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正联]直到我眼镜中了一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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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财富金钱的人！上周还正气凛然的在会议上幻想，蝙蝠侠如果是人类，一定就会被归类到那种独居多年暴躁老人脾气的类型！你的脑洞可以不要再错的更离谱一点吗？
　　──那边的克拉克˙超人˙肯特先生！不要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建议能否提早散会是为了“关注”路易丝莱恩正在高档餐厅跟未婚夫理查德德吃饭’这件事，你就有可能计谋得逞了！你看，蝙蝠侠一边驳回一边在问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奇怪的提议了吧！（蝙蝠侠：干嘛？那个氪星人平常不是没事就待在北极吗？）
　　──那边的约翰˙绿灯侠˙斯图尔特先生！不要以为我不会说出你的感情你就可以在会议中途肆无忌惮的盯着莎耶娜的脸看！你都不知道包括莎耶娜本人，现场有一半以上的成员，早已经不动声色的注意到你的愰神甚至正确的推测出你在意图个什么劲了！
　　──还有你！那边的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先生！即使我不会为你的多核心运作感到意外，可以麻烦你不要在公布如此严肃的政策异动时，一边绷着脸考虑‘晚上要约那个低龄纯洁的还是那个成熟美艳的超模来混明天的报纸版面’好吗！这样做不但让我觉得十分分心，甚至都不知道是该尊敬你还是该鄙视你了！
　　……
　　约翰琼斯的生活，大抵就是如此让人雀（beng）跃（kui）。
　　火星猎人在最开始时绝对不会愿意承认，心灵感应的娱乐性质，真的远远胜过它的神烦效用。
　　──即使心底清楚这不得体，但是最近，约翰真的酷爱压抑不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八卦之魂，如同星火燎原般四处燃烧他的生命了──这明明曾是自己连想都不敢想象的状况：那俩原本毫无交集的韦恩阔少与大都会小记者，居然……居然见面了！！！
　　说是见面其实也有些过于含糊，详细一点的版本应该是：布鲁斯第一次注意到小记者这个人的时候，他正在微服私访（同义词是：扮成乞丐）。当下远远瞧见对方在某条肮脏且混乱的小巷子尽头边缘时，他简直不由得略微惊讶：那个戴着粗框眼镜，明显与高谭氛围格格不入的黑发男子，正一脸温和表情的被一群受了伤的低龄孩童（以及有一、两个老妇也在其中）围绕──不是所谓的抢劫进行式，而是他正拿着一个医药箱与一大袋子的成药，扮演起了无照密医（后来才知道）的角色。
　　难道对方在这一带这样做已经有些时候了？伪乞丐推测着，不由得感到奇怪，高谭后巷的孩子们通常不会轻易去相信其它人（尤其这家伙活脱脱就是个外地来的高阶知识分子）。所有事情看起来显然很不对劲：一个不明状况的外人就算突然善心大发，想要帮助改善这个城市最黑暗的角落，也很快就会因为生命遭受威胁而果断放弃。假设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他勘查这条巷子的时候，一切状况绝对没有现在这般‘平静’──旁边那栋废墟应该是高谭最主要的儿童贩卖集团所在地才对，现在却明显已经人去楼空，不见所谓人贩子的任何踪迹。
　　──难道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干了某些事情？布鲁斯的脸色至此又多了一分阴霾，但仅是这点小打击还影响不了他拯救这座城市的决心。拥有亿万身家的阔少只是果断的为求保险起见，默默记下眼前那张虽然土气（而且还有些脏兮兮的），但却笑得很温柔很好看的医生的脸，撇过了身子，返回大宅打算开始拨款洒钱，建设这个已经不再受到暴力阴影笼罩的小区。
