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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杀手-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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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企盼着上天显灵，让他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宋晓艺。但希望有多渺茫，他不敢去想像。
说到百合，他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自从红花谷一战之后，百合的情绪就非常低落，他现在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杜十一娘的死给了百合太大的打击，还是他那番毫不领情的训斥让百合感到心寒，甚至，是她已经料到自己来了美国之后一定会去寻找宋晓艺的下落而感到落寞。总之，现在的百合几乎变成了一部冷冰冰的机器，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了反对意见，也没有了主张，当然更不会跟他吵架了。但这让他感到害怕。尤其是，百合现在几乎从不跟他单独相处，更不会说话，有时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眼神里一点感情都没有。就像今天这种事，本来应该是他和百合联袂出手的，结果一看百合的神情，他就知道带她来只会误事，所以最后只能带宁小刀来。
易小刀在纽约的闹市区已经转了一圈了，从曼哈顿岛到布朗克斯区，再到皇后区，然后到布鲁克林区，除了斯塔藤岛外，纽约州他都快转了一圈了，一无所获。这是预料之中的，美国那么多城市，他怎么能肯定宋晓艺会在纽约？一点线索都没有，要找到宋晓艺，何异于大海捞针？
盲目地转了一天，什么线索都没有。晚上，易小刀在布鲁克林区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他登记用的就是真名。猎豹死在曼哈顿区，在隔河的布鲁克林区这样的一个普通的酒店，应该不会有猎头公司的人会注意到这里。
易小刀上了二十层，走进自己的房间，站住窗前，可以看到纽约东河的风光，还有对岸曼哈顿岛上璀璨的灯火。不夜城，才刚刚开始它的夜生活。
易小刀随便看了一圈房间，打算出去吃饭。在酒店的电脑上登陆了google地球，很快就查到了附近的道路卫星图，看了一眼，将方圆几里的大街小巷都记在脑海里。然后在门上做了点记号，出了酒店，朝附近的一条食街走去。
找了一间披萨店，易小刀随便要了份披萨和一杯水，也懒得在乎店员奇怪的眼神，找了个靠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
易小刀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想着寻找宋晓艺的方法。突然，他的眼角看到街边长椅上坐着一个穿长外套的黑头发女孩，看起来像是东方人。此时，两个路过的黑人摇摇晃晃地在长椅前停下来，跟黑发女孩说着什么。
说着说着，两个黑人就动手动脚了，黑发女孩闪避了几下，没有闪开。她回头向街上的行人求助，但每个人都匆匆忙忙的，没有人理会她。黑人，在这里就是没有素质、野蛮的象征，他们做出什么举动都不足为奇，当然，如果是一位白人女孩遭到这样的对待，那些打着西装领带的白人们很可能将黑色群殴至死。这是不争的事实，种族歧视，在美国这个有着“优良传统”的国度是不可能真正消失的。
但这个东方女孩没有等到护花使者，两个散步的白人老头看不下去，上前说了几句，被醉醺醺的黑人轰走了。
如果换在南华市，易小刀要是看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他有的是办法教训这两个家伙。但现在，他认为自己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当做没有看见。
披萨送上来了，热腾腾的，他拿起一块，塞进了嘴里。味道不怎样，但好歹可以填满肚子。
才吃了一口，披萨店的木框玻璃门被撞开了。易小刀抬眼看了一下，稍稍有些惊讶。原来竟是那个被非礼的女孩，冲到店里来求助了，直奔收银台而去。在她后面，两个仗着酒劲的黑人紧追不舍。披萨店的桌椅混乱中被撞倒了两张。
“小姐，这里不是警察局。”收银台后面站着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有些同情又有些害怕地说，“你应该去找警察……”
易小刀想趁着事态还没扩大，赶紧把晚餐给解决了。正在此时，求救未果的女孩一转头看到了易小刀，不知道她是怎么判断出易小刀会救她，径直就朝易小刀扑过来。
“先生，救救我！他们——”女孩长得俊秀，此时一脸惊恐地拍着易小刀的桌子求救。她穿着黑色的长外套，下身没有穿裤子，只有一双黑色的丝袜，紧紧包裹着修长的美腿，配上脚上的意大利小牛皮短靴，看起来妩媚而性感，难怪两个黑鬼会气色心。
两个黑人跟着直扑过来，朝女孩的身上扑去。
女孩侧身一让，两个黑人都扑到了桌子上。这种桌子本身就不大，两个牛高马大的黑人一扑过来，桌子就彻底翻了。在桌子垮掉的一刹那，易小刀已经端起了披萨盘子，起身闪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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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完全与他无关，他只想换个地方，吃完晚餐。同时，易小刀还隐隐感到一股杀气，心中立刻警觉起来。
但那个女孩似乎已经认定了他是救世主，跟上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吧……啊——”
