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暧明昧-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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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外空阔的小广场一端，连着果园方向，两名工厂警卫紧张地指点着着果树下掉落的果实。

　　　　即将收获的季节，几个品种的苹果树上，沉甸甸的挂满了金黄、艳红和粉色条纹相间的成熟苹果……

　　　　刘兵少尉和另外三名军卫，已经追索可疑迹象搜寻到了厂区侧墙外，那里相聚不到十米的两处松软泥土地上，一卧、一仰躺着两人，再人身躯两米开外便是那果园。

　　　　小五赶过去的时候，刘兵已经测过了地上的两人，全身看不出质料的灰黑色紧身衣，连带着头颅都收拢在衣服里，看上去像是水里的一种蛙人装束，刘兵来到小五近前，低声说道：“是被重手法击昏过去的！估计生还的希望不大……”

　　　　小五低下身，在两人身上敲打了几个部位，其中卧倒的那人身体有了点儿反应，小雨连忙过去要将扳过身问话，小五探手拉住他，同时对周边几名军卫打了个手势，让他们退后两步，自己虚挪着步子近前去，脚尖轻点了下那人腰肋下，几乎在她落脚的同时，那人身体腾地弓了起来，连带着手臂摆动了一下，便有一件物事儿弹了出来。

　　　　小五早有防备的警觉，闪身腾挪的同时，顺着那物事儿飞来的轨迹。摆起一腿，巧妙地用鞋底将那物事儿蹬出，被她借力顺劲儿瞪偏，那物事儿飞进果树林上方大概有近十米的距离后。坠了下去。刹那间，腾起了一朵黄色烟云。小五及时令大家再度退后，掩住了口鼻，好在密密果林阻碍了烟云的扩散，众人并没有被波及到。

　　　　片刻过后再看向地上那弓身翻转过来的家伙。已经和那个仰倒在地的躯体一样，没有了任何反应……

　　　　“都死透了！奇怪，难道是倭人忍者？这年头还真有能遁地的忍者？！”刘兵啐出了一口，才慢慢调回正常呼吸谑道。

　　　　“你可见到遁地的人什么样子了么？有没那个长发年轻人？”小五确定了地上的人不会再“回光返照”了后，指了下刚才厂区警卫发现踪迹的区域问道。

　　　　“很厚重的一个像野兽般的影子，转眼便从厂区墙栏上腾飞而过，这两人倒地大概就是和那影子有关！没有发现你说的长发年轻人踪迹……啊？！你说的是不是随我们中巴车过来的那个浦二郎啊？”刘兵说着说着突然反应了过来。

　　　　“回去吧！可能是我判断错了！这里的两个家伙。得让特别的部门来处理，通知警察时最好说明一下，不过……” ；小五心里突然想到了陈风和卫华：“唉！要是陈风警官还在的话，这事就……”

　　　　连忙嘱咐刘兵照她的意思安排下去：“对！这样吧。我来通知，你们将这儿控制起来，还有厂区警卫们，不能再扩散这消息了！”

　　　　厂区办公楼的混乱场面没持续多久，就被小五、萝卜少校和钉子等人，组织了基地安全保卫部门严密控制住了，党委书记翁总和几位高层领导也都集中了起来，而闻讯赶来的片区派出所警员，到了现场做了初步调查后，即刻报告了上级公安机关。

　　　　已经连着处理过海滨城市西海岸发生的重大案件，比较熟悉这里情况的由勇局长，第一时间给基地安全保卫部通了话，最后在翁总的坚持下，才没将武警部队调动过来，因为翁总得到了小五和奴儿几人的建议，这事不能再张扬开去了。

　　　　翁总也从奴儿的单独提示下，知道了这里面存在的蹊跷，面对今天这种惊喜交集的局面，本是忧虑满心的他，起初还没考虑过奴儿提示他的另一层意思，不过，随着在场的天妮及时报知他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后，翁总心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公司基地并没有遭到什么破坏，仅仅是破损了几部被拿到谈判桌上作为样品的摄录一体机……

