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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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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宜在魔侯寝宫之内久留。想到探讨典籍,来日方长,故此已在这寝宫隔壁安排了一个清雅所在。故此,算天河便将苍带来这个小小院落。
“此地……甚好。”苍略微打量了一下,一间无匾广厅,内中空无一物,倒是甚为明亮。
“苍先生喜欢便好。”第一次与这位人物独处,算天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一想到适才鲁莽拜师之举被对方婉拒,心中更加忐忑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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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苍生
西陵歌者
身有体会8 146楼
“什么人?”正要登上厅堂,却听里面传出了一人轻叱,随即,一个穿着红色锦衣的人影,从厅堂正面的屏风后转了出来,竟是二殿下朱闻苍日。
“啊?苍日殿下?”算天河一愣。
“算天河大人……以及……”朱闻苍日凤目微动,眼光已经落在了从容立在自己面前的紫衣人身上,“哈,弦首难得步出陛下卧房,倒叫苍日幸会了。”一声嗤笑,随意拱了拱手,后不等对方回答,又将眼光转向旁边新任的钦天监太史令,“算天河大人,此地荒废已久,你带弦首大人来此做甚?”
“二殿下,”身在朝堂上,便知宫廷事,算天河只得硬着头皮拱手道:“算天河近日荣升钦天监太史令,奉伏婴大夫之命,整理我国历代典籍话本,著史传世;正欲向请苍弦首请教个中诀窍。”
“哦?”朱闻苍日嘴角勾起,看看仍旧不语的弦首,笑道:“既如此,小王今日正巧无事,也想一道听听苍先生之高论,未知可否?”
“请随意。”苍说着,轻轻掸了掸袍袖,缓缓步入。
……
“苍先生,在下想请问圣人与帝王谥号,究竟如何……”三人坐定,戒神老者一旁侍候,算天河一拱手,问道。
苍双目低垂,缓缓道:“经天纬地曰文,布义行刚曰景,威强睿德曰武,柔质慈民曰惠,圣闻周达曰昭,圣善闻周曰宣,行义悦民曰元,安民立政曰成,布纲治纪曰平,照临四方曰明,辟土服远曰桓,聪明睿知曰献,温柔好乐曰康,布德执义曰穆,是为上谥;而乱而不损曰灵,杀戮无辜曰厉,好内远礼曰炀,是为下谥;而恭仁短折曰哀,慈仁短折曰怀……此,是为中谥。立谥写史皆同一理,不为亡者讳,不为生者显,但求一信一达,方能为后世之鉴也。”随口说完,看看面前算天河一副应接不暇,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再问的神情,苍脸上虽没什么变化,眼光却向四下寻找,随后站起,轻轻走出空空荡荡的厅堂,来在院内,伸手折下院内枣树上一枝长约三尺,已经枯死的枝桠,等到诚惶诚恐的算天河与冷眼旁观的朱闻苍日凑近身边,才一面缓缓复述方才言论,一面用右手前三指捻着树枝末端,随手在石板路边沙地上逐字划了起来。
“哈……”正当算天河全神贯注,用心记忆沙地上的文字之时,一旁的朱闻苍日却突然干笑了一声,拖长了声音道:“弦首……”
“嗯?”尖头已经磨圆的树枝轻轻抬起,苍悠悠然转身,问道:“二殿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朱闻苍日抱肘而立,笑道:“平定功过,流于文字之间,毕竟难解,苍日愚钝,仍无心得,想请弦首试举一人为例,比如……魔侯功过,百年之后弦首要如何评定呢?”
“……”苍眉目低垂,过了半晌才道:“魔侯继位不经年,来日方长,如今尚不能定论……”
“吾闻玄朝尚人物品题之学盛行已久,弦首素有先见之明,此间无人,说说何妨?”朱闻苍日一对凤目,斜斜撇向对方。
苍沉吟片刻,无言后退数步,用树枝在平坦沙地上再划出两字,同时,淡淡的道:“贞心大度、以法正国、辅弼王室、弥缝灾害、正君之过的‘匡’侯……与杀戮无辜、暴虐无亲、愎狠无礼、扶邪违正、长舌阶祸的‘厉’侯,端看魔侯作何选择了。”
“哈哈。”朱闻苍日一笑,道:“弦首这两个字,虽然避开了‘讳’‘显’之嫌,然而又有些平淡啊。弦首,此地并无外人,何必见欺如是,苍日心中倒有一字,乃是辟土兼国、武定四方之‘桓’字,未知弦首以为然否?”
