前,一直到今天,从未变过。
  私底下,她也想偷偷问问月神,卫庄会是什么结局,可每次她提到卫庄,月神都闭口不言,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这个人,似乎是跟在嬴政身边久了,也总要求要使一切尽在掌控,稍有偏差,就会极度不快。
  看胜七现在这意思,确实是更渴望杀死盖聂的,但也难保他不会临时起意,对卫庄下手什么的。不确定的事情,她心里没底,再加上时候不对,她心里更是难安。要是平常,他们动手便随他们的意,顶多就是夏萧歌提前给胜七准备副棺材,若是赶上心情不好,就直接扔到荒山野岭喂狼喂狗的。现在这当口,卫庄打死也不肯喝自己的药,又受了墨眉的重创,谁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如果自己偷偷派人保护,那卫庄第一个拿鲨齿要砍的就是自己,谁让他们这些人都是死要面子不要命的剑客。
  说来说去,都是盖聂混蛋,怎么对着自己师弟还能下得去手,当然,燕丹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思及至此,夏萧歌对盖聂和燕丹的怨恨不由更上一层。
  夏萧歌哪里知道,有很多事情都是卫庄自己安排的,不论是生还是死,都是他手中可以利用的筹码,当初鬼谷先生的那句“想起了苏秦和庞涓”,又何尝不是对他日后所为的一句断语。
  可这时候还太早,没人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所有的错综复杂都是那位鬼谷先生的杰作,死一个还是救一个,完全看盖聂能够破坏卫庄计划的程度,因而,原本那些不该死的,或许不会活,而原本那些不该活的,也或许不会死,芸芸众生怨怪卫庄的同时,却忘记了真正的毒手,未必总是存于面前。
  “咚咚咚——”有人敲门。
  夏萧歌直起身,她知道饮羽端酒来了,男人或许会对美人没有兴趣,但绝不会对酒没有兴趣。
  沉默了这么久,胜七的火儿应该也已经压下去了,独自面度盖聂和墨家的胜算不多,估计他也在心里盘算过了,这会儿,不和自己合作,他又能去找谁呢?
  抬头冲着门口说了句“进来”,就看见饮羽抱着酒坛走进,坛子还没有起封泥,酒香一丝一毫也没漏出来。她从一旁拿出两只酒碗,木制的,纹理均匀,放于地上,又吩咐饮羽走开,亲自动手拍开封泥,将酒倒入碗中。
  酒是好酒,刚起了封泥,便是难以抵挡的浓郁四散空中,胜七动了动鼻子,也不由自主被这酒香吸引,眼睛直直落到面前的酒碗中。
  果真好酒,竟无一丝杂质,盈盈地反射着蜡烛的光芒。
  胜七不由赞叹,透过这酒,竟可看见木碗中细致的纹理,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拿,却让夏萧歌的玉指礼貌地挡在半空。
  “急什么。”夏萧歌笑笑,挪开了在胜七看来不知好歹的那只手,轻轻在一边扣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胜七怒道,方才还畏畏缩缩的女人,现如今已经摆出了全然的淡漠,除了恶心,哪里还有其他的言语可以形容?
  夏萧歌又是一声轻笑,扣着木案的手却是停住了,“我想跟你谈笔生意。”
  胜七面容冷峻,沉声道:“这与喝酒,有何干系?”
  看这意思,是笃定主意要喝这酒,没想到自己竟抵不上一碗酒,夏萧歌不由心中轻叹,嘴上却道:“俗话说酒醉误事,这凤翔橐泉是大秦数一数二的烈酒,你一碗下肚躺倒了,我要和谁去谈?”
  胜七哼了一声,收回手去。
  “我从不和人做生意。”
  夏萧歌一声嗤笑,美目微眯,“我也不愿与你做生意,可如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盖聂与墨家住在一处,你若与他动手,高渐离、雪女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你就是腹背受敌。”顿了顿又道:“你不愿意与我合作,到底是觉得自己能行,还是怕面子上过不去?”
