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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明记-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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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龅牙敲了敲房门,喊道:“云姑娘,我端了壶合欢酒来。”
一个小丫鬟开了门,将李妈迎了进去,潘耿也跟了进去。房间不大,在屏风后的木澡盆里,高进正舒服的享受云莺的服务。
李妈见一切正常,笑道:“这位公子,对我们云莺姑娘可还满意。”
高进正迷糊着打瞌睡,慵懒的抬着眼皮,道:“尚可!”
“庄主还有什么吩咐,吾在门外,有何事大声叫一声就好!”,潘耿在一旁禀道。
“好!”,高进笑道。
李妈和潘耿退出门外,李妈气鼓鼓的,就看到码头上一大群人走过,其中一人高叫:“丁妈妈,今日你家船可被定了!”
“是阮公子、马公子啊,哎呦,还有方大公子啊,今个真不巧,船被人包了,各位要定须待明日了”,丁龅牙媚声媚色,声音居然尖巧的如二八女子。
“哎,船头那个不是胡媚娘吗?”,人群中的方世鸿眼尖,一眼就看到船头戴着面纱闻声探出头张望的胡媚娘。
“媚娘,今日你不是说接了酒席,原来是在这里,是何人定下的台面?”,阮大铖大声的叫道,可是那女子嗖的缩回了头,不再露面。
方世鸿咬着牙恨声吩咐随身的管家,“去问问,谁在这里开席,居然敢和我们抢女人。”
四十来岁,一脸横肉的管家屁颠颠的向船跑来。
独孤信一看有麻烦来了,盯着多嘴的丁龅牙,下令道:“开船!”
欢场多年的丁龅牙也知道停下去有祸事,立即躲进船里不再露头。同时,船头的秋妈也埋怨胡媚娘探出脑袋多事。
看着一无所获的管家,方世鸿大笑:“难道是哪家小财主,见了我们就跑了!走,追上去羞辱他们一番!”
方世鸿身边的狐朋狗友簇拥着方世鸿,带着十来个家丁,争先恐后的一哄而起,抢了旁边一条花船就要开船。
有人看着阮大铖和马士英站着还没上来,大声叫道:“阮兄、马兄,还不上来!”
马士英正要迈步,阮大铖拉住马士英,低声道:“莫去,看起来要惹事,能让胡媚娘拒绝的不会是小角色。”
马士英领悟,大声向船上叫道:“忽然想起座师还找我们有一事,明日再和大家相聚。”
“这两个胆小猫。开船!”,方世鸿站在船头大大咧咧的指着高进的船,叫着:“快追。”
夕阳已经落山,沿河十里灯火通明,宛若后世的路灯一般将两岸照的白亮白亮的。满路的客商,满河的灯船,每条路上的酒店、茶坊、妓院、每条灯船都传出丝竹之乐和觥筹交错之声。
男人的哄笑、女子的尖叫,低声的吟唱、高调的叫卖,与船工的吆喝混杂在一起。就连前后追逐着的两条船,都一起构成了一副和谐的明末秦淮河图。
“金陵一梦!”,洗的干干静静,享受按摩后,又睡了半个时辰的高进神清气爽,换了自设计的圆领文化衫,套上短裤,踢踏着人字木屐,从云莺的房里推门出来。
云莺低着头,换了一身新衣服低着头在后面跟着,心内狐疑这位小爷只是让自己服侍洗了个澡,然后在自己的被窝里抱着被子睡了一觉,碰都没碰自己一下,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高进刚舒坦着站在船头遥看天地,想发出一声龙吟,结果到耳里变成了一声嘶哑无奇的长叹。
潘耿和独孤信很郁闷的在高进身后弯着腰,报告身后那条快贴上来的船准备抢姑娘,扰了大家的雅兴。
两个老鸨都不作声,这是买家力量的较量,反正都是客,谁胜跟谁走,这点倒是和建州女真和明军之间的鞑子们的立场类似。
高进凝视着身后那条船,一帮公子哥带着穷凶极恶的家丁一边在船头喝酒,一边大声叫骂。
丁龅牙和秋妈是看惯了人的主,发现面前这奇装异服的公子,丝毫不惊慌,突然明了这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主,联想到那些家丁的恭敬程度,暗自猜测会是哪家的公子。
“对面那船,为首的叫方世鸿,他父亲最近被皇上点了内阁大学士”,秋妈试探的丢了个包袱。
“就停在那片湖水中央,若是他们出的起更高的价,你们就和他们走。你们两个老鸨自己去谈。但是没谈成前,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高进指着一处河道尽头的一大片水色,叫道。
两个老鸨看着前方的玄武湖,心中踌躇,自己若是去说了,今后在金陵城就坐实了毫无信义的名声,那是行业的大忌,要倒台的。
秋妈和丁龅牙权衡再三,互相交换了眼色,秋妈上前道:“这位爷,花满楼既然接了您的单,今日自然要做完。说好的一饭三曲一舞,还请爷开始吧!”