　　至于发现小巷状况突然好转，因此先后告别了小伙伴们，通知佩里不会继续请假，表态愿意开始上工的小记者，在上司一顿数落后，所接到的第一份新工作，就是去采访高谭最知名的吉祥物先生布鲁斯韦恩……。这些巧合与机缘怎么发展，自然全部都是后话了（至于，所谓‘究竟韦恩先生又是如何对小小记者初见留心再见倾心’的，他可得给那俩人留点可爱的小秘密了，不是吗）。　
　　总而言之，由现况看来，无论如何，约翰觉得自己会变成这种心态真的全是时势使然──看在蝙蝠侠居然爱上了超人的份上！这种天天见面却不知道我爱你的八点档连续剧剧情已经在他眼前真实上映了两个星期又一天！又不是说他有打算拒绝观赏眼前这出颇具吸引力的好戏！（昨天晚上电视机里面播放的肥皂剧跟脱口秀，都没有这样的紧张这样的刺激这样的不容错过，让人心情澎湃，激动期待！）如果有人要求他应该尊重隐私、顺其自然，不能加以关注，那也未免太过不了解他的为人处事了！看在他RP纂的深得瞭望塔众信赖的份上！他为什么不能暗中围观这俩大傻的发展，然后再找个对的时机推一把呢！
　　望着路过餐厅旁边的蝙蝠侠，火星猎人觉得今天的自己简直不能够更加欢乐（划掉）更加来精神了：他完全知道那家伙虽然一脸面瘫，实则苦恼着“真他码的我不是个直男吗为什么会该死的迷恋上一个从勘萨斯那种乡下来的（没错，他当然调查过人家了，谢谢）长相也不是特别出众的（眼镜啊，妈妈喊你回家吃饭）要命的还喜欢着一位有婚约女性的（人家那是失恋以后试着默默守候，当个挚友好吗，先森！）身高甚至还比他高上那么一点点的（够了没有啊，原来你是那种‘高富帅三要件全都想赢人家不然觉得很不痛快’的类型吗！）男性（划掉）记者呢！！！！”
　　默默的在脑海深处疯狂吐槽之后，意识到那个面具下一向幽雅从容的大少爷，内心蓦然变的非常沮丧挫折，即使是前一秒还怀着八卦心态看戏的火星人，也不由得稍稍开始同情了他起来。
　　……唉，我倒底该不该打破自己的戒律，然后告诉他真相呢？
　　同样伪面瘫的约翰琼斯一边吃着奥力奥，一边打趣般如是思量着，他是否应该很干脆的告诉布鲁斯，自己是不是同性恋或对方是不是个直男，对他而言倒不是什么最重要的问题──人家可根本不是种地球生物呢！最重要的问题应该是：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对方也意识到（自己不是个人类）这点，以便放下人类所谓“男性就该追求女性”这种过时而且根本不适用氪星人的价值观。顺便，约翰也希望布鲁斯能化解小记者打算‘做为至交好友，默默守候身边的前暗恋对象一辈子，直到对方老迈死去’的执念，让那个守旧大笨蛋把眼光转向对的人身上，获得幸福吧！
　　【在童话成真之前，那个永远的真相帝】
　　克拉克肯特与布鲁斯韦恩就要结婚了。
　　这条消息曝光过后还没半个小时，就迅速的抢占了美国重份量媒体新闻版面以及各大网站论坛专栏──在群众一片激动的感到大失所望（不分男女的超模与少妇们）、不敢置信（常常看见布鲁西宝贝儿在头版上跟模特玩乐的少年少女们）、满腹惊疑（三观正常的美国公民们）、手足无措（发现老板与同事结婚的星球日报职员们）、大喜过望（马莎太太、韦恩豪宅管家、韦恩企业CEO等握有关键情报的成员们）之中，大概，就只有约翰˙不是面瘫是吐槽帝˙琼斯，至始至终，对世界最佳搭档真皮之间如此美好的Happy　Ending，未曾感到一丝意外。
　　当然如此了。火星猎人随意撕开手边又一盒的奥力奥饼干，毫无存在感的坐在（几乎所有人都正失去理性咆哮崩溃的）联盟餐厅角落里，一脸淡定（实则充满优越感）的吐槽道。
　　──两位巨头的真身之间除了前两度相遇，又怎么会有意外呢？又不是说他不知道蝙蝠侠绝对是整个地球上（或者全宇宙内），最有谋略最有心机最有魄力最有手段最爱开挂（划掉），也最能够按照事先设想，去实践一切计划的人了。
