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和被诅咒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作者:水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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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就算那个“你知道他是谁”的人在哪儿又怎么样，大不了被冷嘲热讽几句。再说那个“你知道他是谁”在场的时候，纪律一般都会更加容易维持。
总之他本来应该是现在学院里最悠哉最轻松最舒服的哈利·闲人·波特的！
可这种美妙的悠闲，在开学后的第二周就被另一个“你也知道他是谁”的家伙给完全彻底地破坏掉。
其实很公正很严肃地说，哈利就算不是自作自受，也至少算是自投罗网——前提是他真的是被人算计的。
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哈利记不大清了，要论他和那个“你也知道他是谁”的人之间之林林总总鸡毛蒜皮不知所谓的冲突，数目实在太天文，不是哈利这种“愚蠢的蛮人”（某“你也知道他是谁”的人语）能记得清爽的。
反正他们就在走廊里对上啦，然后事态迅速升级，再加上可敬的校长大人恰好当天要去伦敦的魔法部参加什么有关教育的会议，而剩下的所有老师已经下定决心绝不插手拯救世界的英雄与其夙命之敌的任何恩怨。倒也不算是惧怕哈利的名头什么的，但敢往他们中间站的，除了那个绝对零度的校长大人，还有谁能不被熊熊怒火烤死的？
实际上从移形幻影老师和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到达这所学校的第一天起，就凭着每次校长大人那令人崇拜的降温效应，所有教职员工包括学生对他们的校长大人的敬畏之心就在一路飙升中。
言而总之，没有可敬的校长大人的冷却作用，号称夙命之敌的两人之间的白热化就差那么一点点发展到全武行的状态，而救了霍格沃兹的走廊和走廊里的路人甲乙丙丁油画ABCD摆设1234的，是叮当叮当可爱的上课铃。
当然，那是马尔福不是闲人哈利的一堂课，不过哈利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身为以世界和平人间正义为己任的救世主，似乎应该学会不迁怒于那些就在离他们只有二十公尺不到的教室门口张着嘴巴发呆看热闹的学生们。这也是他们的一堂课，而且还是最重要的必修课之一。
虽然哈利觉得他们其实更乐意看一点儿实战演习什么的。
那时马尔福冷哼一声转头走去，哈利看不到他的脸了，但只要看看那些这会儿看得到他的脸的学生们的畏缩表情，就知道这个时候的马尔福有快赶上他的恩师的杀气——学生杀手的杀气。
“进教室去！都给我小心一点儿，这一周是你们最后一堂理论课，下一周开始你们得好好开始练习实战演习‘决斗’了！现在不认真学的，到时候别在那儿哭着叫妈妈！”
走廊里回响着马尔福种咬牙切齿的训斥声，尤其是“决斗”两个字，那种牙缝里挤出来的狠劲，就连飘过来看热闹的几只幽灵，也飞也似地穿墙逃跑了。
这世上有好几种属于阴险的黑魔法的咒语可以对付幽灵呢。
哈利则因为不能动手强忍气忍得也可以听到自己磨牙的咯吱声。我要和那个该死的混蛋一对一决斗！他听得到心中的怒吼。

于是，就在这么一个瞬间，哈利心中的怒吼和耳朵里另一个人发狠的话语重合了起来，给了他那个“天才”或者实际上是“蠢才”的灵感：
“马尔福！”
条件反射地一顿，又一个旋身，银灰色的眼睛再次狠毒地对上了同样凶恶的绿色。
“你要教学生实战练习是不是，好啊，请问马尔福教授，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协助’您上课呢？”哈利嘴角扯出一个自我感觉最虚假的笑容，“反正我现在很闲，给‘老同学’帮帮忙一定很不错。”
