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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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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闻弦首雅奏,九江春受宠若惊。”将心神定了一定,随后问道:“拙作劣文,弦首不吝赐教,九江春惶恐之至,未知内中有何纰漏,请弦首指点。”
“嗯?”苍缓缓转头,道:“先生请上,昨日拜读大作,心思澎湃,不能宁定,一时兴起,邀请先生来此,本欲一谈;然而午夜梦回,文星点化,豁然开悟,现在已是再没什么疑问,倒叫先生白走一趟了。不过,难得会见先生,何妨天高海阔,闲聊一番,料想也是必有所获啊。”
“这……”九江春望定面前之人,只觉其心思竟似双眸一般,叫人根本无从窥探一分一毫,也只得小心翼翼答道:“讨饶了。”随后,脱鞋上堂,便在客位席上一坐。
“先生……”
“弦首……”
两人同时出声,苍噤声,九江春随后道:“弦首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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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苍生
西陵歌者
身有体会8 239楼
“九江先生亦是善琴之人,未知方才听得半阙残曲,感觉如何呢?”苍并不客套,轻轻揽过身边怒沧,淡然问道。
“这……”九江春眉头一簇,似是在心中权衡,盘算已定,才道:“弦首雅奏,九江春浊音劣耳,本难以置喙,只是……弦首右手四指尾指,未知有何不适?”
“哈……”苍将怒沧置于膝上,用左手轻轻拂过右手混无知觉的两根手指,道:“看来如此,尚是勉强啊。”随后道:“既然被先生看出,苍也不再隐藏,吾生辰之日为赤练蛇咬中手腕,后经医治,虽无性命之忧,然而,大约不知是何环节伤及筋脉,这两根手指,终日麻痹,早就不听苍之使唤了。”
九江春吸口冷气,心念电转,欠身问道:“弦首,此事魔侯竟不知情?”
“魔侯性格使然,虽对吾之照顾无微不至,却总也有注意不到的小节。”苍平静回答,虽后将手放下道:“此事倘若被他知道,又要迁怒,怕是当日在场之人,上至伏婴宰相,下至太医护卫,无一幸免,吾自等待合适时机,再让他知晓吧。”
“是。”九江春心中莫名,然而却也不敢多言。
轻轻拨弄琴弦,似乎是随口说道:“伯藏主殿下,过身也已过了两个月了吧……”
九江春心中一酸,强压心中悲念,回答道:“正是。”
“……此乃苍之过错啊,唉……当时正在伤中,力不从心,倘若能在魔国兵马聚集当日便劝说魔侯立即起兵,虽然白狐国终不免落败投降的下场,然而却总也免却殿下一死啊。”
“弦首……身在异国,处处掣肘,弦首无需太过自责啊。而况,伯藏主殿下随军而来,只怕于魔侯也是始料未及,如此做法,避免本国伤亡,并无……错处。”九江春脸色刹那一白,然而还是勉强将话讲完。
苍一直低头弄琴,似乎对九江春脸上变化毫无察觉,似乎听得他语气有异,也只道他回想往事,心中难受一般;继续道:“人死不能复生,事后惭愧,倒显得苍矫情了。先生可有兴致,听苍再勉强抚弄一曲,缅怀故人呢?”随后不等对方允可,已经反手弄弦,弦下之音,非是故人、招隐,竟是一首《获麟》。
“麟兮麟兮,合仁抱义,出有其时。……贤君,辨政耶,齐鲁兮,裔不谋夏,夷不那乱华,君对而无暇。……世事无常,子钮商薪,於野获麟兮以为不祥。折其足而堪伤。夫我其将辨物而推其详,……麟之至时当其当,斯出也知为明王。……仁而有德,不为明王获。麟之不荣,苍苍减色。那时无明王,叔孙心何感,为虞人所得。空自那呈文邹邦鲁国,邹邦鲁国。四兽之灵依谁识,依谁为识。……”
苍两根手指不能弄弦,断断续续的琴声,幽咽哽噎,更添神伤。
离开了天波宫,宫人将九江春引至火焰宫旁门,待到缓缓走来的一辆牛车过去,九江春方才踏过土路,来在早已等在那里的马童面前。
“先生,这便回相府么?”
