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正联]直到我眼镜中了一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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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这一餐还很漫长。
　　全世界都知道，以前直得不得了的布鲁斯韦恩，即使在突然与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土里土气的、打扮朴素过时的乡下男人）结婚了之后，虽然他总是在媒体前跟对方晒恩爱秀下限（单方面的），但也还是不断的办派对上夜店──他就是这么做了，事实上，撇去他的另一个身份不说，结婚之于布鲁斯˙playboy˙韦恩只不过是多了一枚戒指并且不再带着超模上床而已，他一样四处和人调情，开玩笑，买新超跑然后撞坏，就像以前单身时那样似乎毫无区别。
　　他也知道克拉克并不反感自己这么做，一丁点也没有──以阿尔弗雷德为证，如果有的话他会停止或至少收敛的，但克拉克甚至鼓励他继续这样干：氪星人当然理解布鲁斯的轻浮跟傻气天真全都是一种漂亮的伪装，没有人会认为“蝙蝠侠＝已婚傻逼花花公子”的公式成立，他完全明白对方需要这个，甚至还暗自高兴着自己会是在布鲁西宝贝儿像个白痴富二代一样蹦哒的时候，少数能够晓得真相并且霸占真正的布鲁斯的人。
　　事实上，小记者在新闻头条由‘童话成真：大富豪被乡下纯朴性情捕获？’变成　‘韦恩的男人：代替工作的替身？’再变成‘又见与超模同游：公然戴绿帽还是协议结婚？’时也从来没有过任何表示，他在婚后一直显的低调而满足，虽然两人一直分居两地，却也表现的如同天天见面（……）那般快乐美满。每次采访过程中，克拉克对于来自同业的讽（lian）刺（min），都会以一种他人无法理解的温和语调答复。
　　“肯特先生，您对于新婚伴侣韦恩先生又找借口临时请你代替他出席这次活动感到意外吗？”
　　“嗯？彼此扶持体谅不该是配偶应尽的一种义务吗？我完全能够想象他平时工作有多劳累……虽然我对他的公司业务不是很懂，但我想他让我替他出席几次非正式的场合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即使昨天伴侣被拍到在派对上大玩特玩也一脸幸福微笑的小记者。
　　“……您不认为在结婚后，他至少应该减少开轰趴或参与其中的次数吗？”
　　“为什么？就像有些人喜欢听音乐会，喜欢看电影一样，举办派对或出门玩乐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
　　“……。”望着对方表情，分不清这到底是公然无视调情照片还是思考回路太诡异的采访记者默了。
　　通常而言这就是采访小记者的状况。
　　即使有的同行打算以侮辱肯特的方式逼其发怒说些言词过激的话，他也多半毫无反应，或是直言“无可奉告”转身走人（当然这种事大多发生在刚结婚的那段时候，现在可没人胆敢这么做了，毕竟韦恩集团的律师可盯着呢。）
　　──但侮辱自己似乎就行的通，他想道，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布鲁斯心情莫名的愉悦了起来。他淡定的看了一眼对面瞬间变得更加焦虑愧疚的氪星人，终于打定主意不再欺负对方，温和的笑了。
　　“说真的，克拉克，我根本不明白你怎么会觉得自己应该跟我道歉。”
　　“布鲁斯，但是──”
　　“得，说实话我可喜欢这整件事的发展了，除了我要把那个害你这么生气的白痴告到死以外，这其中我最喜欢的关键词包括一点也不属于脏话范畴的‘你这个没教养的家伙’、‘他见鬼的是我见过最可靠负责的人了’，以及‘我就是爱他当然也爱他喜欢玩儿这点说倒底这完全不关你半点事’，真难得这种话会被你说出来，啧啧，简直是真情告白啊克拉克。”