　　事实上，早在六个半月之前，当约翰猛然听见纠结有够长时间（三个星期而已）的布鲁斯˙执行帝˙韦恩，终于肯在心中默念“去他的反正老子豁出去了”　的那个瞬间，他就预见到了克拉克˙蓝大超˙肯特，距离伪装遭人识破，并且被诱拐（划掉）去高谭跟当地第一土豪结婚，简直半点不远了（想来也真的可怕，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被超过几百几千几万个高分辨率摄像头持续监控什么的？你说这马甲就是更厚更硬更适合小记者，也能不被对方扒掉吗？）
　　于是，就在这仅有的观众那欣（ba）慰（gua）的能力下，火星猎人喜闻乐见的发现：韦恩少爷不但如他所料，终归以强悍的速度扒掉了对方的ID账号，只经过一玻Р＇惊讶后，竟以更强悍更可怕更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扒掉了氪星人身上的衣服（啧啧，真的很出人意料耶克拉克！原来你这么没GUTS吗？虽然靶拔（咦什么东西是不是乱入了）我很宽慰你终于放下了奇怪的坚持，迈向了正确的道路……但是！我本来还以为你那个乡下来的纯朴固执脾气，还能再坚持个两天，给我带来更多乐趣（划掉）的啊！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
　　不过，以上不厚道的吐槽归吐槽，真说起来，约翰也确然在为两人的故事尾声，能够是所谓的皆大欢喜，感到由衷高兴。
　　回想起来，作为那至始至终，密切关心一切事态发展的旁观者，在这个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真实童话故事里，约翰不是没有在小记者因为不能响应（也无法回避）韦恩先生的感情，而开始自暴自弃、渐渐沈浸于负面情绪之时，替这俩孩子的未来感到无尽担忧。
　　在那段糟糕日子里，除了他俩，火星猎人也毫无疑问，一直处于某种极端的挣扎之间──当最开始围观八卦的混帐心态过去后，他很快就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心灵感应的能力对他而言将成为一种折磨，因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会是那个唯一明白问题关键究竟错在哪里的人：布鲁斯起先只会盲目的屡屡设法，用恼人的行止引开肯特放在莱恩小姐身上的种种关注，却惨烈的没有发现，对方于此有的只是友谊（在地球上早已为数不多的珍贵宝物）遭到破坏的愤然以及‘你到底想干什么’的不解。
　　他知道，黑发的追求者当下不会了解，在那段克拉克早就不眷恋的爱情里，对于路易丝莱恩小姐过去的所有选择和作为，前者不但放手放的干脆痛快，也从来就没有任何怨怼。氪星的遗孤只是说服了自己：他，才是那个太过懦弱，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心情说出口的人；他，才是那个在紧要关头，不告而别，徒留她一个，单独面对未来的人；他，才是那个总带来麻烦与争议，使得她生命安危一次又一次蒙受威胁的人；他，才是那个，因为不是人类，而处处遮掩处处隐瞒，由开始到结束（也许根本没有开始过）都无法以真诚响应挚爱的人。
　　约翰知道，布鲁斯还不明白，克拉克一直在反复告诉自己，这种日夜伪装成地球生物的生活有多么不正常。那个在本地长大却因此反而更加孤独的异乡者，甚至自嘲的觉得难怪女记者虽然没少一遍遍试着将之纳入男友备选范围，却从来未有一次首肯──因为真相是，卡尔艾尔本来就是个虚伪、恶心、与人类社会格格不入的存在，真难为总被欺骗的前任暗恋对象每每遇上困难，还愿意第一时间急切的替自己着急设想。