　　　　按照在场人员的逐一询证，中方人员和替补装备提供商，也就是鲁格教授和他的两位助手，也都证实了当时会议室参加谈判的人当中，只有日方出口总承包特约代表浦二郎先生和日商事务所的指派翻译，那个熊样的大藏翻译，无端失踪了，其他成员都没有什么大碍。

　　　　现在的焦点，转向了日方移植项目组的谷口组长及他的两位助手松下隆二和白石一屯，谷口没做出任何解释，更没有推脱什么他们当时没法控制日方委派过来的事务所翻译等等责任，只是道歉，并表示即刻回去事务所将事情根源查个清楚后，及时给甲方一个交代，同时会郑重地向甲方做出相应补偿的安排。

　　　　在他们离去之后，天妮要求单独向党委书记翁总汇报情况。

　　　　“损毁了的样品摄录一体机，可能在这次意外事变中成为主线索！”天妮简捷地对翁总报知了她的想法：“翁总，当时那部样品就是熊样的翻译‘发疯’了之后砸毁的，与谷口等三人无关，而且事后我又细致地查寻了一番，还请到了封锁主任再次确认，那部机器中的核心部件不见了，封锁主任的看法是：被人趁乱‘拿’走了！”

　　　　看着天妮并不惊慌的样子，翁总有些忍不住惊奇：“你辨析出什么了？有什么打算了吧？接着说下去！”

　　　　“哦……被‘失踪’了的人‘拿’去了样品部件……呵呵，可能并不是件坏事！对我们来说，这虽然确实面临着商业机密泄露，但是我们目前的替补装备供货商，那位老人家鲁格教授，在试验室里曾经暗示过我，真正能大放异彩的顶级产品，也将可以在我们生产线上批量制造出来，指标和目前的二号样品、三号样品绝不在一个级别上……”

　　　　天妮面带纯净的笑颜，将她掌握的情况以及她的辨析，都统统汇报给了翁总，然后取出了一件巧克力大小的物件儿，最后对翁总提议：“这里面有很丰富的影像、音频资料，是纯数字化的介质！我坦率地讲，暂时不可以将它的来源渗透出来……但用它来测试替补装备提供商的顶级产品装备，将是最合宜的检验措施，要不要请鲁格教授他们试试？”

　　　　“天妮？！你与小夏公主、小秋总裁她们有……有过交集吧？！”翁总定定地看着天妮，好长时间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

　　　　他心里想了太多太多种可能，不过总觉得天妮刚刚从（株）回国，似乎不应该与第三方机构，还有作为刚成立不久的大陆精密机器进出口公司总裁的小秋认识，但他内心里不停驿动的念头，还是令他冲出了口，她是……杰生托付要照应着的未婚妻！

　　　　没想到这一问，天妮连一点儿迟疑都没有，立即答复了他：“小夏在日本，我们曾经就有过交往，而小秋总裁嘛，我回国的当天，就和杰生一起拜访过她的新公司！”

　　　　“啊？！果然……那么？”翁总心里像是放下了块石头：那俩小家伙，还带着两位随身女护卫，与自己可有过极隐秘的交流啊，这样一来，公爵的策划已经像是推进的相当迅速了，那个杰生……还有这天妮……该都是策划中的楔子一样重要的环节了！

　　　　“还是坦率地对您讲，暂时不可以……”天妮看着翁总那要透视似的眼神，仍然以纯净的笑颜回复。

　　　　翁总打断了她：“明白了！放心了！奇迹即将发生啦！对吧？嗨！大放异彩啊真是……说吧，需要怎么配合？你现在的总监身份，已经可以支配……或者说是指令，调动许多相关核心系统环节的人、物资源了，我随后就把这个任命，通过组织部门正式通报全公司，今天基地上的所有员工就都将得到这一最新任命的消息，你就放手施展吧！”

