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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市长的双规生涯:贪官心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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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问我的收入多少?我说,我的工资表是从来不看的,我记不得具体是多少。
工资基本不动哈——那位年轻的纪委干部这么说,语气里明显带着讥讽。
他这是引用了一个段子里的一句话。我在和哥儿们以及亲密属下一块儿喝酒的时候,喜欢听段子说段子,我记得那个段子是这样的:
工资基本不动,
老婆基本不碰,
烟酒基本靠送,
公车基本私用。
有人甚至戏谑地称之为“四项基本原则”。
纪委连这个也知道?我心里一下感到有些紧张。说实在的,对照检查一下,我可以说,基本符合上面四条。
我的工资是多少,我确实不很清楚。起初只知道个大概,后来工资不断调整,我连自己的工资到底是不是涨了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每个月发的那点工资,大概连到聚秀宾馆吃一顿饭都不够!小钱告诉我,现在发工资不再去会计室领,都打到工资卡上了。工资卡在冯玉珍手里,密码我却不知道。
冯玉珍,嗯,确实,我跟冯玉珍在性生活上,怎么说呢,以前的热恋和恩爱,这样的阶段,这个这个,这方面是很狂热、很猛烈的。那个时期,我在为自己的事业打基础,每天单位上工作很紧张、很辛苦,但我觉得生活给我最大的犒赏就是和冯玉珍*。冯玉珍的皮肤是那么光洁、身体是那般柔软。她胸部的弹性是那样富有手感,她的呼吸真如古典小说里形容的,是如馨如兰。
那时候,我可是激情充沛,哪怕加班加到再晚,身体再感到疲倦,只要一回到床上,挨到她的肌肤,我心底那股原始的欲望就涌动起来……
但是后来,记不得从什么时候起,对冯玉珍的肉体,我的兴趣慢慢降低。不知是我对她的个人评价发生了变化,还是觉得她的形象魅力已经不再,我那股喷薄的*在她那里迅速“降温”,有时,晚上我开会(更多的时候是应酬)到很晚回家,她刚刚洗过澡,身上穿着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睡衣,透过睡衣,她已经开始下垂的*清晰显露,粉红色的三角底裤也隐约可见;她的身上散发出不知是香波还是香水的味道,浓浓的,弄得满房间都是。她朝我迎过来,帮我取下手里的公文包。我却有意避开她的目光,从她侧旁快步进入卫生间,去那里松开皮带,去释放一泡并不急迫的尿液。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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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站在卫生间的盥洗镜前,瞥了一下自己的面容,用手理了理发型,走出来的时候,不知怎的,就作出了一副公文脸。
我说,每天这个会那个会,没完没了。
我说,明天还有一个重要的接待任务,省里赵副省长要来视察我们的开发区。
我说,小赵明天一早提前来接我,你就不用给我准备早餐了。
冯玉珍一听就知道,今晚我没兴趣,她只好说,既然这么劳累,你也早点洗漱了睡吧。然后怏怏地一个人上床。、
到后来,我和冯玉珍*的频率越来越低,近年已经低到三两个月就那么一回,而且有时还带着勉强。在床上,我已感到有她不多没她不少,她的肉体已经唤不起我多少激情了。
我这个人不大抽烟,对酒倒是有兴趣。我喝酒只喝五粮液和茅台,别的酒一概不喝。有时别人给我弄一些名酒品牌的原浆酒,比如古井原浆、鬼酒原浆、河套老窖原浆之类的我也会喝一喝。我的家里、办公室里都储有大量的高档酒。办公室有葛列多堡白葡萄酒、贝露格酒庄玫瑰红酒,还有一瓶1750年的亚历山大大帝干邑白兰地……家里则有20年五粮液和五星特贡茅台,还是整箱的呢。当然,这些酒我自己没有花一分钱,我甚至在哪儿买的都不知道。有一回,一个合资企业的老板到我办公室里坐,他给我吹他抽过多么高级的烟、喝过多么高档的酒,什么古巴雪茄呀,法国白兰地呀,我打开我的文件柜给他看里面放的酒,他见到那瓶亚历山大大帝干邑,眼睛瞪得老大,他说,想不到秦市长这儿有这种酒,这酒听说要一瓶值得上万,而且是美元哦!我得意地一笑,说,老秦我也许没你们这些老板走南闯北见识广,但也不是土包子吧,呵呵呵呵。
最后一句“公车基本私用”,对我来说倒是牵强了一点,如果扩大使用范围的话,也许就成立了。
小赵给我开车,主要是上下班和出差。市领导的住房离市委市政府距离是很近的,步行十分钟完全可以到达。但我是无论如何不肯步行上班,这里面的道理就是一条:我是领导,领导的表现不能和普通老百姓一样,也不能和普通干部一样,用当地话来讲,是领导要有领导的样子;而用北方话来表达,就是领导要有领导的“范儿”、领导要有领导的“派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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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班距离这么近,小赵每天其实有两三个小时工作就足够了,其余时间,他在司机室里呆不住,会把车开出去,到下班时再来接我。这个时间里面,他的车开出去干啥我不会问,因为许多次是冯玉珍让他送她去医院呀、商场呀等等地方,更多的时候是小五差遣他,临时去市里某个区某个企业找人家办事。小五他自己不是没有车,他用我的车无非是拉大旗作虎皮的意思,有时我觉得他这样做太招摇,让他以后在本市别用我的车去办事,他振振有辞地说,姐夫,你以为我是舍不得自己几两汽油啊?我开你的车出去,人家会以为是你亲自在车上,整天深入基层、深入一线,帮你树立个好形象呢!他这话近乎无赖,可我也只能摇摇头,不好跟他拉下脸子来。当然,小赵在没人差遣的时候,自己也总是开车去办事,特别是周末的时候带着老婆孩子上丈母娘家吃饭什么的,这样的小事,我觉得就跟电力公司的人用电、自来水公司的员工用水一样,予取予求,正当寻常,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只要不影响到我用车,也就随他了。
对照检查完这“四项基本原则”,我忽然觉得,纪委专门派人来找我谈话(我内心一直不肯用“双规”这个词来给自己定性),似乎也不是空穴来风,没有一点道理。我这些行为算不算违规、算不算*?这点,我竟然不好判断。也许,说是违反了某些规定可以,说这么一点点事就是*,那*的定义也太宽泛了,连司机小赵也要圈到*的框子里了,打击面会不会太大?
