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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萍(综武侠)-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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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廉庭忙道:“教主,从江西分舵传来消息说,先前教主令人探寻的那人行踪被人瞧见了,是在抚州。教中设置在那里的暗桩在城中最大的医药铺子,坐堂的大夫便是香主。那香主被人请去为一重伤男子医治,瞧了模样形貌,好似就是教主要寻的那人。”
楚方白听了,立时坐直了身子,问道:“那人如今在何处?”
杨廉庭道:“江西的消息是方才传过来的,算算路程,那人应当还在抚州。且听抚州分舵的鲁香主回禀,那人伤得不轻,动弹也是难的。就只是那人身边还有一个女子,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又与那人是什么关系,不然那香主便已经将他擒下了。”
“还有一个女子?”楚方白皱眉,“那女子形貌,功夫如何?”
杨廉庭道:“鲁香主并未说那女子形貌,只说瞧着有二十上下。但却说那女子功夫在他之上,看不清深浅。属下约莫着,那女子的功夫应当是好的。”
楚方白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还是小心为上。我记得,先前从抚州经过,那香主功夫是只比抚州舵主稍差些……”
说到这里,楚方白忽地停住。
抚州的鲁香主,算得上是抚州分舵的第二号人物,身手在江湖上也能排的上号的,说来勉强能算是一流好手。他竟然看不出那女子的深浅,那女子的功夫必定要比杨廉庭所言的更要好。如此……他在心里想起一个人来。
他要寻的,就是那日从他与张丹枫手里逃走的男子。关于那人,别的都不清楚,但能够确定的便是,那人既不是也先手下人马,就应当与王振有牵连。
既是和宫里有所牵扯,说不定……那人身边的女子,并不是女子。
东西厂的好手甚多,且都是去了势的太监,想要扮作女子原也容易。
果真鲁香主所回禀的那人便是楚方白要寻的,却是更加糟糕的。约莫此时那男子已经将张士诚藏宝之事与那女子说了个详细,此时再抓到他,或是杀他灭口,就并没有什么用处了。
沉吟片刻,楚方白道:“你快传信给那鲁香主,让他务必跟紧了那人与那女子的行踪。或是想个什么药方子,让那男子不能动弹,只能滞留在抚州。再告诉江西分舵,全力查清楚那男子身份。那男子若当真是我要寻的,他与京城必定要有联系。”
说着,又补充道:“或是从那女子身上入手也好。那女子既是与那男子一道,也必定有些不寻常的地方。诸如她每日举动,或是她说话措辞口音,总该有迹可循。查清楚了那两人身份,这边再作打算。且让鲁香主切忌打草惊蛇。”
杨廉庭应了,又道:“先前教主传信吩咐的,西洞庭山的安排,属下等也已经布置下了。苏州分舵的赵天白送上了文书,教主可要亲阅?”
第八十章 日后打算
第八十章 日后打算
楚方白闻言皱眉,这事情不是该由任盈盈来做的么?怎么却是杨廉庭过来回话?
他可以略放松些,横竖他对杨廉庭从来都是防备着的,也从来不怕杨廉庭的花招诡计,他总是有法子对付的。
只是任盈盈却不一样,她毕竟年轻,功夫也并不见得就比杨廉庭好,若真被杨廉庭从她手中拿到了大权,日后真就难拿回来了。
又想起最近任盈盈练功有些过了头,楚方白忍不住便觉得,她是不是为了对付杨廉庭才这么拼命。
见他皱眉,杨廉庭又将头垂下,道:“虽说本该是任大小姐批阅这些文书,但因大小姐这几日忙于练功,不曾到前堂批阅文书的地方去过,是以属下才……”
楚方白挥了挥手道:“你且下去吧,今回便罢了,日后也别替她做什么,省得越发地懒散了。盈盈这几日,约莫是为了练功忘记了公务,现下怕她还睡着,晚上时候你将公文都给她送过去,再告诉下面,就说没有任大小姐指示,不能办事。”
说着哼了一声,楚方白看着窗外,似是在出气,道:“我倒是要瞧瞧,她能不能让整个黑木崖上都办不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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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倒是没有再听说教内公务混乱的事情,因他强令任盈盈少练功多休息,瞧着任盈盈面色也比先前好些。
整顿了月余,一应不安生的,乱出头的也都平定下去了,眼瞧着就是年关。黑木崖上过年,自然是照例办下去,也并用不着楚方白操心。
只是略闲下来了,他便不由得又想起张丹枫来。
也不知,他在瓦剌那里,现下是如何光景。
这么一想,便想起一事。先前张丹枫将他的夜明珠交给了楚方白用,却是忘了还回去了,也不知这时候他可急着用了没有。
又想起他那时候要将那串价值连城的珍珠送给自己,也不知如今他可还像是先前那么手头散漫?