他的眼睛，自然就准确无误地传输出“你敢吗？”的信号。
这个主意太棒了，这是他当时的想法。从理论上来说魔法部早就禁止了巫师之间的私人决斗，霍格沃兹不用说更是不准学生们搞这种危险的活动的。哈利知道就算今天没这上课铃声，他要真和马尔福当场斗欧起来，那可不仅仅是学生时代那些莽撞行为的后果。他们到底是有责任的成人了，还是学校的老师，这样真的不是好的表率。所以，现在终于让“天才”的他想到了这个可以合理、合法、合情地斗欧场所，还有助于教学或者说可以打得出有助于教学的幌子。
马尔福一点儿停顿都没有地冷笑一声：
“真是荣幸之致，波特教授！”
事后，哈利把这想象为对方摆好了让他钻的圈套。
虽然老实说真的有点儿太想象过度了。
至于当时，哈利对自己的聪明和机灵是很满意的，所以下午他甚至哼着歌到湖边去晒着太阳把这件事写成若干封信寄给他的每个朋友以示炫耀。自然如赫敏少不了来信劝他别那么孩子气，不过罗恩就偷偷附了张纸条叫他“记得宰了那个马尔福以后，拿他的心来给大家看”。第二天上午收到回信的哈利看着罗恩的纸条直傻笑，这样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下午可敬的斯内普校长回来。
哈利已经做好准备了，他想斯内普听到这个“约定”一定会很不高兴，所以他等着挨骂呢。
意外的却是斯内普只是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几句诸如“您也知道为人类做一点贡献了，波特先生，真让我惊讶”的话。哈利心里默念几声“我是拯救人类的哈利·波特”也就熬了过去，然后心情愉悦地在斯内普正式询问“那您现在就是黑魔法防御术的助理教师了？”回答说“是”。
呵呵，这就是说以后每一堂有实战练习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都会由他和马尔福给学生们“演示”各种毒咒的对决。真是太棒了！马尔福你就等着象以前一样，乖乖地做德拉科·沙包·马尔福吧！哈哈！这种乐趣他可不要一次两次临时的，他会做“好好地”马尔福的正式助理教师，给他来个全学年全方位的黑魔法“防御”锻炼的。
他这当然是“好心”咯，这甚至能有助于马尔福未来进一步的教学嘛，当然前提是马尔福在下学年还能自己走到霍格沃兹而不是躺在他家的床上出不了门。
太爽了太爽了太爽了太爽了太爽了太爽了太爽了太爽了……
“很好，波特教授，既然你这么‘乐于帮助老同学’，那我们这儿就开始吧。”

旁边，和他一起来到斯内普的办公室坐在他右手的单人沙发里的马尔福如此说道。
当然，还是他那种带着讥讽的拖长了的调子。
哈利不想承认，但一时间他一脸茫然看着马尔福的样子真有点儿傻气。
其实嘛，他只是不明白，难道现在就开始决斗？别说现在不是上课的时候，据他所知有实战练习的课程不是全要到下一周才开始？
“斯内普教授，我们就先告辞了，明天一早有一堂课，我们先要去准备准备。”
说的是“我们”，马尔福却用“看你这副傻相浪费我的视线”的表情，根本不理哈利径直对他们可敬的校长大人说道。
“你去吧，德拉科，”可敬的校长大人就用嘴角抽出的一种似乎应该叫做微笑的表情回答，“波特先生这个人的个性和才能都有点儿不可靠，你多花点儿心思盯着别让他闹笑话。”
“是的，先生。”
马尔福微笑的样子让哈利开始在心里念起阿瓦达索命咒来。
就这样，心情似乎糟透了的哈利和心情看上去不错的马尔福，一起退出了校长办公室。

接下来哈利终于知道他厄运当头了。马尔福把他带到上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里，用那副高傲的教训人的语气告诉他，明天第一堂课是低年纪的课程，他们在学怎么对付一些危险性不大的恶意生物。明天的课马尔福准备放一只变形怪出来，教室里的桌椅要搬到两边以腾出空间，装变形怪的箱子也要事先摆好，另外还有几个死变形怪的标本瓶也要从仓库里拿出来给学生看看它们的真实面目。这几个标本可是很珍贵的，哈利再笨也该知道，因为在这次战争之前没人见过变形怪的真面目，他们是在这次大战中才发现了几具尸体的。所以——
