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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钵罗-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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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确地说,是寸步不离莲花台。”阿修罗王上前几步,手指轻轻划过离朱的脸颊,停留在她柔软的唇角摩挲。“罗儿,随我回阿修罗城,可好?”
  
  离朱目光闪了闪,一个“好”字在嘴边转了一圈,又生生咽了回去。阿修罗王眼神一黯,叹息着拉起她的手,俯身在她耳畔低语:“罗儿,修只盼你随我回去一聚。他日你若想回来,修……必不阻你。”
  
  这已是他所能承担的极限,三界中最英勇无敌的战神、随便笑一笑都能撼天动地的阿修罗王……离朱眼圈一红,放下乔落,反手环住他的腰,轻声说了八个字:“不离不弃,莫失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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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朱让阿修罗王稍等片刻,将檀金果磨成了粉末,用自己的血和忆川河水调匀了,盛在一只莲花盏中,端着去往春彼岸,还隔着奈何桥,便听见河对岸纷纷攘攘的交谈声。
  
  她急走几步,惊见众冥使鬼差竟将春彼岸花田外里里外外地围了三圈。白琥珀与忘川也在其中,一人手提清霜剑,一人握着一把忘忧草,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花田中央。
  
  离朱笑了笑,执着莲花盏的手揽在白琥珀腰间,另一手轻轻刮向忘川的鼻尖。“潇哥哥历天劫,我还道你们都去搬救兵了,却没想到聚在这里开会……”
  
  她忽然目光一震,直勾勾盯着雪白色花田中,相对而立的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声音戛然而止。
  
  “曼、曼朱沙……”
  
  离朱手一抖,莲花盏直直落了下来,在地面上砸出一声低沉的闷响,化为无数粉末碎片。花田中的两人似乎正在说些什么,却因为察觉到她的到来而停止了对话。荼靡转眸看她,片刻后,袅袅走开,绝美的眼眸中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她不明所以、身形僵硬地站在原地,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急促而紊乱地跳动,一声比一声沉重,一声比一声遥远……直到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一抹不染铅尘的白,如秋草听雪,穿过一万多年相守相离的岁月,辐射了她最柔软的灵魂。
  
  空气中稀薄的清雾片片翻飞,那白衣男子缓缓转身,负手而立,周身流转着浅浅的光华。琥珀色的眼眸高远悲悯、宁静清和,仿佛早已勘透了世间爱恨、十方悲欢,又沉淀成无限明澈的悟透与救赎,以抚平永世的悲哀与落寞。
  
  他白衣胜雪,宛如他们的初相见。那时,她还是忘川河中一枚无忧无虑的青莲子,而他俯下身,在河畔摘了几条忘忧草,他的墨色长发在水面上搅起几缕涟漪,随着波纹渐渐扩散。
  
  离朱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看他悠悠一笑,似三月的芳菲春树,倾泻出流晶碎玉的光芒。
  
  他的声音穿越了千山万水,从渺渺尘缘的此端到了彼端:
  
  “抱歉,这一次,让你久等了,阿罗……”
  
