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_友人帐]契约有误！-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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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目伸手揉了揉脸颊，但是没有办法让头痛缓解一点。
　　艾力巨大的身体下面，是广阔的绿色草坪。很不巧，那里是一群第一次上飞行课的小狮子和赫奇帕奇。
　　你能想象到那种失控的场面，小狮子们已经快兴奋的疯掉了。而一众赫奇帕奇像只兔子一样在老师后面藏起了尾巴。突然出现的夏目如此突兀，但是突兀过后一个小狮子突然骑着飞天扫帚离了地。
　　甚至他闲出了一只手指着夏目说道：“看看那时谁？夏目·马尔福，斯莱特林公主！”
　　他说的是公主不是王子，这个不恰当的讽刺让有些人嘻嘻哈哈，夏目却冷了脸。
　　这个孩子很蠢，或者说他是第一次觉得格兰芬多很蠢。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的存在让一众小狮子的骄傲和自信不断膨胀，波特对于他们就是一个活着的信仰。有自己的向往固然让人羡慕，但是盲目追逐只是在不断的昭示愚蠢。
　　夏目面目冷清的看着小狮子，伸出的手隔空握住了他的扫把。
　　不受控制的扫把在夏目的指挥下缓慢落地，小狮子惊得满脸苍白。
　　而一直在寻找夏目的巨龙艾力似乎终于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夏目扭头冲伸出了爪子就准备乐颠颠的过来的艾力说道：“艾力，不许动。”
　　那声音悠悠荡荡，像是山谷的回响，却带着拂面的温和和神圣。
　　失去了依傍的艾力轰隆的从攀爬的城堡墙壁上掉落下来，巨大的动静让夏目皱了皱眉，他不想惊动更多的人了。
　　学生们在老师的带领下缓慢回到城堡，夏目无奈一步一步靠近艾力。
　　但是艾力似乎打定了主意今天要让霍格沃茨惊天动地。夏目这才发现艾力曲起的左掌上悬挂着一个有青色藤蔓编织的布兜，里面银白色的生物还在奋力挣扎。
　　夏目再度无奈捂住了脸，独角兽米库拉……
　　但是，他不能掌控的事情还在后面。
　　霍格沃茨校训里有一条，眠龙勿扰。
　　所以每一年的三强争霸赛里，运送过来的龙都被群体魔法隔绝了身体的魔法气息，以避免同类之间的吸引而干扰了眠龙。这一次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艾力作为夏目的契约魔法生物之一，被霍格沃茨的防御魔法所忽略。
　　他闯进了眠龙安寝之地，并且正在为和同类的即将相遇而兴奋。
　　契约的原因让夏目能够轻易感觉到艾力的情绪变化，但是大地的颤抖开始让夏目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方向感。防护魔法让霍格沃茨在大地龟裂之后仍然能够伫立在原地，而夏目消失在了缝隙里。
　　德拉科冲出密室之后被麦格拦住，但是响彻云霄的龙吟让他无法依同麦格的话停留在原地。
　　“可能会失去他”
　　这种可怕的预想在他的脑海盘旋，几圈之后他一拳挥向了麦格，然后趁着麦格躲开的瞬间跑到了城堡的外面。
　　眼前的场景让他说不出话来，艾力因为翅膀上的伤至今仍然飞行困难。
　　霍格沃茨地下的眠龙从地下苏醒而出的时候，他正在艰难额靠在四只爪子和两只不太灵活的翅膀以免自己被龟裂的地面带进地下。
　　当然，他还需要努力保护被他偷偷带出来的米库拉。
　　否则米库拉的父母一定会到龙族告他一状的，譬如艾力这只老不羞的龙拐带了独角兽未来的族长，甚至让他深陷危险。
　　第一世英明已经被哈利波特那个熊孩子毁掉，第二世英明可能又要葬送了。
　　艾力苦恼的时候，德拉科已经整个人凌空到了霍格沃茨的上方，只是哪里都找不到，夏目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夏目就在霍格沃茨的上空。