苍瞑目无言,淡淡道:“虽言论史无心,然而是非功过,毕竟端看何人执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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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体会8 147楼
朱闻苍日缓缓点头,道:“弦首此言,出自肺腑,苍日拜领。再次斗胆,请问:弦首、奇首百年之后,又愿以何字传世呢?”
苍双睫之间眼光似乎一闪,静静立在阳光下半晌无言,直到周围三人等得连呼吸都变了节奏,才再度低头,划出二字,道:“大哥得一‘诚’字,当之无愧;至于苍,能得一‘纯’字,此生无憾。”说着,将手中枝条抛在地上,宽大袍袖左右掸掸,已经是扬长而去了。
“……二殿下,算天河大人,老奴告辞!”见苍离去,戒神老者慌忙冲着二人一作揖,拎着瓦罐追出院落。
“诚?纯?”算天河看着脚边,比之方才已经略显潦草的二字,不由自主念了出来。
“纯德合天、从容中道、推心御物、秉德纯一曰诚;至于‘纯’字……”朱闻苍日似乎也是心中有些震撼,口气也变得沉静起来,突然,似乎是察觉到算天河仿佛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勉强笑笑道:“太史令大人,伏婴表弟带回的玄朝典籍之内,有一小册名为《姓苑》,对诸字更有详解,现在小王处,虽尚有几简未曾抄完,倘若大人急用,便先让大人拿去吧。”
“这……岂敢,下官一时兴起,二殿下切莫匆忙。”算天河慌忙拱手。
“哈。”朱闻苍日突然抬头,看看这空荡荡的院落,“今日入宫,见到这间院落又开,便进来看看,不想……哈,太史令大人,小王先行一步了。”说着,小心翼翼绕过地上字迹,从容而去。
……
“呵呵……”戒神老者一面给回到表面上平静如常的魔侯寝宫之内的弦首倒水一面自己笑了起来。
苍缓缓转头,问道:“戒老有何欣喜之事?”
戒神老者放下手中瓦罐,笑道:“不想能在那里遇到苍日殿下啊,不过,倒也并不稀奇啊。”
“嗯?”苍轻轻抿了一口水,问道:“此话怎讲?”
“那里原先是王子们未成年时看书识字的所在,当年苍日殿下与伏婴大人便都是……”
“便都是如何啊?”外面传来伏婴师的声音,却是看见算天河回到书房之后,便即赶过来道劳的魔国宰相。
“哈,伏婴大夫,老奴正说难为你想到那个所在啊。”戒神老者转身,看着正脱鞋入堂的宰相。
伏婴师一笑,先向戒神打了招呼,却也不深究适才话题,恭恭敬敬来在苍的面前,躬身道:“苍老师,适才已经接到朱武殿下战报,白狐国君储伯藏主阵前自尽;犬若丸开城纳降,魔国大军幸不负天子所望,不费一兵一卒便已全然进入白狐国,如今正等待天子裁决一下,即可回国。陛下亦将领兵而回,估计再过两三日,便能归国了。”
“……”似乎没有察觉手中水碗倾侧,已经濡湿了半幅衣袖,苍沉默半晌,终于道:“……伏婴,才敏详审、治繁不扰之‘理’与宠至益戒、行义合道之‘贤’,于你喜欢哪一个呢?”
伏婴师一愣,随后再度躬身,道:“老师过誉了,伏婴兢兢业业,倘身后得一‘能’字,已是今生无憾了。”说罢,再拜告退。
“老爷啊!”
