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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萍(综武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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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一样。
  楚方白便笑道:“丹枫想说的事情,我也明白几分。云重……只是这人纯真可爱,我见了他只觉得这是个孩子,就想要亲近。却是没想过,他比丹枫年岁还大,若是相交,应当是朋友的。我只是当他是晚辈了。”
  说着,又打趣张丹枫道:“怎么,丹枫是吃醋?不如丹枫做个小孩儿模样,我也宠着丹枫。哄孩子这事情,我也做得来的。”
  张丹枫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脸去,道:“佩瑾又取笑我了。”
  过了那阵子尴尬,张丹枫轻声道:“佩瑾说的,其实也不错。我便是心里觉得发酸,不想瞧见佩瑾那么亲近云重……我心思真是晦暗了。”
  楚方白笑道:“这……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丹枫原本不也说过的,我是你初入江湖的第一个朋友,自然要和旁人不一样的。怎么,丹枫现下要收回了这句话,说我是泯然众人?”
  张丹枫也笑道:“自然不是的。”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呼出,像是做一件什么大事似的,又轻又缓,却又无比认真地道:“佩瑾是我这辈子,心里最最重要的人啦。”
  楚方白一怔,只觉得他这句话里,深情厚谊几乎要扑面而来,一时间他竟是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受宠若惊了。
  这样真,这样深的情感,这辈子能遇见一次,那就是天赐的福分了。
  楚方白只觉得那句话就在耳边回响着,让他满心满意的都是欢喜。
  然后他才记得回应,连忙道:“丹枫自然……自然也是我最最重要的人。”
  只听张丹枫喜道:“佩瑾说的,可是真的?”
  楚方白笑着点头,也不管黑夜里张丹枫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只道:“我十来岁上就没有了父母,后来便是跟着童大哥到了神教中,这么二十多年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丹枫这样,对我好,关心我,真心想着我,念着我的。”
  说着,他便抿嘴一笑,道:“我若是还不知福,那可当真是该打了。丹枫既是这样深情对我,我自然也不会辜负丹枫。自然要等同回报丹枫的。”

  第五十九章  听人壁角

  第五十九章 听人壁角
  楚方白说完了之后,才察觉自己措辞有些不妥之处。略顿一顿,又道:“这辈子能有丹枫做我的朋友,真是几世修来的的福气了。”
  说完,楚方白犹自笑着,却没听见旁边张丹枫哪怕一点声息。
  凝目仔细瞧了瞧,却见张丹枫竟是屏住了呼吸,一脸的沉黯。
  楚方白惊异,忙道:“丹枫!你却是……你这是怎么了?”
  张丹枫回过神,勉强一笑,道:“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楚方白略一寻思,张丹枫似也是少年丧母的,却不知他还有怎样的故事。只是瞧着如今的模样,像是也有一段心伤。
  便不再多问,只是关切地瞧了瞧他。此时张丹枫脸色倒是好看了些,楚方白便略放心。
  他们脚程快,边说话边运起轻功赶路,此时也瞧见了远远的宫墙。宫墙旁边几百丈都是一片空旷,不许有人居住的,这段路最是容易被巡夜的侍卫发现,楚方白便也不敢再说话,只是对着张丹枫用眼神示意。
  ~~~~~
  潜入皇宫,楚方白也不是第一遭这么干了,自然是驾轻就熟。只是才翻进了宫墙,没走多远,就瞧见了熟人。
  虽说他已经乔装打扮,可楚方白还是能从那一双眼睛看出来,从屋顶上迎面过来的那个宫女,正是司空摘星假扮的。
  司空摘星也瞧见了他,便对着楚方白招招手,三个人一起掩藏在了阴影之中,一道往比武的地方去。楚方白便低声问道:“司空,你怎么也在这皇宫内院里?”
  司空摘星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只苹果,啃了一口,才道:“听说瓦剌要和朝廷打擂台,就来看热闹了呗。顺便瞧瞧瓦剌人身上可带着什么宝贝没有,我最近缺钱花。”
  楚方白笑着看了一眼他缺了一半的胸部,道:“你倒是赶巧了。我听说你前两日还在湖北呢,怎么这么快就又回京城了?”
