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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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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溪脸色顿时变了。
    打量了叶畅一会儿;他摇了摇头:“叶十一不必多问;昨日你不过是受了某连累;今后刺客不会再寻你麻烦;反正昨日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假话
    叶畅心里浮起这个念头;只觉得这个沈溪所说的;全是假话。
    他分明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迹;也应该猜出自己定是又与刺客起了冲突;所以才来找麻烦;却满口假话搪塞。他究竟是想要掩护刺客;还是另有用意?
    心中琢磨着这个;叶畅口里却道:“沈郎君却说错了;那群刺客;今日在北门外伏击了某。”
    “什么?”沈溪这下是真变色了:“这怎么可能”
    “某有必要撒谎么?”
    沉吟了一会儿;沈溪仍然摇头:“叶十一;实话实说;你便是知道刺客的身份;也奈何不了幕后指使;知之无益;徒乱人心。你既是安然无恙;此事就不要再追究吧。”
    “你见到某身上的血迹没有;这血迹不是某的;一半是刺客的;另一半;则是某身边的昆仑奴的。他以己身护住某;某才毫发无伤。”叶畅冷冷地道:“沈郎君;若是当叶某是朋友;便实言相告;否则的话;某只能视阁下庇护刺客;为某之敌了”
    这话说得甚是无礼;沈溪身边的伴当中有怒目相视者;可是叶畅一脸坚持;不为所动。
    “又不是一个美婢;不过是一粗手笨脚的昆仑奴;某送十个与你唉呀;莫如此;莫如此;叶十一;叶畅;你莫走啊;某又不是不说”
    沈溪原本还是满口胡言;见叶畅当真转身就走;顿时也有些慌了;上前拉住叶畅;脸上尽是苦笑。
    叶畅停住脚步;静静等着他开口。
    沈溪还是思忖了好一会儿;终于才说道:“某并非骗你;你知此事;并无益处。”
    “有无益处;某自有见解;你只管说就行。”
    “好某亦不相瞒;某父亲乃渤海贵胄;讳为大门艺者是也;原是渤海王子;因心向大唐;不容于兄;乃入大唐为官”
    沈溪的身份;并不是普通的渤海国人;他父亲大门艺;是渤海国开国君主大祚荣之子;渤海武王大武艺之弟。大武艺阻挠周边部族投靠大唐;大门艺力谏不从;因此兄弟反目;大门艺逃归大唐。
    此后大武艺先后派使臣;要求大唐交出大门艺而不得;甚至派人于洛阳城天津桥南刺杀大门艺亦不得;乃至于遣将张文休隔海攻击登州;杀唐守臣而还。大武艺死后;其子大钦茂继位;此人极为汉化;唐与渤海国的关系再度缓和
    不过;大门艺这一系在大唐;始终是大钦茂心腹之患;他总担心有朝一日;大唐一纸诏书;令他退位;而扶持大门艺子孙来取代他。
    “近几年;我这位王兄没有什么动静;原以为他是绝了心思;却不曾想;我只是稍有动作;他的刺客便来了。”沈溪苦笑着对叶畅道:“官府便是查出这些人身份又能如何;我父为大唐臣子;抚慰西北;颇有功劳;在天津桥南遇刺受伤;大唐也不过是搜捕刺客诛之了事大武艺得享富贵;而我父却只能客死异乡”
    他言语之中;对于大唐还是有些不满的;叶畅也唯有无语:自己难得来洛阳;却遇到这种事情;卷入其中;若是被李隆基知晓;那位已经极怕麻烦的三郎皇帝;没准又要怪自己多事了。
    若不是乌骨力已经因救他而死;叶畅真不想卷入这类事情当中去。
    正如叶曙的死让叶畅不可能与叶楝和解;乌骨力的死;也让叶畅与如今的渤海王一脉结下了深仇;即使这仇不算“不共戴天”;却也基本上断绝了双方和平共处的可能。
    “某早就说过;此事于系重大;大唐不出面;凭着你我之力;根本不可能报复;知道此事;徒增烦恼罢了。”沈溪又叹息道:“不过;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某总得有所表示叶十一;你失一忠仆;我便赔你一忠仆;如何?”
