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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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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叶畅一行离开了二十余丈;南霁云才回过神来;又犹豫了一会;他快步上向;追了过去。
无论如何;这是上司交待下来的任务;只要自己随时警惕;莫被叶畅这厮的狡舌所蒙蔽了就是。
他拿定主意;当下就冷眼看着;眼见叶畅一日日在洛阳城中奔走。或是拜访豪商;或是交结贵戚;每日里要赶三四个趟儿。
让南霁云吃惊的是;这般长袖下舞之中;南市的工程当真开始了。最初时叶畅还是想将灾民安置在城外;免得有扰城中百姓;但后来不知他如何做的工作;灾民们安置之所;搬到了城内。在南市北横街东头;也就是叶畅预定的那块土地上;修起了一丈高的土围墙。再在土围墙里;用木料搭建房屋;供灾民安居。
“叶录事当真了不起。”
天宝二年十一月十一日;在叶畅正式接手灾民安置仅仅十五天之后;便看到围墙立起;而灾民们的木屋;也正在搭建之中。
望着眼前这一片迅速拼搭而成的建筑;丁典事近乎叹息地道。
南霁云望了他一眼;口中不说;心里却觉得有些别扭。
“南八;你似乎不服气?”因为都随在叶畅身边的缘故;两人如今很熟;南霁云只是个区区伙长;可是众人都知叶畅甚为看重他;故此丁典事对他也很客气;以南八呼之。
“叶录事才能是有;德么这这一块地;似乎是为他自家谋取吧。”南霁云淡淡地道。
“迂腐之见;迂腐之见”听得他这样说;丁典事顿时有些激动:“南八;你可知安置这些灾民;难在何处?”
“回乡将土地发还;便可安置;有何难哉?”南霁云不以为然。
“他们回乡斗得过乡中豪绅?”丁典事冷笑道:“你这般做;就是驱他们上死路;那些豪绅家中;哪个没有为官为吏的;哪一位长官;愿意为着这些灾民;去得罪豪绅?他们难就难在无处安置上;朝廷能济一时;却救不了一世;叶录事在《灾后应争方略问对》中说得很明白;这种灾民;最为危险;初为流民;后为流寇”
丁典事滔滔不绝说了好一会儿;却见南霁云仍是一脸不以为然;丁典事住嘴后摇头:“与你说这些;你也不懂;若不是叶录事心怀仁德;也拿不出这些方略来”
“仁德?某听闻他是忘恩负义睚眦必报;何谈仁德?”
“睚眦必报;以你我之无礼;叶录事可有报复?”丁典事摇头道:“至于忘恩负义之事;某亦曾有闻;只不过南八;你觉得这些时日所见叶录事;可象是忘恩负义之辈?”
南霁云默然。
他把目光投向叶畅;只见叶畅裹着一件皮裘;正在胡床上假寐。能够十五天就将灾民安置的前置工作完成;叶畅劳心劳力;白日要在工地上指挥;夜里又要与那些贵戚豪商应酬;其实是挺累的。
如果真如丁典事所言;叶畅是在为灾民寻出路;那么他仁德恻隐;绝不象是忘恩负义之人了。
“罢了;不说叶录事为人;只说他这才华——你见这些木屋;谁能相信;这仅仅是十日间便制成?”
十日制成供两千余灾民居住的木屋;叶畅所用又是故伎。无非就是进行标准化、零件化拆解;将木屋的各个部位长、宽、厚(高)都固定下来;然后发给完全统一的标尺;让灾民们自己用工具进行加工。每一组灾民;固定加工其中一件;第一日时还生疏;废品率极高;第二日便少有废品;第三日速度上去。这样短短八日时间;便已经可以再抽人手去挖地基、沟壑;开始搭建木屋。
两日时间;二百八十间木屋便整整齐齐出现在这土围墙之中。虽然木屋还很简陋狭小;一间中要住八到十人;也显得非常拥挤;但至少让灾民们有了遮风挡雨的住所。
这几乎是一个奇迹。
“来了;来了”
南霁云懒得听丁典事替叶畅吹嘘;正好那些灾民们排着队进来;他顿时叫道。
“我去唤醒叶录事。”丁典事也顾不得感慨;上前轻轻推了叶畅一把。
叶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见丁典事笑脸;他坐正身躯:“丁典事;人都过来了?”
