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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钵罗-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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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眼角含笑,嘴唇上扬成完美的弧度,海蓝色眼眸仿佛两团漩涡,深不见底又波澜不惊。
  
  离朱一时愣在了原地,许久说不出话来,直到一阵冷风吹过,吹得她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才微微蠕动嘴唇,轻声道:“殿……”
  
  “很冷么?”她话没说完,已落入一个坚定的怀抱,鲛绡斗篷迎风一扬,紧紧裹在她身上。
  
  “呃……好些了,多谢殿下。”离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里暗暗翻着白眼……这人难道不知道鲛人的体温比人类低么?虽然夏天里抱着还不错,不过冬天就……
  
  她甩甩头,扔掉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离朱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罗修愣了愣,诡魅一笑,俯身在她耳畔低语。“阿朱记性不好,又要与修疏远了……不过无妨,修的记忆力向来是极好的。”
  
  他看似不经意地略略侧头,嘴唇擦着离朱耳垂划过,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离朱却感觉耳畔火一般滚烫。
  
  她仓惶后退两步,却见罗修已迅速站直身子,脸上重新挂起令人窒息的微笑。“阿朱要领兵攻打东越?”
  
  “呃……那个……”离朱与殷锐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惊。四国间实力相差悬殊,但多年来相安无事,全靠鲛国从中制衡。这一场战事虽然已箭在弦上,但若鲛国支持东越,那形势必定极其棘手。
  
  “殿、殿下……”离朱皱皱眉,埋头苦想着如何说服罗修。
  
  “阿朱想要东越,修打下来给你便是,又何必自己千里迢迢地跑来?”
  
  “哎?”离朱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罗修,只见他负手而立,灿金色长发迎风飞舞,眉宇间不可一世的华光能让任何人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脚下膜拜。
  
  “鲛国千艘战舰已集结在东越领海,只等阿朱一声令下。”罗修漫不经心地笑笑,牵起离朱的手走向一旁的马车。
  
  “元帅!”殷锐下意识伸手拦在离朱身前,眼中闪过一抹担忧的神情……罗修虽口头表示会征伐东越,但谁也不知其心中真正的想法。他若私下扣住离朱,则三军无帅,自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罗修怔了怔,斜睨着殷锐,刹那间已看透了她的心思,喉中溢出一声杀机四伏的冷笑。
  
  离朱又打了个寒战,一手反握住罗修蠢蠢欲动的手指,另一手拍了拍殷锐的肩膀。“殷将军不用担心。以殿下的实力,若是真心反对这项战事,也不必使用下三滥的手段。”
  
  殷锐一愣,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拱手一揖,闪身让到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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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随侍的鲛人奴隶打起车帘,离朱感激地笑笑,正要爬上马车,却忽然感觉身子一轻,竟是被罗修打横抱起,纵身一跃上了车。
  
  车帘缓缓落下,遮去了一室阳光。她惊魂未定地眨眨眼,刚刚扯出丝笑容,便有两片冰冷的嘴唇覆盖下来,几乎在一瞬之间夺去了她的所有神志……罗修的吻,是攻城略地的战火,是风起云涌的强权,是不容置喙的朝拜,是千树花开的盛景。
  
  他拥抱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似乎要把她一点一滴融入到骨血里去。她头脑中的最后一线清醒大声疾呼着危险,然而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却都叫嚣着想要靠近……
  
  她和他仿佛是两段弧,只有连在一起,才能凑成完整的圆。整个世界都被隔绝在时间之外,数万年光阴只是荒芜一片,她与他之间应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谶,谁也逃不脱,谁也走不掉。
  
  “这几个月……阿朱有没有思念修?”不知过了多久,罗修放开离朱的双唇,眼眸中氤氲着黯黯的情潮。他微微仰着的面容完美得不够真实,积聚了天地灵气、万千宠爱,宛如一尊天神亲手雕刻的白玉塑像。
  
  离朱受了蛊惑一般地点点头,随即又猛然一惊,拼命摇着脑袋。
  
  罗修怔了怔,轻笑两声,伸手揉乱她柔软的头发。“阿朱点头又摇头,到底是思念还是不思念?”
  
  “呃……”离朱眨眨眼,聪明地转移了话题。“殿下独自召见离朱,不知有何吩咐?”
  
  罗修的目光定定落在她腰间的佩刀上,轻声道:“阿朱一直把这刀带在身边?”
  
  “呃……殿下您的佩刀,跟着我有些可惜了。”离朱点点头,反手握住刀柄一抽,银白色刀身瞬间爆发出赤红光芒。“我夫侍白琥珀的内功心法独步天下,也不能完全发挥此刀的威力,只能勉强不被反噬而已。”
  
  “白琥珀?”罗修眼神一凛,瞬间释放出无限杀机。“阿朱将修送给你的刀交给旁人?”
  
  “没、没有!”离朱被他巨大的气场压抑地几乎喘不过起来,身体向后蹭了蹭,紧紧贴在车壁上。“只是……我一碰它,它就变色。我、我怕弄坏了殿下的刀,就让别人试试看……”
  
  罗修双眉微挑,悠悠一笑,周身萦绕的恐怖气息倏然消散。“阿朱,你还记不记得修曾说过,你命中注定是修的王后?”
  