    “啊?”叶畅愣了一下。
    “却是那日李果的启发;他赠你一婢;某便赠你一仆吧苏脱儿;你出来”
    随着这声喊;沈溪身后一人愕然而出。
    正是那日并肩作战过的苏粗腿;那时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名;现在被沈溪叫了出来。
    “吾家之中;此仆勇武;为诸人之冠。”沈溪笑道:“他杂胡出身;却是壮士;身后甚是不凡;虽不及十一郎身边的那位大和尚;等闲四五个人却也近不得身。”
    苏粗腿神情有些抑郁;叶畅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某如何敢夺人所爱?”
    “某生性不好壮士好女郎;他跟随某乃是屈才。倒是叶十一;你总能招惹麻烦;他跟着你;必有用武之地”
    沈溪一边说;一边向自己身边的美婢使眼色;那美婢匆匆而入;叶畅虽是看到这个细节;却只作没有注意。
    他心中也满是疑惑;那李果送个美婢给他;十之八九是冲着他酿酒的秘方;而这沈溪送个壮士与他;又是冲着什
    不过沈溪至少有一点是说对了;叶畅爱这苏粗腿勇武;有他在身边;再加上大和尚善直;叶畅的安全就更有保障。连番遇刺的事情;无论是自己招惹的还是躺着中枪;都让叶畅有些心惊。方才若不是乌骨力奋不顾身;躺下的就很有可能是他了。
    “某虽感怀沈君好意;只是此人乃真壮士;不敢视为礼物。”叶畅又拒绝道。
    “正合如此;在吾府中;他便只是一供驱使奔走的奴仆;到了叶郎君手里;却是能独当一面的壮士。若是叶君真爱英雄;就莫再推辞了。”
    话说到这;那艳婢又出来;将一张纸交到沈溪手中;沈溪便将纸转给叶畅;正是苏粗腿的身契。
    叶畅略一犹豫;将身契收了起来:“既是如此;某却之不恭今日打扰沈君;来日必再登门谢罪。”
    “若能将李果赠你的艳婢转赠于我;便算是赔罪了;如何?”
    沈溪这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让叶畅哭笑不得;他长揖行礼别过;带着人便出了门。苏粗腿有些犹豫;沈溪在后向他点了点头;笑着道:“苏脱儿;你便随了叶君吧;自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做出一番事业来;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
    苏粗腿向他跪拜了一回;然后起身;向叶畅追去。叶畅正在沈邸门前等着;见他跟了上来;便让随从分了匹马与他;众人上马而去;看方向;又是奔着北门。
    沈溪在后边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一下;目光变得阴沉起来。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转过脸;他再面向自己的美婢们;脸上就又全是温柔多情的笑意。
    “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我还是愿意和诸位姐妹们在一起。”他笑着道:“如今韶光正好;咱们便一起做一做喜欢做的事情;姐妹们以为如何?”
    诸艳婢都是吃吃笑了起来。



第148章 怒至极处无全尸
    苏粗腿一声不吭;骑在马上;脸上带着羞愧之色。
    堂堂男儿;却被人当作礼物送来送去;只要稍有自尊;便会觉得羞愧吧。
    叶畅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虽然他这羞愧之色很淡;掩饰得很好;叶畅还是观察到了。
    此人抑郁不得志;可激之而不可辱之。
    一行人默默前行;穿过长街;当到了北市之时;叶畅领着他们进了市内。
    苏粗腿跟了过来;依然一言不发。叶畅在市内止住脚步;回头看着他:“汝乃壮士;某不敢以仆役相视;方才沈君盛情难却;某只能收下;但此时;你心中如何想;只管与我说就是。”
    苏粗腿看了他一眼;垂眉不语。
    “沈君倒是有一句话未曾说错;那就是某喜好结交壮士英豪;你看我身边二位;善直师乃游方僧人;某遇之山野;如今视为师长;猫儿乃长安游侠;某会之市井;如今倚为臂膀。便是某本人;穷僻之地、寒陋之门;出身亦不能算是富贵。故此;某以为;英雄与否;不在出身;在志向;在才学;在奋力与否。”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铮然;苏粗腿眉间不禁一动;不过眼中的光芒只是一闪罢了。
    “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与我说。”叶畅见言辞无法打动他;便想着利诱了。
    “某当年年幼无知;乃至沉沦下役;厕身于奴仆之间;至此已经再无雄心壮志。叶郎君虽然对某寄予厚望;某如今却只是想着自在之身罢了。”苏粗腿叹了口气:“叶郎君只管放心;某既为沈公子赠与叶郎君;必忠心事主”
    他正说话间;却见叶畅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叶畅将手中的身契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刷刷几下;便将之撕得粉碎。他似乎觉得意犹未尽;又将满手碎纸屑抛上半空。
    纷纷扬扬;似雪似絮;代表着苏粗腿人身自由的身契;就这样飘飘然落下;成为洛阳北市街道上的垃圾。
    苏粗腿瞬间怔住了。
    莫说他一身本领;就是一个普通壮年奴仆;总也值当个几贯;叶畅将身契撕毁;竟然神色毫不变化
    “如今;你是自在之身了。”叶畅平静地道。
    自在之身了
    梦寐以求的东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苏粗腿却觉得一片茫然;不知是该如释重负地欢笑;还是该感动得失声痛哭。
    他就是愣愣看着叶畅;好一会儿;才涩声开口:“叶郎君这是当真?”