“都过来了;只等录事训丨话。”
叶畅站起身;来到木屋群之前的街上。
灾民们原先都在低声谈笑;见他站过来;便都静了。叶畅搬来一张胡床;直接站在上面;笑着道:“今日只分屋;不分新妇;你们用不着如此欢喜”
众人都哄笑起来。
一昧地畏惧不是长久之道;叶畅在保证自己对灾民的权威同时;他也注意用一些俏皮话儿拉近与灾民的关系。灾民对他;如今是既敬且亲;他开口说话;并不全是那些大而空的画饼;更多的是让灾民们动容的言辞。
“十日;当初若某对大伙说;十日便能让汝等住入可遮风避雨挡住霜雪的屋子;汝等可会相信?”
众人当中;一小半心思灵活的都摇起头来。
谁会相信这个;即使是如今;众人还是觉得;象是一场梦一般。
只不过每天拉锯、凿孔;用尺量用笔画;于了十天;便可以搭出一套住房来——就象如今市面上覃家杂货铺在右军扇之后推出的“积木”一般
“故此;如今我也不会说;一两个月后便教会你们安生立命的本领;半年之后让你们真正住上属于自己的屋子;而不是挤在这小木屋中。”叶畅一本正经地说道。
有人又笑了起来:叶畅口里讲不会说;实际上却是都说出来了;而且是两个大大的饼
只不过有这些木屋在前;众人对叶畅画出的饼;可比起官府里一般官员画出的饼要信任得多。
“如今只有二百八十间木屋;因为这块地面;只有这么大。待隔壁也拆了之后;便能有五百间木屋;到时就可以住得宽敞一些了;各家也可以自己住在一起。”叶畅又道。
众人都是点头;如今住;必须按着叶畅规定;将各家打乱来居住。若是十天之前叶畅提出这个;众人必是竭力反对;可有这些木屋在;众人看到了叶畅的许诺不是空口白牙;又见识过叶畅的狠厉;就算心中还是不愿意;面上却都表示支持。
“接下来便是升火的事情;如今天气一日冷胜一日;升火是必须的;但有二忌;你们都听好了;一忌是走水;故此屋里人走火熄;违者依约罚之二则是忌闷气;石炭升火;需得通风;故此窗户须留缝。”
南霁云听着叶畅讲这些细节;觉得未免太过婆婆妈妈了。特别是窗户留缝妨闷气之事;更是他闻所未闻的事情。
这么冷的天;留缝岂不是白升火了?
然而就在这时;听得叶畅道:“你们莫要轻视此事;且看吧。”
他说完之后;挥了挥手;便见几个伴当拎着竹笼过来。竹笼中有鸡鸭;也有狗和羊。伴当将竹笼放进了一间木屋;然后又将一炉火放了进去;关紧门窗后再出来。
“现在开始抓阄分屋;每一伙的伙长出来抓阄”
叶畅没有说那些鸡鸭是为什么而去的;接下来便安排抓阄。这二千余名灾民;其中有劳动能力者有一千九百余人;叶畅将他们每八人分一伙;设一伙长。每伙住在一间木屋之中;因此由各伙伙长来抽签。而抽签的顺位;则是根据这十日各伙完成工作的情形来安排的。
老弱等没有劳动能力的;也并没有闲着;叶畅将之同样编成伙;做些后勤事务。这样一来;共是二百六十余个伙;因此等这些伙长抽完签;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抽到满意签的;少不得回去与本伙之人吹嘘;而不满意者;也免不了相互埋怨几句。叶畅又登上胡床;众人知道他有话说;便再静了下来。
“接下来;便请几位长者;进那间屋子;将方才的笼子拿出来。”叶畅连点了四个老人的名。
那四个老人有些莫明其妙;依着叶畅所言;开门木屋门窗;然后再进去;片刻间;便传来他们惊呼之声。而当他们将那些笼子取出后;惊呼就响成一片。
那些站在后边看不到情形的;一个个伸头探脑;忙不迭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出何事了?”
“别挤;死了;都死了”
“什么死了?”