  他一手将离朱重新拉入怀中,另一手稳稳握住刀柄……诡异的赤红色光芒似乎闪了一闪,随即竟如火山喷发般暴长,刹那间映红了整辆马车。
  
  离朱下意识抓住罗修的衣袖,一时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罗修也不多做解释,只是默默收刀入鞘,双臂轻环在离朱腰间,神色凝重而冷静。“阿朱,修安排在东越的密探在两个多月以前,曾接到含烟发出的鲛人求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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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蜀嘉延十三年正月初四,离朱率二十万大军自西向东攻入东越境内,同时,南梁及鲛国一南、一东呈夹击之势,致使东越三面受敌,防御力瞬间崩溃。三路军队势如破竹,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已攻至东越首都淮阴城下。
  
  东越几次请求北秦出兵相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北秦与西蜀、东越相邻,并不与南梁接壤,因此北秦女帝自然明白东越战败、唇亡齿寒的道理。只是北秦地处偏远、地贫人稀,无力与西蜀及南梁抗衡,况且连一向保持中庸之道的鲛国也参与了战事,此时出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淮阴城地势较高、易守难攻,城内尚有驻军五万,守备极其森严,甚至连地下暗河都被严格控制,以免鲛人从水路潜入城中。
  
  围城数日,东越始终高挂免战牌,随后又派出使节,分别与三国军队议和。南梁主帅为拉拢东越乐文皇女,二话不说斩了来使。鲛人之王身在西蜀军中,其余将领不敢做主,使臣无功而返。只有派至西蜀的使节,在递上一封书信后,被士兵恭恭敬敬请进了帅营。
  
  没有人知道那封信里说了什么,只知道离朱远远屏退了左右,帅帐内只留下一名貌美又医术超群的侍从,一名武艺高深莫测的护卫,以及冷冷一眼便能吓破英雄胆的鲛人王……
  
  元帅单独召见议和使节本是大忌,但左右监军碍于离朱的身份,不愿与其多生罅隙。殷锐更是事不关己、乐得清闲,反正她只管排兵布阵,其余的麻烦越少越好。
  
  西蜀军营中,数十万士兵操练的声音如天雷阵阵,偶尔夹杂着帅帐中传出的怒骂声、桌子掀倒的翻塌声、以及瓷器掷地的碎裂声……
  
  守在远处的十几名贴身侍卫一时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走近一探究竟。就在众人苦恼纠结之际,却见帅营的门帘一挑,面色铁青的离元帅亲自将东越使节送出军营,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日落之前”。
  
  日落前一刻钟,正在烧水备炊的西蜀士兵们看见,一辆不太起眼的东越马车缓缓驶入了军营内,而她们那一向漫不经心的离元帅竟脱兔一般冲了过去,只来得及喊了个“含”字,便被随行护卫捂住了嘴。
  
  马车行至帅帐旁一处临时搭建的小小营帐,离朱亲自将车上的人抱了下来。那人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头深灰色长发和苍白得有些诡异的脸颊。两名军医行色凝重地进进出出,离朱亦在营帐中守了几个时辰,直至夜深,才满脸疲倦地离开,留下几名侍卫看守。
  
  天空中浮云蔽月,投下巨大的阴影。营帐内原本笔挺如松的几名侍卫几乎同时身子一软,眼神涣散、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一个黑衣人跃入营帐,明锐犀利如鹰隼般的眼眸扫过榻上昏迷的人,刹那间,闪过一丝慌乱、一丝怀疑、和冰冷的杀意。
  
  那黑衣人正要欺身而至,忽然略一迟疑,俯身在几名侍卫身上点了几下,才手腕一抖,自绑腿中抽出把手里剑,动作如闪电一般,向伤者脖颈处划去……
  
  明亮的剑光一闪,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
  
  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退后几步,踉踉跄跄跌坐在地,肩头斜插着那把明晃晃的手里剑。
  
  床榻上的人缓缓起身,冷睨着黑衣人,一手拂去妆容和假发,露出张棱角分明、线条流畅的男子的脸……
  
  他是如何避开了攻击,又是如何四两拨千斤地使剑尖逆转……竟全然看不清。那黑衣人呼吸渐渐急促,自额头流下几滴冷汗,看向射向自己膝盖处的两枚暗器……居然,只是两根至柔至软的灰色长发,却以内力激射而出,瞬间贯穿了她的双腿。
  
  “琥珀,辛苦你了。”
  
  营帘一寸寸打起,露出营帐外离朱略有些单薄的身影。她深深低着头,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却让黑衣人背脊阵阵发凉。
  
  “灵素他,纯净而温润得宛如这世间最上等的白玉,从来不会怀疑人心的阴狠和险恶。他不管受了怎样的□与伤害,都只会觉得是他自己做的不够好。他一而再、再而三被至亲至爱的人逼到走投无路,却从来没有恨过谁。甚至,直到他离开峚镇的前一夜,还在对我说,他的姐姐不会害他。他其实并不傻,他只是,不愿让这个黑暗的世界玷污他美好的心。”
  