　　“布鲁斯！你知道媒体现在开始一致说你是个欺骗感情的混──”
　　“拜托，你想多了好吗，他们现在只是知道你完全打从内心深深的爱着我，连同我喜欢‘玩儿’的部分罢了。”
　　“……可是，”这是屡屡被打断略恼怒，到略尴尬，最后很是沮丧的小记者，“现在连路易丝也开始私下问我是不是被爱情冲昏头，所以‘看不清真相’了。”
　　“哦？你被她说服了吗？”
　　“布鲁斯韦恩！我是很严肃的跟你讨论这件事情，你别一直开玩笑──”
　　“我很严肃的克拉克，”又一次打断对方说话的黑发阔少，调笑的表情已经完完全全摆在脸上了，克拉克对此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但确实失言的人是他，在电视机前失态破口大骂毫无断句的过了一分钟的是他，被大家同情‘过于盲目’而非指责是‘负心汉’的人也是他，他好像也没有什么跟对方生气的权力，“如果你真的考虑了莱恩小姐的意见，我必须很遗憾的告诉你，我晚上将会──唔嗯，克拉克，你那个词是什么来着？哦对了──将会变得非常‘没有教养’。”
　　“……。”觉得对话走向已经变成就是‘没有教养’的了的小记者。
　　【三个星期前，星球日报】
　　克拉克肯特，星球日报记者，专栏作家，布鲁斯韦恩阔少的同性（……）伴侣，也许现在完全能以‘超人、卡尔艾尔’来代称先生，请假，并且除了韦恩庄园之外全无踪迹至今，已经迈入了第九天（正义联盟的现任主席依旧帮助着这个世界，但肯定是刻意的不让任何摄影镜头与肉眼捕捉到他的影像）──路易丝莱恩身为一个认识他的、有美貌有感情有理智有事业的成功女性，为此简直不能不越发暴躁起来。
　　是了，在“那件事”爆发以来，这一个星期又两天，星球日报的报纸简直卖到手软（字面意义上的），他们的竞争对手全都对此敢怒而不敢言，她完全可以预见销售额度明天又会迈向新的高峰（看在上帝的份上，她注意到克拉克这个混蛋在请假后还是很谨慎负责的继续他隔周的专栏撰写──刚刚佩里已经收到了。）
　　反正，在众人开始疯狂的收集小镇男孩曾经所有报导的状况下，她完全不需要为了报纸销量什么渺小的现象而意外不是吗？路易丝讽刺的想。
　　是的，她就是在生那个像鸵鸟一样默默躲起来，除了韦恩谁也不见的外星人的气！
　　──也许超人躲避媒体与公众九天，是因为那些在youtube上早就无人能媲美的接吻视频的点击率？（有俩，都以某人的大纯情大脸红大害羞并且结结巴巴作为结尾）某届普立兹奖得主无不恶意的猜道，很显然这么猜疑的绝非她一个人，各种脱口秀节目已经无法克制的拿这些视频说嘴，把“‘纯情的氪星之子，堪萨斯的小镇男孩’跟‘花边教主，高谭宠儿布鲁西宝贝’究竟谁上谁下”的议题讨论个没完了（耶稣基督，九天以前，不要说可能是「哔──」了，大众连某外星遗孤喜欢人类男性的可能根本想都没想过好吗）。
　　但是议题中心的外星人虽说是躲了起来羞于见人（划掉），就现况看来，他似乎还是会跟一些稍微有所交往的人们接触（吉米，除了主编佩里，别以为我没瞧见你也有那么一两次偷偷摸摸的跟谁通信！）
　　……难道克拉克有一部份也在躲我？路易丝半是了然半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是生气了没错，但她甚至不是在为了他们当年的分手（同义词是：他的不告而别）生气──不是说她从头到尾没为此动怒过，但看在她已经跟理查德订婚、打算下个月结婚，并且知道“真相”以后的份上！九天的时间足以让女记者由震惊愤然想明白当年完全是她自己先隐晦的拒绝了克拉克，将他放在第二或第三顺位。虽然第一顺位似乎也是某人没错，但路易丝是个理性的成年人了，她又怎么会无法理解就像自己有权力拒绝小镇男孩一样，对方自然也有权力希望喜欢的人会喜欢‘真实的自己’，而不是某个‘外在的形象’不是吗（虽然她怀疑这俩词反过来这句子也能适用，白眼）。