一个黑人从后面扑来，易小刀左手被女孩抓住，不能闪开，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右手的披萨盘子一翻，假装慌乱之中打翻了，实际上却是准确地朝一个黑人脸上盖去。
热腾腾的披萨一下子糊在一个黑人的脸上，立刻传来了一声惨叫。另一个黑人见状，酒清醒了一半，但并不是冷静下来，而是右手麻利地朝身后一探，摸出了一把手枪，对准易小刀就是一枪。
在美国，私人拥有枪支是合法的，只要有钱，随处都可以买到。
这样的近距离，如果易小刀不是早有防备的话，肯定很难躲过这一枪，何况那个女孩还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
枪响时，只见易小刀一脚踢在椅子上，椅子撞到黑人的膝盖，黑人顿时倾倒，子弹就从易小刀和女孩之间的空隙飞了出去，将一面大玻璃打得粉碎。
易小刀没有等他开第二枪，抬腿踢在他的腰上。黑人根本已经跪在地上了，再被踢一脚，人就朝桌子撞去，手里的枪跟着掉在地上。易小刀的动作既快且沉，一般人挨上这么两下，早就伤筋断骨，这个黑人看上去却没事，让易小刀多少有点奇怪。
此时，被披萨糊了脸的黑人踉跄着冲过来，手里也有一把枪。易小刀眼疾手快，身子一侧，一掌拍在面前的桌面边缘，桌面立刻竖了起来，恰恰挡住子弹。然后易小刀顺手一送，桌面朝黑人的手腕飞去，将手枪击落在地。
“叫人……”趴在地上的黑人向同伴喊。
易小刀低头一看，那个女孩还拉着他的衣袖。说实话，如果不是女孩妨碍自己，自己完全不必露这么多手，几个假动作就可以搞定。虽然刚才这一串动作也有很大的表演成分，常人看不出他用了真功夫，但行家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黑发女孩就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当他转头时，那眼神立刻变成了钦佩。
“谢谢你。”女孩说。
易小刀一言不发，甩开女孩的手，大步走出了披萨店。
212 神秘女子
212 神秘女子
“等等我。”女孩从后面追上来。
“小姐，我不认识你。”易小刀脚步不停。
“但我们都是中国人。谢谢你。”女孩说。
“晚上一个人在外面走不安全，你还是快点回家去吧。”易小刀说着，凭着脑海的记忆朝另一条路走去。他没有朝酒店方向走，因为他感觉那股杀气还在。
易小刀回头看了她一眼，寻找杀气的来源。她的脸上却突然充满了悲伤，低头不语。
这让易小刀有些奇怪，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你怎么了？”
“没什么。”女孩说着，仰起脸来，可以看到她眼眶湿润。“我只是，不想回去。”
“为什么？”易小刀走上了一条商业街，放慢了脚步。
女孩低着头，轻声说：“我失恋了。”
“哦。”易小刀默默点头。虽然他不算失恋，但碰到这种感情上的灾难，他还是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我在纽约没有别的亲人。”女孩说，“现在我无家可归了，你能不能陪我到酒店开一间房？”
“开房？不，我还得早点回家。”易小刀说，“我……老婆……一个人在家。”
“你有老婆了？”女孩惊讶地问。
“嗯……对，她快生孩子了。”易小刀干脆把谎继续撒下去，也许这就是脱身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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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低头想了一下，说：“那你送我到酒店，然后你就回家，好吗？我有点害怕。”
易小刀犹豫了一会儿，说：“好吧。”
“我叫叶子，你呢？”女孩一边走一边说。
“秦祥林。”易小刀随口说。
“这名字真好听。”叶子说。
“是吗？”易小刀心不在焉。
找到一家酒店，易小刀陪同叶子到服务台开房。
“我没带钱出来。”叶子可怜兮兮地说。
易小刀只好掏钱付了房费。
“你能送我上去吗？”叶子恳求道，“送到房间你就走。”
易小刀虽然富有同情心，但这样明显的诱惑他不可能不知道，虽然不知道这个叫叶子的女孩为何要这么做。
“对不起，我赶时间。”易小刀说着，转身就走。
没想到叶子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声音顿时提高了一倍。“你不能就这样走掉。你不能丢下我。”
她的话本身并没有问题，但有歧义，尤其是在晚上、在酒店开房的时候，她的动作、她的眼神、她的语气，看在一个不知情的人眼中，那就是易小刀准备抛弃她，把她独自留在酒店。所以不光是懂得中文的服务员，连大堂的其他客人和保安人员都朝这边指指点点。就算他们听不懂，也猜得到大致的情节。
易小刀很后悔，根本就不应该答应叶子送她来酒店。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说不定还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息事宁人。易小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低着头朝电梯走去。
此时，酒店外面的一辆轿车里，一个短发女子靠在座椅里，静静地看完这一幕，打开车门走进了酒店。
电梯上了十二楼，易小刀将叶子送到房门口，看着她开门进去，然后转身就走。
没想到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了叶子的尖叫。易小刀条件反射般折回去，冲进了叶子的房间。
房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了，易小刀回头一看，叶子正靠在门上，痴痴地看着他。
易小刀摇了摇头，说：“你尖叫什么？”
“我刚才看到窗外有一个黑影。”叶子怯怯地指着窗户说。
易小刀狐疑地看了叶子一眼，还是小心地走到窗前，朝外面一看，这是十二层的高空，外面连窗台都没有，怎么会有黑影出现？
“你看花眼了，外面根本什么——”易小刀回头说，却呆在当场。