  离朱顿了顿,抬头直视着黑衣人,清澈的眼眸中毫不掩饰地写满了轻蔑。“别来无恙,乔大小姐……”
  




第 98 章

  “甚至,直到他离开峚镇的前一夜,还在对我说,他的姐姐不会害他。他其实并不傻,他只是,不愿让这个黑暗的世界玷污他美好的心。”
  离朱顿了顿,抬头直视着黑衣人,清澈的眼眸中毫不掩饰地写满了轻蔑。“别来无恙,乔大小姐……”。
  
  “元帅认错人了。”那黑衣人缓缓起身,扯掉了面纱,露出一张布满伤痕的狰狞的脸。“鄙姓周,是东越乐文皇女的侍卫,日前曾见过元帅。”
  
  离朱好整以暇地笑笑,微扬起下巴。“那不知周侍卫深夜行刺本帅的客人,意欲何为?”
  
  黑衣人脸色一变,又迅速恢复了正常,手指暗暗摸向袖中的飞镖。“元帅说笑了,在下也不过将她错认成了杀父仇人,是个误会而已。”
  
  “哦?深灰发色是鲛人奴隶的特质……没想到乐文皇女的侍卫竟与鲛国有些渊源。”离朱微微侧脸,后半句话却是对着她身后俊美非凡的男子所讲。
  
  黑衣人心神一颤,望着那不知何时出现的蓝眸金发男子,握着飞镖的手心冷汗涔涔。
  
  “乔大小姐,你即使现在杀了我,也对你没什么好处。”离朱慢悠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抿。“人的相貌和声音虽然可以改变,但说话的声调、语气,以及细微处的小动作却难以更改。我在乔家生活了十几年,大小姐,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你……何时发现的?”黑衣人背脊僵直,不可抑制地发冷,却不再否认。
  
  离朱愣了愣,放下茶杯,沉吟了片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所怀疑,不过不敢确定,因为我不相信你会隐姓埋名地跟在乐文皇女身边。后来我问了你身边的侍卫,发现你很多生活细节都与乔采容一模一样,便确定了。”
  
  乔采容身子一抖。“你,为何……”
  
  “为何不告诉乐文皇女你的真实身份?”离朱浅浅一笑,眉宇间一点哀恸。“第一,乔家于我有恩。第二,一向以英俊著称的常胜将军居然容貌尽毁,且毁得如此彻底,必是有难言的苦楚,我又何必揭穿呢?”
  
  “既然如此,为何你今日又让人假冒含烟诓我?”
  
  离朱忍不住冷笑一声,自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张薄纸,纸上写着娟秀清透的十个字——“西风拂梦断,唯有与君绝”。
  
  “这、这是……”
  
  “这是东越议和使节拿来的灵素的亲笔。大概……是他不经意时所写。”离朱爱怜地看着那张纸片,仿佛正透过纸片看着那钟灵毓秀,温和纯净的男子。“唯有与君绝……他是要有多绝望,才能写下这样的字句?只不过,若他知道,他的亲笔被人用来胁迫我,恐怕杀了他,他也不会写的。”
  
  “她们……提出什么条件?”
  
  离朱怔一怔,重新把薄纸折好,放入怀中。“她们要我临阵倒戈,与东越一起攻打南梁大军。”
  
  乔采容脸色巨变,急问道:“你、你答应了?”
  
  “还没……”离朱颓丧地摇摇头。
  
  “我就知道!”乔采容唇角扬起一丝笑容,渐渐一发不可收拾地狂笑出声。“阿四是个聪明人,断断不会在一个残花败柳与将来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之间拎不清。”
  
  离朱又摇了摇头,缓缓应道:“我没有答应,是因为我还在考虑,究竟怎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少的牺牲为代价,消灭十几万南梁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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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吗?”乔采容目光一凛,沙哑的声音如嘶如吼。“西蜀女帝命你征讨东越,你敢违抗圣意,不怕满门抄斩么?难道乔灵素……”
  
  离朱双眉一挑,已明白乔采容话中所指。她缓缓笑开,澄澈如水的眼眸中跃动着无与伦比的华彩。“我,绝不会自私地去衡量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孰轻孰重。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理由,虽然生命各不相同,但活下去的信念却是一样的。而且我的夫侍,并非任人欺凌的寻常男子,就算全世界的语言加在一起,也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好。所以……只要离朱活着一日,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
  
  她抬眸看向乔采容,眼底一抹怜悯与厌恶。“大小姐,若你心中还有一点人性与良知,就请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也好让我想办法营救灵素。”
  
  “人性?良知?”乔采容眼睛里闪过一线迷茫,随即阴冷地一笑。“那些东西……在我乔府满门忠良被斩的时候,便已经没有了。我那个愚忠的娘,一直到临死前,都还在告诉我不要记恨。可是,我怎么能不恨?”
  
  “我娘辛苦经营,乔府明明是东越首富,却要为了填补国库给那个狗皇帝挥霍而削减府中用度。我自小习文学武,在蛮荒之地一守数年,拼了性命地保家卫国……可结果呢?那个狗皇帝一声令下,轻而易举毁了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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