“……”九江春上马,沉吟片刻道:“且慢,既然出来,吾想再去拜会一下三位殿下。”
“是。”既然伏婴师曾有吩咐伺候先生,马童也不再多言,牵了缰绳,向着王府而去。
封云城内,先天子一步回到封云城的墨尘音正坐在奇首赭衫军府上正堂之内,讲述北地变故。
“嗯?”赭衫军眉峰一紧,“一路追下,尚有二人护卫?那太一公子与耀国公主殉身之后,这二人又是何下场?”
“其中一人,中间曾经假扮公主,引开大军,最后被吾军围在荒林之内,自丅焚而亡。另一人,直至最后在崖下发现两位殿下遗骸,也未曾找到,想来已经混迹平民之内,隐遁起来。”当时,耀国已灭紫宫,听闻两人逃进玄朝,更是陈兵边界,墨尘音权衡之后,擅作主张,玄耀合兵,在北方山中搜寻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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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体会8 240楼
“……”沉声不语,“这事来得突然,了结的又太过简单……”
墨尘音道:“奇首,末将心中盘算,权谋争斗心机无穷,虚虚实实,不如只看此事结果,最终乃是何人受益啊。”
赭衫军并不抬头,只是沉默片刻之后,缓缓颔首道:“此事虽然牵扯甚广,毕竟乃别国家事,多做推测,终究无益。”
“奇首?”墨尘音面露疑色,只觉得对方这个反应,大异平常。
“尘音,我有些累了,你也一路跋涉辛苦,先恢复休息吧。先行官适才已经报知,天子圣驾,明日便可回到封云城了。”
“是,末将告退。”
送走墨尘音,赭衫军缓步穿过层层院落,脸上虽然平静,心中却似乱麻,路过东厢侧书房的小院时,缓缓驻足,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屋内整洁如故,笔墨简册也都收拾停当,浑不似当年那日自己巡查回来所见的凌乱仓促,心正迟疑,才想起,此屋主人,仓皇回国之后,亦曾堂而皇之回来一次,大约是那时故地重游,收拾过了吧。
“一丝不苟,有始有终,果然是你的风格啊。”
念及此处,看到桌上笔砚,便侧身坐在席上,研磨提笔,扯过一张白绢,虽是书信,却无台启,直入正题:
“人生天地,必有所为,然亦有所不为。君子非无智也,是不为也;非无计也,是不为也;阴谋奸宄、狡言诈行,非不知也,是不为也……一人之心,天下人之心也。欲不人欺,是故欺人,又怎知吾不欺人,何人欺吾哉?今世荒乱,华胥不复,以是为常理。然欺人者,必为人所欺;杀人者,必为人所杀,亦天理也。吾尝言,身正履直,勿存侥幸,望君慎之,勿悖君子之道。”
一挥而就,看着漫卷密匝匝的墨迹,虽是句句心声,竟是不忍再行审视。此时,管家来找,便就势将白绢折好,吩咐道:“将此私信,送予魔国宰相伏婴师吧。”随后,走向正院,前去会见先行赶回的白雪飘了。
……
“……耀侯六祸苍龙,教女无方,公主沐紫瑛,行止失仪,自甘堕落,虽死亦不足弥罪……”
看了一半,赭衫军便觉两边太阳穴涨得发疼,放下手中草稿问下手白雪飘道:“陛下送去的旨意,当真是如此写的?”
“是。”白雪飘愁眉苦脸的回答,陛下亲自拟旨,名他誊抄,他抄了几句便觉得不对,因此冒险,将草稿藏在一堆文卷之内带出,等到一旦随天子回到封云城,当即跑来交给赭衫军观看。
“唉……”赭衫军长叹一声,此时是当真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滋味了。
“奇首……”
赭衫军摇了摇头,道:“既然已经送出,多说无益。以天子立场,如此说话倒也无甚特别差错……唉,却说,做前几日转给陛下的萧中剑乞假归家探望老父的奏章,天子可有批示?”