    “当真。”叶畅道:“若是你愿意;可以随我;我愿以友待汝;若是你别有志向;也可自便。”
    “自便自便自便”苏粗腿连连念了三声“自便”。
    为人家奴之时;想要自便;绝无可能;即使沈溪算是个和气的主人;却也有诸多规矩;根本不可能给他自便的余地。
    想了一会儿;苏粗腿道:“某身无分文;如何自便?”
    叶畅笑着向贾猫儿示意;贾猫儿径直掏出一枚金铤;交到了苏粗腿手中:“这枚金铤;足够你在洛阳城的销金窟里打几个转儿了”
    接过金铤;苏粗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之又还了回来:“某性命贱;值不当这许多钱若有闲散的零钱;赐几文与某;某感激不尽。”
    贾猫儿脸色顿时一变。
    若收下钱;便如苏粗腿自己所说;那是买命钱;想必苏粗腿就不会离开了。可是他不要;岂不是意味着;这厮根本无心将一身本领货卖于叶畅?
    他看了叶畅一眼;叶畅也自觉装得过了头;不免心灰意冷;先前在历史上大大有名的南霁云拒绝他的招徕;那还情有可缘;可这个根本未曾在历史上留下什么名声的苏脱儿;如今也对他伸出的手不屑一顾。
    看来自己有必要去修修脸;好让自己更容光焕发一些了。
    心中虽然觉得无趣和惋惜;但是叶畅还是点了点头;于是贾猫儿收回金铤;从怀中掏出了半吊钱。
    这一次;苏粗腿接过了这半吊钱;拱了拱手:“山高水长;终有回报之日。”
    说完之后;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交还给叶畅的伴当;竟然就这样;一步三摇;走入人群之中;与北市往来熙攘的路人混在一处;没有多久;便不见了。
    “好生晦气”见这厮真的义无反顾离开;善直忍不住说了一声。
    和尚心直;藏不住话;他见叶畅待人和气;又时有善念;因此自觉追随了一个大德;在他内心中;对叶畅实际上是甚为敬重的;否则也不会相识之后就一直追随。
    自己珍视的却被人视为粪土;自然是要让和尚不高兴的。
    倒是叶畅;转眼就将失落抛开了:能招徕过来固然好;招徕不来也无妨;反正是意外之喜么。
    “回头;继续去收拾那些刺客。”他对众人道:“渤海国;咱们一时半会是鞭长莫及;但那些下手的刺客;却就在咱们面前。”
    话音还未落;他便看到了杨慎名的仪仗;就从北市的入口处经过。他顿时止步;可想而知;杨慎名是来寻他的;若被寻着了;一些事情就不好做了。
    官员们总是说什么顾全大局;叶畅此刻;却想将大局先放一放;他要做的是率性而为。
    杨慎名大约是急于寻着他;数十人的仪仗转眼就过去了。他们径直到了玉鸡坊;敲开大门一问;叶畅又离开;去向不明;这让杨慎名大为恼火。
    “无怪乎韩朝宗等虽是重视叶十一的能力;却始终不将之拔举在重要位置之上;天子赐金令还时;也不曾真正发力相助——这个叶十一;当真是个颠三倒四的人物”
    他琢磨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叶畅会去哪儿;当下便遣人去打听。打听之人尚未回来;便有小吏来报:城北的灾民将刺客尽数打死了。
    这个变故;让杨慎名下巴都险些掉了下来。
    他急于寻找叶畅;加之那些刺客敢三番屡次在他的辖地行刺;也是打他的脸;因此;他没有让人将刺客放下来。
    不曾想;只是一个转脸功夫;刺客们就死光了
    “尽数打死?一个活口都没有?”
