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包子编年史-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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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二月的生日？”　
　　听到这里，江宁的情绪又低沉了一点，却听儿子抢先答道：“乱讲，我明明就是八月三十一号的生日！不信我去拿户口本给你看！”　
　　“啊，没有不相信你啊小朋友，不用那么激动的。”白金堂推推眼镜，笑，这回轮到他有点失望了，“本来看收养记录是临近新年的，我还想……咳，也没关系，这样也挺好的。”　
　　江宁吸一口气，想要坦白——她捡到小白确实是在十二月，小小的一只明显未满月的婴孩。后来是因为这小子太聪明，在幼儿园里很浪费，自己想让他早点上小学，才去托人改户口变成了八月的。可是明明鼓起了勇气，这话到了嘴边还是泄气了。她脑子放空了两分钟，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包老师已经重新担起了陪客人聊天的重任，从推荐糖果谈到了“相逢就是有缘，不如你们两位白X堂就认个干哥哥干弟弟好啦”。　
　　这个主意不错，果然不愧是包老师，看着憨厚其实最精明——定下了义兄弟的名分，就绝了他妄认亲兄弟的心思。就算他说不会带走小白，自己也会觉得从此不是名正言顺的母子了呀。
　　白金堂又看了小白一会，也表示同意：“这样也好，我那弟弟本就存去不明，如今结个义弟，也是我赚到了。”　
　　小白还在不情愿，却被江老师丢了个眼神过去：要喊一声哥啊，还不快去！　
　　白大哥看着那孩子跳下沙发扶手，过来挑衅似的叫了一声“大哥”，心道要是能有这么个弟弟还真不错，不由就笑起来。他打口袋里摸出一个护身符来，递过去：“昨天路过个小庙顺便求的，原想着能找到弟弟就给他，现在送你好了，希望你聪明健康个子高。”　
　　小白原本不想接，可是听到“个子高”心下一动，就接过去收起来了——他这点心思瞒不过家里两位老师，江包二人相视就是一笑。　
　　那么，基本矛盾解决，下面就是传统的联络感情方式——请白大哥吃一顿饭。　
　　照白金堂的意思，他正好开着车来的，就请叔叔阿姨和新认下的小弟弟出去吃。可是包老师看了江宁一眼，大手一挥：“家里还有俩孩子呢，你那小车坐不下。而且，金堂啊，你既然跟咱们认了干亲那就不是外人，要是不嫌弃的话，今天就尝尝咱们这普通劳动人民家里的粗茶淡饭——还有啊最重要的……”包老师叫白金堂附耳过来，小声指点他，“谁是‘叔叔阿姨’啊？咱们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好不好？别以为认了干弟弟就可以把我们喊得那么老。”说着向江老师方向示意了一下，现在的女人都不喜欢被喊“阿姨”的。　
　　于是今天晚上多才多艺的展昭和阿敏回来，面对的就是一桌粗茶淡饭。　完全字面意义上的，几乎让白金堂怀疑这家人买不起油盐酱醋、遑论鸡鸭鱼肉的一餐。　
　　包老师故意跟他解释：“前段日子家里吃得太好了，得素食几天，清清肠道。”这说的其实是实话，可是白金堂就不由得怀疑他是为贫寒的家境找借口了。虽然确实菜炒的都挺不错，别有风味，可是他吃在嘴里就是觉得略有尴尬——抬眼望去，对面那个新认的白玉堂小弟弟却吃得非常开心，还一直往他的小兄弟碗里堆菜。　
　　“展小猫，今天的青笋片特别脆呢，甜丝丝的，你尝尝是不是？”顺便暗暗使个眼色给他。　
　　“嗯！”接收到了小白信号的展昭特别配合，满面欣喜地点头。　
　　“啊对了还有这个蒸菜团子，我最喜欢了！”小白向展昭碗里努力又塞进一只大菜团，这下他的碗彻底满了，完全看不见米饭了，“要仔细品才有味道的，可是后劲特别大！”　