  司空摘星咔嚓咔嚓啃完了一个苹果,又掏出来另一个,咬了一口,道:“皇宫里的果子当真好吃——还不是因为那个陆小鸡!——对了,你还不识得他,我跟你说啊,那就是个大大的麻烦!见了他就要把他踩扁了,他才不给你惹事!”
  楚方白笑睨他一眼,道:“怕是你和他打赌输了,才这么说吧?若是你赢了,只怕你要告诉我,那陆小鸡是个极亲善的好人,要多多与他亲近哩。”
  司空摘星嘿嘿笑了几声,那粗噶的声音衬着那张清秀稚嫩的小宫女的脸显得无比诡异。
  楚方白道:“你想要偷东西也好,想要偷人也好,都与我不相关。我是瞧热闹来的,不准备做什么,咱们就此别过吧。”
  正要先一步走人,却被司空摘星一把抓住了衣袖,嬉皮笑脸地道:“我也去瞧热闹去。咱们顺路,顺路。”
  楚方白也不知道他究竟打得是个什么注意,横竖是挣不脱的,便无奈道:“你要跟着我,就老实别惹祸。”
  到了那处大演武台,灯火通明,全然不似是半夜三更的时候。一边的台上正有两个人在拳来脚去,另一边高台上坐着的,是瓦剌和大明朝廷身份尊贵的人。只是瞧了一遍,却没看见那身穿龙袍的小皇帝。想必他是撑不住,回去睡觉去了。
  张丹枫显然是认识好些瓦剌的来客的,看见了熟悉的人,眼光在瓦剌的众人身上一一停留,然后才又看大明这边的人。楚方白对着他笑了一笑,便握住了他的手。张丹枫有些许的不安,也平复了下来,也对着楚方白笑了一笑。
  台上正打着的两个人,当中大明朝的一方,正是张风府的大弟子,那日用刀法和张丹枫过招的丁澎。他功夫确实不错,只是与他对战的那个瓦剌武士却是一身诡异功夫,招数身法都和平常人有异,透着一股子古怪。
  楚方白皱眉细瞧了片刻,只觉得这倒像是传说中圣火令上的功夫。只是瞧着那瓦剌人倒也算不得高手,内力有些虚浮。不过是出招奇特,才一时让那丁澎有些慌了手脚。楚方白便也不甚在意,只看着台上打得热闹。
  一旁司空摘星却“咦”了一声,道:“那胡人的功夫,我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楚方白不由得问道:“是在哪里?”
  司空摘星皱着眉想了半晌,终究摇头道:“不记得了。恍惚只是见过一次,还是只见过图画来着……?不过陆小鸡许是知道的。玉人儿,陆小鸡也在这儿瞧热闹呢,待会儿你可别先跑了,请我们喝酒,我就帮着你把陆小鸡的话诓出来。”
  楚方白瞥他一眼,笑道:“你若是想要我请你喝酒倒也不难,只说便是了。你这么拐弯抹角,我就偏不请你喝酒。”
  司空摘星嬉笑道:“你若是平白请我喝酒,我倒还是不去了。没有彩头的酒,喝了也不尽兴!还是赢来的酒更好喝些。”
  说话间,那丁澎已经被那胡人的怪招逼得手忙脚乱。瓦剌席上,一个满面胡须的男子哈哈大笑起来,极为得意,向身边众人用蒙古话炫耀着。大明席上,相陪的官员个个点头哈腰,极尽奉承之能事。
  楚方白叹了一声,对身边两人道:“你们在这儿瞧着,我去寻访一个故人。”
  司空摘星道:“我也不在这儿看这憋屈事儿了,我去瞧瞧陆小鸡那边怎么还没弄好。我们今儿却是要弄些好玩的把戏,我这边已经得了,只他却是蜗牛似的。我去催催。”
  说着便身形一动,不见了人影。楚方白看了看张丹枫,张丹枫道:“我是要在这里瞧着些的。待会儿若是云重真的上场了,我也帮着照应些。瓦剌高手出手都狠辣,不留人性命的。”
  楚方白便点了点头,纵身上了墙头,往皇宫内院里去了。
  ~~~~~
  只是他到了内廷,却有些恍惚。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分明了。
  他想过要杀王振,只是今晚这却不是个好时机。
  若是王振此刻死了,怕是朝廷要将这事与今夜做的劫囚的事情连在一起了。能连着做下这两件大事的人却是少数,少不得京中这些个大帮派都要受怀疑。神教自然也免不了嫌疑,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还要牵连好些人,又要欠下人情债。
  他自然也想着若是能杀了现在这小皇帝,日后庙号是英宗的,朱祁镇。
  只是杀皇帝,这是更大的一件事。且楚方白丝毫不觉得,就算是朱祁镇死了,朱祁钰继位,就有哪里比朱祁镇好了,只是身边少一个王振罢了。这两代皇帝,楚方白都曾暗中瞧过,都是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
  他也想着,是不是去寻苏红雪。
  只是寻着了,又能怎样。苏红雪是能辖制住王振,只是他的辖制,又能有多大作用?且现在尚不知苏红雪是不是已经死了。
  许是只有些心里烦闷,不想看见大明武士频频败于瓦剌人手下?