不知何时，叶子已经将长外套脱去，露出里面的小背心，透过薄薄的背心，可以看出她没有穿内衣，隐约可见胸前鼓鼓的两团肉，以及中间的凸点。下身只有一双丝袜，此时连大腿根部都露出来了，黑色的性感内裤呼之欲出。
但叶子并未急于勾引易小刀，而是径直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翻了一阵，说：“你要喝点什么？”
易小刀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来者不善，这女的要不就是骗他的，要不就是特别开放的女人，说不定还有什么阴谋，还是早走为妙。
“不喝了，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易小刀说，将“老婆”两字格外加重。
“你不用骗我了。”叶子回眸一笑，扔过一罐啤酒，“你根本就没老婆。有老婆的男人会一个人在外面吃披萨？”
易小刀接过啤酒，尴尬地站在那里。看来，即兴的撒谎技术还有待提高。“你在这里会很安全的。我，我真的得走了。”易小刀将啤酒放在桌子上，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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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跟上来，从后面保住了易小刀，整个身子贴在易小刀的后背上。她抱人的方法有些奇怪，左手将易小刀的左手压在腰上，右手从易小刀的右臂下方穿过，按在易小刀的胸口。易小刀觉得有些别扭，轻轻挣了一下，竟没有挣脱，叶子反而抱得更紧了。易小刀隔着厚厚的棉衣，都可以感觉到叶子鼓鼓的胸部。
易小刀心中一急，右手自上而下架开了叶子的右手，左手用力一挣，总算脱开了叶子的环抱。
叶子手一松，人马上转到易小刀的前面，搂住了他的脖子，一条腿已经缠到了易小刀的身上。
易小刀双手挡开叶子的手，脸色一冷，说：“你想干什么？”
叶子长发一甩，抛出一个媚笑，右手将本来就低领的背心往下一拉，说：“你看不出来吗？”
易小刀正色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现在请你马上让开！”
叶子毫不畏惧，娇笑说：“你看上去也是情场失意的人，大家同病相怜，本来就应该互相安慰。再说，跟我上床你又不吃亏，天一亮，大家各走各路，我又不要你负责——”
“别说了！让开！”易小刀脸色变冷。
叶子依旧笑嘻嘻的：“如果你不陪我，我就告你强Jian。”
易小刀退后两步，以防叶子故意和他接触，伪造证据。
此时，叶子身后的门被敲响了。叶子和易小刀一样，都愣了一下。叶子示意易小刀躲到房间角落，自己从地上捡起外套披上，打开了门。
一看门外的人，叶子脸色一变，赶紧闪出了门外，把门关上了。
易小刀只听到叶子叫了一声：“大姐……”然后便没有声息了。
易小刀等了几分钟，也没见叶子回来，更不见别的人进来。他陡地察觉，杀气不见了。他还是小心地打开了房门，门外没有人。他探头往走廊一看，只看到一个短发女人的背影转眼消失在电梯间，而那背影，却似曾相识。
易小刀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也没有多想，去退了房，而且意外地拿回了部分房费。“谢谢。”他由衷地说。
因为这场插曲，易小刀担心自己的身份已经泄露，他在周围的大街小巷里穿来穿去，最后才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
回到房间，易小刀打开电视机，然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他躺在浴缸里，想着该怎么找才能找到宋晓艺，要还是这样无头苍蝇一般碰运气，只怕找一辈子都找不到。
“……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我喜欢美国……”电视机里突然传出熟悉的语言。来美国这三个月，耳边听得最多的就是英语，其次就是西班牙语，还有一些听不懂的语言，没想到电视节目里还会有汉语。
“汉语？中国人？”易小刀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唐人街？”
对，他差点忘了，在纽约还有一条著名的唐人街，那里住着十五万中国人。找宋晓艺，也许就应该从唐人街找起。宋晓艺是和Cruise来的美国，只要他们来过纽约，就很可能会去唐人街，虽然找到线索的机会渺茫，但总比这样瞎转悠要好。如果这个国度真的有上帝存在，那么也许会帮助他的。
想到这里，易小刀猛地一拍大腿，却拍起了一片水花。
直到躺在床上，易小刀还为自己的这个办法激动不已。这一天下来，太心急了，反而毫无头绪，要是早点想到这个办法，就不会浪费这一天了。
但是，易小刀的激动还没过去，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很严重的问题。
那个当初被他送走的宋晓艺，变了没有？她变成了什么身份？是纽约的白领一族？还是沦为失业大军的一员？是过着富足的生活？还是过着贫穷的生活？是单身一人？还是……已经……
易小刀摇摇头，不去想这个问题。这对他来说，真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单身如何？不单身又如何？
当初他把宋晓艺交给Cruise，难道还想过有一天会来找她吗？他当时的行为，不就等于是把她像一件礼物一样，送给了Cruise？
时光飞逝，如今想起来，分别就在昨天一样，但转眼之间，一年都快过去了。一年的时间，对宇宙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一个人的人生来说，却可能是翻天覆地的。时隔一年，你做好接受可能发生的一切改变的心理准备了吗？
然而，除了现在，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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