　　　　“谢谢翁总！既然这样，有关奴儿小公主的打算，您也必定知道很多！她现在应该已经安排人手去日商事务所去了，那位浦二郎的下落，和很多重要的线索都关联着，我相信里面最主要的一环，就是奴儿小公主筹谋的！”天妮接着辨析了一番有关奴儿的动向，目的也是要提醒翁总，都在配合着基地里即将发生的奇迹呐！

　　　　翁总授意下，总工程师战舰、信息总监天妮、分管新产品与新项目的相关领导，正式观摩了替补装备提供商的系列演示。

　　　　基地突发的这次变故，说穿了，恰恰逼着已经受挫的倭人更加气急败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导致了难以回旋的障碍！基地这边开启了毫无羁绊地放手试验，激发出了将大放异彩的奇迹来，在建立并激活了最快捷的渠道，顶级产品出笼的那一刻，便是在全球范围荡起涟漪之时。
第二百零一章　投石问路先出牌（一）
　　　　“天妮总监不愧是产品信息系统天才，而且你注意到没有，从她外派海外以来，她像是总有着奇遇发生……”

　　　　“是啊！那件神奇样品一显现出来，试验室在场所有的人，也就那欧洲的鲁格教授有所了解，我们可都从没听闻过的！‘数字存储介质’，什么概念呐究竟？”

　　　　“同时具备视频、音频信号的无线传输和播放功能，真不敢相信……”

　　　　“如果真像鲁格教授判断的那样，我们要是能生产得出这种产品，公司基地岂不跃居到世界电子产业最前列了？！”

　　　　“当然！必定是划时代的数字影音设备！前景璀璨啊！”

　　　　“但这成本提高的幅度，会不会也是极大啊……看鲁格教授演示的机芯放大效果图，似乎全是晶片构成的？！”

　　　　“就以我们下线的第一号基础产品来比较，录放像机的核心部件，也只不过用了单片晶体作为读写磁头而已，再考虑到生命周期等因素，最终定价会不会提高十倍？甚至百倍于一号产品啊？！”

　　　　“不管怎样，我们拥有了独一无二的数字化产品，同时具备海量存储和无线传输技术，就这一特征，足可成为产业界龙头……”

　　　　“那么下一步如何定位商用客户和终端用户啊？能与之匹配的显示器和音频装置，都还没有衔接过厂家，而且那是五点一声道的全音频信号输出，受众和上下游配套商，短期内怎么可能有能力接受得了呐？还有高分辨率的终端……”

　　　　“晶片来源呐？大量的晶片，这问题可就复杂了……”

　　　　类似的感慨和畅想，在秘密进行的核心技术研讨会上，此起彼伏地交汇着各种观点。总工程师战舰最后不得不再次调整了会议时间进度安排，将最敏感的问题和讨论焦点，通过电话向总经理王灿江和党委书记翁总做了简明通报。

　　　　……

　　　　翁总愉快地对着电话：“老武，我看是时候了！投石问路吧。这一关总得要过的！我的意见是。不提我们公司名称，先打出一张牌。就以‘精良华录’品牌打出去！如何？”

　　　　“我正等着这个局面形成呐！好！我来负责沟通，该打招呼的机构，总要提前递过去话的，你那边只要不出大格就好。出去的渠道，有眉目了吗？特别是你说的大量进货晶片，更要稳妥些才好……”董事长武玉冬，从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显然非常兴奋。

　　　　放下电话后，翁总打开了办公桌下锁着的角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烟盒大小的黑色物体，接上了一条耳麦连线。轻声说了起来……

　　　　小马又一次来到了南山宾馆，就在他和陈风警官接走英学联劳尔队长的那座小别墅对面。

　　　　山谷中很静谧的林木遮掩了一幢青石基底、黄白颜色相间外墙的别墅，别墅院落中栽种着花草，靠近南向窗子的几拢土地上。还种出了细长的小辣椒和小番茄，绿色的、黄色的、红色的果实，还有些正开着的小白花、小黄花，把个院子衬托的分外悦目。