来回想了些事情,只觉得在这屋子里竟是坐不下去了。楚方白叹了口气,将手里一页也没有翻过的书放下来,出了门往后山上走。
笑傲江湖的书中应当是东方隐居的地方,那个小山谷倒真是个好地方。竟然还有温泉,只是那水太烫,且有一股子硫磺味,颜色瞧着也泛黄。
但是因了那股温泉的缘故,便是在这样冬日里,谷中也有繁花绿树。楚方白从山崖上跃下,踩着先前就探明的落脚点下到了谷中,便觉得一股暖风自下而上吹过来。
书里的东方也真的是很会享受呢。楚方白盘算了一回,等过两年任盈盈成年,将教务都交给了她,自己来这里住下也是不错。
只是却又觉得,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当真有些孤单,不知道……
胡思乱想了许多,瞧着天色都有些暗下来了,楚方白回神,才察觉从他来到谷中,已然是过了许久了。也不知上面有没有人在寻他,楚方白也不敢再耽搁,连忙又攀了上去。
才从掩住了谷口的树丛里走出来,便瞧见小殷往这边看来。楚方白扬声问道:“你可是专程来寻我?有什么事么?”
小殷忙道:“公子,是河北分舵遣人来拜年了。因他们捎带着京城的消息,属下便想,公子可要面见来人?”
楚方白点头道:“自然是要见的。约莫还会有那小王爷给我的信儿。”
回到了黑木崖上,大殿中正候着数人。楚方白一照面,便认出了其中一个正是他们先前住在京城时的分舵香主,便对他笑道:“如今客栈生意如何?”
他如此随和,倒让那香主有些受宠若惊,喏喏几声,才回道:“托教主洪福,生意很好……”
话音未落,大殿内一片笑声。童百熊正从大门走进来,听见众人都笑,便忙问道:“这是做什么?”便有人跟他学了一回嘴,童百熊也哈哈笑,抬掌拍了拍那香主肩膀,道:“这小子是个实诚人!可是比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东西好多了!”
楚方白眯了眯眼,因笑道:“既是童大哥喜欢,不如便调到总舵这里,就让他跟着童大哥如何?大哥身边也少个帮手,这也是正好。”
童百熊也并不多想,只笑道:“既是这样,那老哥哥就谢过东方兄弟了!”
他自顾询问那香主事情,却没瞧见旁边的人听他这样称呼楚方白,脸上神色都有些变化。楚方白坐在上头笑看着底下众生百态,瞥了一眼旁边侍立的杨廉庭,也只有他仍旧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不过也正是如此,才叫人更加……
过分谦和便瞧着像似作伪了,曲洋怀疑他,便是因为这个了吧?