　　后劲……儿子啊，又不是喝酒，不要胡乱用词，那叫回味啊回味。江宁暗暗吐着槽，却是笑得开心：“小白这孩子都被我宠坏了，跟昭昭一起吃饭的时候就特别欢腾，还专门喜欢他包叔叔烧菜的味道，害老包辛苦了这么些年。”　
　　“谈辛苦就见外了，一个猫也是养，多只耗子也是喂么。”正扒着饭的包老师抬头插话，脸上还沾着米粒，白白的一颗特别显眼。阿敏对着他比个“羞羞”的动作，他就恍然地伸指头抹下来，吃进嘴巴里去了。　
　　“您家里的孩子们真是可爱啊。”白金堂观察了半晌，如此评价道。　
　　江宁望望包拯：我没看错？这位居然没有被吓到、也没有嫌弃？居然是在由衷地赞美？这种大家庭里教导出来的人物，不是应该连拿筷子的角度都专门训练过的么？
　　包拯打个饱嗝，回她一个眼神：不知道，反正这小子挺上道的，不装。　
　　这么一想，还真是呢。同样是西装领带架着眼镜的形象，季高看着就像暴发户，这位白金堂就显得特别有涵养有气质。难怪传达室的大爷那么夸他，这小伙是挺好看的，比起公孙那种书生气，多一点刚毅的感觉——所以说，主要是个子高比较重要吗？江宁想到这里就看一眼小白，要好好给儿子补钙长个子才行，至少也得长到他大哥这么高。　
　　饭后，欢快地架在展昭肩膀上挥别了天上掉下来这位大哥，白玉堂回去房间里，在展昭床上打滚庆祝自己没有被拐走。　
　　展昭一边飞快地写着作业，一边听白玉堂左一句右一句地讲了今天的全过程，才说道：“这样说来，其实这位白大哥人也挺好的啊，没有必要把他当阶级敌人对付吧？还有，你能不能回到自己床上去滚？”　
　　“切，又不是第一次滚你的床……”小白坐起来，顺便给他重新理好床单，“好吧，我现在也觉得他这人还不错了，比方说，他真要想怎样的话，完全可以要求去医院抽血鉴定的呀，就以我娘的性子，心里哪怕再不愿意，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好啦，展小猫你快点写，我去洗澡，回来抄你的！”　
　　喂喂，白老鼠，没有几天就要读五年级的人了，还不肯自己写作业么？展昭从一旁抽出《值周长手册》，翻到《1995…1996秋季学期值周生轮换表》，把第一周里白玉堂的名字划去，替成蒋平。　
　　本想让他试试“以暴止暴”的，现在……哼哼，延后一周时间，能独立补完作业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2007年7月。“猫儿，好像有人敲门你去看一下！”白玉堂在浴室里探出头来喊道。展昭应了一声，丢下笔记本走出卧室，打开门：快递员？“您好，白玉堂先生是么？”展昭含糊地答一声替小白签收下来，什么东西啊，沉甸甸的一大盒——一看寄件人，白金堂？真好奇。好容易看着脑残电视剧等小白洗完澡出来，看着他拆包裹。撕掉外袋，红红的盒子烫金大字：祝贺毕业。毕业礼物么？继续拆——一张卡片：注意身体。嗯？还好吧，拿开它——满满一大盒套套。…………………………………………………………………………………………………………节操君他已经死了，有事烧纸。…………………………………………………………………………………………………………白大哥其人各家说法不一，主要是在各种版本的评书中出现——相对于《三侠五义》小说那些其实也都是同人啦同人，所以……咳咳，喵某就随意处理了～因为原作形象模糊，所以只有一个原则：白金堂是个高富帅………………………………………………………………………………………………………………似乎亲们有很多也看耳雅大人的SCI系列的？咳咳，忽然发现，我把公孙放走了才把大白引进来什么的……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故意的！


☆、跟我过一辈子吧