  …
  …
  正文终
  …
  …


  彼岸沙香1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离朱瞪大了眼,错愕地望着春彼岸花丛中的男子。“怎么会?你、你不是刚才还叫了我的名字?”
  曼朱沙点点头,视线平和而宁静。“是秋彼岸花神告诉我的……优钵罗上神,小仙不知你的身份,方才无状唤了你的名讳,请上神大人责罚。”
  “没、没关系……”离朱脑子有些晕,却忽然明白了荼靡离开时,留下的那个似笑非笑、无比诡异的眼神。她揉揉额角,深吸口气道:“想不起来就慢慢想,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只要、只要你回来了,其他的……便都没什么关系了。”
  她眼圈有些微微泛红,抬手摸了摸他冰丝般的长发……只要还能看见他、能感受到他,过去两千多年的等待又算得了什么?
  曼朱沙略略后退一步,不露声色地避开她的碰触,随后恭身行了一礼。“听闻优钵罗上神曾在佛祖身边修行数万年,还请上神大人点化小仙。”
  “点化什么?”离朱手指一僵,默默缩回手,眼底划过几分疑惑。“曼朱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曼朱沙低眉顺目,神色恭敬且谦悯:“小仙一心向佛,惟盼日后能得无上菩提,常侍佛祖左右,宣扬佛法,以除芸芸众生之苦。”
  忘川河水奔流不息,离朱怔了一怔,随即粲然笑道:“曼朱沙有没有听过‘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
  曼朱沙想了想,点点头。“因果循环,如影随形,三世不休……小仙自然是明白的。”
  “那你又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修成的仙缘?”
  “小仙的真身是上神大人的血泪凝结而成,万万不敢忘记。”
  “这就对了。”离朱别开视线,看了看忘川河中的青莲。“当年你不惜灰飞烟灭,在弑神阵内救了我的性命,这是因。我以血泪重塑你的真身,这是果。一万年前你我便羁绊不清,更何况这两千年来,我为你上天入地、翻云覆雨……你一心向佛是好事,但若你我之间因果纠缠不休,你又如何清心修禅?”
  曼朱沙脸色变了变,一向清和洞彻的眼眸中竟闪动着几分迷茫。
  离朱扭开头,心里暗自偷笑,又道:“曼朱沙,你对我有恩,我也对你有义,这样牵扯下去总不是办法……不如这样,你我把过去的事情算算清楚,我欠了你的就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欠了我的也分毫不差地还给我,你看如何?”
  “这……好。小仙按上神大人所说照办就是。”曼朱沙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应了。
  离朱面不改色地点点头,然后背过身去笑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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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要算清楚,就一件事一件事地数。离朱抓了乔灵素记录,又找了荼靡和忘川做证人,蹲在春彼岸花丛中数了七十年,竟还没数完过去两千年间发生的事情。
