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和被诅咒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作者:水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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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祖传的古书里看到过几本有关梅尔林的专著，用一种非常古老的语言书写的！我打赌你在别的地方，哪怕是霍格沃兹的图书馆里也看不到。而且除非你是马尔福家族嫡系的一员，你根本没机会学那种古老的语言，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学校可以教你。里面讲述了很多挺有趣的有关梅尔林的故事，它的优良品质和魔法特性你一定会着迷的，波特，甚至比他们打的广告还神奇。我想他们一定是因为某种偶然的巧合得到了木材——顺便告诉你，就算过了千万年，梅尔林的木材也不会有一丁点儿腐朽，因为那种能使它们生长的古老失传魔法，据我看到的书里讲述，应该是一种能让万物长青不死的生命之力——用梅尔林木材做扫帚的人，我认为并没有完全弄清楚这种神奇的树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你可以用它们来驾驭风的力量吗？想想不管天气怎么样，你身边的每一丝空气都完美地为你的飞行服务的感觉……
哈利不觉笑了起来。哦，这一点也是，马尔福一兴奋起来就会自顾自说个没完。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摩金夫人店里，“见多识广”的马尔福少爷的滔滔不绝曾让哈利觉得尴尬。曾经的他因为马尔福的这股子兴奋的叽叽喳喳而万分懊恼，从而对那个向他说个没完的铂金发孩子留下一个十分恶劣的印象。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忽然回想起来哈利也不竟觉得奇怪，尤其是这会儿，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点儿也不讨厌德拉科·马尔福那闪动的眸子，那清亮的声音，还有那随时随地都不忘记炫耀炫耀的小小虚荣心。
是的，我并不讨厌马尔福这个样子，哈利在心里对自己确认了一遍。相反，那种可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中，连矜持都忘记——记得他平时是多么喜欢做高傲样么——的口若悬河，都真是太孩子气了——瞧这小家伙，为着一把扫帚就兴奋地大概快记不得自己是谁了，这还真的是……可爱吧？
至于当年的自己，哈利摇了摇头，也许是别人说的那种“嫉妒心理”的缘故？那时他是多么卑微的一个小男孩，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陌生得让他即入迷又有点儿害怕。而且那时他是多么地急于想——“证明自己”，对，就是分院帽打算把他分到斯莱特林时下的评语。甚至他不愿意进斯莱特林而固执要去格兰芬多，不也是他想证明他会成为好巫师，绝不会背弃人们对“哈利·波特”的一切期望吗？而德拉科·马尔福，就在他们第一次相遇他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哈利就知道，这个铂金发的漂亮孩子有着自己所没有的一切。父母的宠爱，富裕的家境，熟悉的魔法世界，无忧无虑的自在生活。

相比起来，罗恩因为韦斯莱家族的穷困窘境，赫敏因为父母的麻瓜身份，倒和哈利一样有着某种可以相通的尴尬和格格不入。当哈利给罗恩买第一支糖果的时候，当哈利和罗恩去搭理太逞强开始没人理她的赫敏的时候，他确实感受到了某种秘密的满足感。当然他和罗恩、赫敏的友情不是靠这种无聊的优越感维持的，他们之间有更多更美好的东西，但第一步是一个关键。