　　甚至就距离德拉科不远。
　　那座停留在禁林之上数十年的透明之城在霍格沃茨的眠龙苏醒的那一刻缓慢的移动到了学校的上方。
　　夏目落入缝隙的前一秒，薇薇安伸手施术将他挪到了透明之城中。
　　脑中的轰然仿佛只是他刚刚的错觉，满目的大地疮痍也变成了过去。夏目睁开的眼睛被刺得生疼，眼前的明亮和光辉让他不住的落泪。
　　薇薇安凝视夏目许久，忽然道：“夏目贵志。”
　　夏目贵志，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了。这个世界似乎所有的人都以为夏目是他的名，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贵志才是他的名字。
　　薇薇安看着讶异的夏目，缓缓笑了出来，“已经快要忘记自己的姓名了是吗？”
　　夏目没有说话，他知道魔法是一种神奇的存在。但是直白的说，魔法基于事实而存在。麦格教授曾经无意中告诉过他一个疑惑，他的名字最初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学生名单上的时候显示的是夏目贵志。
　　而德拉科也曾经说，在为他择名的时候，他曾经无法遏制到最后认定了夏目就是这个孩子的名字。除了这个孩子，没有人能够被称为夏目。
　　夏目不懂，但是旁边的梅林懂。
　　夏目玲子与格林德沃·盖勒特进行夫妻仪式的时候甚至连姓也没有显示。至今这任然是玲子和盖勒特的心病。
　　其实不是玲子抛弃了夏目，而是玲子被夏目抛弃。
　　与盖勒特成婚的玲子放弃了最初闯入这个世界梅林赐予她的未来，成为空间的掌控者，成为人世的掌控者。夏目一族应该与这个大世界里面的无数小世界鼎足而立，而曾经征服无数八原妖怪的玲子在闯入巫师界后消失了曾经的野心。
　　她爱上了盖勒特。
　　这是薇薇安一直以来痛恨失望的事情。
　　夏目贵志是她新的希望，或者说是她唯一的希望。
　　夏目摇摇头又点点头，内心一片干净的茫然。
　　薇薇安扬了扬手，似乎对夏目的沉默不以为意。而霍格沃茨城堡的混乱更加不在她的眼里。梅林招手唤来了一把椅子，夏目看到他俊美带着学者气息的脸忽然发起了愣。
　　也许是认为一切都还有望，薇薇安的心情颇好。
　　她指着梅林说道：“梅林，那些蝼蚁的信仰。”
　　这句话十分讽刺，但是梅林的表情十分安然，不知道是没有放在眼里还是早已经习惯这样。梅林向薇薇安行了古欧洲的骑士礼，并柔声说道：“她说的没错。”
　　两人之间有着无形之间的默契，夏目不知道他们彼此有没有发现。主仆的生活方式，一个尖锐带着棱刺，一个柔软竭力包容。有些像是卢修斯和西弗勒斯。
　　但是夏目的遐想也只是止步到了这里，霍格沃茨下面的混乱不容他们忽视。
　　艾力并不是普通的龙，好吧，如果你想说他其实是一只年老体弱脑筋耿直不太正常的龙，那事实可能和你想的有些误差。能被古灵阁选中的龙绝不普通，他甚至并不太清楚自己的品种。也许是变异？但是谁知道呢？艾力知道他的皮肤能够免疫绝大部分的魔法。
　　而属于巨龙的庞大的物理攻击能力，让偌大的城堡在他面前忽然变得十分脆弱。
　　天知道，被无数魔法守护着的霍格沃茨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脆弱。要问原因的话，梅林的三角裤告诉他们，或许是因为那头被记载在霍格沃茨校训里一千多年以来被告诫不能打扰的眠龙已经醒来。
　　艾力的体积已经要比普通巨龙还要大上一些，而那只半身鲜红半身墨绿的龙站起来之后衬托的艾力就像只在母亲面前撒娇的小宝宝。
　　哦，天哪！
　　麦格狠狠的敲打了海格到的大脑袋，因为他在对毁坏霍格沃茨的两只凶手大肆泛滥他的母爱！
　　眼看事情就要往越来越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夏目扭头冲薇薇安说，“是你做的是吗？”
　　薇薇安冷笑，“为什么就是我，为什么就不是你？”
