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风纪委员记事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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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学长只是慢条斯理的把手中沾有可疑红色液体的双拐收起来：“明天开始，你负责部分文件批改和收发。”
　　“……咦！”我愣了愣，连忙摇手：“不、不行啦！云雀学长！我有助教的工作要做！加入委员会我就得请假，不行啦！”
　　云雀学长根本不理会我的抗议，径自走开。
　　“喂！云雀学长！云雀学……！”我刚想追上去，就被纲吉扯住了袖子，硬生生拉住脚步。
　　“林木学长！拒绝云雀学长会被咬杀的！”
　　“……没那么夸张啦……好好和云雀学长讲道理的话，他会听的……”虽然多半只是‘听’，听完之后依然我行我素……
　　“不是啊不是啊！上次我因为生病，到学校的时候只晚了二十三秒……结果还是被咬杀了！原因什么的云雀学长根本不听啊！！！”
　　“……因为一牵扯到逃课或者是迟到这些事情，云雀学长的战斗力就会增幅呢……”我干笑两声：“啊……算了，等明天我再向学长请罪吧，今天……就先把球赛看完吧。”
　　纲吉吞口口水：“我倒是觉得……按照云雀学长说的话去做比较好……”
　　“不用担心我，我保证我不会被咬杀。”云雀学长其实挺好说话，只要先示弱，然后给出正当理由，一般来说，云雀学长并不会死咬住不放，毕竟，云雀学长虽然讨厌弱者，但并不会为难弱者。
　　纲吉似懂非懂的挠挠脑袋，表情有点困惑的模样。
　　“你别想那么多，现在先去买饮料。”
　　“哦……”
　　我和纲吉又走了一段路，来到自动贩卖机前，那里已经有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正踮起脚尖，按下贩卖机上的按钮，听见声音才蹲下身从贩卖机的箱子里摸出一罐饮料。
　　纲吉忽然拉住我向前的脚步，看着前面的那个孩子的表情，有点奇怪。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不是……这种感觉……总觉得在哪里……”纲吉似乎在努力回忆些什么，直到那个孩子走远，消失在人群里，纲吉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有点放松下来。
　　“你还好吗？如果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我伸手摸了摸纲吉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
　　“啊！不、不要紧，刚才，可能只是神经紧张，没有什么不舒服！”纲吉连忙摇头，退后两步，捂住额头的慌张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很有趣。
　　“那就好……”
　　后来的下半场比赛果然纲吉没有再出现刚才的状况，看起来很精神。
　　山本学弟的队伍最后总算是获得了优胜，给学校搬回一面锦旗，作为奖励，我想云雀学长大概会答应棒球部的经费增加申请。
　　山本拉着我们一起去他家的寿司店庆祝，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棒球队的成员，一群人很热闹，只有纲吉在其中显得个子矮，有点弱的模样。
　　“纲吉。”
　　“啊是！”
　　“下个月你就要二年级了，也是前辈了呢。”
　　“啊……”纲吉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对了，下个月开始要升学了！”
　　“高兴吗？”
　　“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是……茫然？放假的时间比较短，而且我一直在补课，所以完全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快要二年级……现在还没有真实感呢。”
　　“已经是二年级的前辈了，那么下个星期开学时候，就该把背挺直！不能让后辈笑话啊！”我拍了拍纲吉有些瑟缩的背脊。
　　“啊！是！”纲吉连忙挺直了背，只是看起来太局促，让人发笑。
　　“那我先回去了。”
　　“哎？林木学长不去跟我们一起吃寿司吗？”
　　“我很想去但是很遗憾，下午我要打工。”
　　“啊……是吗……”
　　“那就在这里分开吧，请你帮我跟山本学弟道歉。”我在岔路口停下，对纲吉挥手：“我家的一平，就麻烦你照顾了！”
　　“啊是！请学长放心！”
　　到超市的时候已经看见了站在柜台前的少女，脸上的眼罩依旧挂着，正不言不语的站在柜台前面，看似面无表情，其实是正在发呆。
　　“啊，库洛姆，今天来的很早呢。”
　　“因为没有事。”库洛姆点点头。
　　上次我建议这个小姑娘来打工，她说要回去考虑一下，但第二天就来面试了。这个小姑娘从来话不多，总是很沉静，只有客人来的时候，才会多说几句，老板很满意她，因为也就只有这个小姑娘，愿意在空闲的时候听老板吹牛了。
　　我换了衣服，也在柜台前站定。

　　工作

　　这个超市并不是很大，白天的时候，整个超市员工只有十人左右，晚上更少，我和库洛姆负责柜台收银，算是较为轻松的，只是不能随便走动实在是很无聊又枯燥，就连我有时候都会昏昏欲睡，但库洛姆在柜台前站了半个月却从来没有不耐烦过——是个很温柔，又很有耐心的女孩子。