当然,仅仅是这么点事,纪委他们是不会来找我的,这点我倒是确认不移。那么,他们一定是认为我有更多更大的问题需要查证,他们尽管到现在没有抛出底牌,大概是认为还不到时候,他们要等着我自己能够“主动坦白交代”,可是,许多的问题,许多的事,我能说吗?能主动交代吗?那不是自己拿笼头给自己套?我不会那么傻,就连“工资基本不动”这句话,我也不能承认,不能让他们钻到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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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不能不回答他们的话,不是我有多么老实,而是以为,既然落到被“双规”问话的地步,什么话都不说那是过不了身的,就好比一个被警方怀疑的人,被带到警局里面问话,你即使觉得冤枉,也不能一味装聋作哑来表示抗议,你必须让警方相信你是清白无辜的,你要用一些语言来证实这些。你不留下任何表白,想就这么走出警局,那岂不是让警方自认办差失误?这么将心比心,所以对于他们的问话,我虽不说有问必答,该说话的时候我还是很愿意说的。何况,自从当上领导后,不像早年当小干事,整天只须闷头干活即可,天天要发指示、做讲话,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面对职务比我低的人,你要我一个小时不讲一句话,我会憋死——当然,如果面前坐的是省领导,不让我随便说话,我是做得到的。
我扯东拉西,王顾左右而言他,这让艾主任他们有些生气。艾主任说,你的态度不够端正,是不是还没理解我们找你谈话的意图?小李,你把纪委的有关文件再给他念一遍,看来这位小集同志,平时真是学习不够哈!
我靠,直接称呼我秦小集的名字,一点也不礼貌嘛;虽然加上了“同志”俩字,但一听就带着讥讽。我学习不够,他这叫什么话?我读书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是优等生,成绩是拔尖的。正因为从小家里穷,所以我格外刻苦。一口气读了十几年书,我觉得已经足够我用上一辈子了。改材料批文件,弄来弄去那么几下套路,无非加上一点新鲜概念罢了,有什么深奥的!说实在的,市里区里,有些官员一听说党校那边有学习指标,争着要去,我就一点也不屑。把宝贵的时光耗费在课堂里,不如多干一点工作。实践出真知,不是书本出真知、讲堂出真知!再说了,他们那些去党校培训过的人,我看回来时也并没有多出一条胳膊半条腿,讲话做报告,无非多了几句时髦新词,照我看,水平也还就那个样子,但没什么地方能让我刮目相看的。纸上谈兵的本事或许强了,真刀真枪干活的能力提升不到哪里去。
艾主任招呼的那个小李,原先坐在一旁拿个本子做着记录,我这里东拉西扯的话他也记了不少,看来倒像个敬业的干部。艾主任一吩咐,他马上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个文件夹,翻了几翻后,有模有样地给我念起某份文件来。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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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的嗓音有些细弱,念文件的口吻有些枯燥,缺乏色彩,听得我昏昏欲睡。我真想打断他,跟他好好上一堂课,以一个领导者和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他:小伙子,你既然进了公务员队伍,就算登上了仕途。以后,你的人生目标就是副处长、处长、副厅长……要达到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要养成一些好的习惯,比如说念讲稿、做报告,必须要给人一副精力饱满、情绪高亢的印象。要懂得运用你体内的气,用尽量洪亮的嗓音把稿子念得抑扬顿挫、慷慨激昂。你报告讲的什么内容不见得很重要,而你能把报告念得声震屋瓦,回肠荡气,你在听众那里就得分了。如果你连做报告、念文件都蔫吧蔫吧的,人家心里会认为你这个人缺少精气神,没有干劲。我讲话呀、做报告呀什么的,就很注意这些细节。不论头晚弄到几点睡觉,哪怕通宵没睡,只要在麦克风前一坐,我的情绪自然就会调动,肠子里那股气就会上来。尤其是当着电视摄像机镜头,我更是会有一股亢奋的感觉。而你,小伙子,你这样子念稿子不行。你心里要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感觉——现在没有?找不到?我知道你会这样回答,不要紧,因为过去你自己没有这种意识,没有人提示你,告诫你。而现在我来告诉你——这可是一条宝贵的从政经验。领导干部要树威树形象,干部群众对你的第一印象就是你的讲话、你的报告。你要是做不好报告,自然也干不好工作。
小李念完了文件,艾主任问我:怎么样,有什么感悟吗?