“这……”虽未回答,但只看脸色便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了,白雪飘见到赭衫军眼中光线黯淡下去,慌忙说道:“天子虽然未准,却是已经派了两名御医前往荒城,为萧震岳老将军看病。”
“……”赭衫军不语,隔了半晌,才叹道:“白雪飘,修书萧中剑,提醒他此事,千万别心存侥幸,擅离职守,私自回家,倒叫陛下使者抓个正着啊。”
“……虽远在封云,于君夙夜不曾相忘;君之所为,虽取利以巧,获惠自微,吾实实不敢苟同欣羡。吾君子之门,奈何纳君,午夜梦回,愧然难眠。……先贤有言:喜不予人物,怒不予人书,然吾非心机深远之人,烦言碎语,唯愿迷途知返。一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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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苍生
西陵歌者
身有体会8 241楼
“哈……”正襟危坐花厅之内,展信一观,孰料字字如刀,刺入心间,伏婴师看到一半,竟是不由自主一声惨笑。
“宰相大人?”背后九江春走入,语带询问之意。
“九江先生啊,”伏婴师嘴角虽然仍是翘起,然而颜色如冰,望定面前窗外近在咫尺的高墙藤蔓并未回头。
“听闻奇首来信,可是内中说了什么,竟令大人心神激动若此?”九江春缓缓走上,轻声问道。
“老师窥破紫宫太一与沐紫瑛之变故,为此责备于我。”虽然信中内容的确只有如此,然而那郁闷心内,不得排遣的苦涩刺痛又如何道出,又可与何人道呢?
“奇首也太过苛求大人了。朝堂争斗,宰相大人此举利国利民,更免去了一番激战,仅是牺牲两人,也算是微不足道了吧。”
伏婴师摇头道:“九江先生此言差矣,虽言无奈,实则无能,倘有两全之策,伏婴断不会出此下策啊,奈何……唉,事已至此,的确是伏婴过错,辩解无益,老师这封信虽然严厉,却也是正人君子当说当做之事啊。”
九江春淡淡一笑,人已经走到伏婴师背后一臂之地,道:“大人身居显位,尚能时时自省,倒叫学生钦佩。只是,不知当日伯藏主殿下自刎身死之日,宰相大人脸上,可有露出如今日一般的表情,感慨没有早早出兵呢?”
“唉……”伏婴师长叹一声,突然心中陡然一惊,转身问道:“九江先生何出此言?!”然而迎面而来的,已经是一把寒气刺骨的匕丅首了。
“九江先生!”伏婴师身形一动,然而他在矮几之畔盘腿而坐,起身本就不易,九江春又是自上而下刺落,更叫他避无可避,随手从腰间抄起一物,横在手中一挡,堪堪架住了对方直刺面门的一击,眼神方定,九江春已经是抽匕又刺,口中道:“道貌岸然,暗中施谋,吾今日为殿下报仇!”然而一击不中,又怎会给他第二招的机会,扬手翻腕之时,匕丅首已被击落在地,同时一柄短刃已经横在劲边。
“大人……”佐门佑军一手按着行刺之人,抬头看向凌乱桌前,盯着手中书刀愣愣发呆的伏婴师。
“杀。”手指缓缓拂过斩断刀脊镌刻的铭文的一道刺手的刀痕,伏婴师将眼一闭。
护卫死士,只听命令,不问缘由,一番苦心权衡,顷刻便被这一腔滚烫鲜血淹没。
“伏婴大人……”
次日下了早朝,目送两名使臣将盛了九江春首级的木匣送往玄朝,伏婴师面色如常,缓步走下丹墀,却听后面一声低沉呼唤,立身回首,道:“吞佛将军有何见教?”
“以大人之能为,生擒刺客,也非难事吧?”
“嗯?既已心生杀念,留之何益?”