　　从下午工作到晚上，回家的时候库洛姆温柔的跟我道别——如果一平以后能长成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就好了。
　　想去接一平，结果接到电话说一平已经在纲吉家里睡着了。
　　好吧……我最近……好像确实有点忽略妹妹了。
　　白天的时候我都在给班主任当助教给学生补课，晚上又要打工……但是没办法，不努力的话，下学期的学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缴纳。
　　我打着呵欠扑倒在床上，满脑子金钱与妹妹的进入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去学校，刚到校门口就被委员会的家伙们抓住带去了委员长办公室。
　　草壁学长站在墙角，抱胸做沉思状，仿佛完全没看到我对他使眼色，最终我只好自己对面前正在喂鸟的云雀学长开口。
　　“恩……那个……云雀学长……”
　　云雀学长没答话，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呃那个……是您昨天叫我来的……”
　　云雀学长终于抬眼看我，面无表情的扔了一叠资料在桌子上：“这些，分发到各个社团，从今天起你过滤社团活动和学校建设相关的文件，那些都由你来处理。”
　　处理文件什么的你是认真的嘛？那种重要的东西就交给我……就算不是重要的东西，我这个职位也一下子升的太高了吧，况且……
　　“可是我今天还有助教的工作……”我讪讪的回答。
　　“取消。”
　　“……”云雀学长干脆的回答我内牛满面。
　　尼玛取消了我的工作你让我喝西北风嘛！
　　“可是学长……我真的很缺钱……不让我工作我会饿死的……我家里还有个妹妹要养呢……”TAT
　　听到我这么说，云雀学长不仅没同情，反而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最近云雀学长越来越喜欢看我倒霉了……
　　草壁学长终于开口：“林木，这件事情的话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办理贫困生证明，让学校财务部减免学费，而且，如果你学习够好，我还可以帮你申请特等奖学金，并盛的奖学金可是很多的。”
　　“……”
　　我知道我此刻一定两眼放光了。
　　看我不再反驳，草壁学长立刻从隔壁资料室取出一大堆的资料：“这些是你今天的任务……不过由于是假期，所以文件不多，剩下的时间，你还可以继续去当助教，文件分发的事，也不用太着急。”
　　“……唔……不了，我回头会把助教工作辞掉。”我摇头：“最近因为打工，已经很久没有和妹妹好好相处过了。”
　　“是啊，比起工作，还是家人重要吧。”
　　“你们两个，”云雀学长的清冷里带着威胁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滚出去聊天。”
　　……我完全忘记我现在所在地是委员长办公室了。
　　“我、我立刻工作！”我连忙抱着文件，出门到隔壁的资料室，和草壁学长一起对文件归纳分类。
　　草壁学长看着我忙碌，忽然对我感叹：“还好林木你在，否则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以前负责文件的人，被云雀学长……咳，你懂的。”
　　……我懂。
　　相比草壁学长，我觉得我实在是很幸运，因为草壁学长处理的事情比我要多的多，除了文件审批，还有什么社团管理、周边地区巡逻、校园内部争执调停之类的……等一下……后面的一些职责，似乎就是负责咬杀捣乱的人吧？说的那么好听……还什么争执调停，其实就是把闹事的人全都打趴下，争执自然就停止了。
　　其实草壁学长是个很和蔼的人，对学生也很认真负责，虽然有点严肃，但意外的很好说话。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温柔的草壁学长，会那么崇拜云雀学长。
　　没错，就是崇拜。
　　虽然没有狱寺凖人崇拜纲吉那么明显，但是每次草壁学长盯着云雀学长的时候，那种心甘情愿臣服的神情，都让我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呐，草壁学长。”
　　“什么事？”
　　“……那个……为什么草壁学长，会加入风纪委员会呢？”
　　“一年级的时候，被云雀学长咬杀，所以就加入了。”
　　“……真是……让人不怎么意外的答案呢……不过，为什么被咬杀了反而要加入风机委员会？要是我的话一定会绕着走……”
　　“但是，咬杀我的时候的云雀学长实在是太耀眼了，所以完全没办法把眼睛移开呀。”
　　“……啊……我明白。”
　　这点我深有感触。
　　第一次被云雀学长咬杀，是因为我在校门口不小心撞到了在巡逻的云雀学长。
　　那时候我才刚入学，根本不知道学校里有这么个凶神恶煞的杀神，当然就歉疚的微笑道歉……那个时候云雀学长还鲜少的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哇哦……没想到在并盛还有敢挑战我的人？”
　　当我被双拐打的趴在地上的时候，云雀学长才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道：“又是草食动物吗？”
　　然后……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永远记得那个笑容。
　　只是单纯的笑，像是小孩子看见了有趣的玩具，想要尝试拿在手心的志在必得，但其中又包含着云雀学长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冷漠……让人移不开眼。