丁龅牙也不示弱,道:“既然今日我这船包给了公子,自然是听公子的安排!哪里还能再包与别人,虽然我们是娼家,可也是极讲信义的!”
高进看两人表情坚定,心中感叹四百年后,多少商家还不如今日这两个娼妓。
第251章 纨绔
“庄主,独孤信还有一计!”,独孤信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招,低声凑近高进道。
“何计?”,高进好奇的问道。
独孤信抬头望着高进的脸色,腆着脸笑道:“奉老夫人令,为了绝对的保证安全,末将还在后面不远处跟了一条货船,在船上备了几十个兄弟以备不测。末将本不欲让他们扰了庄主的雅兴,既然现在后面那帮家伙没长眼,就让他们去处理,我们继续游玩。”
高进想起自己的情报头子在无锡就干过这样的事情,想来现在的南直隶,至少有二百多自己人,笑道:“让他们和那条船搞场纠纷就好,尽量不要伤了人命,记住不得吃亏。”
言毕,高进站在船帮上负手而立,一旁侍立的独孤信突然发现庄主浑身迸发出一身的豪气,急忙低头派人下令去了。
船尾一根高杆,挑起几个灯笼,闪灭闪灭,犹如夜空的星星。不远处的黑暗中,一个声音道:“杨大人,前方有信号!庄主命我们和那条船搞点麻烦。”
黑暗中杨文鼎从黑压压的货船舱中显出身形,大声笑道:“这帮纨绔子弟,庄主好不容易有个放松的机会,还前来做搅死棍,今日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科技部的利害!”
“杨大人,我们怎么办?”
杨文鼎很轻松的举起手边的开山大砍刀,“大家把面蒙了,我们就去打个劫!庄主就在前面,大家好好秀下自己的手艺。”
按照高进的情报人员理论,杨文鼎选人的时候,胖胖瘦瘦高高矮矮,丑的俊的凶恶的什么人都留了,一船几十个好手都是选过的,呼啦一下歪七歪八的站起,稀啦拉还真是一群水匪的模样。
货船发力,快速的从黑暗中如一头扑食的鳄鱼一般窜了出来,一头就贴上了正准备靠着高进乘坐灯船船帮的花船。
方世鸿及一帮纨绔正准备指挥家丁们从花船强登高进乘坐的登船,突然轰然一响,船身左右摇晃,又一条黑乎乎的船贴着自己。
方世鸿带的家丁头子直奔来船前,暴跳着正准备大声喝骂,冷不防来船上呼啦一声就丢上来十多个挠勾,将两条船紧紧的钉在一起,然后就是一群拎着刀斧,蒙着面的人跳过船帮,同时大声呐喊着:“打劫!反抗者格杀勿论!”
家丁的头目平日里也是久见世面的,顺手拔了腰刀出来,大喊:“有贼有贼,大家来杀贼啊!”