　　　　“你住的倒是很惬意啊！没想过明天是星期天了，该安排天妮小姐过来一起么？”小马坐在了院子花草旁的藤椅上，竹子质地的茶几上，有几样水果和一壶碧螺春，一只透明玻璃茶壶，绿莹莹的芽茶片叶悬浮其中，茶水刚有些泛出淡黄。

　　　　“我这里有两处可以选择，你有何意见？”杰生随意地往花丛倒掉了手上茶盅里的水，再涮了一次，然后为自己也斟满一盅茶。

　　　　“这里就蛮好！你知道，我对这里挺有好感的，曾经……真甜！醉人呐……我还是说说王团长那一船的货吧！你有没接手原来陈警官在西岸军港那里的线索？我觉得那里的交易倒是有可以利用的机会……”小马提起一串玫瑰香，两粒、三粒地一起往嘴里放，他很喜欢这种比红酒的醇香浓了很多的特产葡萄。

　　　　“我现在的职位是代理科长，实际上是副科级，比陈风警官高，比卫华少校低……接过卫华科长的全部工作卷宗后，最先引起我注意的，就是西岸军港那个线索，你的意思是……王团长也参了一腿？”杰生品了一口碧螺春，沁香中略有些苦涩。

　　　　“货运码头和客运码头现在都集中于海滨港口一起，所以前夜那船装备，泊在锚地被海事局登船检验时，就被起航出港的客运船看到了，有人说那里有走私物品，这样子不行，很容易出麻烦的！团长的意思是……小体积的，以后就别再那泊位出现了！”小马说着，沉思了起来。

　　　　“我今天还接个了任务，派出三个外勤，去了公司总部基地，带回了两具不断缩小的躯体，体征已经辨析不出原样了，其中一个像是小五的手法，不过之前一定还是中了什么毒素，你……”杰生站立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跨，走了两步去到几株番茄旁，摘下了两黄两红四个小番茄，嘟囔着，用手揩试着，递过两个给了小马。

　　　　“这是‘情人果’吧？和我一起吃好像不大合适……你一定很了解公爵，那么飞爷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很多，不然怎么会一下子就看出了小五的手法？……究竟你怎么进入的那公司基地，还那么早就去了日本，看你的年龄又不像是做特卫的，我之前在半岛海岸受训时，比我年轻的同伴，就从没听人说起过！”小马颠了颠手里的一红一黄小西红柿。

　　　　“算是一种特别的机缘吧！晚上我会再去趟民航大厦，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现在又多出来一件，那里有几个单元需要暗地彻查，我不能用常规措施去办，所以人手……”杰生瞄着小马手上颠来颠去的‘情人果’慢慢说出了他要小马来此的目的。

　　　　“民航大厦？你在公司时，应该和那倭人事务所打过交道吧？至少见过里面的华人雇员，对吗？那司机我认识，想必你要办的事，可以从他那儿侧面打探一下？！”小马停住手，塞进嘴里个黄色的。
第二百零二章　投石问路先出牌（二）
　　　　本就暗中接受了尼弘（株）情报系统部部长池田勉特别关照过的大陆移植组长，也是信息系统课课长的谷口先生，意外地发现，中方的谈判代表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天妮！

　　　　陪同她进入谈判会议室的还有老肖。

　　　　老肖自从天妮在大阪晋升为系统移植项目组组长那天起，就已经被元领队私下受命，慢慢熟悉原主管杰生手头的工作，一回到公司基地，当公司接受了杰生的辞职后，他就担任了杰生原来的主管职位。

　　　　当日方谈判代表一进入谈判会议室门口，坐在谷口旁边的事务所大藏翻译突然发难时，谷口最先被大藏手舞足蹈的一阵动作给碰翻在地，身位另一侧的松下隆二和白石一屯还没来得及反应，桌对面的老肖便吼了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