吞佛童子难得愣了一下,道:“嗯,末将倒是没有想到此节。只是,九江春为玄朝通缉,将之生擒,送交天子,岂不是免去大人双手染血?”
伏婴师颜色一整,道:“伏婴缩于阴暗之地,手握权谋,何畏血光呢?”说着,转身拂袖而去。
“……”
“难得见到你脸上也会露出如此神色。”此时,银鍠黥武走过吞佛童子身边,微微回头,便已经停步,认真说道。
“哈……”吞佛童子心中似乎还在思忖,这一笑倒是格外勉强,随后扭头,似是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银鍠黥武一番,道:“吾还以为宰相大人另有高见……却原来他其实也是常人啊。”说着,已经抬步走下了。
半个月后,玄天子与魔侯同时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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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歌者
身有体会8 242楼
“辅国赭衫军,举止失仪,有违臣道,难为天下表率,降级留用,仍行辅国事。”
“宰相伏婴师,私心费公,用人失察,险酿贯日之祸,自请降级,仍领宰相事。”
“壮士,咱们这是到了何地啊?”
一辆牛车缓缓穿过城关,来到一片开阔草原之上唯一的一顶帐篷前。
“公子,便是此处了。”一直坐在前面赶车的落日飘迹跳下来,绕至后面,将车帘一掀,内中已经换过魔国服饰的紫宫太一与沐紫瑛跳下车来。虽然在车内已经透过窗户看了半天,然而双足落地,周遭尽是一望无垠的绿色海洋,两人心中怅惘紧张情绪之内,不用自主升起一丝自由舒畅。
“这里乃是魔国境内,靠近天荒山的一处草场,”落日飘迹伸手指去,两名壮年牧民与一个中年仆妇正立在帐篷之前,身后成群牛羊正在悠闲吃草。“这三人皆是淳朴能干之人,日常生活与牲畜养殖,交给他们便可,这等数量的牛羊,可能比不上两位殿下昔日锦衣玉食,然而也可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了。”
“这……”沐紫瑛双手拢在口边,望定眼前一切,几乎便要落下泪来,本以为此生幸福无望,却谁料盼望中的神仙生活便在眼前。
“壮士安排周到,太一感激不尽,只是,太一尚有一个不情之请。”
“嗯?”
“请问壮士大名,为何要对太一如此照顾?”
“吾曾说过,乃是奉命执行而已。知晓吾之名,对你毫无价值。”
“这……那能否请壮士帮太一打听,耀国与紫宫家的战事,结果如何?”话问出口,身后沐紫瑛眼中已经露出凄然,轻轻伸手扯了扯心上人衣袖。反手握住对方冰凉柔荑,虽然自己指间也在颤抖,然而既然已经背叛家国,又怎能从此不闻不问。
落日飘迹长叹一声,道:“太子千流影借机攻入紫宫,世家已被耀军所灭,彤太君自尽,其余男丁尽皆战死。”
“啊!”一声惊呼,沐紫瑛倏地抽手,后退几步险些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紫宫太一攥成拳头的手。
“两位,我家主人有书信一封,吩咐在下,两位不问便罢;倘若问起两国战事,如实相告之后,便将这封书信呈上。”落日飘迹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卷布帛。
“仆魔相伏婴师呈公子、公主敬启:
公主与弦首之婚事,实为耀相寂寞侯与仆所谋,魔所欲者,天下霸主之名;耀所欲者,紫宫疆土之利也。而之兵紫宫,确非耀相所愿,实为仆计,一可保我国君无虞,二可离间耀国君相,去一强敌矣。
此利于魔国莫大,仆谋之,与公子结亡国灭族之仇,与公主成算计陷害之恨。虽万死不悔。
窃以为,两情相悦,非不可,不逢其时也;不忍断送于朝野权谋,故斗胆为两位谋之,聊慰仆愧疚无度之心。仆不畏死,却须为国惜命。公子如欲寻仆报仇,仆坦然迎之可也,坐以待毙则不能,其中争斗,生死由天。两位归宿,绝不漏泄。请公子深思其中利害得失而后行。
仆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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