刚刚走出魔侯寝宫不远,却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用怪异的语调叫了一声,伏婴师当即站住,诧异回头,果然看见妻子藏身一株树后,笑眯眯的望着自己。“挽月?”
“婴哥啊!”挽月从树后蹦了出来,一把抱住伏婴师手臂,“就知道闷头走,眼睛都直了,人家站在道边向你招手看不见啊!”
“抱歉。”伏婴师勉强一笑,突然一愣,问道:“刚才……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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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体会8 148楼
“老~爷~啊!”挽月笑得直打跌,“我听说,玄朝的宰相夫人就是这么叫自己丈夫的,你说可笑不?”
“哼,嫁做人妇还这么顽皮!”伏婴师作色道,“进宫来做什么?”
“来抓老爷你啊!”挽月脸上也换了一副表情,眼中露出一丝黯然,“三天没回家了……以前没嫁你的时候,都不曾这么久见不到你……”
伏婴师一声苦笑,道:“前方用兵,军粮补给,一切用度,事事操心,我何尝不想多些空闲啊?”
“我就说了,弃天最坏了,什么事情都推给你做!”挽月显出不高兴的神情,“算了,我去找苍日哥哥!”虽如此说,却仍是抱着伏婴师的手臂不愿放开。
“夫人……”伏婴师轻轻叫了一声,却是一眼扫过挽月腰间的双羊玉佩,眼神一凝,原来要说的甜言蜜语顿时收了回去,直接问道:“你何时给这玉佩换了吊穗?”
“啊?”挽月面仙境呀,拿起腰间玉佩看了看,道:“哪有换过啊?赭老师送来之时,不就是这般你所喜爱的水蓝色吊穗么?你啊你,成婚时乐昏头了吧,赭老师送来的礼物都不仔细看!”
“嗯……”伏婴师眉头微微一簇,道:“抱歉,我一直以为是赭红色……挽月,水蓝色与你不配,不如换过吧。”
“才不!”挽月一吐舌头,眼神却慢慢变得柔和起来,将脸颊贴上对方胳膊,道:“我看着这水蓝色的穗子,便能想你来,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啊!”
“啊……”伏婴师身形微微一晃,原本只是浮在脸上的表情却慢慢融进面容,缓缓瞑目,半晌无言,突然道:“挽月……吾还有些急事要处理,你先回家去吧。”说着,推开还有些错愕的妻子,急匆匆穿过面前院门,转向御书房了。
……
天已全黑,伏婴师便在自己书案上用过简单晚膳,处理完最后几卷文书,搁笔于砚,长出口气。看看堂下,众文案陆续歇工,唯有风流子尚在,便开口道:“风流子,我马上替魔侯拟份呈交天子的报捷表章,你明日带它出城,前往陛下大营,待盖过玺印之后,便马不停蹄,赶往封云城内,先往任沉浮大人处,一切由他安排。”
“是。”风流子起身,等在伏婴师身边。
伏婴师长出口气,展开魔侯上表所用素文绫,左手揽袖,再度提笔,心神竟是一阵恍惚……
“大人!伏婴师大人!”风流子几声惊叫,才将他从莫名如烟的思绪之中拉了回来。
“嗯?”微微侧目,看向对方。
“大人,您洇笔了……”
低头看去,才发现素文绫上,竟已经洇开了一大滩墨迹。“啊,一时疏忽了。”伏婴师摇摇头,随手拎起挂在腰间的书刀,要将此段裁去,谁料才划开半幅,一眼看清刀脊之上镌刻的小字,便又是一阵相同的恍惚。
“大人……大人这几日操劳过度,想是精力不济,未若先做休息,明日一早,属下再来领取?”看着自己上司愈见苍白的脸色和仿佛神游天外的眼神,风流子面露愁色。
“……也罢,你去吧。”心知上表大事,马虎不得,伏婴师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看着这水蓝色的穗子,便能想你来,就好像你一直在吾身边一样啊……