  胜七没有说话,也没有恼怒去拿巨阙,果然,他的心思让自己戳中了。
  夏萧歌最恨的便是这种人,心里早知道应该和哪一边合作,却还是拉不下脸来,真是可恨。
  她抬手,将整碗的凤翔橐泉饮下,说道:“我去解决墨家的那帮人,请你替我去对付盖聂,我们各取所需,你看如何?”她故意用了“请”字,也算是对得起胜七的面子,就看胜七不情不愿地伸手拿起了木碗,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既如此,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她抱起脚边的那坛酒,给胜七重新斟满, “我这后院,还埋有三坛,你若有兴趣,不妨一并送你,如何?”

  第 66 章

  夏萧歌问“如何”,胜七当然是同意的,无论从什么角度,这笔交易都只赚不赔。
  同样的一件事,放在不同的人身上就不同了,正当胜七志得意满离开医馆,走在林间小路上时,夏萧歌却在屋里发疯。
  “啪——”“哗啦——”
  饮羽在门口怕得要命,刚才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夏萧歌在里面一通乱砸,能砸碎的就摔在地上,不能砸碎的,就反复往地上摔。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一看见自己,就往外面轰。她当然不敢久留,只好守在门口。等屋里终于没了声,才哆哆嗦嗦走进去。
  只看见一地的狼藉,还有坐在碎片儿上的夏萧歌。
  看她进来,夏萧歌才扶着墙慢慢站起,脸上泪痕未干。
  “您没事儿吧?”问完,她自己也后悔了,怎么可能没事儿,没事儿谁会像她这般疯狂地砸东西。
  就好像是要把心里郁结的愤怒和凄楚一股脑发泄出来。
  她不知道,夏萧歌在怨,在恨。
  罗网夏姬,那个曾经发誓要忠诚帝国主人的女孩子,终归还是不可遏制地被曾经的回忆束缚。
  夏萧歌这边气得发疯,哪里知道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卧在榻上,悠哉悠哉地看着自己师哥端着木盘茫然无措地站在门边不敢动弹呢。
  卫庄等夏萧歌走了,一颗心放松下来,顿觉满身疲惫,便去沐浴,一回来,就看见自己最不想见的人。
  他哪儿知道,盖聂此刻也不想见他。
  只见卫庄衣襟半掩,半干的头发随意散在肩上,没有梳理,盖聂咽了口吐沫,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欲念,没有把眼前的人按倒在铺塌上重复那些颠鸾倒凤的夜晚。
  卫庄却像是故意诱惑他似的,嘴角轻勾,把玩手里的玉饰,墨蓝色的眸子紧盯着他,却不开口,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一会儿,盖聂端着木盘的手都麻了,卫庄那边才咯咯笑起来:“师哥可真是个君子,不论何时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也难怪那些女子对你动了春心。”
  “小庄你——”盖聂一听,便知他心里还怨恨自己,想方设法寻自己的开心。让师弟占些便宜,于他倒是无妨,只是看师弟从榻上坐起,怕他伤势未愈,身子不稳,也不管其他,赶紧把手中刚刚做好的菜肴放到一边,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扶他起来。
  出人意表的是,卫庄没有把他推开,反倒是将身子半倚在他身上,借着他的力站起。
  “慢些。”盖聂扶着他,手却不自觉去搭他的脉,卫庄眼尖,一把便给拍开,“大名鼎鼎的剑圣也要学江湖郎中给人看病?”
  一句话把盖聂噎得够呛。
  想当初他二人拜入鬼谷门下,学的虽是纵横之术,可鬼谷先生终认为艺不压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便也以百家之学作为补充,因而对医道多有涉猎。
  卫庄悟性极高,百家之学也能有模有样,可他不行,除了剑术之外,其他学派仅学得皮毛,为此没少得卫庄嘲笑。
  鬼谷先生看他如此,也就不再费心教导其他,只将鬼谷的剑谱交予其手,命其多加领悟,一有时间,就和卫庄师徒二人以纵横变化之术探讨各家学问,常常日落西山,兴致不减。
  乃至后来纵横之战结束,卫庄离开鬼谷,不得已才和盖聂于云梦山巅小酌博弈,往往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日子久了,便也倦怠,开始著书立说。
  盖聂觉得自己实在愚笨,不懂得师父心意,只能乱猜,每每令师父失望,想来当初应该让师弟获胜,名正言顺执掌鬼谷,也不至于使师父连个互通心意的人都没有。
  因而心中总存一份愧疚。
  今日又被师弟奚落,心中虽有不快,可更多的却是一份坦然,自己欠他的,欠师傅的,欠鬼谷的,终于可以还。
  “又想那些温脂暖玉了?”