  曼朱沙耐性好得很,离朱也不着急,荼靡和忘川却气得跳脚,把两人赶出了冥界,让他们将过去一万三千多年间的羁绊都重演一遍,全当忆苦思甜……离朱默默鼻子,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带着曼朱沙开始三界环游旅行。
  最初到了西海,还没进门,就被一队虾兵蟹将拦了下来,为首的小海马战战兢兢捧着一盏七宝琉璃灯,颤抖地看向离朱,呐呐道:“上、上、上神大人……龙王说了,大人您若喜欢这琉璃灯,只管拿去……我、我、我们不要了。”
  离朱撇撇嘴,扫了眼满头雾水的曼朱沙,好心解释。“那时候你还没开花,很是虚弱,喝了我一大缸血也不管用。后来听说七宝琉璃灯能固神培元,我便跑过来借。岂料那老龙王让我在殿外等了整整五年,我每天夜里跑回去给你浇血,早上再跑回来继续求他……求到第五年零一天的时候,我回冥界的路上遇到点麻烦,险些耽误了你……然后一气之下,把西海龙宫砸了。”
  曼朱沙点点头,想起自己确实曾有一段时间气力不济,后来莫名其妙好了,原来是她借……抢来了神器。五年,一千八百天,她日以继夜地奔走于西海与冥界之间,从不间断……
  “上神大人,这个……小仙要如何还?”他的语调波澜不惊,心底却有些忐忑。
  离朱凝了他片刻,悠悠一笑,摇头道:“这个不用还。我没开花的时候,你每日在忘川河畔吹箫给我听,吹了九十九年零三百五十九天……我们扯平了。”
  曼朱沙淡粉色的嘴唇动了动,怔怔看着离朱。海水氤氲着五彩斑斓的色彩,在她美丽的脸颊上投下柔和的光,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掩了薄雾、隔着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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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西海,直奔蓬莱仙境。仙境内鸟语花香、祥云幻雾,年轻美貌的小仙娥藏在芝兰玉树后,偷偷打量着曼朱沙,不时传来几声娇嗔的浅笑。曼朱沙有些不自在,皱皱眉,加快了步子。离朱借着长袖的遮蔽,悄然攥了攥了他的手,又迅速分开。
  原本只是极短暂的接触,曼朱沙却脸颊一红,险些喘岔了气……依稀记得他尚未修成人形的那两千年中,总有一只温暖的手时常拂弄他的花瓣,动作那样轻、那样柔,摸得他有些痒,却又无比眷恋。
  离朱停在一座丹房前,袍袖一动,挥开了房门。房内热气和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熏得曼朱沙急退两步,才险险站定。
  离朱笑了笑,拉着曼朱沙的袖子步进丹房,又随手关上了房门。蒸腾的高温叫嚣着钻入每一个毛孔,古怪而奇异的药气熏天,曼朱沙一阵头昏,几欲晕厥。然而紧接着,却有一只手,悄悄握在他的手臂上,缓缓往他体内注入清凉而精纯的神力。
  曼朱沙定定神,望着屋内三丈来高、需二十人合围的炼丹鼎,对离朱感激地一笑。“上神大人,这里可是传说中的三清丹房?”
  丝丝雾气缭绕,离朱的脸容有几分模糊,声音却愈发清越动听。“三清鼎炼出的九华丹可以融精化气,却需要炼丹者寸步不离地在这里守上九九八十一日。此时三清鼎只开了一只火眼,一旦九眼全开,此处方圆百里几乎无法立足……曼朱沙,一千五百年前,我为你炼九华丹的时候,几乎掉了半条命。”
  “上、上神……”
  曼朱沙眉心一动,正要说些什么,却见离朱摆摆手,笑道:“没关系,这个你也不用还。当年白琥珀中了月藤殁,我承你的一株春彼岸花为药引,才救了他的性命……我们扯平了。”