  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热爱朝廷了……
  一边想着,一边在宫殿檐角上借力,一径往深宫中去,楚方白却在落于某处屋檐上事,忽地听到了呻.吟暧昧的声响。
  他也不是不知事的少年,自然也是知道这是什么的,便想要离开立即。
  却听见那男子的声音唤道:“红雪……红雪……”
  楚方白一惊,原来那两人之中,还有一个是苏红雪!?
  他略一寻思,便掩了身形,凑近那传出声音的窗子。便是听人壁角不厚道,也想着能得到些苏红雪的消息,却是值得了。窗里漆黑一片,却是听不清楚里面的响动的。楚方白想了想,便运力于耳,细听里面的动静。
  那些暧昧声响不提,却果真让他听见了苏红雪的声音,虽有些含混,却能听出来他一会儿叫着“皇上”,一会儿叫着“阿瞻”。
  皇上?楚方白心中不禁有些厌恶,原先以为,苏红雪是与宣德帝有些暧昧的,怎么这时候又和这小皇帝混在了一处?
  他顿时便熄了寻苏红雪的心思,只想着转身离开。
  只是才转身要走,又听见了里面苏红雪的声音,情意绵绵,唤着一个人的名字,仍旧是那个“阿瞻”。
  楚方白心中忽地一动,想到一件事来。
  旁的人不敢随便称呼皇帝的名讳,便也鲜少有人知道皇帝们都叫什么,只是楚方白却是分毫不在乎的。他略一想,便想起来一个人,宣德帝,不就是叫做朱瞻基?
  楚方白寻思了一回,只是觉得这事儿玄乎。苏红雪既是还记得朱瞻基,又怎么会和旁的人相好?且他的功夫身份,还能有谁强迫了他不成?
  单只是听他的声音,也不像啊。他又是叫着朱瞻基的名字,想必是以为对方就是朱瞻基了。楚方白从不觉得宣德帝还活着,不然哪有王振如今这么自在风光的日子?那么,这就是苏红雪自己迷糊了?他又是怎么样迷糊,才能把别的人认作是自己心上的人?
  想了一回,却也想不出什么头尾来。隐隐觉得其中有事,楚方白却又想着,横竖这事儿不与他相关,也不与这次瓦剌和大明之间的冲突相关,他便不再停留,转了出去。
  既是找到了苏红雪的去处,楚方白便也没了继续往皇宫里头走的心思。又回到那演武场,看了看台上,丁澎已经下去了。场上换上了一个侍卫打扮的青年在和方才那招式古怪的瓦剌武士比武,想必是丁澎终究败了。
  张丹枫皱着眉似是在想着什么,楚方白轻轻落在他身边,他才抬头看了看楚方白,笑道:“佩瑾可打探到了什么吗?”
  楚方白摇头道:“没有。这边比武,你瞧着怎么样了?”