哈利猜想，自己是否在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这有着近乎完美人生的男孩的，那男孩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说话呢，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是无法意识到的强烈挫折感带来了懊恼吗？还有后来那种几乎可以说是不正常的，想要击败德拉科·马尔福胜过一切的心情。
不过，这也要德拉科·马尔福配合吧……哈利忍不住心里小小声给自己辩护了一下，后来马尔福那没完没了的挑衅难道就不应该负一点儿责任吗？当然，当然，这倒是更加证明了德拉科·马尔福少爷绝对是一个很难让人忽略的存在。也就意味着你不爱他便要去恨他。
那么，如果某一天，德拉科·马尔福终于可以冷冷静静，不再找哈利麻烦了。比如说，他终于长大了成熟了什么的。他们现在不就是做了那个——“盟友”么？也许马尔福真的会渐渐放过哈利，让他的心不再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波澜……那时候，他，哈利，应该就高兴了……吧……
“……波特！喂！波特！”
啊？
“波特！我知道格兰芬多的迟钝和赫奇帕奇有一拼，但是拜托你不要证明得那么明显好不好——我在问你要不要预定新版的火弩箭，我可是一定会订购一把的。到时候到了魁地奇球场，别说我靠飞天扫帚的性能欺负你！顺便说一句，在我的记忆里，靠飞天扫帚的性能自鸣得意的家伙，很没有疑问的是叫哈利·波特。”
“……嘿！我可不迟钝！格兰芬多都不迟钝！还有，以前在学校我的每次胜利靠的不是扫帚好一点儿，而是真本事！——当然，我也预定一把，谢谢您，迪安先生。”
傻瓜傻瓜，马尔福怎么可能有放过他的一天。看到了吧，才给他几个笑脸看，就故态复萌了。
“你就是迟钝！而且在学校里靠火弩箭赢我的光轮，有什么好得意的！”
马尔福少爷不依不饶地说着，并且为了加强重点，狠狠地用手指在他的肩头戳了两戳。好吧，要说他们两个人里谁真的开始成熟了，那一定是他哈利，瞧，他不仅翻个白眼放弃了这种没营养的争执，还大方地在心里想，这个动作，和之前马尔福的滔滔不绝一样，还真是孩子气的……可爱？
“不过……马尔福，这个，你刚刚说去魁地奇球场？你……等扫帚到了以后会去球场打球？”
“那当然，不然我买这个做什么？”
嘴里没再说“格兰芬多的迟钝的傻瓜”，不过马尔福少爷的眼神已经把相应的称呼加了进去。
“你的肺部的……”
哈利有些迟疑，他是好心肠的哈利，哦哦，现在他又开始为马尔福的身体情况感觉到不安了。
“不是正规比赛，只玩一会儿嘛！都五、六年了，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哦——”
“迪安先生，有关我的预定，我希望你注意把它放在最前面，这几年来我想我在你们这里购买的产品，足以保证这一点了。”
“……马尔福……”
“恩？——当然，波特的么，你也给他提到前面来，OK，我说了，免得他输了的时候说我靠扫帚欺负他。”
“一个问题：既然你的肺部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么，‘偶尔’我们争吵的时候，你忽然咳嗽喝药，或者我们上课给学生做决斗演示的时候，你的有关肺部不适的声明——有多少是真的？”
“百分之一二？——还有，迪安先生，扫帚上我希望再刻上我的名字和一段咒语，不过不是简单地刻上英文，我希望厂家用这种文字来拼写‘德拉科·马尔福’，请你注意了。是的，你说得没错，这是一种古老的文字——不，它们不是如尼文，尽管乍一看很象，但是它们有另外的特殊力量——”
“也就是说有百分之九十八、九你是在骗我——同情你，或者心怀内疚，然后让你获胜？！！”