  彼岸沙香2

  北俱芦洲有神木,生长于死沼,沼内遍布毒虫、魔物丛生,全凭神木千年一开花、千年一结果的佛香果压制。离朱一路护着曼朱沙,行了数日、斩杀无数妖魔方至神木下。神木巍然入云,直上三十三天,隐在层云后的树冠影影绰绰地散发着金光。
  离朱顺手解决掉一只扑向曼朱沙的花妖,在他站立的地方画了个五尺来宽的圆圈,拊掌笑道:“这个圈画得倒圆……你乖乖等在这里,千万别出来,外面那些妖魔毒物进不来的,我去去就回。”
  “你做什么?我与你同去。”曼朱沙扯住她的衣袖,声音不自觉有几分急促。
  离朱诧异地挑眉望他,促狭一笑。“你这是担心我了?”
  “我……”曼朱沙脸颊红了红,烫了手似的迅速放开她的衣袖,淡淡别开了视线。“我若不跟去,怎么知道自己欠了你什么?”
  离朱眼中笑意不减,又盯了他片刻,忽然探手整了整他因为赶路而略有些凌乱的衣襟。“曼朱沙,其实你欠了我什么都无所谓,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目光迷离,气氛暧昧缠绵,曼朱沙不知所措地侧了侧身,却意外地生出番似拒还迎的味道。
  离朱不免有些怔忡,手指不知何时已从他的衣襟抚上了长发,墨黑发丝轻软绕指,仿佛万余年光阴中的爱欲交织。
  “你、你若有事,便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曼朱沙清淡的声音敲碎了天地间难得的静谧。
  离朱猛然回神,才发现他眼中的迷惘早已退去,重新浮起了往日的淡泊清和。她叹口气,转身离去,紧接着又轻轻笑出声来。“至少不说那些‘小仙’、‘大神’的混账话了,还是有进步的……”
  自我安慰的呢喃声被风吹送得很远,曼朱沙眼看着那女子腾云驾雾地消失在神木树端,留下一朵朵稍纵即逝的青莲,莫名有种不安的预感。
  他闭闭眼,再度仰头看去,却听空中一声清啸,四道精光自四面激射而出,劈向那抹隐约的淡青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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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罗!”
  曼朱沙听见自己的声音,惶恐的、颤抖的……
  破碎的影像如浮光片语,一一浮现,再一一溃败。心脏仿佛被巨大的难以抗拒的疼痛掩埋,绝望而荒凉,她的妍妍笑语、她的落落寡欢,都是因为他。
  他一阵头痛,踉跄了几步,刚好踏出离朱画下的圆圈。春彼岸花的清冽气息弥漫开来,刹那间,四面八方涌出无数魔物渐渐逼近,贪婪的目光如豺狼盯着一场饕餮盛宴。
  曼朱沙下意识念起佛咒,外围妖魔一顿,眼神里添了几分警惕。树冠处的争斗仍在继续,他仿佛听见离朱的声音,轻松之余带着几分戏谑……她说:“我与我家荼靡打了赌的,赌能不能劝他回心转意……你这佛香果给我也罢,不给也不要紧,总归要证明我确曾为他讨来过。”
  原来是打了赌的……
  曼朱沙身子猛然一震,又看了看四周妖魔,忽然觉得便是葬身于此也未尝不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消失,总好过当面诀别。
  佛咒声逐渐低沉,四面魔物再次蠢蠢欲动。行在最前面的灰斑虎头蛇瞪着三角眼,穷凶极恶地飞身一扑。曼朱沙轻叹口气,摊开了双手,周身散发出柔和的白色荧光,静静等待蛇牙刺入的瞬间。
  几滴温热的液体飞溅在脸颊上,他被一只手臂紧紧抱住,随后身子一轻、腾空而起。
  “阿罗……”曼朱沙睁开双眼,却见离朱面色阴沉,眼廓微敛,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浅浅的阴影。
  “阿罗……”他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离朱如梦初醒,微微发红的眼睛眨了眨,勉强挤出丝笑意。“曼朱沙,方才那只虎头蛇是世间至毒之物,足有数万年修行,我上次来抢佛香果的时候便和它打了一架……它擅长以幻念迷惑众人,所以不论你看见、听见了什么,都是幻觉。你不要相信它……这是新生的佛香果,对修行大有益处,你吃了吧。”
  佛香果香远益清、入口即化。离朱看他优雅而缓慢地吞咽入喉,终于长舒口气,疲倦地将头轻轻抵在曼朱沙肩上,揽在他腰间的手臂不可抑制地轻微颤抖,另一只手臂则不动声色地负在身后。“曼朱沙,我喜欢你叫我阿罗……我累了,咱们回冥界吧。”
  曼朱沙皱皱眉,似是有些犹豫。“你我之间的渊源还未算清,若此时回去……”
  “优钵罗上神,我的佛香果呢?”尖利而陌生的声音突如其来,打断了曼朱沙的疑虑。他略一诧异,已被离朱严阵以待地护在了身后。
  来人一袭红衣、容貌丑陋,左手执一双环戟、右手握着黑铁法杖,身后跟着四名彩衣男子。
  离朱满不在乎地撇撇嘴,笑道:“很久不见了,罗刹女。本上神只是碰巧路过,见神木上的佛香果熟了,便顺手摘了下来,绝没见到你的佛香果。”她巧笑嫣然、顾盼生姿,每说一个字,身边便诞出朵青莲。
  “优钵罗!你莫要欺人太甚!两千年前那佛香果被你捷足先登,我派人在这里守了整整两千年。你来了便抢,是欺我罗刹族后继无人,以为我怕了你么?”罗刹女碧眼一凝,怒火冲天。
  离朱无奈地摊开手,摇了摇头。“罗刹女此言差矣。佛香果生于神木之巅,你属下自己没本事,登不到三十三重天,无法阻我摘取佛香果,又能怪谁呢?”
  “混账!”罗刹女几欲上前与离朱拼杀,却被身后的几名男子拦住,俯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眼珠转了转,忽然冷冷一笑,瞄向被离朱护在身后的曼朱沙。“优钵罗,两千年前那果子,莫非是给了你身后的俊俏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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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你无关。”离朱拉着曼朱沙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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