　　“强大的人才值得追随……我是这么想的。”草壁拍拍我的肩膀：“希望你早日和我们统一战线。”
　　绝·对·不可能的。
　　我对云雀学长的以暴制暴完全没有兴趣。
　　反正我就快要升上三年级，等到明年一过，我就再也和云雀学长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我一年级的时候，云雀学长三年级，我二年级的时候，云雀学长还是三年级……
　　“草壁学长，云雀学长今年到底多大了？”
　　“……资料上写15岁。”
　　“……不可能的。”
　　“是啊……”
　　“……云雀学长到底是什么原因一直留级？我觉得云雀学长的学习成绩应该不会差到留级那么久……”我疑惑。
　　“谁告诉你云雀学长是留级的，云雀学长只是不想升学而已。”
　　“……也是，我从没看过云雀学长参加过学校里的各种考试。”
　　“岂止考试，球技大会，秋季运动会，游泳课，文化课，实践课……云雀学长都没有参加过。”
　　“云雀学长到底是来学校干嘛的？”
　　“……”草壁学长沉默了。
　　好吧，原来这是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边翻着文件，边和草壁学长聊天，草壁学长也在一边看像是报告一样的文书。
　　“啊，对了……草壁学长。”
　　“什么？”
　　“你今年也是要毕业的吧，可是你现在似乎还没有要升学的打算……你也要留级陪着云雀前辈吗？”
　　“都说过了吧？”草壁前辈伸手拍拍我的肩：“强大的人才值得追随……嘛！”
　　“……虽然说云雀学长的确有这种吸引人靠近的魅力，但是……”他的美丽有强大的让人不惜留级吗？……算了，反正又不是我留级。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低头继续看资料。
　　资料看的很快，很快就把需要云雀学长决定的文件整理出来，我送到隔壁的时候，云雀学长正坐在窗沿，眺望远方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他十分无聊。
　　“……啊，那个云雀学长，文件我就放在桌子上了。”
　　云雀学长一如既往的完全不理会我。
　　“那……我能先回去了吗？”
　　云雀学长终于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只是眼里满满的都是：敢回去就咬杀你——的意味。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我房间里的盆景，你来照顾。”
　　“……那个……不是都枯死了吗？”我回忆起来，云雀学长的房间里，似乎靠墙的地方放了不少盆栽……只是都叶落腾枯，死的很彻底。
　　“新的。”
　　“……哦。”
　　“还有它，”云雀学长看向站在椅背上梳理羽毛的云豆：“你来照顾。”
　　“哦。”我也只能哦，如果拒绝的话，我非常确信云雀学长会把我从窗子扔下楼去。
　　说实话我还蛮意外的。
　　云雀学长喜欢小动物，但从来不愿意养，这只云豆算是例外了。
　　而且，云雀居然还喜欢绿色植物……让我着实纠结了一番……以前也是，非要在学校里种睡莲……难道想让我们出入校门的时候都划船吗？！而且下雨的时候就更不方便了吧！
　　还好我冒着被咬杀的危险劝云雀学长改种三色堇……

　　云豆

　　我上前捉住那只在椅背上来回蹦跶的小黄鸟，小黄鸟也不怕生，偏头看我，然后叫起来：“云雀！云雀！”
　　“……哎？说话了！这是鹦鹉吗？可是有全黄色的鹦鹉吗？”我好奇的来回看那只小鸟：“总不可能是八哥或者九官鸟吧！”
　　“啰嗦，快去喂食！”云雀学长不耐烦我的疑惑，手中的拐棍威胁似的转了方向面对我。
　　“呃，等一下啦云雀学长，喂食的话，我记得你早上才喂过它吧，现在……呃……养小鸟养腻了，所以……不想养了？”
　　“……它不吃。”
　　云雀学长简洁的说了三个字。
　　“……意思是……云雀学长想要给小鸟喂食，但小鸟不吃？”
　　我自动补全了云雀学长的话。
　　云雀学长没有反驳。
　　“……会不会是小鸟生病了？”我怀疑的问。
　　记得早上云雀学长喂小鸟的时候，小鸟还吃的很欢快，现在忽然绝食，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云雀学长不耐烦的皱眉：“说了你来照顾。”
　　“呃，也要知道不吃东西的原因，我才能照顾啊！”
　　我伸手摸了云豆的小脑袋，它亲昵的磨蹭着我的手指，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
　　除了……肚子好像比早晨大了一圈。
　　我戳戳他圆滚滚很殷实的小肚子，然后问云雀学长：“……云雀学长……你从今天早上……一共喂了它多少次？”
　　“不记得。”云雀学长答的很干脆。
　　次数已经多到不记得了吗？！
　　“……请想起来。”我摸摸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云雀学长皱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不耐烦的威胁我滚出去，而是似乎真的认真想了一下之后，才道：“……七次左右。”
　　然后似乎是烦躁的道：“它经常不吃东西。”
　　……不吃东西才正常吧。或者说，云雀学长，你养了它半个月，但是它却没撑死，已经是个奇迹了。
　　我同情的看着我手心里的小鸟。
　　“……那个……云雀学长……”
　　“……恩？”
　　“云豆他，也是生物哦？只要是生物，它的胃的容量就很有限……饱了的话……就不会再想吃东西了……”
　　“……”
　　“所以……云雀学长，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