我还沉浸在自己做报告、做指示时的情绪体验中,脑子根本没拐过弯来。听到艾主任的问话,没有细想,就这么冒出一句:小李同志啊,念报告要掌握技巧,尽可能做到抑扬顿挫,有感染力哦。
什么名堂?!艾主任显然莫名其妙,话里带有质问和生气的意思。
我醒悟到自己脑瓜子开小差了,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小李啊,念得不错,我都听明白了!
小李说,听明白了就好。中纪委的有关条例、文件上的各项规定,你自己好好对照一下,实事求是地向组织上交代问题,不要搪塞推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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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又开始和我说话,这回倒是没有逼问我什么,而是跟聊天似的,问我一些家庭生活上的事。
家里的事情我不大愿意谈,这里面有几个因素,一来我的出身太过贫寒,早年的记忆对我来说只有伤感没有快乐可言;二来我目前个人家里的事,没多少有意思的内容,我又不像许多小市民,喜欢家长里短;三呢,家里的事情说得不好,被他们逮到什么话柄,给我来个刨根问底,那就麻烦。
艾主任问我小时候在哪儿读的书?我真的不想多谈。不过,他的问话还是勾起了我的一些略带伤感的回忆。
小时候日子过得那个苦,想起来就辛酸,我巴不得全部忘掉才好。然而,偏偏那些事情就是忘不掉。我的家住在一座大山的深处,山里常年见不到外来的人。我记得我考上初中的时候,母亲送我去乡里中学报名,我背着一袋大米,母亲则替我背着书包被褥,我们沿着一条细小狭窄的山间小路,朝着山外面走。一路上,母亲不住地跟我说,崽俚呀,你要好好读书,要做个有出息的人,将来能留在乡里做事,你死去的爹别提会多么高兴的。她说,家里的田要种,鸡呀猪呀要人喂、要人管,我只能送你去学校一次,下一回你就要自己走了。她说……她一路说了许多话,我没有记住几句,但我记得十分清楚的是,我们走了整整两个小时抵达学校,在会计室那儿交学费时,我看见别的学生家长从各式各样的钱夹里掏出的钞票都是十元、五元——至少也是一元、两元的(那时还没有发行现在普遍流通的百元红钞),而母亲用颤抖的手从她贴身的衣袋里掏出的,只有角币和分币。那些角币有一张两角,两张一角。两角的角币已经严重污损,上面的图案看不分明;一角的角币中有一张则比较新。那张新的一角人民币是粉红色的,上面画着一些人肩上扛着铁锹去干活。那些扛锹的人,领头的是个穿中山装、戴干部帽的人,身旁左右紧跟着的是两位穿短袖露胳膊的女子,一名女子也扛着锹,另一名则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母亲的胳膊和她的脸一样黧黑,而且瘦骨嶙峋,青筋突起,上面还有很多疤痕。一角人民币上那两个女人的胳膊则丰满圆润,展现出柔婉的线条——那些线条含有某种风情,这是我在以后逐渐懂得的,那时候,我只是对这种线条产生一种朦胧的无可理喻的向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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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对这张一角人民币印象如此深刻,而且在那样一个时刻还产生了某些风月的联想,是因为母亲谨慎地掏出藏在身上的、用一块打着补丁的旧布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报名费的时候,尽管万分小心,那骨节暴露的手却一直在微微颤抖,以至将满捧的分币抖落地上。心情紧张的母亲急急惶惶从地上搜拣四处滚动的硬币,而我的目光则落在她搁在木凳上的布包里的那张八成新的一角角币上。那张角币被窗口射过来的一束光线照着,枣红色的图案在我的目光中竟然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近乎血的光芒,这光芒当时刺痛了我的眼睛,同时也温暖了我的眼睛。
母亲把所有的硬币一分一分地找了回来。那些一直滚到办公桌和座椅下面的分币,如同因羞涩或顽皮躲藏起来的孩子。母亲找回几枚之后,把它们搁回布包里仔细数一遍,发现还有逃离未寻找回来的,又伏下身子去找;又找回几枚,又和布包里的硬币放在一块儿数一数……当所有的硬币都回到那个旧布袋里的时候,母亲用袖子揩了揩满额头的汗,紧皱的眉头才略略松开。
轮到我们交学费了。母亲把那个破旧的布包打开在收费老师的面前时,对方毫不客气地伸手一推,嘴里说,你别拿这种钱来交学费。我们只收整钱!
母亲焦急地说,对不起,老师,我只有这种零钱啊!
零钱不收!
对方斩钉截铁地说。
母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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