“别说得象个戏剧女王似的，波特，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手段而已。——谢谢你，迪安先生，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马尔福神秘的‘远古传说’之一，每个人都应该尊敬它，瞧这种文字多漂亮。如果你有兴趣，我还可以告诉你，它们会在梅尔林的木材上产生你绝对想象不出的效果，我相信它们和培育出这种树种的失传魔法有很密切的关系——波特，如果你求我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哈利·波特’的拼写法和咒语，让你能刻在你那把扫帚上。”
“……”
“好了，你可以开始求我了。”
好，好，他不生气，真的，在经历了这一个月以后，在终于成长为成熟的哈利以后，他不会真的对这个小坏蛋生气的。更别提他们现在还是利害相关的“盟友”。所以他还是捧着那些盒子象个跟班似的走在马尔福少爷的身边——不过，德拉科·马尔福，你记住了，这笔帐，总有一天我会慢慢和你算回来的！你发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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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恩？哈利疑惑地看了看他的同行者，现在他们在霍格莫德村，哈利正打算去韦斯莱兄弟那家新近开张的恶作剧魔法分店，那里也是他们今天的“购物之旅”的最后一站。马尔福对于那些小小的恶作剧道具的热心，就算不比哈利强，至少也是一样地强。
其实，早晨他们也是从霍格莫德用门钥匙出发去伦敦的对角巷。过去霍格莫德本可以自由地移形幻影，可五年前战争爆发以后，这里和其他绝大多数魔法世界，都在魔法部的临时法令下加强的防护。要用迅捷的方式自由进入霍格莫德，只有用特批的门钥匙。每次罗恩和赫敏到这里来，都是靠一点点职务之便得到门钥匙的使用权的。最近则有人“忽然”开始对此提出质疑，说他们是滥用职权。害得罗恩和赫敏一个月没来和哈利见过面，只通过壁炉通讯网对哈利的傻笑发表过一些评论。
哈利本人，对战争都结束了五年了还不取消那些严格的临时法令一事倒有些不以为然。可在法令依旧有效的情况下，他也不太方便在这会儿“滥用”他的傲罗职权为“陪马尔福少爷购物”这样的私人理由使用门钥匙。所以这次“滥用”某种权利的人是马尔福少爷自己，或者确切地说是马尔福少爷的大后台斯内普校长大人。斯内普作为霍格沃兹的校长，在作为一个对霍格沃兹有着某种半隶属关系村子的霍格莫德，确实有不少特权。而且，斯内普是那种绝对可以视别人所谓“你滥用职权、你偏心、你有偏见”的指责如无物的众所周知的怪人。名声在外，有时候人们反倒习以为然了。
正所谓说斯内普纵容小马尔福不是新闻，哪天他死活不答应小马尔福的要求才能成新闻——哈利个人的意见是：若当年霍格沃兹的校长就是斯内普，那么伏地魔要小马尔福引食死徒进霍格沃兹的任务一定会身价倍跌，因为德拉科·马尔福只要撅着嘴瞪着他的教授一个人生一小会儿闷气就可以了。
总之他们在午餐之间左右回到霍格莫德，计划是先在霍格莫德午餐，然后去韦斯莱兄弟的店，最后再回霍格沃兹。
另外，有一点哈利没有说明的是，在他的预期中，今天中午还有另外两个人加入他们。

不是双胞胎兄弟，据说最近忽然有个神秘的投资人投了一大笔资金给他们，所以两兄弟正兴致勃勃地考虑把分店一直开到国外去。前两天居然真的在他们的嫂子芙蓉的鼓吹下，跑到法国去“考察”去了。也许还要走一趟罗马尼亚，那里还有他们的另一个兄弟查理可以帮忙。
实际上是罗恩和赫敏。昨天晚上哈利都快要上床睡觉的时候，壁炉的火一绿，接着绿头发的罗恩就来告诉哈利，他和赫敏正好到附近一个小镇处理一件案子。第二一大早可以搭车，大概在中午时赶到霍格莫德。
从哈利和马尔福本来的行程计划来看，他们的会面时间并不冲突。
只不过是要四个人一起吃个饭而已——这个，就是哈利迟疑了一下，今天早晨没有预先告诉马尔福的原因。
先让他高高兴兴玩一上午吧，如果马尔福执意不愿意和罗恩赫敏同桌吃这顿饭，至少不要让整个上午都被坏心情破坏了。
等到哈利终于告诉马尔福这件事以后，他听到的回答就是：
“我知道了！”
哈利忍不住又要开始扒拉他的头发了，马尔福知道什么了？
“因为这个你才要自己来分担那些盒子！因为你怕被赫敏·韦斯莱看到以后，说你剥削家养小精灵，然后罚你的款充公做‘呕吐’的经费！哈哈！”
……梅林……