“方才放进去的那些畜牲;都死了”
若说言语;只能让众人有所触动;那么现实;就能让人震憾了。叶畅的反复告诫;这些灾民能听进去见分很难说;但现在亲眼得见;众人便咂舌不矣。
南霁云同样咂舌。
对于还不习惯用煤炭充当取暖燃料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教育了。
“若是张休在此;必然要问;为何鸡鸭会死”叶畅在心中嘀咕了一声;对于这个效果;他觉得很满意。
“接下来便各自回屋;活动一柱香时间;然后准备开饭;明日还有活要做”叶畅又道。
众人没有因为明日要做活而觉得苦累;相反;一个个士气高涨;恨不得连夜就开始于活。
希望仿佛就在面前;伸手便可摘到。这让灾民有着巨大的动力;也让南霁云不得不再次思考;叶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夜我要去醉仙楼;你也随我去?”他正在发呆时;却听得叶畅问道。
“是。”南霁云定神回答。
最近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几乎每晚;叶畅都会在洛阳城南市的各个酒楼中;或是他宴请别人;或者是别人宴请他
他们离开不久;灾民开始吃饭;这时一行车驾过来;周围维持秩序的兵士立刻上前相拦。
“洛阳令杨公之命;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车驾前的家丁闻言大怒;喝斥道:“好大的狗胆;你可知道车中是谁?”
“叶录事说了;无论是谁;便是杨公亲至;也不得随意入内。”兵士乃当日在北门外亲眼见着叶畅杀刺客的;哪里敢怠慢了叶畅的规矩;当下赔着笑脸道:“某不过是奉命行事;车中既是贵人;何必难为某这小人物?”
“既知自己是小人物;还不快让开;我家贵人欲入内察看”那车夫嚣张地道。
不过士兵就是不放他入内;这让那车夫怒极;起身正要大叫;身后却一声冷哼。
这声哼;让车夫浑身颤了颤;气焰顿时消了下来。
“妹妹;我们就在这门前看看吧。”车驾内那冷哼声转成了轻柔的声音;紧接着;两个妙龄女郎相扶而出。
正是李、蔡二位女郎。
只不过现在;她们改了女冠妆扮;恢复了正常女郎服饰;守在墙外的士兵一见;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虽然洛阳城中不乏美女;可这般模样的;还是罕见。
第151章 诗河群星耀洛阳
很快士兵便认出;这两个女郎曾在刺客袭击叶畅的当日出现;而且与叶畅似乎还很熟悉;当下不敢多看;垂眉低声道:“叶录事再三吩咐;实在不敢有违;还望贵人海涵。”
“无妨我们只是挂记这些灾民;不知安置得如何。”李姓女郎淡淡笑道。
她虽然笑着与士兵说话;可是士兵却不觉得温暖;反而有种清冷之感。倒是旁边的蔡姓女郎;圆圆的苹果脸一笑;便露出两个酒窝;看上去更让人亲近。
二女在车上向墙内张望;见着那一间间整齐的木屋;都是讶然。她们很清楚;这是叶畅只花了十五日便做到的;这等才能;便是积年官吏;只怕也没有。
她们原本准备细看一番;因为叶畅不在;只能匆匆离去。可二人才回到车驾之中;便听得外头马蹄声急;紧接着;十余骑呼啸而来;到了矮墙前才停住。
“便是这里了。”有人叫道。
“叶畅呢;快让叶畅出来拜见我家郎君”又有人叫道。
“你们这些丘八;快些去;让叶畅出来”
人群纷纷叫嚷;听得车驾中的李、蔡二位女郎皱起了眉头;蔡姓女郎于脆就撇着嘴道:“好生无礼”
“是什么人?”李姓女郎问道。
车夫顿时来了精神:“一群仆役罢了;倒是气焰嚣张;两位小娘子;可要仆出面喝斥他们?”