　　　　暑假的最后几天总是过得特别快，趴在桌子上灌钢笔水的五爷很不满——他这么快就又要过生日了！也就是说，这么快就又要开学了，好讨厌呢。唔，趁展小猫不在把他的本子偷来……咦，书包拉链上贴着条子，还画了个尖尖嘴的啥？“鼠、辈、才、偷、作、业？”切！不偷就不偷，小小暑假作业哪里是五爷的对手……
　　白玉堂本着毫不负责的态度随意写完了数学——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就算再不认真一点，也肯定不会算错题目的啦，最多不过就是手太快，写偏开了两三行。到他集中火力补写假期作文的这天，正巧是九月二日，展昭的生日。有了，关于“描写一只动物”这个题目，就写小黑猫！
　　包老师说，难得恰逢星期六，今天可是展昭十周岁的好日子，整十的生日很难得，到下次再要过，就是孩子们读大学的时候了，那时做父母的除了打电话之外，都没法表示什么心意，所以今天一定要郑重一些！具体操作起来就是，从早饭做起，过一个“展小猫主题日”。
　　所以，早饭就是煮猫耳朵汤了是么？展昭瞪着正在冒热气的汤碗，汤里头小小的猫耳朵浮浮沉沉地像是在笑。
　　展昭还没想到要怎样表达自己做为一只猫的心情，就看见一只白瓷汤匙伸过来，毫不客气地舀去一勺，扭头，白玉堂正把匙子送进嘴巴，还故意吧嗒了几下：“嗯，果然包叔最偏心了，展小猫你这碗比较好吃一点！不如我们换一换吧？”说着也不等展昭答应，就动手把两人的碗调换了一下。
　　江宁刚走到桌子边就看到这么一幕，她望向包拯：“你给昭昭的碗里加了什么料么，是你们老家那边的过生日习俗？讲来听听，大家长长见识也好。”
　　包拯苦笑：“哪里有那种事——明明是你养的好儿子，闲得只剩下淘气了。”
　　正乖乖喝汤的小姑娘阿敏忽然举手：“我做证，汤是我盛的，每个人的都一样，小白他就是淘气！”
　　又没跟你淘气，少来插嘴——白玉堂对着阿敏小小地翻了个白眼，转回头去兴致勃勃地看展昭，这家伙也有样学样地把两碗汤轮换着尝了一回！
　　“哈哈哈，骗到你了！”白玉堂同学笑得灿烂。虽然被娘敲了一筷头，还挨了展小猫一记眼刀，他却愉悦得很。何况展小猫的各种眼神他早就琢磨透了，像这种半含着笑的瞪法，根本就说明展小猫被耍得也很开心。
　　吃完了满满一大碗猫耳朵汤，白玉堂抹抹嘴巴，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包老师：“真好吃，可以每天都做么？”
　　江宁闻言又是一筷头过去：“包老师很辛苦的，想吃的话自己爬起来捏面团！”
　　“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么，”小白揉揉脑袋又望向包老师：“那包叔今天你们有什么安排了么？”
　　“要看展昭想玩点什么——怎么，你小子又有鬼点子要提供？”包黑同志心情不错地剔着牙。
　　白玉堂在桌子底下捏一把展昭，“展小猫说了，他想跟我一起出去玩！”
　　江宁正收拾着碗筷，停下来看展昭一眼：“出去玩？你们打算去哪呀？就你俩么？”
　　包拯轻轻摆一下手，示意江老师别那么担心——孩子都大了，这是他们想要自己的空间了：“可得先说好，绝对不许跑出县城，绝对不许去危险的地方——哎慢着别跑，我给你俩拿点零钱，想吃什么就买两个打发嘴巴。”
　　直到跑出院子好远，展昭才拉住了白玉堂：“白老鼠，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跟、你、出去玩了？”
　　白玉堂仰头看天：“啊哈哈，那个啊……没说过么？那你想不想？”看看展昭他又补充了一句，“说实话！”
　　展昭挑眉：“想，那又怎样？”
　　“那不就结了！”白玉堂一拍手，“走啦，先去给你爸妈磕个头，然后五爷带你吃香喝辣！”
　　噗——展昭忍不住笑了，说得好像钱是你拿着一样！好吧，说走就走。
　　走了没有多远，路过一个街心小花园的时候，忽然白玉堂一拉展昭：“你看，那是谁？”
　　展昭顺着他的手指看：“韩老师啊。没错，她家就在这附近的，来得晚没分到学校的房子么。我有时候下棋回来路过这片，还能看到她带着几个学生在这个花园支着板子玩写生呢。”