    来报信的小吏苦笑道:“确实一个活口都没有;不但被打死;几乎个个无全尸。”
    “这又是叶十一搞的?”杨慎名想着那些百姓原是被官兵看着;怎么能去打死刺客;但念头一转;他便意识到问题所在:“叶录事又跑去了?”
    “明公明见。”
    杨慎名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明见;叶畅的那册应急方略问对里;他觉得这人应该是很有条理才对;可是为何实际办起事来;这厮如此不靠谱
    “他还在北门外?”得到那小吏的确认之后;杨慎名当机立断:“你即刻回去;告诉他;让他在北门外等着我
    他再度上马;这一次轻车简从;连仪仗都不带了;只是带着几个随从;快马加鞭;便从衙署赶往北城之外。
    当他赶到时;看到的却不是一团乱糟糟的景象;而是秩序井然。
    那些刺客的尸骸;也已经看不到了。而据说混乱中将刺客尽数杀死的灾民们;此时却排成长队;正带着笑;与那些官兵吏员们说着什么。
    “这个叶十一”
    杨慎名百思不得其解;叶畅究竟是施展了什么法门;让局面变成现在这样。
    “怎么回事?”他拉着迎上来的吏员问道。
    那吏员回头望了一眼;叶畅正在和声和气地与灾民们谈话;并未注意这边。他满脸都是敬佩;小声禀报道:“叶郎君只是对百姓说了几句话;这些灾民便鼓噪起来;不顾官兵阻拦;上去将柱子上的刺客尽数打死。”
    说到这;他眼中的敬佩变成了恐惧。
    他很难理解;叶畅是如何用寥寥数语;便挑起了那些灾民的滔天怒火;成功将此前灾民们对他的恨意;转嫁到这些刺客身上。
    细问了几句;无非是这些刺客混入众人当中;意图谋刺权贵;好让所有灾民都受连累——杨慎名实在很难相信;这样几句空口白牙的谎言;也能让两千余百姓相信。
    “叶畅;你究竟是弄的什么把戏?”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直接将叶畅唤来询问:“方才你下令射伤逃离壕沟的百姓;我听闻百姓都是暗藏怨声;怎么转眼间;他们又对你信任有加了?”
    “灾民困顿于此久矣;虽是仰赖朝廷恩泽明公善政;苟延至今;可是心中都憋着怒意。此前畏于官兵;无处可发;如今我稍加撩拨;又许他们出气;哪有不躁动者?”
    此时并无心理学一说;否则的话;杨慎名便会知道;叶畅其实是利用了群体渲泻的心理。但他可以肯定;叶畅对于人心的把握;实在与这个年纪不相称。
    “叶十一积年老狐耳。”忍不住;杨慎名将自己对叶畅的评价当面说了出来。
    叶畅把这个当成对自己的赞扬笑纳了。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背后是官府;而且一来就下令让灾民的伙食翻倍;故此灾民原先对他就有好感。他煽动灾民;亦不仅仅靠着自己;更是将自己的伴当派入灾民当中;佯作是查问灾民里是否还有刺客余党;实际上却制造谣言;只说这些刺客有可能是灾民乡间豪绅所派;目的便是让灾民们获罪;全部死绝于洛阳城外;这样就不虞他们回乡争讼了。
    这些灾民之所以流落洛阳不能返乡;原因就在于本地豪绅侵夺了他们的田地;他们对豪绅的恨意;可是远胜过下令射伤逃出壕沟灾民的叶畅。
    “此举尚有其余用意;也算是震慑一下这些百姓;知道我是敢下令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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