　　而且，就算她一开始确实为此感到欺骗，但在看见某个阔少傻呼呼的于采访中一点也不正经的灿笑着说“啊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啦，但在追克拉克宝贝儿追了大半年以后，他突然有天很严肃的问我是不是认真的，我说‘对啊当然了我爱你你这么可爱！’然后他就告诉我他可爱的小秘密啦！要我说，真是大大的加分作用哦！”果不其然现在全世界所有人（居然不仅仅是女性）都开始掀桌吶喊韦恩大少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讽刺的是他俩刚新婚时，这么被评价的主角多半是这段关系中的另一个人。
　　只是，路易丝莱恩终归不是其它人，她从中则意识到了不同的事情：比如，她比起布鲁斯韦恩少爷真的是输的彻彻底底，至少，韦恩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那个并不富有、家乡位于堪萨斯一个很多人听都没听过的小镇的、单纯但迟钝木讷的小记者。
　　她还记得他当初一夜买断报社所有权，以及后来连续几周匿名（在她逼问下被克拉克私下证实）送上小礼物的举动，也记得小记者确实自从与对方交往开始，变的更加开朗了……。她想，也许之前多次爆发的新闻就正如克拉克所宣告的一样，韦恩只是爱玩，也习惯这样生活罢了（如果他真出轨，超人可能不知道吗！）
　　但！是！
　　这不代表那个有双重身份的家伙就有权力躲起来陷她于水深火热的状况中啊！
　　看在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的份上！在报社里待了超过七年半的同仁，多半都知道小记者曾经笨拙的追求过路易丝莱恩一段时间──在那一脸纯良幸福的混蛋与韦恩阔少结婚时，这个消息不知为何不胫而走，她就因此有些日字为了这种糟糕新闻非常困扰，总被视为（从来不存在的）第三者。不过她可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可是很有义气的（为了避免群众误传韦恩是小记者‘挑剩下的’，在小记者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请求下）出面响应了‘两人一直都是挚友关系’的呀！而他现在怎么能如此的陷她与理查德于不义之中呢！！！！
　　上帝，她觉得自己（还有亲爱的未婚夫）已经酷爱顶不住众人复杂、猜疑、嘲讽、嫉妒、同情的目光了！你个大傻如果真是无愧于‘记者路易丝莱恩多年的朋友’此一身份，倒是给老娘赶紧出来澄清啊混蛋！以前就知道涉及他本人的事情时，克拉克肯特会有点退缩胆怯──但是！要胆怯可以！没见过这样两眼一闭，害人害己的方式啊肯特！！！
　　就在路易丝恼火的又写破了一张稿纸（笔电键盘早三天前就已经被她按坏了第二台），抬头又发现他的未婚夫正以纠结的目光凝视着她的那一刻，她毅然决然的起身，踩着三吋的高跟鞋，冲进佩里的办公室里喊叫着让他给韦恩庄园打一通电话（她的手机号码与家电，肯特完全没敢接起来），要他撒谎是因为专栏的事情（她知道那个缩头乌龟某些方面还称的上负责任，他会响应的），就是现在，立刻。
　　于是主编佩里微妙的抽动了一下嘴角，在捍卫上司尊严与顺从愤怒的女王属性下属之间衡量了0。5秒钟，便决定选择后者。
　　算了，不过是今天他手下最好的两个记者一个依旧请假一个仍然处于爆怒边缘罢了，又不是说报社的销售量明天有那么一点可能性会掉下来，能赶快解决这两家伙的矛盾自然是最好的。
　　【三个星期前，韦恩庄园】
　　马莎肯特现在感到十分烦恼。
　　不是因为看来她势必得为了躲避狗仔，长期搬离与亡夫乔纳森多年居住的温馨小屋定居于此；不是因为一些狂热的可怕群众摇旗呼吁着，应该让她成为下一届的诺贝尔□□得主；不是因为这些天来，好莱坞的各大名导名编剧都在跪地哭求她授权给他们拍摄一部自传电影；不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以后大概都不能和谐愉快正常的与镇里的邻居们好好相处了（反正她在儿子向她磕巴的说要与讨人喜欢的布鲁斯先生结婚时，她就对这点有了心理准备）。