哈利现在要把教室布置好把箱子放好把标本准备好而且小心别打烂了什么弄坏了什么否则请他自己去找校长说不干了别再来添乱。
老实说就这几件事的话，用魔法来做也不困难，虽然哈利的各种实用小咒语一向学得比较差劲，好歹在马尔福袖手冷嘲热讽了几次以后，都妥妥帖帖地到位了。
不过要以为这就算干完，那可未免太天真。
接下来，哈利正准备拔脚走人找个地方好好消化消化肚子里的恶气，然后用“下一周，下一周你死定了马尔福”来让自己重新放松心情。马尔福却又把他给叫住了。
在哈利一句“你还想干吗”没出口之前，马尔福的“吩咐”差点儿让他惨叫起来：
“另外，学生这周的课后论文已经收上来了一部分，”马尔福向不远处讲台上的桌子做了个示意，“一半是你的，下周一前批改出来。”
哈利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和只有六年纪才上的只上一个班大课还没有课后书面作业的移形幻影不同，黑魔法防御课是一、二、三、四、五、六、七所有七个年级的必修课，每个年纪都有分班，并且有大量的课后作业。
假如当年哈利觉得写两页或三页羊皮纸的论文让人发疯，那么现在他可以恭喜自己了，看着一两百个两到三页的羊皮纸，他觉得若让伏地魔把霍格沃兹拆了，其实也不是太罪恶的一件事。
真的，如果不是怕赫敏知道他果然自作自受落入如此狼狈的境地以后写长信来说教的话，哈利真有点儿想干脆把这一堆纸寄给赫敏求她帮忙了。
那一周接下来的时间完全是一个灾难，哈利被埋进了羊皮纸堆里。老实说做学生的时候他曾有过一些很好笑的孩子念头，其中之一便是学生真倒霉，要上所有的课和写所有课程的作业。而老师只需要上自己科目的课，批改自己科目的作业，那多轻松啊。这种念头到今天他倒也不是要人专门提醒才知道其幼稚，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起来是另一回事。
那些上百份的“两到三页羊皮纸”，常常千篇一律看得人直打瞌睡，或者千奇百怪让他想破头也没弄明白那些小脑袋瓜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显得简直让他哭笑不得的抄袭痕迹——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对相关的学生进行恐吓训斥，潦草得赛过天书的笔迹——哈利还是怀疑自己的近视度数，是不是在短短一周里就因为用眼过度而突飞猛进。
马尔福甚至还雪上加霜地在当天晚上就折了个飞鸟纸条来告诉他：为每个班的作业加写一份简单报告，说明各班所交的论文，在总体上主要犯了哪些错误。

哦哦，哈利再一次以最痛苦的方式确认，自己不是做文书工作的料。
相比起来，每一次上课都要把教室重新布置一次的体力活儿，简直就是幸福的放松运动了。
最后，当哈利终于下定决心厚着脸皮去向赫敏求救的时候，马尔福在追问了他的作业批改进度以后轻飘飘加了一句：
“想去向格兰奇喊救命了吧，波特。啊，想起来当年你就一直靠抄她的作业混日子。”
这是污蔑！！！！！
然后……哈利·打杂的·波特的悲惨命运就此完全的被决定了。
因此，当他终于奇迹般地熬到第三周、终于可以开始一堂有实战练习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时候，哈利几乎是雀跃着走上了昨天他再一次被剥削所搭起来的演示长台。
不过，马尔福还需要做演示前最后的规则说明。
“……按照通常的‘决斗’规则，决斗的两个巫师在分开站好以后，由第三个人数‘一、二、三’然后决斗才开始。但正如刚才加格森所说的，真正的战斗不是决斗。你在战场上没有任何人帮你来数‘一、二、三’。举一个例子来说——”
马尔福本来就懒洋洋的腔调拖得更长了，哈利脑子里一拧，觉得某个沉淀在脑海深处非常熟悉的镜头刷得就蹿了出来。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的第一个决斗得分，就是在‘二’的时候给了你们的波特教授一记‘解除武器’。”