“先看看再说吧”李姓女郎道。
他们这边对话;对方自然没有听到;但他们车驾正好在大门之前;对方逼过来;少不得也要从他们身边过。见这车驾朴素;有一仆役挥鞭便甩了个响儿:“滚开;莫要挡着道儿”
这一鞭子虽然不是真抽;却让那车夫忍奈不住;一纵而起。
“老迟”车里的李女郎知道自己车夫的性子;低唤了一声;车夫满脸愤愤;却强自按捺。
“问问他们的身份。”李姓女郎又道。
车夫老迟顿时转怒为喜;他跟着李家人久了;自然知道;李姓女郎问身问就是要将这笔账记下来。
被李家惦记着的人;后来的下场;车夫可是见多了。
他琢磨着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打听到对方身份;不过并没有纠结太久;对方便主动将自己身份露了出来。
却是一鞭抽在方才阻着他们的军士身上:“梁国公府上贵人要入内查看;岂是你能阻挠”
“抽得好;抽得好”那军士也是个犟脾气;闻言叫道:“有本事就将某抽死于此;若不然;必让你这狗奴有消受”
“找死;那便成全你”那恶奴又是几鞭抽去;被军士闪过;周围人纷纷上来相劝;他将鞭子一指;呸了一声:“就是叶畅在此;某要抽他他也得乖乖站着;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某面前嚣张”
“这梁国公是谁?”车驾之中;蔡姓女郎听到这里;就甚为不悦;向李姓女郎问道。
“当是前宰相姚崇;他家在洛阳;听闻子孙皆不成器。”李姓女郎并未花费太长时间;便记起了这位梁国公身份:“若是他那也难怪。”
虽然时间已久;姚家圣眷已经不再;但是姚家子孙;却是依然富贵。姚家宅邸;便位于距离南市不远的慈惠坊。
只不过就在去年;姚家还遇到一场大难;姚崇之子姚弈被贬;孙姚闳被诛。
“不知为何而来?”李姓女郎心中琢磨。
那姚家恶奴被众人劝开;不过意犹未平;犹自欲闯;正这时;听得一声嗡响;然后便觉脸上生风;一枝利箭;擦着他的脸便贯入了土墙之中。
箭尾铮铮颤抖;让那恶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众人讶然侧脸;便见南霁云骑在马上;目光森然;盯着这边。
“反了;反了”那恶奴吓得屎尿齐下;全身骚臭逼人;愣在那儿没有动弹。他旁边别的恶奴见南霁云军士模样;顿时大叫起来。
“城北尚有三十颗首绩。”南霁云厉声道:“叶录事有令;未经同意;谁敢闯入土墙一步;便去与这三十颗首绩做伴”
方才那一箭;只要再偏两寸;必然贯入恶奴脑袋;因此;南霁云这话喝出来;谁都知道;这是认真的。
“笑话;区区一个录事;便敢在洛阳城中发号施令?”
“某等军汉;唯知军令;贵人若觉不对;只管去寻叶录事就是。”南霁云当然不介意替叶畅拉一些仇恨。
“好;好;罢了;直接去找叶畅去”此时情形;姚家之人也不得不退了。
他们纵马而去;转眼便入了南市;显然;是不知道叶畅此时在哪;又不愿意在此打听。李姓女郎见此情形;微微摇头。
传闻之中;姚崇二子无才;果然如此;姚家若是再不幡然醒悟;只怕要灭族了。
南霁云见姚家人离开;冷冷哼了一声;将马上的食盒来下来;分与留守的人吃。他想了想;终究不放心;保护叶畅的安全;乃是他的职责;因此自己顾不得吃;便又上马;沿着通利坊与南市之间的横街向西行去。
醉仙楼在天津桥之南;乃是洛阳城中新开的酒楼;它的位置相当好;在修文坊西北角;隔着尚善坊;正对着天津桥;于楼上甚至可以看到洛水北面的宫城。前隋之时;修文坊乃是国子监所在之地;如今也是洛阳城中达官贵人与风流才子们常聚会的所在;歌女云集;雅会连日。
南霁云到这里后;却发觉姚家人也已经到了。
只不过在这里;姚家人却不敢嚣张;他们对着在洛阳城中无根基的叶畅可以毫无顾忌;可在这里;要嚣张就得看看情形了。北面的尚善坊里可有岐王与薛王在洛阳的宅邸;发生什么事情;太容易被他们捅到天子面前。
看到南霁云来;姚家的家仆窃窃私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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