  卫庄突然发问,盖聂的思绪方从回忆中抽离,却见卫庄一脸愤怒,心底已是了然。
  “小庄,你莫要胡思乱想。”
  他温和地笑,旁人见了,定以为是他那师弟蛮不讲理,多少年了,从未变过。
  卫庄冷笑,蓦地伸手抽了盖聂腰带去嗅,浓浓的脂粉香,香得让人作呕。
  “还说没有!”
  卫庄疾言厉色,此刻心底全然是一种被刺痛的绝望,虽说期望盖聂离他而去,可盖聂真要这么做了,最难受的,依旧是他。
  “你生气了?”盖聂嘴角含笑,眼里却是一片冰。“你有什么资格?”
  “我——”
  卫庄真想像个泼妇一样对他大吵大闹,可一个“我”字出口,就再没了下文。
  两个时辰前,他还对盖聂 “狠心决绝”地毫不原谅,两个时辰后,他又怎能要求盖聂像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忠贞不二?
  何况,他也不是盖聂的妻,连妾都算不上,在外人眼中,他只是阴险恶毒,卑鄙无耻,暗箭伤害盖聂的流沙主人——他的师弟罢了。
  想到这儿,卫庄叹了口气,紧抓着盖聂腰带的手也松开了,“是,我没有资格。”
  不料盖聂却不愿放开他,犹自将他揽在怀中。“不,你有资格,只有你有资格。”
  卫庄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是盖聂褪下了两个人的衣服,在他耳边叫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在盖聂面前,他永远是个笑话。
  “你心里放不下我,是不是?”
  盖聂抚摸他胸前的两点茱萸,卫庄咬着牙,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暖意。
  盖聂又去吻他的唇,他的唇很冷,就好像永远暖和不过来似的。
  “当年的事是你心中的一根刺,可说来说去错还是在我,若我当初知道你在红幔后面,我绝不会那么轻易离去。哪怕是平了整个咸阳宫,我也会带你走。”
  盖聂托起卫庄的脸,眼里的冷意早已化为了浓浓的爱意。
  “你恨我,却还是因为怕我介意,是不是?”他拿着自己的衣服放到卫庄面前,“你看,我去了束芳阁,点了最好的姑娘,现在,我们扯平了。”
  “你——”卫庄无可奈何看着那一摊衣物,不由得在心里将盖聂骂了个够,却又把那些衣物推到一边,径自枕住了盖聂的胸膛。
  盖聂笑笑,将他一推,自己却坐起来,“好了,把衣服穿上,饭都凉了。”
  这个混蛋!
  卫庄恨不得当场就拿鲨齿将自己这师兄砍了,但见他面上的那几分笑意,终归不情不愿拿了衣服披在身上。
  在盖聂面前,他永远是输。
  盖聂穿好了衣服,卫庄已经坐在案前动了筷子,看他要坐过来,突然把筷子一放,伸手一拦:“等等。”
  “又怎么了?”盖聂这几日被自己师弟的喜怒无常折腾得身心俱疲,见他又闹起脾气,不由得表现出些许不耐。
  “去换身衣服。”卫庄说完,又埋头继续吃饭。
  盖聂站在那儿,哭笑不得,却也不好反驳,只得留卫庄一人在屋中,看他吃得有滋有味儿,自己却借着微茫月色,回墨家那边换干净衣服。

  第 67 章

  盖聂深夜回了墨家,大部分的墨家弟子都已经睡了,余下的都是值夜的,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有没有可疑分子企图破坏这个在他们看来牢不可破的组织。
  盖聂特意又到隐蔽的树下甚至草丛里观察,等到觉得没有大碍,这才信步行至端木蓉住的屋前。
  夜已深,端木蓉和衣躺在榻上,旁边的木案上,还摆着几包药。盖聂小心翼翼打开油布包,尽量不让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扰到正在休息的女子。
  可刚一打开包,盖聂就愣住了——草药一根一根放得整齐,这样的手法还有谁会用,答案不言自明。
  他扭过头去仔细看了看端木蓉的脸,这几日没见她,她脸上的伤倒是好得很快,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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