其实就算是楚方白自己,也并不是就不防备的。从那一年他离了自己身边的时候,楚方白就隐隐有所察觉。他这一走,便是放虎归山一般了。
现下还好,一应事务还算是尽在掌握,并不怕他。但是,总是就要防备着了。
只这么一想,楚方白忽然觉得心中有些难过起来。这么些年了,在身边时候最久的人,除却小殷,其实就是他了。
如今却要想着如何防备……当真是让人心生感伤。
伤感却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底下众人,十双眼睛里总要有五双是瞧着楚方白的,哪里就能放着他独自坐在上面了。便听有一人道:“属下今年才得晋位,竟然有幸得见教主,实在是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有失礼之处,万望教主大量。”
那人说着自己失礼,实则有礼得很。楚方白便笑道:“你可是接替了宣化分舵刘舵主的那位许舵主?果然便如人所说,年少有为,且极是客气。原说你是书香门第出身,却怎么入了神教中,和我们这些个武夫混在一处了?”
那许舵主略笑了笑,道:“教主取笑了。众人所言不过是玩笑,家父原本也只是个秀才罢了,哪里就敢说是书香门第。至于投身神教,不怕教主笑话,原是为了有口饭吃。只是结识了教中兄弟,这才知道了神教的好处,便越发奋进了。”
这人便是杨廉庭提上来的,听说话便让人觉得不是一般江湖客,很是有分寸。说不得这又是存着什么深意的举动,楚方白听了只笑笑,便不再与他搭话。
又问了几个河北来的分舵舵主香主,眼瞧着便到了摆饭的时候。童百熊先道:“如今也是饭时了,教主要是不留咱们吃饭,老童就要下去了!这半天,说话也这么累人!肚子早就咕噜噜叫唤起来了!幸得穿的衣裳厚,不然这声响传出来了,可不是丢人!”
众人都笑起来,楚方白便道:“既是童大哥说话,我哪里还能说不留的话?叫下边多上好酒好菜,童大哥爱吃的尽数都摆上来!”
等送饭菜的过来了,他自己却起身,朝底下道:“这几日我正练功,不思饮食,就不奉陪诸位了。且我在这儿,怕是你们也不尽兴,就先走一步。”
便有人道,这是教主神功更进一步,已然到了辟谷的境地了。童百熊听了,只豪笑道:“东方的兄弟的功夫,你们是没见识过的。但凡见识了,就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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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进了后堂,便渐渐听不到童百熊的声音了。身后跟着小殷和杨廉庭,楚方白伸手让小殷扶着,按了按眉心,叹道:“还真是比我料想得难过许多。”
小殷忙道:“公子,不如让平神医来瞧瞧?”
楚方白摆了摆手道:“这又不是病,是我练功出了岔子,找他又有什么用?他却也并不知道我练的是什么功夫,没个分辨,只是添乱罢了。”
回头便见杨廉庭眼中一闪,楚方白道:“原本想着就在这几日便查一查你的功夫,现下倒是不能够了。明儿你来我居所,演一套拳给我瞧瞧也就是了。再过几日就是过年,过了年你下崖去,不可耽搁了。”
杨廉庭应了,也上来扶住楚方白的胳膊。楚方白便将右手递给他,笑叹道:“前几年才见你的时候,你不过到我肩膀这里。如今瞧着可是比童长老还要高上一些的,可真是时光如梭。便是盈盈那小丫头,如今也是大姑娘了。”
他看着杨廉庭的眼睛,面上微笑道:“这些日子我瞧着,你似是对盈盈有些……不知我说中了没有?”