　　夏目呆住，眠龙的苏醒和艾力离不开关系。但是他更加明白，这些连在一起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偶然。
　　薇薇安站了起来，走到透明城堡的边缘。
　　她的手指在光线下显得十分纤美，看着眠龙的表情也是十分的痴迷。
　　“他很漂亮，是不是？”
　　夏目勉为其难的认可了那头龙身上红绿相冲的搭配，薇薇安又向着他扔下了一个霹雳。
　　“他是我送给你的坐骑。”
　　“为什么？”
　　夏目的反问让薇薇安觉得好笑，她指着那只张开翅膀几乎能遮盖住半边天空的眠龙笑，“你当然需要一个和身份相匹配的坐骑。”
　　这种解释没有根源而且不可理喻，夏目指着格兰芬多塔楼里惊慌恐惧的学生说道：“这并不是破坏霍格沃茨，伤害那些无辜孩子的理由。”
　　薇薇安没有说话，整个人忽然变得冷酷。夏目愣了愣，看着冷酷的显出寂寞的薇薇安继续说道：“你说他是我的坐骑，那我现在要求他回到原来的地方。睡一千年一万年……”
　　“所以你还只是一个孩子！”薇薇安的眼神变得疯狂，飞舞的长发像是在嘶吼着她不被人理解的痛苦。
　　这个空间最初刚刚开创的时候，只有稀稀拉拉的魔法生物。
　　他们没有智慧，甚至连觅食的本能都欠缺。
　　薇薇安是那个时候土地上唯一的人类，唯一的主宰者。她和所有的魔法生物交流，给予他们一起，他们像是家人一起生活。等这个空间像一个普通的世界欣欣向荣发展，她就变得不再重要。
　　她身体里贮存的随心所欲地的和大地连在一起的魔力正在消失。
　　她被她的爱人背叛，她知道她终有一天会死去。
　　她终有一天会成为那个被忘记的存在。
　　但是这个因她而存在的空间不能就此消失，需要有人来守护需要有人来继承。
　　她没有办法，只能将自己和坐骑眠龙封印。
　　她沉睡的时间里，巫师却有了新的信仰！梅林！
　　薇薇安长久的沉默回忆，漫无天日的景象像是飞速的电影在夏目的脑袋里炸开。透明之城在霍格沃茨上空绽放出了五彩的光芒，和艾力对峙的眠龙忽然疯一样的冲向天空。对了，那些巫师并不能看见透明之城。
　　他们只看见眠龙像是折翼的鸟一次一次的碰撞到天空不存在的壁垒，然后一次次的坠落。下面无法幸免的霍格沃茨城堡被压的大面积倒塌，学生尽管被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但是任然有人不断在耳边呼救。
　　夏目看的泪流满面。
　　薇薇安蹲下去，手掌隔着透明之城的壁垒和眠龙遥遥相贴。
　　“贵志，你帮帮我。”
　　该怎么帮？从现在开始抛却过去的一切。
　　开始做一个孤独的人，独居在透明之城，行迹遍布巫师界的各个角落。守护巫师和人类以及其他空间交界的边边角角。就像一个裁缝不断织补损坏的地方。
　　贵志，成为一个真正的巫。
　　忘却情爱，甜美和仇恨。
　　你什么都没有，就不会被任何东西侵蚀打败。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薇薇安的有么？

　　☆、第第四十五章

　　我是你的先祖；我赋予你一切，而你用这一切还报于我。
　　夏目沉默不语；薇薇安却已经通晓他心中的挣扎和混乱。
　　她指着下方不顾危险四处寻找的德拉科，“解开和他的契约……”
　　夏目愣了愣；“父子契约并不会阻碍你的目的。”
　　薇薇安笑，一半是笑夏目天真一半是笑德拉科可怜。
　　“他是你的父亲？他是你的丈夫！”
　　夏目不明所以，薇薇安似乎笑的声嘶力竭连话也说不出。梅林扶着她坐下，轻声道：“你们的契约有误；七年前你们就已经是夫妻。”
　　夏目哑然，“我是男……”
　　“你在乎吗？”被打断的话和少年抿起的唇意外的相合。
　　梅林反问，很显然眼前的少年并不在乎。所以在看到卢修斯和西弗勒斯之间的婚姻之时也只是微微的纠结之后就加以理解和接受。过去的遭遇以及现在的生活；让他更加觉得同性的相处；似乎更为容易和理所当然。
　　而让他能不需要思索和顾虑就能在大脑中给出不在乎这个答案的，是他这些年与德拉科之间已经变质的感情。
　　不是亲情，胜似亲情。
　　若说是爱情，又不像爱情。
　　夏目闭眼，“如果你能看透我心中想的是什么，就该知道我很软弱，并不能担当起你所期望的那些事情。”