不说有贼还好,一说有贼,花船上一下就乱了,纨绔公子们慌张的一个个抱头往船舱里鼠窜,花船上的娼家女子恐惧的尖叫都被在杂乱的脚步声湮没。
方世鸿被管家拉进一间舱房,左看看,右冲虫,最后仓促间一起钻进了秀床下。
管家拉着惊恐的瞪着大眼,浑身筛糠哆嗦成一团的方世鸿道:“别打抖,弄出了声引来强人就不妙了,逃得性命要紧!”
方世鸿辩解道:“管家,我实在控制不住啊!”
高进等人坐在灯船的甲板上,一帮厨子正在上菜,眼看着旁边的花船上,热闹的甲板一下就变得空无一人,道:“此地不太平,我们继续开船游走吧!”
两个老鸨刚也听见对面哪船叫嚷有贼,面色苍白,心中打着冷颤,一起附和道:“对了对了,快走快走,我们还是回秦淮,没想到玄武湖里都有水匪!”
灯船迤逦而行,留下一水的琴声,胡媚娘的歌声,在夜空中散发在夜雾中。云莺在甲板中间随着歌声翩翩起舞,裙角飞扬,加上伴舞者的烘托,恰似仙人一般,非常的诱人与好看。
高进和众人享受着十七世纪初地球上最精彩的舞蹈与歌曲,举杯开怀畅饮。
二老叟不时的说些民间的俚事和笑话传奇,逗的一厅人开怀大笑。突然让高进想起纪晓岚的作用,也明了对于传统的领导来说,弄臣真是不可缺的。
快乐逍遥中,潘耿悄悄的进来和独孤信耳语了几句,独孤信向高进指了指。潘耿又来到高进身边低声报告,“后面那船已经控制了。”
高进笑着向独孤信举杯,示意道:“让手下都好好玩玩!”
独孤信坐在角落里开心的举杯,同时悄悄的派人向后传了信号!
杨文鼎坐在船头看着远方,回头大笑:“兄弟们干的很棒,摆酒,吃肉,今晚这船是我们的了!”
“杨大人,要不要抓几个娼妓出来兄弟们取乐?”
“不必了,露了脸就麻烦了。大家吃顿好的,再刮点钱财做出打劫的样子便是。”
“好叻,冬子,你跟我去转一圈。”
叫冬子的属下提着刀,跟着和杨文鼎对话的哨长,挨个舱室搜了过来,看着在明显地方的财物,就一把抓进一个袋子。
船上被发现的男丁,活下来的都被关进了船的底舱里。甲板上的舱室里安静异常。屁股朝外,头朝里,躲在秀床底的方世鸿颤声问:“管家,外面情况怎么样!”
管家趴在出舱室的门前,从门缝里向外张望,道:“水匪们好像在船头喝酒,看来暂时是不会来搜了。”
“我们的家丁们在哪里?平日里总说自己利害的,今个怎么打不过一群水匪”,方世鸿听到水匪不再搜查舱室,心情立刻放松了下来,转身将头从床下探了出来。
“别谈了,一交手就被水匪砍倒了好几个,剩下的就全部丢刀投降了,全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赶明真要找点有真本事的。回去后,我一定要向老爷告发南京城的知府,水匪如此猖獗,真是尸位素餐”,管家很愤怒。
正说着,管家轻声叫着:“坏了,有水匪过来了”,话音未落就向床下快速的挤进去。
冬子跟着哨长挨个舱胡乱的翻找着财物,间或查到躲在舱中的一些男女,响起一阵阵尖叫和哀嚎,也有打斗声与惨叫声!
方世鸿和管家战栗着,方世鸿将头埋在甲板上,浑身剧烈的抖动着,连床边的布都跟着跳动起来,听到舱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管家壮着胆子抬眼向床边布幔外看去,发现方世鸿带到了布,轻轻拍了一下方世鸿的屁股。方世鸿再也无法按捺住的大叫一声:“啊我投降,我投降,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冬子和哨长反倒是吃了一惊,相互对视,抽刀拨开床幔,冬子大叫:“不想死快滚出来!”
管家很无奈,恨恨的从床下爬了出来,趴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和银两,也不抬头大叫:“各位爷爷,这些银子奉上,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婴儿,还请各位爷爷开恩,饶了我吧!”