　　“你不觉得，韩老师看着好像有点着急的样子么？要不然……咱们去问问，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对这个慧眼识他白五爷的美术老师，白玉堂还是很有好感的。
　　“也好。”展昭点点头。
　　白玉堂就隔着大马路挥手打招呼：“韩老师——”
　　韩晴抬头看时，两个男孩已经跑过马路这边来了。当先那个白短袖的正是她当年最欣赏的白玉堂，落后一步蓝衣服的应该是包老师家的小孩，校学生会骨干展昭。
　　“你们两个当心一点啊！跑那么快，还好没有车……”
　　“就是看准了没有车子才跑的嘛。对了，韩老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白玉堂拍着胸脯做男子汉状，展昭也跟着他微笑点头。
　　韩晴被这么一问，乐了：“老师没什么事，就是在等一个朋友——你们只管去玩就好了。”
　　“真没事？不是被流氓无赖敲诈勒索了什么的么？要不要我帮你打架，我打架的本事比画画还厉害呢！”白玉堂想也没想就说出来，展昭心道：真丢人！他看着韩老师有点发红的耳根，觉得自己的耳朵也有点发热了，就赶紧拉一把小白：“老师您忙您的，我们就不打扰了。”
　　韩晴也赶紧点头：“对的对的，真没事，你们快去玩吧，注意安全啊！”快点走吧你个小鬼，你走了就是帮我大忙了。
　　白玉堂被展昭拉着，说了句再见就跑开了，才刚绕过花藤架子到一栋居民楼旁边，就听到一个粗得像打雷的声音响起来：“阿晴——我迟到了——这回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啊——”
　　哈，原来是去年才来的新任体育老师莫山虎么？这莫老师憨归憨，倒是个不会使坏心思的。
　　感觉韩老师匆匆向这边瞟了一眼，小白拉住展昭，小声嘱咐：“别动，就躲在这影子里，让韩老师以为咱们跑远了吧，等他们先走。不然韩老师会不好意思的。”
　　好，那就不动。两个人大夏天的挤在一起，虽然都觉得对方身子挺热的，倒也还能忍。
　　韩老师说了句什么话这边听不清，莫老师的大嗓门可是清楚得很：“阿晴！你跟我过一辈子吧！”
　　白玉堂捂着嘴巴免得笑出声来，忍不住好奇心拨开花叶偷眼望去——
　　韩老师似怒非怒地甩了一下手，踩着高跟鞋走了，莫山虎马上一边小跑追着她，一边喊：“阿晴！你不相信我么？我有力气，很能干活的，真的！我肯定对你好！”
　　那边两位老师终于走了，白玉堂趴在展昭肩膀上吃吃地笑了一阵，一直笑到展昭皱眉：“有那么好笑么？不就是两个老师谈恋爱……他们都二十多了，很正常的啊。”
　　“不不不，跟年龄没有关系！”白玉堂终于笑够了起来，“你不觉得莫山虎特别可爱吗？”
　　那倒是。展昭点头：“很可爱，韩老师嫁给他肯定幸福。”
　　半个小时后，陵园里已经转熟了的角落。小白看着展昭拜了几拜，自己也过来土洋结合地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
　　展昭看着他嘴巴里含含糊糊不知在念些什么，奇怪道：“小白，又不是你爹娘，你拜的什么劲呢？”
　　“别插话！”小白摆手示意他安静，直到自己把那一套神秘兮兮的弄完，才坐到一边的石头球上乐呵呵地说：“总归是长辈么，拜拜也不吃亏——我看他们二位保佑你的事那么灵验，就想着把我后头一百年的大事小情都求一遍，兴许就准了呢？”
　　一、一百年……小白鼠你有没有想得太远了一点？！
　　展昭正要继续跟爸妈表决心——他要参加明年的定段赛了，一定会全力以赴什么的，就听到小白忽然问他：“展小猫，你跟我过一辈子吧？”
　　“……你！”展昭愣了一下，皱眉头，“小白你严肃点，我爸妈都看着呢！”
　　白玉堂从石头上跳下来：“就是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