却不知风流子走后又过了多久,伏婴师才猛地摇了摇头,嗤笑一声:“怎有可能!”手上用力,强迫自己握紧书刀,缓缓下拉,“嗤啦”一声,将那染上墨迹的白绫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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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这里还有我写给任沉浮的书信,一并带上,如能见到天子,不要失了礼数。”
大清早,将写好的表章和书信交给风流子——昨晚前半夜伏案沉睡,天色微明时惊醒后便再也睡不着,索性一番努力将桌上公事全部处理完毕——伏婴师看看离早餐尚有一段时间,众文案还未来到,偌大书房之内,便只有自己一人,心中一动,从怀中取出那被绢帕包裹的三枚诡异铜钱来。
手指捻起一枚,前后翻转看看,眉头又蹙了起来:铜钱材质与铸炼技术颇好,前日初见,以为只是通行于世的玄朝铜钱,而仔细端详,却发现形状虽然相同,然而款识与大小仍是不同,正反两面分别蚀刻四个并不熟识的古字,盘曲的笔画,缠绕在青红驳杂的锈迹之间,时时令人脊背发冷,方令他动念,瞬时反应乃是诅咒厌胜之术,又想到冬日种种变故,立刻便是一身冷汗。正巧算天河前来请教,便顺水推舟,借机支开戒神与苍,冲入弃天卧室检查一番……
此举一无所获,心中疑惑却无丝毫解除……
“难道,不是……厌胜?”玄朝厌胜之术,虽有耳闻,然而两位老师皆是正人君子,每当问及,纵使不是声色俱厉,却也是语重心长,谆谆告诫,切莫沾染。伏婴师即便对此道怀着莫大兴趣,却仍是不得其门而入。想到连同手中三枚在内,黏在苍卧榻底面的铜钱共计九九八十一枚,心中怀疑唯有更深,伏婴师缓缓摇头,眼睛盯着铜钱之上所沾的,又似血块又似其他的污渍,心道:此必是厌胜钱无疑,只是倘若并非苍老师所布,又是何人所下呢?针对者又是何人呢?
“主人……”一声禀告,伏婴师终于回神,抬头看去,却见自己管家毕恭毕敬立在门口。
“你跑来作甚?”想到昨日挽月赌气回去,伏婴师心中便是一阵厌烦,冷冷问道。
管家拱手道:“主人,有位先生自玄朝而来拜会主人,正在府内等候。小人携带那位先生名刺来请主人回府。”说着从怀中取出盛放名帖的木椟来。
伏婴师微微一愣接过,一面打开,一面随口问道:“便是一个人来的么?”说着,木椟已开,只见内中并无名刺,唯有一封书信……
……
“九江先生安在?”
一面扬声发问,伏婴师已经推开了花厅之门,只见一人背对屋门,负手立于书架之前,听到声响缓缓转身,向着自己从容一揖,道:“孤穷之徒,暮夜九江春。见过魔国宰相大人。”
“九江先生不必多礼。”伏婴师抢上一步,双手搀着,道:“若非先生,怎救得了白狐,怎救得了险些亡于战祸的魔国将士啊!”
九江春面露哀戚之色,道:“宰相大人赞谬了,九江春无能,纵使救得千人万人,却也救不得伯藏主殿下啊!”
“这……”伏婴师脸上一滞,道:“伏婴失言,先生勿怪。伏婴久慕先生,而殿下书信,也已拜读,其中对先生诸多赞赏,更添伏婴之羡慕,便请先生屈尊留在府上,待陛下归来,当即引荐,再行授予官职。”
九江春微微一笑,道:“宰相大人此举不妥,九江春背叛天子之事已是众所周知,倘若在陛下朝廷任职,唯有徒增魔侯与宰相大人之难处而已。微服前来,唯愿在宰相府上做一闲散幕僚,得一立锥之地足矣。”
“这……只怕委屈了先生!”自己顾虑被对方说出,伏婴师内心更添舒畅,一声客套之后随即扬声吩咐道:“来人,将西跨院收拾出来,给先生居住休息,今晚在花厅设宴,我定与先生把酒畅谈!”说着,突然想起一事,道:“九江先生,伏婴这就引你先去拜会弦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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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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