冬子踢了一脚还在打抖的一个屁股,道:“快出来!”
管家跪着爬过去,将瘫软在地的方世鸿使劲拉了出来。一股腥臭的味道弥漫了一房间,原来方世鸿吓的屎尿全出来了。
冬子和哨长退后了一步,都不愿意挨上去。哨长再示意冬子,冬子很无奈的将地上的现银和银票收了,用刀背一拍管家,喝道:“滚到底舱去!”
船底舱里,黑压压的关着五十号人,挤得满满的。受了勉强算重伤的家丁头子正担心着没下来的主子,居然发现底舱的舱盖开了,管家扶着方世鸿下来,身后跟着几个凶恶的水匪。
“把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不然大爷把你们丢下水里!挨个过来交!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冬子大咧咧的说完,突然发现这是经常听庄主吆喝过的。
方世鸿的管家大声吆喝起来,“大家快把身上的银子都掏出来,大爷们说了,交了银子就把我们放了!”
冬子大笑的接着道:“我们只求财,不要命!”
所有人包括纨绔公子们心中大喜,纷纷上前将袋子里的银子掏出来,放在冬子面前的袋里。
众人交完,冬子满意的提了提,从里面捡出银票,丢在老鸨面前,道:“耽误了你的生意,这些给你,你负责把这些公子们都好生送上岸!”
老鸨哪里敢要,大声道:“爷爷,这些钱我哪里敢要!”
“若是爷爷觉得钱少,方才前面一船,那上面都是南京城里的名妓,必然是个大户”,管家突然想起一事,大声道。
冬子没啃声,拎着包囊带着人关上舱盖就走了。
一盏豆油灯下,底舱内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老鸨悄悄的想把面前的银票放进怀里。
有那眼尖的纨绔公子喝骂:“慢着,老龟婆,爷爷们的银子,你也敢私吞。难道你与那水匪有勾连。”
管家劈手躲了老鸨手里的银票,将自己的放进怀里,把其余的给众人分了,嘴里还愤愤的骂道:“老龟婆,识相点,今日幸好我家公子无事,要不然拆了你的船。”
“待我们回去告官,擒了这群贼匪,一定要好好的拷打几天,若不扒下他们一层皮,如何能消我心中之气!”,一瘦弱的纨绔做出鞭打的样子,满脸皱纹的狰狞模样。
“扒皮郎”,旁边一披头散发的纨绔叫着这纨绔的绰号,忧虑道:“若是回去让父兄知道了如何是好,下次就不会让我们出来了!”
“是啊是啊,若是被不分黑白的御史们知道了,参上一本,说吾等父兄纵子横行市里与盗匪无异,该我们要被父兄扒皮了”,旁边一胖乎乎的纨绔忧心忡忡。
回过神来的方世鸿和管家都深以为然,方世鸿喃喃道:“其他御史倒是不怕,可以想想办法。就是那熊廷弼为人及其死板,怕是过不了他那关。”
“怕什么,诸位可能不知,就在前几日,熊廷弼仗责生员芮永缙,这人受不住板子已经死在了狱中。回去后我们就以此联合众生员去找学政大人和巡按御史荆养乔评理”,扒皮郎阴笑道。
“就算芮永缙因惹了仇家,被人使了银子打板子下了重手,可我们以何理由攀咬熊廷弼?”,胖纨绔看来情商不高。
“呵呵,芮永缙曾首告宣党首领汤宾尹抢了生员施天德的老婆做小妾,众人皆知楚党的熊廷弼与汤宾尹交厚,呵呵,这个杀人媚人之罪,就让御史们去论吧!”,扒皮郎笑的很满意。
“扒皮郎,你真的是会扒皮啊!这些都是你从哪得来的”,胖纨绔知道扒皮郎的底细,光靠他,还真想不全这些。
“呵呵,有一些是马士英和阮大铖谈论时听的,当然,首告的事情是我想的”,扒皮郎倒是坦诚的很。
“好,就这么办,我也修书一封给我父亲。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你们的父兄虽然都是浙党,我也会一一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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