所以，根据马尔福走题千里的回答，哈利知道自己纯粹就是瞎操心。
确切地说，他也是真傻了，德拉科·马尔福怎么会放过一个这么好的向罗恩炫耀一个马尔福到底多有钱向赫敏展示一个斯莱特林到底知道多少她这种“外人”很难接触到的知识的机会呢？
叹气。
“马尔福，”哈利清了清喉咙，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这种五年前在战争中渐渐培养出来的、五年来他习惯了有事时在办公室里表现的表情，那总能让他的同事下属包括上司们肃然而立，“罗恩和赫敏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要和我在一块儿，你不能嘲笑罗恩家的财政状况，也不能欺负赫敏炫耀一些她的麻瓜祖先显然无法给她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
哈利又叹了口气，看着马尔福一惊的样子。
他就知道！他是那样的了解这个铂金发灰眼睛的小坏蛋，告诉你哦，他们做了多少年死敌来着。
“马尔福，我想我们应该认认真真先说好一件事：瞧，现在我们算是‘盟友’，对吧？所以我希望你对我的朋友也表示出同样的——恩，就算不是尊重，至少别去招惹他们，好吗？这可以说是我的底线，我希望你能明白。”
银色眸子上金色的睫毛眨了眨，又眨了眨，然后——
“波特——别傻了，我当然会‘尊重’你那两位可爱的韦斯莱朋友的。我就是为了要对他们表示‘尊重’，所以才迫不急待要告诉他们所有这些好玩的玩意儿啊。”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把“尊重”这个词说得那么微妙么？
“马尔福，你刚刚明明承认——”
“我承认了什么？”无辜的银色眼睛上的金色睫毛又眨了眨，铂金发下漂亮的小脑袋也高高地昂了起来，“再说，身为一个高贵的马尔福，你认为我会有做出任何有违优雅的失礼之举吗？”
……容我提醒一句，亲爱的马尔福小少爷，当年某少爷的“有违优雅的失礼之举”拿箩筐乘都乘不完才是真的……
不过，哈利有丰富得过人的经验也知道，当某位小少爷下定决心赖帐的时候——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只是恍然之间，另一个念头在一瞬间掠过脑海：想不到马尔福至今还是以自己是一个马尔福为荣。或者是习惯的不知不觉的潜意识之故吧。但是，那得意洋洋的表情，那昂得高高的头颅，那带着三分狡猾三分傲然三分赌气和最后那么一点点的孩子气的表情，哈利竟在心里想着——这到底比看到马尔福成天垂头丧气为当前的家族问题焦虑痛苦的好。
你根本是想纵容他——一个声音在似乎非常遥远的地方小小声地吼着。
但他的手已经扒起了满头的乱发，眼睛在新配的眼镜后有些恼怒地瞪着，也就是说，宣称自己对这个耍赖的小少爷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满意到得意的一个潇洒转身，小少爷昂头在前带路向哈利和罗恩赫敏约好的三把扫帚酒店走去。
而且，还得寸进尺地在走出几步后故意又一个潇洒转身回头，对落在后面的“波特小跟班”一副让人欠情嘴脸地加了一句：
“得了，波特，不要一副可怜相在那里发呆。快点儿，你的可爱的韦斯莱们可等急了呢。放心吧，我为人一向宽宏大量，一定‘不’会记恨当年在学校里和韦斯莱的那些‘小小冲突’的。”
一个不会记仇的马尔福？傻瓜才相信。
哈利·波特是傻瓜。
所以，他做着苦瓜脸跟了上去。
得说句公道话，德拉科·马尔福少爷真的有信守诺言的时候，尤其是在他心情很好的时候。
三把扫帚酒吧里，眉飞色舞、夸夸而谈的马尔福小少爷，绝对是心情非常之好的。
刚刚证明了“伟大的哈利·波特是傻瓜”，对旁的什么人来说也许是一种世界末日般的痛苦认知，却无疑无一例外总是能让马尔福少爷心情大好。哈利在一旁心情极度之郁闷地想着。
马尔福少爷心情好了不打紧，要命的是他心情一好，真有本事对身边各色人等都做出那种兴高采烈的微笑——甚至包括罗恩和赫敏。然后在他们看着自己做金鱼眼及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