　　──她烦恼的是，自己与乔纳森的教育到底出什么问题，让儿子在蜗居九天，接通了前女友的电话后，一直在那边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并没有！）
　　而作为一个坚强果敢的小镇女性代表，马莎肯特在烦恼了片刻，便当机立断的决定现在就解决这个问题，她走向了那个明显沈浸在某种晦暗情绪之内的儿子。
　　“你与那位莱恩小姐，难道还没有分的彻底吗？”无视儿子闻言转身时一脸天打雷劈不如归去的表情，平日柔和宽慰的老妇人皱起眉头继续说道，“那你为什么又选择跟布鲁斯结婚？我以为自己以前跟乔纳森可不是这样教你的。”
　　“……拉奥啊！妈、妈妈，我、我没──”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敢做不敢当吗？不过是身份被人给发现而已，如果是朋友那完全可以直接说的一清二楚！让可怜的布鲁斯跟莱恩小姐与他的未婚夫备受批评遭人诟病，可不像是乔纳森的儿子该有的样子！”
　　“……妈妈！”
　　“喊妈妈前先告诉我你等下就会处理这个状况！”
　　“……妈妈，我是……怕布鲁斯又生气了。”那个被称为地球上最强大的男人畏缩了一下，话说的越来越小声，越后面越没底气，“……我现在真怕面对媒体时我会说出什么有歧异的话来……拉奥，我以前从来没这么焦虑过，现在克拉克肯特说出任何话都会被做出各种解释！”更不用提蝙蝠侠也会为此做出解（chao）释（feng）了。
　　“难道你不说话他们就不会这么做了吗？”马莎太太不为所动，“而且依我看来，布鲁斯的脾气可好的很！除了那天之外，他这几日应付外界可是忙得不可开交，今天我要是他，你丢给我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我不好好收拾你才怪。”
　　“……。”小记者的脸抽了一下。妈妈，那是你不知道布鲁斯现在的笑脸究竟有多么可怕多么阴森多么蝙蝠多么让人毛骨悚然啊啊啊啊啊啊啊……！
　　“况且，布鲁斯有告诉过你，永远不要再接触媒体吗？”
　　“……。”貌似真没有。
　　“他有明确希望你以后不要公开说话现身吗？”
　　“……。”除了微笑恐吓外绝对没有。
　　“很好，那你今天晚上前就给我联络了布鲁斯，解决了这个事情！不然我不准许你回到这个宅子！”
　　在氪星人欲哭无泪的表情，与墙角旁管家，阿尔弗雷德˙眼神里暗示道‘给您英明的作为点上1000个赞’˙潘尼沃斯先生的淡定脸迎送下，马莎肯特一脸超然的走上了楼梯，打算进二楼书房看点名著──看在他那个别扭儿子的份上！她来了这么久却不能再去逛逛韦恩大宅四周围美丽精致的花园（狗仔出没注意），是时候处理一下这个情形了，不是吗？
　　【两个星期前，大都会某豪宅内部】
　　莱克斯˙超人卡尔艾尔永远的死敌˙星球日报记者克拉克肯特曾经的至交˙卢瑟现在很忧郁，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可能再爱──噢不，是不可能更加忧郁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没人理会他一再申明的诈欺，为什么就连法院的检察官也是笑了一下驳回了他的官司──天可怜见的！他可是被那个该死一千遍的外星人欺骗了感情（划掉）蒙蔽了快要一辈子的人！为什么连这都不能告！！！那家伙连美国公民的身份证书是否有效都有待商榷不是吗！！！！他根本就像个盗取身份的偷渡客！！！！（依照既有相关规定，克拉克肯特可不属于A：根据出生地原则取得国籍、B：根据血统原则取得国籍；自然也不会是C：超过十八岁后申请归化加入美国国籍经认证批准。）
　　在徒劳无功的向大众传播真理（……）未果的两周过去后，卢瑟真心只能感觉到疲惫、心累、再也无法相信任何生物了，以及来自广大浩瀚宇宙的森森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