杨廉庭面上微红,低头道:“属下哪里敢有这样的妄想。”
楚方白叹道:“如今你自然是不敢有的。那是任大小姐,可不是么?我也不瞒你说,盈盈必定就是日后的神教之主了,将神教交给了她,也算是我对得起她父亲当年栽培。你若是不长进,她的身份,不论是如今,或是日后,怕是你都是配不上的。”
瞧着杨廉庭面上微变,楚方白又道:“莫说你在我身边几年,算是我半个弟子,便是你就是我的徒弟,一来没什么身份背景,二来你如今声名不显,我是不会任由你肖想盈盈的。”
侧头想了想,楚方白忽地道:“其实说来,今回在路上遇见的那位叶城主,若非他年岁大了些,倒也是良配……唉……”
说完,也不瞧杨廉庭如何反应,便转身走了。
耳边听着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使上好轻功踮着脚走了,楚方白心中暗笑。
方才的话,任盈盈应当都听见了吧。
又转头瞧了瞧小殷,楚方白拍拍他手背,叹道:“方才的话,不单单是跟小杨说的。你如今也有十七了吧?总也要想想你自己的出路。”
小殷微微笑道:“公子,属下早已经想好了日后要做的事儿了,且也有了打算。现下要做的,就是守在公子身边。”
楚方白听了便失笑道:“这算是什么打算呢?岂不是和原先一样了?不如从明儿起,也教你一些更进一步的功夫?”
小殷略低了低头,道:“烦劳公子费心了。只是先前也听公子评过,属下根骨不及杨大哥,许是这辈子都难臻一流高手境地了,是以也不想再在这上头白费功夫。属下只想着将平神医教授的那些药理学得通透,这样便心满意足了。”
楚方白摇头叹道:“你倒是没什么雄心,不似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人了。莫不是常在我身边,是以闷坏了你?”
小殷忙道:“哪里敢当得这样的话!公子可别为此就要撵了我离开!”
楚方白仔细看他神情,没有分毫作伪,瞧着当真是不愿意离开自己身边的。当年跟杨廉庭说同样的话时,他虽然口中说不愿走,但眼角眉梢总透着得偿所愿的意思。这在小殷面上却是没有的,楚方白不由得暗暗纳罕,难不成这真是个难得的忠仆?
他便笑了笑,道:“并没有说就要撵你走,只是问问你的打算罢了。你也且想想,你还能这辈子就在我身边儿做侍童了么?等过了二十,怎么也是大人了,便是你还愿意伺候我,我也得替你打算打算。”
这么说着,他忽然心中一动。
若不是小殷资质的确不佳,这般心性倒是与曲非烟般配。可惜了这么样好性子,功夫不济,不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头来,便是再般配,也不能让曲非烟屈就了。
念头不过一转,楚方白也就不再胡思乱想。眼前便是教主寝居的院子了,楚方白叫小殷过去推门,自己站在院外落光了叶子的栾树下面瞧天上的星星。
正看到了北斗七星,乱想一些上辈子的事情,便听见小殷叫道:“哎呀,这鸟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楚方白忙回头,瞧见小殷手上落了一只灰白色的鸽子,正是教中传递极其要紧消息的信鸽。只是这会儿他却只想到了一个人,忙道:“你快取下了信给我瞧。”
小殷伸手抓了那鸽子,从腿上取下信筒,却不递给楚方白,口中道:“属下尚未验毒,公子且稍等。”
楚方白心中着实着急,却只得等小殷在那信筒上滴上药水验了一遍,然后才递给了他。
将那信筒接在手里,楚方白便抽出里面纸卷,展开读起来。
第八十一章 半截谈话
第八十一章 半截谈话
展开了那纸卷,楚方白便从头扫到尾,只是这么一看,却有些失望了。
是云南分舵报彩衣苗动乱之事,楚方白又看了一遍,微微叹气,道:“这下子果真是要请平一指过来一回了。”
说着侧头向小殷道:“你去修书给平一指,让他过来总舵这边听从吩咐。”
忽地又有些奇怪,楚方白便问道:“小殷,方才你却是为何定要验毒才将这信筒给了我?平素却不见你这样小心。”
小殷略笑了笑道:“原是因为瞧见了信筒上有莹蓝色,鸽子的毛上也沾了蝴蝶的鳞粉,怕是那边一些东西,公子身子受不住。”
楚方白笑赞道:“还是你瞧得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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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彩衣苗那边的事情禀报上来,平一指来了黑木崖上后,楚方白也只交待了他几句,就忙让他去往苗疆了。
也是因着这样的缘故,并没有就让杨廉庭过年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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