　　薇薇安沉默，梅林轻笑。
　　“你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软弱，何况……软弱和弱小没有丝毫相通点。友情、爱情、亲情一方面是牵绊你的东西，但另一方面又是鼓动你前进的东西。柔软的心包容这些柔软的东西，柔软的心也能刺激你去保护这些东西。”
　　梅林的声音很轻，看着霍格沃茨的眼神意外的悲悯。
　　夏目微微有些意外，显然这样的梅林和书本里记载的巫师信仰并不相同。
　　梅林说：“夏目贵志，你比你想象的更加强大，薇薇安不会错看你。”
　　“但是她看错了玲子外婆不是吗？”
　　夏目给出了这样的反问，薇薇安的神情变得冷凝，梅林浅笑不答。
　　这样的沉默仿佛就是一场对抗，但终究夏目会因为夏目的霍格沃茨而被打败，梅林一早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心思太过简单，他总是很轻易的忘却自己，即便自己总是被别人忘记。被别人伤害的时候，他依然在努力的避免伤害别人。
　　他看着薇薇安，忽然像是谈判一样的说道：“请让伤害停止。”
　　薇薇安双眼犹自带着虚无缥缈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冷酷，“你留下来帮我。”
　　夏目给出的答案是好，薇薇安给出的反应是理所当然的得意。
　　夏目接着说，“请让时间回到一切发生之前？”
　　薇薇安微微发怔，因为夏目的要求并不是不可思议。过去的她或者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她经常这么干的。在某件不甚完美的事情发生之后，在她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一个并不算正确的决定之后，她会私自动用自己的能力将一切还原到那个时间点之前。
　　现在已经被魔法部禁用的能让时间倒回的钟表就是她图方便的一个复制品，虽然魔法部的仿制在她看来是块垃圾。
　　薇薇安在梅林惊讶的视线里说了好，于是身形一晃，夏目发现自己重新的站在了霍格沃茨的西塔。巨大的艾力还像只巨大的蝙蝠一样吸附在城堡的建筑上，夏目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自己的友人帐将还没有发现他的艾力拍到了千里之外。
　　却在忽然出现在身后的德拉科面前顿住了脚步，第一次，夏目喉咙动了动，喊了他一声：“德拉科。”
　　德拉科浑身突然战栗起来，莫名的欣喜和恐惧夹杂而来，然后前一刻还面容清晰的站在他面前微笑的夏目下一秒却只在一声寂寞的，“对不起，再见。”里消失不见。
　　出现在透明之城的夏目和薇薇安相视而立，“我和他的契约也许并不存在。”
　　“那是你在欺骗你自己！”薇薇安微怒，扬起的手一挥，夏目和德拉科之间明明隔着上千米的距离，两人之间的虚影却好像隔着时空的距离手拉着手并肩站在一起。
　　如果她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将他们之间的契约解开她怎么会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夏目的眼神安宁，即使是知道薇薇安能够窥破他的内心依旧没有动摇。
　　“如果你是这个空间的掌控者，那你应该爱护你的子民；至于我和你之间的联系，是祖先后代也好，是上天注定也好，于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危在旦夕，我不会安静的站在这里听你说教，更加不会抛下德拉科。
　　他和德拉科是父子也好是夫妻也罢，也并不会影响他们之间单纯的相处。他相信德拉科和他想的一样，否则不会在知道真相之后仍旧对待他如同从前。
　　一切都没有什么质的变化，出了差错的是眼前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