  张丹枫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些不屑,道:“这些个大内侍卫,都不敢使出真功夫来,有什么看头?又不是大明朝已经亡了,在北京城里都这么卑躬屈膝的,我瞧着,离他们真的做亡国奴那天,也不远了。”
  楚方白也不由得叹气,又问道:“那你见张风府上场了么?”
  张丹枫朝台上嘟了嘟嘴,道:“澹台将军还在台上坐着呢。想必张风府轻易也不会下场展露身手。便是不蒙相让,我觉得大明朝的这些侍卫们也难有人是澹台将军的对手,张风府不得留作底牌。在丞相府里,将军历来都是和我师父战成平手的。”
  楚方白从未见过澹台灭明出手,此时听了便点点头,又问道:“那丹枫觉得,若是我与澹台将军过招,谁会占上风?”
  张丹枫听了,便认真看了看台上坐着的澹台灭明,又看了看楚方白,道:“澹台将军是天赋异禀,天生膂力极大,且他内功深厚,双钩使得凌厉无比。佩瑾却是……我想着,还是佩瑾的赢面大些,原本你功夫就要胜出一筹。且这比武,不单单是武功的事儿,也比过心思灵巧。佩瑾机巧狡诈,澹台将军比不得你的。”
  楚方白便失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损我呢?”
  张丹枫尚未答话,便听见有人轻轻落在了他们身后,他顿时容色一整,防备起来。
  没等他回头看,有一道戏谑的声音笑道:“这自然是夸奖的话。做个聪明狡诈的人,总比做个愚笨憨傻的人好得多。”
  楚方白回头,正瞧见那落拓浪子笑嘻嘻的模样,一手正搭在宫女模样的司空摘星肩膀上。
  那人又笑道:“便像是老猴精这样的,我每回都要说他奸猾,也是夸奖他来着。”
  司空摘星也笑嘻嘻地对那人道:“那我每回说你是混蛋,也是夸奖你来着。”
  说着便指着那人,道:“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大混蛋,陆小鸡。”
  早在看见那人脸上的胡子时,楚方白便想到了此人应当便是陆小凤了。仍旧坐在屋檐上,楚方白只一拱手,笑道:“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陆小凤笑道:“你听见的是什么样的大名啊?我这副模样也能被人夸奖是名不虚传?”

  第六十章  一枚银针

  第六十章 一枚银针
  陆小凤脸上抹了煤灰,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方才是去干什么去了。穿着一件半旧的灰黑色夜行衣,衣裳前襟还沾上了好几块污秽。身上透着一股子脂粉香气,却又有油渍腥味。
  这副模样,当真不能说是英雄了得,威武雄壮,或是风流倜傥之类。
  楚方白便笑道:“陆小凤的名声,我还不都是从司空那里听来的。他说你是个混蛋,此时我瞧着,你便不是个混蛋,也相去不远。你这副模样,怎么不是名不虚传?”
  说着便指着他道:“你脸上抹煤灰,必定是要做坏事去了,怕被认识的人瞧见了你的模样;身上的脏污是墨水痕迹,想必是匆忙间给谁留下了信笺,做个威胁或是留下口信;身上有脂粉香气,必定是欺负了谁家女眷;油腥味么,就是偷吃去了。”
  最后做了总结,道:“对认识的人做坏事,还要捉弄威吓旁人,戏耍女人,又好偷吃。这些毛病你都有了,你若不是混蛋,那还是什么?怎么就当不得一个名不虚传了?”
  随即楚方白又皱眉,略想了想,道:“这是皇宫之中,又听说你曾经与皇帝有一面之缘……莫非你是劫持了皇帝的哪位妃嫔,却想要嫁祸给了那边正比武的那群人?只是你也忒馋了些,御膳房和东西六宫隔着老远呢,专程绕到也要跑去御膳房偷吃,也不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陆小凤听得张大了眼睛,拉着司空摘星问道:“你这朋友,难不成是个算命的,能掐会算?他也忒神了!妖怪似的!怎么我做了什么事他都知道!”
  司空摘星捂着嘴挡住声音,却仍旧是忍不住大笑。笑完了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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