　　偏偏正是这样的黑暗思想，不仅是尚未懂得对方双重身份的布鲁斯少爷没可能琢磨出来的东西，也恰好正是两人之间最可怕的一道鸿沟：即便理智知道的非常清楚，路易丝不曾正视肯特也不再眷恋超人的事实，对克拉克的世界依旧产生了空前的打击。他扭曲般想着自己绝对再也不能像个不经世事的愚蠢青少年一样，卷入那不应搅和的感情漩涡之中了。事实上，克拉克在开始被韦恩先生追求以后，没少在夜深人静的瞭望塔内自虐式的提醒自己，眼前的所有彷若亡父乔纳森在其久远过去，曾经意图警告过的一般：他一个外星人其实不配──或者说，异类就要有所自觉，到死都必须独善其身。
　　这也是为什么克拉克当时对于韦恩先生的一举一动感到异常痛苦。有待最初心底奇怪困扰的感觉消散后，他蓦的察觉到了对方不容质疑的诚恳以及认真──甚至当他发现自己于此居然有那么一点点（其实是非常非常非常）高兴的时候，在下一刻却几乎是要陷入某种剧烈的恐慌里面了。没有太久，最开始布鲁斯所带来那点似有若无的希望，反而助长了克拉克日渐滋生的绝望：他总得时时刻刻的挞伐自己，不要想着接受‘有房有车有身价以及有更多更优秀选择的大富豪先生’，因为妄想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之一了──即使接受了，然后呢？撒谎一辈子吗？可那些苦难绝不会因为他卡尔艾尔有所改变而结束，他确实瞒得了一个月，也许还能再变成一年，但他瞒的了十年或是一辈子吗？又或者坦白呢？别傻了你这低能儿，就算大少爷一开始为此欣喜若狂，等到明白那些悲剧灾难绑架与生命胁迫都是来自他的伴侣选择时，他难道不会学着将自己一脚踢开，找些更适合自己也更登对更温柔的漂亮女性吗？
　　──看看以前愚蠢的自己吧！被路易丝拒绝一回的现在已经足够凄惨了，为什么不能学会教训，乖乖的当个朋友就好呢？
　　耳听于此，约翰也只能默默的对这俩傻瓜鬼打墙般八竿子没有相通的思考模式感到焦虑。所幸，蝙蝠侠很快的发现了眼前搭档一辈子埋藏最深的秘密，在极短的时间内翻转了局势。不露痕迹不动声色的帮助克拉克捡回了信心，找回了希望──火星人即使有着心灵感应的本领，至今却也惊奇布鲁斯韦恩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唤起了这样一个动人的奇迹（说也奇怪，如果今天是另一个人做了跟阔少一样的事情，不知怎么，约翰觉得那对克拉克就不会成功）：拿掉伪装的蝙蝠侠先生，神秘的在顷刻之间使那个氪星人在濒临全盘的自我否定之后，终于又像是多年前的自己一样，感受到了那种，所谓的‘家’才会给予的，‘被重要的人接受的感觉’。
　　事情进展到了如此地步，约翰总算是满怀暖意的放下了自己心底长期下来，一向静静高悬的大石。即使小记者心中的阴霾并未完全退却，那又如何呢？他无声的想，反正，这大抵也只会是时间早晚的差别而已吧。
　　最后。
　　总算，在一个如往如昔，正像以前一样宁静看似毫无区别的和平夜晚，当他走进值班室，与联盟主席擦间而过的一刻，火星猎人有些激动的听见了那句，他已经不太确定自己究竟会不会是要在很久很久以后的某天，才能听见的心音：读心的天赋让他立刻明白，眼前的氪星人这回是拿出了心里所有仅存的勇气，只为了进行最后最后最后一次的豪赌──卡尔艾尔不只是想证明布鲁斯韦恩是不是真的那么与众不同，更多的是，在经历这么久以后，他现在非常非常想要拥有一个理由去相信，自己这种不正常的、恶心的存在，是不是真的、真的也会有那么忆万分之一的可能，会被别人所容忍接纳，甚至喜爱呢？
　　在打过招呼，望着那个红蓝相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边缘之前，约翰琼斯就已经知道，即使克拉克肯特今天终究没有问出那句让他坐如针沾了一辈子的真相，他也早就已经赌赢了。
　　【在铸成大错之前，那个永远的真相帝】
　　火星猎人从未感到如此纠结（真的，就连蝙超西皮结婚前的任何柳暗花明都没有）。
　　在韦恩阔少（注：有面具的版本）震惊的在会议室内（是的，他早就知道小闪会对蝙蝠做出什么，他没想过阻止，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