好些学生咯咯地傻笑起来，哈利翻着他最近翻得次数相当频繁的白眼。打心底来说，他现在虽然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却还没老到不明白作为一个孩子，对“老师也会做那么刺激的违规行为”这种故事有多么浓烈的兴趣。看马尔福那自鸣得意的脸吧，OK，你可把你的学生们逗乐了对不？
“先生，但是您开始不是说，我们在课堂上没法完全学到真正的战斗，只能按决斗的规则练习吗？”
某个学生叫了起来，一个斯莱特林，当然。马尔福是他老师的学生，这里的“老师”专指“你知道他是谁”的某个人。当了一周多打杂的——哦，不，黑魔法防御课助理教师——哈利太知道这一点了，和当初“你知道他是谁”的某人一样，斯莱特林们是四个学院里唯一敢在现任黑魔法防御课正职教师面前唧唧喳喳的一群。
“别傻了，欧内斯，教授说的是因为我们不能伤到对方所以不象真正的战斗，要不要抢先出手和这个又没有什么关系——先生，先生，我说得对吧？”
更多的学生，甚至格兰芬多——黑魔法防御课一如即往地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合上，这让哈利怀疑是不是某种传统——都傻笑了起来。课堂上能看到同学之间互相争论，啊啊，别提多刺激了，这些小鬼就是这种坏癖好。
“相当聪明，”对这种抢自己话头的实在是连对一个斯来特林来说都已经过分了的行为，银灰色的眼睛里浮现的只是一道淡淡的笑意，“克拉布，你说得非常正确。”
从这一点上来说，马尔福的偏心甚至比他的某位老师更有过之而无及。

当然，那个小孩姓克拉布，哈利在这一周里已经完全认得他了。一听到这个这个姓氏他就能猜出他是谁，自命清高的“古老高贵的纯血统魔法家族”在今天的世界里是非常有限的，正如马尔福夫人如果姓布莱克，那么非常不幸地她就一定是天狼星·布莱克的堂姐妹。哈利猜得一点儿也没错，约翰森·克拉布是文森特·克拉布的弟弟。考虑到他曾经认识的另外两个克拉布，这个克拉布家族的遗孤也许真是个怪胎也说不定。虽然个头和外表还是和他的父亲哥哥一样粗大愚蠢，但脑子居然——好吧，哈利承认，是个脑子非常灵活的小孩，一个值得一教的学生，如果他不竭力地在一切方面附和马尔福，并且满脸写着“我要做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并且一看到哈利就露出和当初马尔福看海格里特完全一样的表情。
然而这一切，显然在马尔福来说只能让他觉得这个小孩更加值得自己教导。
所以，马尔福赞赏约翰森·克拉布时的眼中的笑意，非常罕见地是真正的微笑而不是讽刺的冷笑。要学斯内普的冷傲，马尔福还差一大截呢，哈利心里想着——
不过，马尔福白皙的面容在这样的微笑中看着还真是柔和悦目，还有那一闪而过的怀念，也许他简直可以用“温柔”来形容这种表情了……
“所以，练习时候我不会规定你们出手的时间，以及你们各自使用的获胜方法。只有两条规则是必须遵守的：一是禁止使用会造成严重伤害的禁咒；二是在练习开始前，除非我有特别的其他指示，每个人必须先服用一剂半石化药水，它不是石化药水，不会让人完全象一个僵硬的石头那样不能动弹，它能在半个小时里让你处于正常和石化之间的状态，也就是说让你的皮肤和内脏更加坚强更有抵抗能力。你们应该已经在魔药课上听说过这种药剂，不过我想我还是该再说一遍，因为我很怀疑是不是所有人都认真听讲了，有的人脑子天生不大好使，偏偏上课的时候还爱思想开小差——”
不用怀疑马尔福的视线又转向了谁，而那个“谁”就立刻幻想破灭地哼了一声：刚才他有说过马尔福也有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吗？如果他说过的话，忘了它吧！一个马尔福，除了一脸讨厌的冷笑还能有其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